張子明說:“穀大姐,你一定是傷心透頂才這麽說的,機緣巧合我信,可這件事卻不是這樣的。”


    接下來,張子明說了說自己的懷疑。


    穀蘭坐了起來,說:“你說的那個王醫生確實在隱藏什麽?”


    張子明說:“是院長王懷遠,他要求相關人員保密的。”


    “那……國頌究竟是什麽原因死亡的?就算是國頌的癌症問題,還能活個一年兩年的,這麽突然的死了我也懷疑。”


    “所以,現在關鍵是問一下那個王醫生,可不好弄啊。”


    “這個問題好辦。”


    穀蘭穿著一件淺藍的旗袍,她站起來,拿起手機,走到窗前說:“你過來一下。”


    隻是這麽幾個字。


    幾秒鍾後,門開了,進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


    穀蘭介紹:“這是我的私人保鏢,叫奇正,就住在我的斜對麵。”


    張子明吸了口涼氣,心說:“這個穀蘭原來很有實力啊。”就說:“我還真看不出,穀蘭大姐原來有保鏢的。”


    穀蘭對這個奇正說:“你先不用保護我了,跟張校長走一趟,去抓個人迴來。”


    張子明忙說:“這樣不太好吧?把人抓來是要犯罪的,我看還是叫奇正去找一下王醫生有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到時抓住王醫生的把柄就好辦了。”


    “唉,離開中國這麽多年了,一些事情還是過去的做法。”穀蘭說:“就這樣吧,奇正你跟張校長走一趟。”


    ……


    一連幾天文殊的新聞和報紙都是蘇國頌去世的消息。


    張子明忽然想起,於曼珂考試的事情來,也早就該考完了吧。這幾天卻一直在忙,連看都沒看她。


    打電話過去,於曼珂說:“我知道你忙,你道什麽歉?”


    張子明說:“本來我準備請你吃飯 ,可是確實走不開。”


    於曼珂說:“你不要說了,我不想聽這個。”


    張子明說:“那你想聽什麽?”


    於曼珂說:“我考得應該不錯,主要是麵試了,這個你得幫幫我。”


    張子明問:“這個事情,我一定幫,明天吧,我迴清泉,我們仔細談一談。”


    “那……到時候,你聯係我?”


    “好的,到時候,我聯係你。”


    第二天下午,張子明在黨校的竹林子前呆坐了半天,想著答應了於曼珂的事情,覺得還是先問問陳一偉比較好,他在市裏人員比較熟,也該知道這方麵的事情。


    “陳處長,這幾天還好吧?”


    “累壞了,不過累過去這幾天就清閑起來了。”張子明清楚,這是陳一偉再說自己的去向了,可能不太好。畢竟蘇國頌是死了,不是升遷了。


    張子明故意裝作不明白,說:“陳處長的為人誰不知道,才能也是數得著的,去處一定不錯。”


    陳一偉說:“子明兄,你還不知道啊?看來著文殊市的書記是劉丙辰了,原先劉丙辰和蘇國頌是惡交,我跟著也是惡交,你說我能有好下場嗎?不過我早就看開了,隨他娘的去吧,大不了渾渾噩噩過完後半生。”


    “那你要到什麽部門?”


    “多半還在市委辦公室,好一點給我個辦公室副主任的頭銜,好在還是個正處,現在已經是謠言漫天了,子明兄難道就沒聽說?”


    “我現在兩耳不聞窗外事啊。”


    “嗬嗬嗬,子明兄,你比我還年輕呢,怎麽這麽消沉,咬動起來啊,我原先不是聽說你跟劉丙辰關係還是不錯的,聽說劉丙辰夭折的兒子舉行陰婚,是你的一個親戚給操辦的吧?這不就是機會?”


    沒有不透風的牆,看來一點也不假。張子明說:“事情是這樣,可劉丙辰隻是利用我罷了,根本沒把我當成他的人,身在江湖,我是一個人在戰鬥啊。”


    “子明,我們是同病相連啊,哈哈。”


    張子明換了一副口氣,說:“好了不說這些了,反正以後,一偉兄前途比我好啊,我現在有點事情還要請一偉兄幫忙呢。”


    “什麽事情啊,隻要我說的上話的,一定辦到。”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我的一個表妹不想當老師了,考了市裏的公務員,筆試應該沒問題,就是麵試了,女孩子,怕緊張,非要找我,可在清泉還好說,在市裏還是一偉兄認得人多。”


    “哈哈哈。”陳一偉說:“你就別奉承我了,不過這件事情我可以給你問問,往年麵試都是幹部處和組織處出人,今年也應該差不多,市領導要有一個,去年的是杜一凱,今年不知是誰。”


    “那就拜托了。”


    “子明兄客氣了。”


    掛了電話,張子明出了黨校大門,打了一輛車來到了清泉,自己的家。


    樓道李的燈光是昏暗的,型號也沒遇見什麽人。


    開了門,房間散發出一股陌生的氣息。


    開開燈,張子明站在那裏發了半天的呆,現在袁雪和滔滔還在學校住著嗎?


