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若婷,我也知道你來清泉之前,在省城關副省長家當保姆對吧?現在是木青集團的一把手,希望你好好珍惜,你要走上犯罪的道路。”


    “我之前幹什麽關你什麽事?你現在把我弄在這裏有什麽證據?要不然我會告你的。”


    “康次步被殺一案,我懷疑你有嫌疑這點夠不夠?”


    “哼!”苗若婷冷笑一聲,把頭轉了過去。


    “在那年的年終總結表彰大會上,政協主席康次步點名批評了木青集團,對此你懷恨在心,在康次步晨練時,你雇兇殺人,對不對?”


    “不對!”苗若婷看著李可,說:“我是個女人,可是心胸很大,絕不會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去把他殺了,這樣做跟傻瓜有什麽區別?”


    “那是因為你發現了康次步的手裏掌握著你的秘密,對不對?”


    苗若婷一下子怔住了,不過很短暫,馬上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李可拿出那張照片,說:“這張照片的背影就是你,領著一個孩子,孩子的臉上現出高興的樣子,前麵就是那個人,對不對?這就是你的秘密。你不能允許別人知道這個秘密,因為這還關係著另一個男人的仕途,可是康次步是有名的一根筋,他一定要把這件事弄出來的,所以你隻好雇兇殺人,對不對?”


    “不對,完全不對,就憑這張看不清的照片為什麽懷疑是我?”


    “高技術分析,核對,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就是你。”


    “那不是我,我沒那麽醜吧?”


    沒有別的證據。李可也無能為力。


    李昂又一次打電話來。


    李可沒接聽。


    過了不久,市局周鐵龍副局長來電話,問李可怎麽迴事。


    康次步的案子現在是市局負責。


    李可當然知道。


    周鐵龍說:“李可,你還是把人放了吧。”


    李可說:“是不是杜一凱給你的電話,讓你求情?”


    “李可,這是工作原則,你一個局長,怎麽這麽沉不住氣?趕緊放人。”


    “好,可是,張慶山也被我弄起來了,要是沒有一點收獲,他們隻會更加隱蔽,我們會更加危險了。”


    周鐵龍在那邊沉默了一下,說:“我現在就去一趟清泉。”


    幾十分鍾後,周鐵龍出現在清泉縣公安局。


    周鐵龍沒有見苗若婷,隻見了張慶山。


    張慶山顯然沒想到周鐵龍迴來。


    周鐵龍說:“慶山,現在我跟你談,你滿意了嗎?”


    張慶山搖搖頭,笑了笑,說:“周局,我不明白你能跟我談什麽,李可這樣對我是因為他的嫉妒心太強,正好趁此機會整我。”


    周鐵龍說:“我知道你現在很年輕,在這個副局長的位子上感覺屈才了,其實我跟市局鄭望天局長抑製都看在眼裏,隻是想叫你在下麵多鍛煉一下。”


    “是嗎?那我還要謝謝你了。”


    “可是你也知道,我工作很忙,一些事情要是沒有把握,我是不會輕易出馬的,知道了?”


    張慶山沒再說什麽,看著周鐵龍。


    周鐵龍來之前已經跟李可說好了,要演一出戲,要不然沒有別的辦法能夠攻下這個張慶山。


    周鐵龍說:“慶山,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跟不跟我談?我這是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周局長,我不知道跟你談什麽?我又沒犯罪,有什麽好談的?”張慶山笑著。


    “好,那就看一場戲吧。”


    公安局外麵的院子裏,早就準備好了一個稻草人,不遠處一個戴著頭盔,身材高大的男子騎在一輛八成新的紅色摩托車上……


    “肖大健,你再重複一次那天發生的事情。”


    “知道了。”那個叫肖大健的男子發動了摩托車,一下子加速對準前麵的稻草人撞了過去……


    稻草人一下子碎了,可是那個肖大健又迴了一下,從稻草人的頭上輾壓過去。


    張慶山睜大眼睛,看著這一切,嘴巴哆哆嗦嗦,小聲說:“不可能……不可能……”


    周鐵龍說:“怎麽不可能?肖大健根本就沒死,被我們保護了起來,他說是你指示他這麽做的,對不對?”


    “肖大健死了,我親自下手開的車,一下子撞飛了,不可能活過來!”吼叫之後的張慶山意識到什麽,可是已經晚了。


    那個戴著鋼盔的男子走了過來,取下鋼盔說:“不錯,我確實不是肖大健,是偵查員小王,張慶山,原來你的心態也這麽不穩定。”


    這是一招險棋!可是終於起作用了。


    張慶山被關押了起來。


    周鐵龍卻麵色沉重,說:“敗類啊。”


    李可說:“是不是馬上審訊張慶山,他的背後一定有人指使。”


    審訊張慶山的工作馬上開始。周鐵龍因為有事先迴市裏了。臨走時吩咐說:“一有情況馬上跟我匯報。”


