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五號,這天正值立夏。

    剛剛入夏的江城,就已經熱得不行了,溫度一下子從極度舒適的低溫,已經飆升成了33°度。

    橙黃色的出租車在沿海公路上平穩的行駛,後座車窗被搖下一大半,於漾左手拿著手機,右手靠在車窗上,下巴靠在白皙的手臂,目光追隨著窗外移動的天然景色。

    天很藍,海很美,人們也很快樂。

    雖然天氣炎熱,恰好又趕上五一小長假,卻依舊抵擋不住人們出來遊玩的熱情,海灘上小朋友們盡情嬉戲玩鬧著,大人們穿著防曬衣服,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跟在小朋友身後,悠然自得的慢走著。

    蔥綠的椰樹下,有著幾對穿著潔白婚紗和西裝的男男女女,正在攝影師的指揮下,擺出令人滿意看起來又很幸福的動作。

    可自己多久沒有像海灘上的人群,這樣無拘無束的出去玩過了。

    像那樣的簡單的幸福,她好像很久都沒有享受過了。

    好像自從季白進入娛樂圈之後,從跑龍套開始,到後來慢慢成為炙手可熱的女主角、代言人之後,都已經快五年了。

    這五年裏,她總是陪著季白,每一天都陪她身邊,陪她到處去試戲、演戲,陪她出席各種活動和記者會,她好像漸漸忘了自己,心裏眼裏就隻剩下關於季白,和關於季白所以一切相關的事。

    不知道是暈車還是什麽別的原因,頭又開始有些疼了,一下一下的,讓於漾不適的有些皺眉。

    輕輕地按了按太陽穴,腦海裏想起程俊不久前語重心長對自己交代的話,於漾心想:看來,是時候該給自己放個假了。

    可是,她不知道該怎麽和那個一天都離不開自己的人開口。

    她怕自己一開口,原本那個看起來堅強不可摧的人,聽她把可能要分開一段時間這樣的話說出口,下一秒就會變得脆弱不堪。

    哎,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於漾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的心情不要變得那麽壓抑。

    “我愛他轟轟烈烈最瘋狂,我的心狠狠傷過,不會忘……”

    電話鈴聲在狹小的出租車中響起,顯得格外的動聽,看著來電顯示上跳動著“黃彩娟”三個字,於漾不假思索地接通了電話。

    “我的祖宗喂,你到哪裏了?”

    下一秒,電話那頭傳來黃彩娟急切的聲音,還伴隨著走來走去的腳步聲。

    於漾下意識地捏了捏眉心,語氣平靜緩慢:“已經過了梧桐路了。”

    黃彩娟急切的聲音再次傳來過來,“那你催司機再快些吧,季白快把劇組的人給嚇壞了。”

    於漾看了一眼滿頭大汗的司機師傅,對著電話那頭道:“好。”

    “那先掛了。”

    手機傳來嘟嘟嘟的掛斷聲,於漾正準備開口讓司機師傅開快一點,卻發現原本開的緩慢的車子,車速已經加快了不少。

    很快,出租車平穩的停在輝煌影視城的大門口,於漾支付了原本的車費,又附加了十幾塊的服務費,接著打開車門,對著前排已經熱得滿頭大汗的司機師傅,真誠的說了一句:“謝謝師傅。”

    她從小坐車就暈車,而且一到夏天,尤其怕熱,可是又吹不了空調,這一句謝謝完全是出於司機師傅沒有任何怨言,陪著她這個吹不了空調的人,一路吹著自然風而熱到不行的歉意。

    動作優雅的下了車,迎臉而來一波熱浪,和出租車裏相對沒有那麽熱的溫度,一下子有了強烈的對比,讓於漾下意識不自覺地眉頭微皺。

    而在影視城門口等了好久的張苗苗,看到於漾從出租車下來,就像看到活菩薩一樣,連忙小跑著到她身邊,喊著:“漾漾姐,你可算來了。”

    張苗苗是域南大學的上一屆畢業生,算是她和季白小幾屆的學妹,現在同樣是季白的助理。

    靠近才發現,張苗苗眼尾有些泛紅,像是哭過留下的痕跡,於漾問:“小白發脾氣罵你了?”

    張苗苗吸了吸鼻子,沒有說話,即不說罵了也不說沒罵。

    看張苗苗的樣子,於漾心裏哪裏還不明白,暗暗歎了一口氣,季白真的是被她慣壞了。

    季白拍戲中場休息的房間,被劇組安排在走廊最裏麵的房間,一來是季白休息的時候不喜歡太吵,二來是方便她和自己。

    兩個人並排往裏麵走著,於漾溫和的問著身旁的張苗苗,“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麽?”

    不問還好,這一問,張苗苗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也不知道季白怎麽了,明明拍完戲,要去休息的時候還和劇組的人有說有笑的,結果睡了一個午覺醒了,莫名其妙的就把來喊她拍戲的自己罵了一通,罵完之後,然後整個人就蜷縮在沙發上,誰來也不理,那樣子就像一隻受了傷,獨自舔舐傷口的小獸。

    那模樣,讓人看了,又

    不好忍心責怪她。

    看小姑娘有些無精打采的樣子,為了幫季白表達歉意,於漾說:“苗苗,漾漾姐一會請你喝奶茶,吃慕斯蛋糕,賞光嗎?”

