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晉庭還清楚的記得,2個人在一起之後,第一次有了分歧,就是因為那個錄音的事,可當時她看著自己的眼神都不是這樣的,那時候她怕是帶著情緒居多,而現在,她完全是心灰意冷一樣的絕望,還有痛恨。〔順手推薦下新書:,大家支持喲!〕


    蘇晉庭心髒被那雙無形的大掌掐的更是揪著疼,她越是這樣,他越是忍受不住的想要靠近,“我說了,現在我都可以解釋給你聽,你不能光是聽了那個榮慎宇的話就這樣對我。”


    “你有的是機會和我解釋,為什麽要等到現在?”


    “盼盼,我和你說過,我也有我的情非得已。”


    “你的情非得已就是對我的欺騙?”


    “這不算是欺騙。”


    “哈,這不是欺騙?那麽,你是我爺爺的私生子,這件事情算不算?”美盼覺得自己的心,已經不是被氣憤所膨脹著,大概是真的覺得,所有的一切都顯得太過唐可笑,而她就是那這個笑話之中的重點,她在震驚暈倒之後,再度清醒過來,沒有了任何的理智,悲傷和絕望侵蝕了她的一切,她腦袋就像是有尖銳的錘子,一下一下的敲著,因為自己太難過,所以隻能用一種極端的方式來發泄自己心中的那些不能接受——


    “當初你帶我去你父母的墳前,你的目的是什麽?我就是想知道,你當時差點就告訴我了麽?不,蘇晉庭,你其實從未想過要把一切都告訴我,你一直都在用一種冠冕堂皇的理由迴避著這所有的一切!我就是討厭你這樣的嘴臉,你口口聲聲說著不會欺騙我,永遠都不會,但是你從一開始靠近我,你就帶著目的!”


    “我的確是帶著目的,你現在已經知道了,簡姨就是你的親生母親。”


    “知道又能如何?這一切是你告訴我的麽?什麽叫做不見棺材不掉淚,說的就是你,如果不是榮慎宇說了這一切,你打算瞞著我到什麽時候?到死?”


    “我不許你這麽說。”蘇晉庭冷靜警告,“死”這個字眼,現在與他而言,顯得太過敏感,她麵色蒼白,渾身尖銳的樣子,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這種感覺,讓他忍不住又朝著她邁開一步,“盼盼,你會好好的,你現在情緒太激動,不適合說任何的話,也不適合想別的,你先跟我走。”


    “我不可能跟你走。你別做夢了。”


    “你必須跟我走。”


    “蘇晉庭,你算什麽?好,就算你瞞著我的這一切,本來就是注定的,而你不過就是知情不報。那麽,我現在問你,我爸呢?”美盼一說到這個稱唿,隻覺得心尖這一刻燃燒著的愛和恨就像是一瞬都消失殆盡了,隻留下了一種讓她根本就無力抓住的感覺,她的聲音亦是絕望,“……我爸死了,他竟然真的死了,可你無恥的欺騙我,你竟然告訴我說他沒有死……我不可能原諒你,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你……你是害死他的殺人兇手!”


    殺人兇手……


    她終於還是說出來了!


    這一刻才明白過來,自己之前有多傻,他不管是說什麽她都選擇無條件相信,總是告訴著自己,因為他是蘇晉庭,自己當初那樣義無反顧的選擇打開心門接受他,就想要給他一次一次的解釋機會,可到頭來,她相信的男人,卻害死了她的爸爸。


    不管擺放在自己眼前的,所謂身世問題是不是真的,不管她是不是秦家的孩子,可她有記憶開始,黎展明就是她的爸爸,她也許在青春叛逆的時候有想過,那個總是不為自己考慮的媽媽,是不是她的親媽?可她真的從來不會懷疑,黎展明給自己的父愛。


    如果沒有黎展明,這麽多年來,她在秦家享受過的親情算什麽?


    就算全世界的人告訴她,黎展明不是她的親生父親,那又能如何?她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不管事實的真相到底是如何的,她心中,永遠都認定了黎展明就是自己的父親。


    可他現在竟然……死了。


    她無法形容這種喊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感覺,隻是恨,是真的恨極了,為什麽要用這樣的方式讓她知道?寧可是蘇晉庭親口告訴她的……


    “蘇晉庭,如果可以的話,我現在也想把你殺了,你害死了我爸,你還指望我跟你走?你真是異想天開!”


    蘇晉庭隻覺得太陽穴跳得厲害,那深邃的眸子,逐漸變的猩紅,“我和你說了,黎展明生死不一定,你相信榮慎宇?”


    “現在變成生死不一定了,如果我沒有得失憶症的話,在你離開c市之前,你就是信誓旦旦告訴我,我爸爸沒有死!”