    張慶山對派人殺死康次步一事供認不諱,可問他什麽目的,受誰指示卻一句話不說。隻是沉默。


    他說:“我就這樣,不會誰說什麽的,除非你們用刑,不過,你們要是敢,出去後我會找你們算賬的。”


    所以,對張慶山的審訊是沒有效果的。


    李可很煩躁。更主要的是苗若婷,也是得不出什麽。時間一分分過去,總不能這樣下去。到了時間就得放人,到那時被動的就是李可了。


    那時,豈止是被動?很可能是大翻盤了。到時不僅僅是自己這個局長位子不保,恐怕還要連累很多人。


    所以現在是背水一戰。


    再過一夜,要是苗若婷這邊還沒有突破口,就隻能把她放了。


    放了之後的結果會怎樣,李可很清楚。


    “看來,這個苗若婷不好攻下啊。”李可在快要天明的時候,給張子明打了電話。


    張子明其實也沒睡好,他聽到李可的這個話,說:“這個女人不好對付。”


    “這麽一來,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順其自然吧,現在需要冷靜,李可你千萬不要衝動。”


    “張慶山和苗若婷之間一定有勾結,可是證據,就是沒有證據!”


    “好了李可,時間快到了吧,聽我的,你把苗若婷送迴去吧。”


    李可黑著臉,坐在車上。苗若婷來到車前,玩笑要來,笑了笑:“李局長,原來是你送我迴去啊?”


    車子發動了,李可一句話不說。


    快到木青總部的時候,苗若婷說:“李局長,我知道你心裏不太好受,不過沒關係,我是不會跟你計較的,你也是為了工作,我知道。”


    很多人也都知道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在等著看清泉來一場大地震。


    可是幾天後,沒有風吹草動。一切照舊。


    李可是做了做壞的打算的。可是在開部門工作會議時,李昂連說都沒說。周鐵龍來過一次電話,問張慶山的情況。


    李可迴道:“現在張慶山還隻是沉默,一些審訊的法子都他也不管用。”


    周鐵龍說:“知道了,李可,往後你可不要再感情用事了,不過這次張慶山把張慶山弄出來了,算是不錯。”


    關於張慶山的問題,清泉早報專門在一個整版刊登了此事。這件事也算是清泉的一件大事吧。


    不過隻是說對張慶山實施“雙開”,又號召別的幹部引以為戒。具體張慶山的罪狀卻也沒有提及。


    畢竟張慶山的審訊工作還在進行,他承認了是指示肖大健用摩托車撞死康次步,可是原因呢?張慶山不說。


    現在肖大健也是死無對證。


    不能弄個搶劫財物或者有矛盾就行兇殺人吧?這一點也說不過去。


    所以說,張慶山的案子不是孤立的,這幕後人還沒浮出水麵,康次步被殺一案就不能終結。


    李可感受到了空前的壓力,趁著周末,去了一趟文殊,找到張子明說:“你現在真的很清閑。”


    張子明說:“沒人想清閑,說是喜歡清閑的人隻是故作姿態罷了。”


    李可歎了口氣,說:“清泉的水就是太深啊。”


    張子明說:“深不可測啊。”


    李可拉著張子明來到不遠處的一家酒館,非要喝個痛快,說這幾天真是鬱悶死了。


    張子明陪著他喝了幾杯就不再喝了。


    李可說:“現在周末呢,跟我一起迴清泉,看看滔滔和袁雪吧?“


    張子明搖搖頭,說:“不想,袁雪現在跟我劃清界限了,女人有千奇百怪的性格,這一點我也不怪她,她說的也對,跟著我受了不少的罪,現在也不能給她抬不起頭啊。”


    “這算什麽,老夫老妻的,還搞這些?”


    “你不懂啊,老夫老妻又怎麽樣?還有這麽一句啊,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袁雪不是這種人吧?”


    “不要這麽說,人是會變的,真正的同甘共苦的夫妻也有,可是我沒碰到,現在我是事業的低潮,感情的低潮,也可能就在這黨校了此一生了。”說完張子明,端起一個口杯,一口幹了。


    李可沉默起來,看著張子明,沒說什麽,也端了起來,一口幹了。


    很長一段時間,兩個落魄的男人都沒說什麽。


    最後,李可站起來,說:“我該迴去了。”


    張子明依舊坐著,低著頭說:“好你走吧,我再單獨坐一會兒。”


    迴到黨校的宿舍樓,自己的房間,張子明感到一陣暈眩,躺在床上昏昏睡去。


    半夜時候,張子明被小便憋醒,拿起手機一看,竟有六個未接電話,都是於曼珂打來的。


    張子明迴到床上,撥了迴去,通了,說:“有事嗎?”


    餘曼珂的聲音有些疲憊,說:“對不起啊, 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麽事?”


    “我想考公務員,你說行不行?”


    “你想幹的事情幹就是了,怎麽不行?”


    “那,你說我能考上嗎?”


    張子明知道於曼珂的意思,無非是到時請張子明找人幫忙說話。


    張子明說:“你考吧,到時我幫你。”


    “謝謝啊。”說完了,於曼珂卻沒有關掉手機。


    張明說:“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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