    誰知,原本有些悶悶不樂的小姑娘,下一秒,雙眼變得亮晶晶的,興奮地看著她,“謝謝漾漾姐,漾漾姐真好。”

    於漾笑了。

    她是真的羨慕張苗苗,羨慕現在年輕的小姑娘,隻要不開心了,隻需一份奶茶,一份甜點或者一份小吃,就能輕易的治愈和滿足。

    而她已經過了那個輕易容易滿足年紀,現在好心情與壞心情,都不會任人隨意探究到了。

    說話間,兩個人經過劇組拍戲的場地,工作人員在準備下一場需要的場地道具,男主角和女二認真在對下一場的台詞。

    隻是匆匆看了一眼,於漾沒停留,也不敢多停留片刻,畢竟走廊最裏麵的休息間,還有一位姑奶奶還等自己去哄,她也不能任由季白耍脾氣,耽誤了整個劇組的拍戲進度。

    “怎麽還沒來?”

    季白的聲音由遠而近,於漾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

    很快,同樣聽見黃彩娟百般無奈,又混合著急切聲音響起:“就來了就來了。”

    “我的小祖宗,姑奶奶,先化妝好不好?”

    對於經紀人黃彩娟的急切和無奈,季白不為所動,身子一扭,開始用沉默背對著她。

    黃彩娟揉了揉太陽穴,開始懷疑人生。

    她是上輩子做了什麽孽,這輩子要攤上這麽一個壞脾氣的藝人。

    一分鍾後,門把從外轉動,“哢噠”一聲,房門被打開,看著於漾的身影出現在麵前,黃彩娟就和之前張苗苗看見於漾一樣,激動地說道:“我的祖宗喂,你終於迴來了。”

    黃彩娟朝著她靠近,誇張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再不迴來,我都快要心肌梗塞了。”

    雖說黃彩娟是季白的經紀人,可私底下,經過四五年的相處,她們三個人早就成了好朋友,而且黃彩娟知道她和季白不一般的關係,還幫她們在所有人麵前打掩護。

    聽著黃彩娟這樣的玩笑話,於漾忍不住笑了,“娟姐,沒這麽誇張吧?”

    黃彩娟立馬做了一個哭臉給她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像小雞啄米一樣拚命的點頭,撇了撇嘴說道:“有的。”

    聽著於漾和自己經紀人聊的很開心,季白迴過頭看了

    一眼,很快就又別開了眼。

    於漾心裏一咯噔,心想:季白看自己的這一眼怎麽帶著一絲絲哀怨的意思。

    深知兩個人的關係,黃彩娟拍了拍於漾的肩膀,打趣道:“你呀,趕緊去哄哄那位祖宗吧。”

    “我們先撤了。”

    說完,就拉著張苗苗走了,順手還把門給關上了。

    於漾:“……”

    看著緊閉的門,於漾不禁感歎,娟姐還真不是一般的貼心。

    看著季白背對著自己,有一絲落寂的感覺,於漾把門反鎖了,放輕腳步走到季白坐的位置,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結果屁股剛剛挨著布藝沙發,原本一旁默不作聲的人,突然就摟住了她的腰,把整個臉都埋進了她的懷裏。

    季白有著一頭漂亮的棕色自然大波浪卷發,每次隻要季白鬧脾氣的時候,她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腦袋,摸著那頭令她驕傲自信的卷發,季白就會變得乖巧起來。

    這次也不例外,於漾摸著她的腦袋,語氣溫柔似水地問道:“小白,怎麽啦?”

    在於漾看不到的地方,季白眯著眼睛享受著她的撫摸,卻還是一聲不吭。

    於漾又問:“不想說話?”

    懷裏的人細微的點了一下頭,可是於漾還是感覺到了。

    於漾低笑:“不怕悶壞了?”

    季白搖頭。

    突然就想逗逗她,於漾調侃道:“可是,你這樣一直壓著我胸口的位置,我胸有點不舒服。”

    季白伸手惡狠狠戳了戳她那過於豐腴的兩團,輕聲哼哼:“誰讓你胸那麽大。”

    於漾摟著她的腰,不滿地哼哼兩聲,“那你的意思是怪我咯?”

    季白抬起頭,一雙瀲灩的桃花眼直直望著她,“不然呢?難不成怪我嗎?”

    對上她的視線,於漾立馬就投降了,立馬搖頭,不過看著她那近在咫尺紅潤的薄唇,她有些蠢蠢欲動了。

    一瞬間,就突然很想吻她。

    季白對著她眨了眨眼,惹得於漾不自覺地舔了一下下嘴唇。

    在一起時間久了,季白當然知道於漾下意識的動作代表什麽。

    隨之壞笑一聲,把於漾推到在沙發上,沒等於漾反應,就把自己的紅唇貼上了她紅潤的薄唇,還故意的輕輕咬了一下下,在於漾錯愕的空隙,撬開了她貝齒,肆意的侵略著屬於

    她的甜美。

    等於漾迴過神,上衣已經被季白扒拉到胸口的位置了,而季白一雙纖細修長的手,正在她腰間遊走,點起一撮撮細微的火苗,引得她渾身顫栗,讓她忍不住的悶哼。

    而季白那個壞蛋,此刻嘴角勾著壞笑,在她耳邊吐氣如蘭,輕咬著她的耳朵,猶如魅惑人心的鬼魅,輕輕地誘惑著問她:“寶貝,想要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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