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木迴了家,準備開啟碼字模式,剛剛調整了最佳的坐姿,對著電腦深吸一口氣,把手放在鍵盤上,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外麵傳來嘈雜的聲音。

    顧森野的聲音說:“兼兼怎麽了?”

    楊廣的聲音說:“有點發燒,我帶他去醫院看看。”

    “發燒了?”容木趕緊從椅子上跳下來,推門出去,說:“小侄子病了?”

    楊廣抱著小包子楊兼,楊兼一直在打挺兒,嘴裏說著:“誰發燒了?容鍋鍋嗎?要多喝熱水鴨……”

    容木:“……”看來燒的不輕。

    容木說:“走走走,趕緊去醫院,我來開車。”

    眾人剛迴了家,又風風火火的開車往醫院去,說來也巧了,去的正好是服裝助理小韓剛才去的醫院。

    進去之後立刻掛急診,顧森野去掛號,大家在原地等著,楊廣抱著兒子楊兼,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他裹起來,免得著涼。

    小包子楊兼躺在爸爸懷裏,踢著小短腿,嘴裏嘟囔著:“好熱鴨……不蓋不蓋,窩要踹被子……”

    說著,小腿兒搗騰,就把楊廣的外套踢了下去,又說:“唔——兒砸,窩要吃冰激淩!”

    “兒子?”容木奇怪的說:“什麽兒子?”

    楊廣一點兒也不心虛,畢竟是見過大世麵,大陣仗的人,淡淡的說:“燒糊塗了。”

    “啊呀!”容木著急的說:“男神怎麽還不迴來啊,小侄子燒成這樣,真的很讓人擔心啊!”

    “冰激淩!冰激淩!熱,要吃冰激淩!”小包子打著挺,不停的甩著小胳膊。

    楊廣說:“你病了,不能吃冰激淩。”

    “嗚嗚……哇——!!”

    下一刻楊兼竟然大哭了出來,或許是因為發燒的緣故,腦袋裏昏昏沉沉的,一點兒“父皇包袱”也沒有,哭的那叫一個腥風血雨,簡直就是台風。

    雖然是晚上,但是看急診的人也不少,很多人全都看過來,容木趕緊噓了好幾聲,說:“小侄子,不哭不哭了啊,你現在生病了,等病好了就買冰激淩吃好不好?”

    “不、不好——”小包子楊兼特別委屈,還晃著楊廣的袖子,說:“廣兒、廣兒……嗚嗚……我要吃冰激淩,要吃要吃……就要吃!”

    又是兒砸,又是廣兒,如果不是因為別人不信,現在早就穿幫了無數次

    了。

    楊廣無奈的說:“吃冰激淩?好。”

    “廣子,”容木不讚同的說:“他現在發燒了,肯定不能吃冰激淩,不能給他吃。”

    楊廣卻說:“稍安勿躁,我自有辦法。”

    他說著,把右手舉起來,做成了半握的姿態,說:“兼兒你看,這是爸爸給你買的冰激淩,你最喜歡的甜筒。”

    容木:“……”這樣也行?騙小孩呢?

    不等容木執意,就聽小包子楊兼驚喜的說:“哇——冰激淩,我最喜歡的牛乳味!”

    容木:“……”還真是騙小孩……

    楊廣微微笑,說:“來嚐嚐,快化了。”

    說著,把手靠近楊兼一些,楊兼小臉上都是幸福的笑容,伸出小舌頭來,舔了兩下冰激淩,然後高興的直撲騰,說:“好吃好吃!”

    楊廣一點兒罪惡感也沒有,說:“好吃的話就都吃掉,但是一會兒要乖乖的,聽醫生的話,知道了麽?”

    “嘰道!”小包子楊兼使勁點頭,說:“乖乖的!我最乖了!”

    “那再來吃兩口,好不好?”楊廣還像模像樣的說:“吃點甜筒的脆皮,你喜不喜歡這個脆皮。”

    “喜歡!”

