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七八歲的小夥子頓時心底一驚,憋得臉紅脖子粗,嚷道:“誰說我不治病了,是醫生不願意給我治療。”想起這幾年的遭遇,心底就是一陣悲涼,簌簌的淚水,從臉龐滑落下來。“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當堂堂七尺男人頓時覺得,連自己的親人都無法保護的時候,心底一空,黯淡了這個世界。


    不是我不明白,而是這個世界變化太快;


    不是我不明白,而是變換了世界的節拍。


    “嚷什麽嚷,滾開,窮叫花子,一臉寒酸,惡臭難當。”那西醫一臉鄙夷,拂了拂袖,吼道。來治病的女人也有些不耐煩,將鼻子捂住,擺了擺手,從身上掏了五塊錢,示意這小子快點離開這兒。


    那小夥無可奈何,卻並沒有收下女人的錢。人,可以沒有錢、沒有權、沒車、沒房、沒女人,但是一定不能沒有尊嚴。


    “這位女士,請問你什麽病?”


    “這個……”聽到醫生的詢問,女士有些為難,猶豫了一下,道:“有些不好說,是下邊還有胸部不對。”


    “哦?”男人聽到下邊和胸部,豁然起勁,這要是找一間安靜的屋子,拿著放大鏡細細的研究,不是別有一番洞天色?當即身上的雄性荷爾蒙急劇分泌,這個西醫是剛從大學畢業的醫生,一直都幻想著給女性檢查下體或者胸部,卻又一直沒有尋找到這樣一個機會,在小學、中學、大學期間,都是刻苦學習、認真鑽研的好學生,連女孩的手都沒有碰過,隻是無數次在上課的時候看著女生的背影一陣瞎想,或者在下邊看著穿著比較透的女人的身體,眼珠深深的凹陷進了女性的內衣裏。也經常在實驗室撫摸著異性的標本發呆,或者站在高樓上的廁所裏看著校園內來來往往性感無比的女生,用手指慰藉自己的心傷……此時,突然冒出這麽一個女人說自己的下體和胸部都不舒服,小夥兒能夠不激動?


    “怎麽,你不會治?”看著醫生猶豫片刻,女人一怔,問道。


    “不不不……”


    “那是?”


    “這兒不適合治療下邊和胸部,不如今晚來我家?”


    “還是義診嗎?”


    “當然!”


    “那還不如去我家,我老公不在……”


    “好……”


    “就這麽說定了。”


    女人一陣歡唿雀躍,討到了醫生的電話,便開著一輛“奧迪”車離開了。現場,西醫這邊就診的人數依舊十分多,而中醫那邊卻寥寥無幾。那滿臉汙垢的小夥從人群中走出來,在西醫這邊再一次排隊的時候,卻被保安給轟了出來,當即心底十分悲觀絕望,不是說義診嗎?實在無可奈何之下,小夥兒跑到中醫這邊來詢問。


    胡萬民等人好不容易等來了一個病人,但是看其衣著以及渾身惡臭,都給人一陣作嘔的感覺。


    “請問這兒義診嗎?”邋遢男孩兒問道。


    “對不起……”胡萬民正準備拒絕這樣的病人,中醫這邊雖然就診的人數十分少,但是也不可能饑不擇食,什麽病人都收留吧?說白了,這隻是一次比試,輸或者贏,對於中醫西醫的影響比較大,而具體對於自己,屁事兒沒有。


    “這兒義診。”在胡萬民還沒有拒絕的時候,葉杉和楊梅突然出現。剛才小夥兒在西醫那邊吃閉門羹,葉杉都是看的清清楚楚。人雖然邋遢,但是卻十分有尊嚴。有些人,穿著富貴花裏,卻像是狗一樣的活著;有些人,一身破爛,卻有著一顆純粹的心。


    “真的?”


    “恩!”


    “可是,很多醫院都拒絕了我們。”


    “在這兒不會,無論何時,無論怎樣,醫者父母心,中醫不會拒絕任何一個病人,尤其是善良的人,有良知的人,受著苦難的華夏大眾。”中醫是華夏的,是世界的。所以,醫道,必須服務於社會,服務於人民,隻有讓最底層的人都獲得實惠,獲得中醫的幫助,才是中醫複興的目的。不管別人怎麽想,葉杉是這麽認為的。


    “醫生,謝謝您。”邋遢男人的兩眼之中閃爍著灼熱的情,滿臉的激動難以用語言來言說,站在那兒,手舞足蹈,就差沒有跪下了,停頓了片刻,在他覺得葉杉沒有騙他的時候,慌忙道:“我這就去帶我爺爺過來……”


    “好!”拯救中醫,必須弘揚醫道。這是一場比試,但是在葉杉看來,也不是一場比試。義診,能夠讓更多的人得到實惠。看病難,看病貴,已經成為華夏國嚴重的問題。隨著華夏國經濟的發展,老百姓的生活卻沒有因為國家的富裕而跟著富裕,反而出現了:“娶不起”、“生不起”、“買不起”、“病不起”、“死不起”之類的特殊性詞匯。


    作為一個有良知的醫生,一定要關注黎民大眾。


    大約過了七八分鍾,那小夥兒背著一個渾身散發著一股惡臭的老頭兒過來,現場許多人都捂住了鼻子,在西醫那邊就診的人,紛紛朝著一邊躲開,怎麽都這個時代了,華夏國還有這樣的極品出現?


    衣衫襤褸,形態枯槁。


    老頭兒麵黃肌瘦,渾身枯瘦如才,臉上沒有一點兒血絲,一看就是久病不起,垂死之人。邋遢男孩兒將人背到中醫這邊,然後放在一個凳子上,老爺子屁股和凳子剛一接觸,就是一聲呻吟。


    “什麽病?”葉杉俯下身子,問道。


    “腿上皮膚潰爛,去了很多家醫院,要麽不給治,直接給轟出來,要麽說九死一生,沒有希望了。”


    “多長時間了?”


    “三四年。”邋遢男孩本來是個孤兒,被這乞丐老頭兒撿了迴去,祖孫倆從此相依為命,邋遢男孩兒也把老爺子當成自己的親爺爺服侍,卻不料,三四年前,突然一天老頭兒說腿疼,隨後就是一發不可收拾的皮膚潰爛,先前還有一點兒積蓄,去醫院花光了過後,就再也沒有人願意接納一對叫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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