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紹恆立刻想到那邊世界裏萊因茨和裏德希對顧念之設的圈套。


    如果不是萊因茨對顧念之動了感情,如果不是何之初迅速行動,顧念之在那邊世界就已經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了。


    那時候的霍紹恆被人設計,還在紐約幫著救別人呢……


    想到這一點,霍紹恆背後的冷汗都出來了。


    “他們怎麽聯係?聯係多嗎?”霍紹恆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


    溫守憶想了一會兒:“……應該不多。”


    “為什麽說應該?”


    “因為能量不足。”


    溫守憶說著,臉上露出一絲遺憾,又像是僥幸的神情,接著補充道:“……沒有華夏帝國多。”


    “你的意思是,德國、日本和美國這些國家儲備的高能磁場能量沒有華夏帝國多?可是多你就能亂用了?你什麽時候可以隨便出入兩個世界的?何上將知道嗎?”顧念之忍不住插話問道。


    溫守憶勾起唇角笑了,但是目光仍然沒有焦距,她這個樣子有些滲人。


    “……何上將不知道。知道的人都被秦瑤光做了記憶剔除手術,再也沒有人知道了。”


    顧念之馬上追問:“還有誰會記憶剔除手術?最開始這手術是怎麽發明出來的?”


    溫守憶得意地說:“隻有秦姨會,這是秦家祖傳的手術,最開始是誰發明出來的,你得去問秦瑤光和秦老先生。”


    路遠在旁邊插話說:“看來她知道得也不多。”


    “這才正常。”霍紹恆淡定地說,“她現在才知道自己的身份,在此之前,秦瑤光和秦霸業不可能讓她知道那麽多機密,畢竟他們並沒有認迴她的意思。”


    路近搓著手等了一會兒,問道:“問完了嗎?問完了我們就開始下一步行動。”


    霍紹恆和顧念之對視一眼,顧念之點了點頭,“行了,再多的東西她也不清楚了,再問也是車軲轆話轉著說。”


    “好,那就不問了。”霍紹恆同意了她的說法,“我們走吧。”


    他朝顧念之伸出手。


    顧念之拉著他寬大溫暖的手掌,一起出去了。


    路近和路遠一起,開始他們下一步計劃。


    路近拿起針筒,給溫守憶注射進去。


    很快,溫守憶就陷入了沉睡。


    路遠低聲問:“這是什麽?麻醉劑還是鎮靜劑?”


    路近翻了個白眼,“她對付我女兒的時候,可沒有想過用什麽鎮靜劑還是麻醉劑,我現在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路遠:“……那到底是什麽?”


    “具體的化學名稱說了你也不知道,你隻要知道,這種東西能讓她的神經末梢高度興奮,身體的感知成百倍放大,但又不能疼死這麽簡單。”


    路遠想了一會兒,突然背上一麻,不由自主往旁邊讓了一步,離路近遠一點。


    得罪了科學家的人,特別是得罪了路近這個級別的科學家的人,真是慘到極點……


    路近一邊給溫守憶做手術切除她大腦裏的所有海馬體,一邊低聲嘀咕:“這樣一了百了,不用挑選記憶進行剔除了。”


    路遠聽見了,吃驚的看著他:“……你也會記憶剔除手術?!”


    路近橫了他一眼,“這個手術的原理那麽簡單,我看一眼就會了。”


    路遠的眼角不受控製地抽搐了兩下。


    人家家傳的手術,怎麽到他手裏成了“看一眼就會”的廉價貨了?


    路近一邊切除,一邊感慨地說:“其實這個手術,跟我家老爺子還有點關係。”


    “你是說你父親顧浩澤?”


    “是啊,他是心理學專家,對人腦記憶的機製研究很深。他很多年前就提出了這個原理。隻不過一般人沒有想過用這個原理來進行局部記憶剔除,隻是用來做心理學研究而已。”


    “隻有某個國家的科學家,才會想到歪門邪道上去。”路近不屑的撇了撇嘴。


    他沒提哪個國家,路遠已經意會了。


    兩人接下來安安靜靜給溫守憶做了全套手術,除了切除大腦裏主管記憶的所有海馬體,還破壞了她的手臂和腿部的神經係統,讓她無法行走。


    再摘掉了她的聲帶,讓她無法發聲。


    最後連各種實驗切片都做好了,放在顯微鏡下,就像是在觀測結果一樣。


    溫守憶躺在病床上,全身動彈不得。


    她沒有了任何記憶,偏偏身體的感覺卻加倍清晰。


    每一次做手術的刀片切入體內,她都能清楚地感覺到疼,但是卻叫不出來。


    所有的痛都被局限在身體裏麵,她就像一個巨大的容器,隻裝載著一個叫“痛”的東西。


    這種痛苦,真是漫無止境。


    隻要她活著,這種痛苦就會一直持續。


    她在心底呐喊著,隻覺得自己應該仇恨一個人,可是她記不起那個名字……


    她覺得時間很漫長,但其實隻過去了幾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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