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給秦霸業打電話的人,正是他的侄子秦浩山。


    這些被抓起來的人,都跟秦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秦浩山作為秦霸業最看好的接班人,對這些情況還是有所了解的。


    特別是秦霸業打算出國避風頭,臨走的時候,他把家裏的情況更是給秦浩山交了底。


    結果秦浩山剛接手不久,就發現這些人全部被抓。


    這也太“巧合”了吧!


    電話裏,秦浩山的聲音不大,可能是信號不好的緣故,還有些斷斷續續。


    “伯父,如果是一個兩個被抓,我覺得還挺正常。現在您交給我名單上的人,全部被抓!——這就有些不正常了。”


    當然不正常。


    跟秦家有利益關係的那些遍布在內閣和軍部,甚至在議會裏都有人……


    隻是議會的人有豁免權,法院暫時無法批捕。


    但這些都是把柄。


    在議會換屆的時候直接把這些事情通過媒體暴露出來,誰還選的上?


    等選不上了,法院的逮捕令自然就來了……


    秦霸業正在琢磨議會裏麵的事情,秦浩山又給了他當頭一棒。


    “……還有議會裏麵您說的那幾個議員,我剛剛得知,他們被限製出境了……”


    秦霸業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聽到最後,他馬上說:“行了,既然國內的一切都交給你,你自己斟酌著辦,我電話掛了。以後不要再打這個電話,以防被追蹤。”


    說完就利索的掛了電話,再次啟動了電磁屏蔽。


    秦浩山這個電話本來是打不進來的。


    但是剛才秦霸業的人下車去探測消息的時候,收到了秦浩山的短信,約定了跟秦霸業通話的時間。


    秦霸業才暫時取消電磁屏蔽,給秦浩山打過去。


    他再次看了一眼停車場裏的兩輛車,臉色陰沉地說:“等天亮就走,直接去西伯利亞約定的地點。”


    他的房車比較紮眼,一直跟在蘇聯大使館和那輛suv後麵,說不定會引起警察的警惕。


    他帶著這輛有夾層的房車,本來是為了中途劫人用的。


    現在他不敢了,就像是感覺到冬天降臨的土撥鼠,恨不得直接鑽到地底下去。


    ……


    顧念之一覺醒來,發現外麵已經是天光大亮。


    她揉了揉眼睛,瞅見自己旁邊的單人床上沒有人。


    那個綁匪頭目去哪兒了?


    她疑惑地坐了起來,擁被沉吟。


    正琢磨著,房間的門被人砰的一腳踹開。


    那綁匪頭目臉色冷峻地說:“終於醒了?醒了就走,早飯時間已經過了。”


    顧念之的起床氣騰地一下就起來了。


    她冷笑著說:“你是讓我餓著肚子上車?”


    “……又不是沒餓過。”那綁匪頭目輕嗤一聲,“隻要沒餓死,成功把你交給老板,我們就完事了。你餓不餓,不關我們的事。”


    顧念之瞪了他幾眼,才掀開被子下床,去浴室洗臉刷牙。


    這幾天在車上,什麽都不方便,她覺得身上都餿了。


    可是她也不敢隨便找個旅館就洗澡。


    所以寧願髒一點。


    刷牙洗臉就行了。


    從浴室出來,那綁匪頭目拎著一袋冰牛奶和一瓶十八線小縣城常見的八寶粥扔給她,麵無表情地說:“窮鄉僻壤,沒有別的東西,湊合吃吧。”


    顧念之:“……”


    她接過牛奶和八寶粥,捧在手裏,和綁匪頭目一起走出房間。


    綁匪頭目自然而然地握著她的胳膊,跟攙扶她一樣,其實是禁錮,擔心她跑了。


    顧念之下了樓,見這裏空無一人,昨天那個老板娘都還沒起床,心裏有些泄氣。


    她本來想叫“救命”來著,現在看來,她叫“救命”,隻會打草驚蛇。


    霍紹恆和路近昨晚什麽都沒做,顧念之就明白了,他們應該是另有計劃。


    她斜眼瞅著身邊這個綁匪頭目,說句心裏話,她總覺得這人給她的感覺有些熟悉……


    默默地上了車,顧念之乖巧地坐在中間的位置上,低頭啜飲著牛奶。


    綁匪頭目見她不哭不鬧,扯了扯嘴角,心想這姑娘也真是心大,這麽配合,搞不好別人以為他們是同謀……


    汽車很快啟動,第一個離開了這個小店的停車場,繼續往北。


    路近坐在自己的房車裏,耳朵裏戴著接受信息的藍牙耳麥。


    他昨天撞了那個綁匪頭目一把,已經把一個小型監聽器貼在他衣服上了。


    昨晚隔壁房間的一切情形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幾乎一夜沒睡,隻靜靜地守護著顧念之。