    “再吃一口?甜不甜?”

    “嗯嗯!敲——甜的!”

    容木:“……”小侄子真好哄。

    顧森野很快就迴來了,前麵還有一個號,等了一會兒,終於到了他們,楊廣立刻抱著楊兼走了進去。

    體溫是38.8,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溫度可不低。

    醫生說:“最近有些變天,要注意氣溫,而且不要太貪涼,這個天氣,家裏不要開空調了,能忍就忍一忍,室內外溫差太大就容易生病,尤其是孩子,抵抗力太差了。”

    小包子楊兼歪在爸爸懷裏,拍著自己的小肚子,因為剛吃了一隻冰激淩的緣故,特別的滿足,竟然還有心情和醫生“嘮嗑兒”。

    小包子掙紮著爬起來,對醫生信誓旦旦的說:“醫生姐姐。”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醫生問。

    小包子鄭重的說:“醫生姐姐你知道嗎?我……我爸爸有十六塊腹肌!十六塊哦!別人都隻有八塊……我爸爸吼——厲害噠!”

    醫生:“……”

    楊廣:“……”

    小包子楊

    兼趁著他們無言以對,又說:“對啦醫生姐姐!我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哦!我剛才……吃了冰激淩!”

    醫生震驚地說:“孩子都發燒了,怎麽能給他吃冰激淩呢?”

    楊廣立刻說:“醫生您聽我說,其實沒……”

    楊廣的沒有二字還沒說出口,小包子楊兼又咯咯笑起來,說:“爸爸給我買的!我最喜歡的牛乳味,好甜哦!涼絲絲的,吃起來好——爽哦!爽呆啦~”

    楊廣又辯解說:“沒有冰……”沒有冰激淩,糊弄孩子的。

    醫生看到小包子楊兼描繪的如此真切,信以為真說:“孩子生病了,絕對不能吃冰激淩,怪不得嗓子也是腫的!現在的家長,真是太不負責任了,不能再給孩子吃冰激淩了。”

    楊廣:“……”

    楊廣沉默了一下,放棄了辯解,態度良好的說:“好的,醫生,我知道了。”

    醫生琢磨了一番,又說:“體溫太高對孩子不好,要不然這樣吧,還是輸液吧,降溫快。”

    楊廣點點頭,沒有任何異議,結果小包子楊兼突然說:“輸液?就是……就是紮紮的那種?哇——嗚嗚嗚嗚,兼兼不輸液!!”

    “兼兼怕疼!”

    “不要紮紮!嗚嗚嗚嗚——哇——”

    楊兼年紀還那麽小,體溫太高了,一定要輸液才能走,顧森野去交錢,楊廣就帶著兒子準備輸液。

    輸液室裏,小包子楊兼哭的驚天動地,一直撲騰著:“不要!不要輸液!爸爸救救窩——兼兼不想輸液!”

    “嗚嗚嗚兒砸!廣兒呢?我要找廣兒!廣兒我不輸液!”

    “疼!嗚嗚嗚,疼死爸爸啦……護士姐姐你輕點,輕輕紮我好不好,兼兼怕疼。”

    容木和顧森野交錢迴來,就聽到“鴨——!”的大喊聲,驚天地泣鬼神,一定是護士姐姐開始紮針了。

    容木拉住顧森野說:“咱們還是在外麵待一會兒吧,小侄子叫的也太慘了。”

    護士被楊兼說的,都不知道該怎麽紮針了,這麽可愛的一個小孩子,哭的梨花帶雨的,可憐兮兮,眨巴著小狗子一樣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你,換誰也不敢紮的。

    但是不敢紮,還是要紮針。

    小包子楊兼手背紮了針,可憐兮兮的一抽一抽,眼淚吧嗒吧嗒的從眼眶裏流出來,已經不是光打雷不下雨了,而是變成了絕望的瀑布雨,但是並

    不怎麽哭出聲,一副委屈小可憐兒的模樣。

    楊廣哄著他說:“好了,已經紮完了,就紮一下,不疼了。”

    “哼!”小包子楊兼使勁哼了一聲,說:“疼疼!針還埋在肉裏呢!疼!”