    “盼盼,黎展明並不是你的親生父親。”蘇晉庭其實無意說到這麽一句,不過他得承認,她這種對自己充滿敵意的眼神,讓他有些亂了陣腳,英氣逼人的臉上,全然的戾氣掩蓋不住,可心裏更多的是害怕她就此會徹底消失,這種無力的感覺,讓他非常的焦躁,企圖引開話題。


    美盼瞪大了眼睛,“你在說什麽?他是不是我的親生父親,和他是生是死有關嗎?”她搖頭,不敢置信,“我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是這樣的人,難道就是因為他不是我的親生父親,他就該死?”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想再和你說話。”美盼越過他就準備離開,蘇晉庭自然是不讓,頎長的身軀往她麵前一攔,無奈卻又無比的堅定,“你現在太不冷靜,不管你怎麽想的都好,我不解釋了,但是你必須跟我走。”


    他竟然還能夠說出讓自己跟他走的話?!她所有的悲痛和恨意陡然爆發了出來,情緒終於是飆到了失控的邊緣,眸子紅紅的,怒視著蘇晉庭,片刻之後,還不見他有所動靜,徹底失控,暴躁的大腦一片空白,眼光掃到了床頭櫃上的一些簡單卻又昂貴堅硬的擺設,看都沒有看清楚,伸手一抄,就狠狠砸向了對麵的男人,蘇晉庭不躲不閃,甚至是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美盼砸過去的,是床頭的台燈,因為裝修是歐式風格,這台燈更是實木的,這會兒落在了蘇晉庭的胸口上,男人麵色不變,可濃眉卻是微微蹙了蹙。


    美盼見他竟還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樣子,怒火更是旺盛,她簡直是到了氣急敗壞的地步,可床頭櫃上沒有東西可以砸了,她側身一看,邊上的櫃子上赫然出現了一把剪刀,她大步走過去,拿起剪刀就衝著蘇晉庭衝過來,那尖銳的刀鋒對準他剛剛受傷的左胸口位置,可她腎上腺飆升的時候,剪刀卻還是沒有落下去,在男人襯衣的邊緣處停頓住,卻是不想,同一時間,手腕陡然被人給拽住,蘇晉庭眸光沉沉,拽著她的,對準了那個位置,就落下去。


    ………


    有猩紅的液體滲出來,慢慢的就布滿了她的視野,美盼這輩子還沒有見過這麽多的血,其實剛剛她拿著剪刀衝過來的時候,真的是衝動,就算再恨,她也沒有想過要傷害誰,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蘇晉庭。


    她悲哀的覺得,自己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無能的那個人。


    再恨,還是下不去手,但是這一刀,是蘇晉庭自己拉著她的手,刺下去的。


    黏稠的液體越來越多,美盼不知是不是嚇住了,本就沒有多少血色的臉上,此刻更是白的瘮人,可她的眼睛卻是一片通紅,蘇晉庭單膝跪在地上,伸出另一條長臂,將她的細腰捏住,死死扣在懷裏,美盼本能的掙紮了兩下,男人卻直接將堅毅的下巴抵在了她的肩上,他嗓音黯啞,卻完全是耐心誘哄:“盼盼,別怕,你怎麽樣我都可以答應你,你要鬧,要打,要罵,都可以,終歸是我對不起你,如果你真想殺我,我把這條命給你無妨。”


    她渾身顫抖,手足冰涼,因為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可她此刻卻不是動容,根本就不可能會感動,隻有害怕,是這份感情太過沉重,她已是承受不起,還是夾在他們之間的人和事,是真的剪不斷理還亂,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裝聾作啞,可他還在說:“但你一定要在我的身邊,我說過,是我蘇晉庭的女人,除非是我死了,否則我不可能放你離開。”


    美盼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麽,想要用力推開他,可他禁錮著自己的力道又特別的大,她不知道是不是在他受傷的時候,她的力氣都不如他的,還是因為看著她這樣,她心亂得不知應該做點什麽,任由他這麽拽著。


    鄭元林進來的時候,就見到了這樣一幅場景,他亦是被嚇住了,整整2分鍾才反應過來,連忙衝上來,美盼見有人過來,還不算是冷靜,但至少是可以克製住不少的情緒,她想要推開蘇晉庭,可男人哪怕是因為失血,精致的五官透著幾分蒼白,卻依舊是不肯鬆開她的手腕。


    美盼看著他胸口的襯衣,已經被血色浸透,一時眼神複雜,心境亦是複雜。


    承受不住爸爸被他間接害死,卻又一直隱瞞著自己的事實,可他到底知道不知道,他這樣,她有多難受?


    她眸光泛紅,一顆心就像是被人生生劈成兩半,左右都是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感覺。


    “……蘇總,您……您這樣,得馬上止血,馬上去醫院。”


    鄭元林是跟著蘇晉庭做正當生意的人,蘇晉庭雖是認識不少黑白兩道的人,倒不代表他是站在灰色地帶的,他做的都是正當生意,當然敵對之中,以前榮驚算是有黑色背景的,所以這次榮慎宇的事,算是超過了他們預期範圍。


    可對於蘇晉庭來說,他還沒有傷成這樣。


    其實他手下多的是人,有權勢的男人,根本就不可能被人肆意傷害。


    全世界,隻有這個秦美盼可以。


    鄭元林這一刻是忠心護主,見蘇晉庭失血越來越多,他複雜的看了她一眼,終於還是叫進來門口的兩個人,“把秦小姐送上車子,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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