    隻要隔壁房間有任何異動,他都會不管不顧地衝進去。


    結果還好,隔壁房間一切安靜正常,他甚至還聽見顧念之跟那綁匪頭目討論遊戲的聲音。


    這個發現讓他又好氣,又好笑,發誓等事情了結之後,要好好練習“吃雞”這個遊戲,在女兒麵前炫一手。


    女兒就是要富養,不能讓那些臭小子的一些小伎倆就給哄跑了。


    比如說打遊戲,他也會!


    他默默地看著顧念之上了車,又看著她坐的車離開,才啟動房車,繼續往前開。


    沒過多久,霍紹恆他們也從小旅館裏走出來,上了蘇聯大使館的車,也循著前麵那輛車的方向開去。


    在車上,他習慣性地看著自己的手表。


    這手表其實是一個小型電腦,有很多功能。


    其中一個功能,就是觀看視頻。


    顧念之不知道的是,她這一路行來,霍紹恆和何之初,都能通過特殊渠道適時查看她的狀況,確保她一切無恙。


    長方形手表屏幕上,顧念之在吃八寶粥,不時還氣鼓鼓地瞪旁邊一眼,就像被逗得不耐煩的小奶貓一樣,舉起肉肉的小爪,發出“我超兇”的信號。


    霍紹恆沒有覺察自己的唇角已經翹了起來。


    他用手指摩挲著手表屏幕上顧念之的臉,戀戀不舍地關了屏幕,戴上藍牙耳麥。


    這樣他可以用一隻藍牙耳麥監聽,不用一直盯著手機屏幕了。


    隨後沒過多久,他接到何之初的電話:“目標人物剛剛離開停車場。”


    原來秦霸業老奸巨猾,等這個停車場裏的車都走光了,他才最後一個離開。


    霍紹恆沒有在意,給何之初發了一條消息:【西伯利亞通古斯酒店見】。


    ……


    出國境之後,他們的行程就加快了。


    因為不用“躲避”不時出現的警察車隊,不用繞小路影響速度。


    隻用了兩個白天加一夜的時間,他們就來到了西伯利亞通古斯地區。


    這一路上,大家心情各異,很少有人欣賞沿途的美景。


    顧念之是例外。


    她看著這片土地,就想到了在那邊世界,跟霍紹恆,還有那邊的克格勃們一起渡過的那段緊張又刺激的日子。


    此時景物依舊,卻物是人非。


    天色漸暗,遠處的平林漠漠,像是蘇聯最浪漫主義畫家庫茵芝,畫的那幅著名油畫《白樺林》。


    她趴在車窗上,悵惘地看著窗外越來越近的原始森林,輕輕籲了一口氣。


    綁匪頭目意外地沒有譏諷她,隻是警惕地盯著四周的動靜。


    就在下車之前,綁匪頭目突然換到最後一排,伸出手,將一塊濕紙巾掩上那人的臉。


    那個綁匪一直睡在那裏,被這濕紙巾一蓋臉,幾乎一聲不吭就歪了腦袋。


    綁匪頭目又退了迴來。


    車輛剛一停穩,綁匪頭目突然往前排探出,兩隻胳膊猛地伸出,一左一右鉗住前麵那兩個綁匪的脖頸,漸漸用力收緊。


    前排兩個綁匪根本沒有提防會有自己人對他們下手。


    條件反射之下,隻能拚命去拉那人的胳膊。


    但是那人的胳膊跟鑄鐵一樣,根本拉不動。


    眼看他的胳膊越收越緊,前排兩個人蹬了兩下腿,司機揮舞著胳膊,不小心碰到了方向盤上的喇叭。


    汽車發出幾聲急促的汽笛聲,然後就啞了下去。


    顧念之眼睜睜看著變故突起,全身僵硬起來。


    這人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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