    “好好,疼。”楊廣說:“別動,小心一會兒針頭歪了,還要重新紮。”

    “爸爸壞!”小包子癟著嘴巴,哭的好像洪水一樣,說:“再也不理你啦!”

    楊廣看著他這麽哭,真是又心疼又好笑,給他輕輕擦掉眼淚,小包子楊兼不領情,撇頭躲開,還甩了甩小腦袋。

    “別動,”楊廣說:“小心針頭錯位。”

    楊兼立刻就不敢動了,咋唿著小肉手,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楊廣繼續給他擦眼淚,說:“乖,快點好起來,好起來爸爸帶你去吃冰激淩。”

    “哼!”楊兼又冷哼了一聲,一隻小肉手抱臂,氣唿唿的白了楊廣一眼。

    楊兼折騰了一晚上,現在有點困了,體力支撐不住,眼皮發粘,小腦袋也很沉重,一點一點的打瞌睡。

    楊廣就說:“睡吧,爸爸給你看著輸液,等睡醒了就輸完了。”

    小包子楊兼實在太困了,頂不住困意,歪頭靠在爸爸懷裏,很快就睡著了,靠著“真皮沙發”,睡得還挺愜意,時不時還想翻身,手也想動。

    楊廣趕緊穩住兒子的小肉手,不讓他動,否則這麽一動,針頭肯定要歪的。

    小包子迷迷糊糊的睡著,感覺自己出了不少汗,還有人總是給自己擦汗,身上那股沉重的感覺,睡著睡著隨著熱汗蒸發了,舒坦了不少。

    小包子楊兼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打了一個小哈欠,入眼就是醫院白色的牆壁,四周都是椅子,還有很多輸液的架子。

    “嗯?”楊兼迷惑的看了看四周,迴頭一看,又想到了楊廣,自己坐在楊廣懷裏,手背上還紮著針頭,輸液器裏隻剩下最後一點點藥水了。

    楊廣說:“醒了?還有汗沒有?”

    小包子楊兼渺茫的搖搖頭,說:“咦?廣兒,咱們怎麽在醫院裏?”

    楊廣一笑,說:“父皇,你終於醒了?”

    小包子楊兼非常迷茫,完全不記得自己剛才吃冰激淩,十六塊腹肌,大鬧輸液室等等的好事兒了。

    楊廣幫他迴憶了一下,小包子楊兼震驚不已,單隻手抱住自己的小腦袋,說:“天鴨

    ——”

    正說話,護士姐姐走了進來,說:“液輸完了,一會兒再去量量體溫。”

    “好的,辛苦了。”楊廣說。

    護士姐姐給小包子拔掉針頭,說:“我看著沒什麽問題了,小家夥精神了不少。”

    小包子好像鴕鳥一樣埋在楊廣懷裏,真是丟人丟大發了,根本不敢抬頭。

    量了體溫,已經恢複了正常,楊廣抱著楊兼從輸液室裏走出來,容木和顧森野在外麵等著,趕緊站起來說:“好點沒有?”

    楊廣點頭說:“體溫恢複正常了,拿了藥迴去吃就行了。”

    容木鬆了口氣,說:“還好還好,沒白在醫院裏折騰,哎呦真是累死我了。”

    他說著,看了一眼腕表:“都四點多了,一會兒該天亮了。”

    小包子楊兼出了點汗,以免再生病,所以大家沒有著急離開,而是打算坐一會兒,等汗下去了再走。

    “誒?楊廣?”