    沙發上也落了一層灰了,陽台上的吊蘭很旺盛,幾乎垂到了地麵。張子明卻陌生起來,想要給袁雪打個電話,可是實在沒勇氣。


    張子明後悔起來,不就是要跟於曼珂說一說嗎,為什麽非要在這個家裏?


    不在家在哪裏?去賓館嗎?那樣的話,是不是叫於曼珂覺得自己太下流了?


    張子明苦笑了一下,在沙發上坐下來,拿出手機跟於曼珂打電話,說:“你現在有空嗎?我在家呢,你過來吧。”


    幾十分鍾後,於曼珂過來了,她看上去還是比較瘦弱。


    還是穿著一條牛仔褲,腳上是一雙白色旅遊鞋。頭發像是剛剛洗過一樣,用一個七彩的頭花隨便的紮了起來。


    她站在門口,笑了笑,一句話沒說,走到張子明麵前卻一下子站住了,說:“想不到你真得從市裏來到了清泉。”


    張子明關了門,說:“我怎麽能欺騙小姑娘呢?”


    於曼珂說:“我知道在你的眼裏我不算成熟的女人”


    說完獨自在沙發上坐下來,用手撚著幾絲長發。張子明覺得她這個動作太清純了,一時間也怔住了,不知該說什麽。


    “怎麽了?我倒覺得你這樣挺好。”半晌,張子明才說。


    於曼珂看見張子明在她的對麵坐了下來,趕緊把兩腿收了迴來,說:“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反正我要求你辦事呢。”


    “嗬嗬,曼珂,你的是我問過了,到時應該沒問題的,我跟別人說,你是我的表妹,這樣成功率比較大些。”


    “是嗎,太謝謝了,不過,我要真有你這樣一個表哥可好了。”


    “你沒聽人說,一表不親了,就是隨便叫的,你要是喜歡就叫我表哥就是了。”


    “表哥……”於曼珂果真叫了一聲。


    “嗬嗬……”張子明看見她麵頰緋紅,正等著張子明的迴答,可是張子明隻是說了兩個“嗬嗬”就沒了下文,卻說:“你怎麽這樣害羞呢,這樣怎麽學生們上課?”


    於曼珂說:“我給孩子們上課很兇的,可是你又不是孩子。”


    “那你兇起來是什麽樣子?”


    於曼珂笑出聲了,她彎著腰,捂著肚子,說:“你這人怎麽這樣,在我眼裏你可是大官,我不緊張才怪。”


    張子明說:“我這算什麽大官呢,古代有個人考上了狀元,他的妻子很高興說,往後我們可以住大房子,出門有大轎子了,睡覺是大床鋪,喝酒吃飯是大場麵了。可是到了晚上睡覺時,這個婦人……”


    張子明意識到什麽,趕忙止住了。


    於曼珂卻什麽都明白,說:“怎麽不說了?”


    張子明說:“不說了,不說了。”


    於曼珂說:“是不是這個婦人在晚上睡覺時摸到了這個狀元郎的下麵,說那個東西變小了,便叫苦連天起來,說,怎麽這兒還沒變大。”


    張子明笑道:“原來你也知道這個故事。”


    於曼珂說:“我才不看這種故事呢,瞎猜的。”


    “那就更厲害了,不過在官場呆久了,這種段子不知道也不行啊。”


    於曼珂說:“其實,這個故事給我的感覺不是好笑,是說明了一個道理,有些東西可以改變,有些東西是無法改變的。”


    “不愧是老師啊,歸納的不錯,很髒的東西,被你一歸納總結,就成了真理了。”


    於曼珂此時也放開了,佯怒道:“不許笑 ,張曉明同學,坐正了,好好聽老師講課。”


    張子明果然坐直了身子,說:“報告老師,我我坐正了。”


    說完直直看著她。


    她卻又忍不住笑了,說:“不許看我,看書。”


    “報告老師,因為你長得好看。”


    “我長得不好看。”


    “好看,很好看,小孩不說假話。”


    正說著,卻有人敲門了。這個時候會是誰呢?張子明也不確定,便問:“是誰?”


    “爸爸,我和媽媽迴來了。”原理是袁雪和滔滔。


    這種場麵張子明沒經曆過。


    袁雪進來後看見自己和於曼珂在這裏會怎樣想呢?


    於曼珂也害怕起來,有些事不能解釋,也解釋不清楚。張子明把她領到了靠南邊的那個自己的衣櫃裏麵,低聲說:“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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