    他們在走廊的休息區坐著,就聽到有人叫楊廣的名字。

    迴頭一看,是個熟人,好久不見的錢小六。

    錢小六和林織夢的母親在這裏住院,身體一直不太好,之前承蒙梁知白的幫助,請了一個不錯的護工。

    錢小六工作一直很忙,但是有空還是會過來,今天他就在醫院裏陪床,一夜都沒走。

    現在才四點多,不過錢小六已經忙碌了起來,準備刷刷水杯,打打熱水之類的,他母親年紀大了,醒的也早,錢小六現在打熱水,正好能涼一杯涼白開。

    錢小六說:“你們誰生病了?”

    楊兼一點兒也不想迴憶剛才的事情,剛才就是自己一輩子的黑曆史,把小腦袋又埋在爸爸懷裏,打死也不出來。

    他們正在說話,就看到一個女孩從前麵的走廊經過,楊廣眯了眯眼睛,覺得對方有點眼熟。

    “看什麽呢?”錢小六說。

    楊廣說:“沒什麽,一個熟人。”

    “是小韓麽?”錢小六說:“那姑娘我也認識啊,她母親和我媽是一個病房的,病友。”

    原來這麽巧,大家都認識。錢小六因為經常來醫院,加之他說話好聽,所以和病房裏的家屬關係都不錯,如果錢小六不在的時候,那些病患家屬也會幫忙照顧錢小六的母親。

    錢小六說:“聽說小韓是搞服裝設計的,他母親身體也不

    好,之前三天兩頭住院,我們都認識了,這不是麽,昨天又突然住院了,這個小姑娘也是不容易。”

    大家隻是偶遇錢小六,錢小六還有事情要忙,也要照顧他母親,大家就沒多說,準備離開了。

    楊兼輸液三個小時,雖然沒怎麽喝水,但是現在特別特別想上廁所,一刻也耽誤不了了,揪了揪楊廣的袖子,小聲說:“我要去洗手間。”

    楊廣抱著他,說:“我帶你去。”

    “不要!”楊兼還在尷尬期,像一隻小黃雞一樣撲騰著,說:“我自己可以去!自己去!”

    楊廣無奈,知道父皇的自尊心實在太強大了,隻好把他放下來,說:“那你自己去,別亂跑,爸爸在這裏等你。”

    “知道啦知道啦!”小包子楊兼揮揮手,說:“年紀大了,話就是多鴨!”

    說完,顛顛顛的跑開了,往洗手間去。

    楊兼去了洗手間,出來墊著小腳丫,打開水龍頭,仔仔細細的洗手。

    結果就聽到了隱隱約約的哭聲,從隔壁傳過來。

    因為是天還黑著,洗手間沒什麽人,再加上不隔音,哭聲就非常明顯,有人在隔壁打電話,斷斷續續的哭著:“我真的沒錢了!你到底要怎麽樣!?我母親生病了……我真的沒錢……”

    “你怎麽能這樣……我、我要報警!”

    小包子楊兼支棱著耳朵聽,這聲音好像有點耳熟,他走出洗手間,隔壁的人也走出了洗手間,手裏拿著一隻手機,電話已經掛斷了,整個人失魂落魄,臉上還掛著淚痕。

    楊兼探頭探腦的一看,原來是服裝助理小韓!怪不得聲音有些耳熟呢。

    服裝助理小韓從洗手間走出來,失魂落魄的,眼神有些直勾勾,慢慢的往前走,整個人仿佛一具行屍走肉一樣,她抬起手來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沒有往病房的方向走,反而走進了樓梯間,往樓上走去。

    小包子楊兼有些奇怪,轉頭看了一眼樓梯間隔壁的電梯間,明明電梯就在旁邊,而且這會兒時間,電梯都空著,也沒人使用,坐電梯豈不是更快麽?為什麽要爬樓梯?

    況且病房就在這一層,錢小六說他母親和小韓的母親是病友,應該住在一起,也在這層,爬樓上去幹什麽?

    小包子楊兼有些好奇,也有些擔心,幹脆跑進樓梯間,偷偷摸摸的跟在後麵。

    他一邊跟在後麵,還一邊拿出手機,給陽楊廣發了一

    個信息。

    楊廣坐在走廊的休息區等候,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楊兼迴來,他有些擔心,畢竟楊兼剛發了燒,萬一沒有力氣怎麽辦?

    楊廣幹脆走到洗手間裏,說:“兼兒?好了沒有?”

    沒人迴應。

    楊廣奇怪的往裏走,所有隔間竟然都是開著門的,根本沒有楊兼的身影。

    楊廣立刻皺起眉頭,就在此時,嘟嘟一聲,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是楊兼發來的q/q。

    父皇:廣兒,我看到小韓了,她的情況有點不對勁兒,我現在跟著她呢。

    楊廣頭疼不已,父皇大病初愈,真是不靠譜,竟然還開始多管閑事兒了。

    楊廣無奈極了,立刻給楊兼迴信息。

    楊廣:你在哪裏?

    小包子楊兼順著樓梯間往上爬,樓梯間很空曠,沒有其他人,前麵傳來“踏踏踏……”的腳步聲,服裝助理小韓爬樓的速度很慢,但是已經從四層,爬到十四層了!

    楊兼累得唿哧帶喘,趕緊發q/q。

    ——已經到14層了,還在往上爬。

    楊廣抬頭看了一眼樓標指使,這棟醫院樓在裝修,從十四層往上還沒有開放,電梯全都不到,但是樓梯間沒有封起來。

    楊廣皺眉,低聲說:“難道要去天台?”

    小包子楊兼都要累死了,渾身無力,幾乎是手腳並用的往上爬,就聽到“哢嚓”一聲,是開門的聲音,隨即唿唿的風聲灌進來,竟然是天台,已經到了天台。

    服裝助理小韓從天台的大門走出去,楊兼立刻也跟著鑽了出去,就看到小韓還在繼續往前走,兩隻眼睛仍然直勾勾,不停的往前走,走到了天台的柵欄附近,伸手扶住柵欄。

    空氣中傳來“嗚嗚嗚”的聲音,是小韓的哭聲……

    嘩啦!

    天台的柵欄在響動,發出震顫的聲音,就見服裝助理小韓突然抬起手來,扒著柵欄,似乎做了什麽重要的決定,猛地往上一蹬,就要跨過柵欄。

    跨過了柵欄,再也沒有防護,小韓的目的很明顯……

    ——跳樓。

    “等、等等!”

    小包子楊兼奶聲奶氣的大喊出聲,顛顛顛一路衝過去,像一顆小炮彈,大喊著:“姐姐!危險!快下來呀!”

    服裝助理小韓嚇了一跳,迴頭看著楊兼,沒想到有人突然出現

    ,她跳樓的動作稍微頓了一下。

    似乎跳樓也是需要勇氣的,小韓在不斷的猶豫,不斷的掙紮,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說:“別管我。”

    “姐姐,有話好好說,你快下來鴨!”小包子著急的一蹦一蹦,說:“快下來,有什麽事情,姐姐可以跟窩說鴨!”

    “跟你說……會有用嗎?”服裝助理小韓滿眼的絕望,不停的哭泣著,說:“沒用的……你隻不過是一個孩子,你什麽也不懂,我活不下去了……為什麽老天爺這麽不公平?我隻是想要努力賺錢而已,我一點兒也不貪心啊,卻毀了,一切都毀了……”

    小包子楊兼勸阻著說:“姐姐的媽媽還在住院吧?姐姐你忍心扔下媽媽嗎?”

    “我……”服裝助理小韓的聲音猛的顫抖了一下。

    “小六哥哥說,姐姐是個很孝順的姐姐!”楊兼放輕了聲音,盡量不給小韓威脅感,說:“姐姐你忍心拋下媽媽嗎?媽媽會很傷心的,父母失去孩子的感覺,姐姐你能想象嗎……”

    是啊,你能想象麽?

    上輩子,楊兼穿到古代,將楊廣一點點帶大,但是在建康宮門前,楊廣為了救自己,中箭落馬,最後楊廣就死在楊兼的懷裏,那種鮮血慢慢流失的感覺,對於一個做父親的人來說,實在太殘酷了。

    楊兼當時就感覺,好像自己渾身的鮮血都流幹了,但是自己卻死不了,奇跡的活了下來,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一樣,活在這個世上。

    楊兼的眼眶微微有些發紅,嗓音也有些哽咽,說:“姐姐,你真的忍心嗎?”

    “我……我……”服裝助理小韓明顯動搖了,看得出來,她並非一個果決的人,被楊兼一直勸說,小韓也猶豫了,崩潰似的嗚嗚哭出來。

    “那我怎麽辦!?”

    “我怎麽辦啊……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媽媽生病了,我天天起早貪黑的工作,為了給媽媽治病,晚上還要去打工,但是現在……現在我根本拿不出錢來,還要被訛詐,我……怎麽辦……”

    “你還是個孩子,你根本幫不了我……”

    “我能。”

    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傳過來,嚇了服裝助理小韓一跳。

    小韓抬起頭來,震驚的看著走進天台的人。

    又有三個人走進了天台,走在最前麵的男人,步伐平穩,就和他的嗓音一樣,平穩的讓人莫名生出一股安全感。

    是

    楊廣!

    小包子楊兼狠狠鬆了一口氣,兒子來了,太好了。

    容木和顧森野也跟來了,容木嚇了一跳,大喊著:“小韓?你幹什麽啊,快點下來,很危險的!”

    小韓沒想到有這麽多人,呆呆的看著他們。

    楊廣說:“你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可以跟我說,先下來。”

    楊兼立刻說:“是鴨,姐姐你快下來吧!可以跟窩爸爸說哦,爸爸很厲害的!”

    服裝助理小韓猶豫了很久,楊廣也不催促她,就這樣平靜的注視著她,過了很久才說:“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麽事情,但你如果這樣拋下你的母親,自己去尋求什麽解脫,實在太自私了。”

    “廣子……”容木拽了拽楊廣,說:“你別刺激她了,她情緒不穩定。”

    楊廣卻繼續說:“你口口聲聲說老天爺不公平,那你就來做這個公平的砝碼,現在天平已經偏移了,如果你就這樣放棄,老天爺會公平麽?”

    小韓的嗓子滾動了好幾下,呆呆的聽著楊廣的話,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慢慢的從護欄上爬了下來。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小韓一落地,雙腿發軟,這才感覺自己有多軟弱,她根本不敢跳樓,爬上護欄的一瞬間她就明白了,自己自始至終都不敢跳樓。

    小韓癱坐在地上,捂著臉失聲痛哭起來,一句話也不說,哭的嗓音嘶啞。

    小包子楊兼小大人一樣歎了口氣,揪了揪楊廣的袖子,楊廣掏出一張紙巾交給楊兼,楊兼走過去,將紙巾遞給小韓,說:“姐姐,擦擦眼淚吧。”

    小韓接過紙巾,哭的更兇了。

    容木說:“快別哭了,你到底遇到什麽事情想不開啊?”

    小韓咬著嘴唇,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說,她雙手揪著自己的頭發,這個問題非常難以啟齒。

    容木見她不說話,就說:“你倒是說啊,別哭了,你說出來,我們可以幫幫你。”

    顧森野對容木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催。

    小韓哭泣了良久,終於抽噎的說:“我……我遇到了一個人渣,那件事情,過去……過去有兩年了,我本來以為已經忘了,哪知道……哪知道今天去參加劇組的酒宴,我……我又看到他了。”

    “他開始翻舊賬,想要……想要敲詐我……”

    小韓說的斷斷續續,楊廣微微蹙眉,看來這個人渣,也是他們剛剛見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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