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瓚悠閑的疊著腿,伸手支著腮幫子,說:“鄭先生和小雪是怎麽認識的?”

    鄭海陽看起來很溫和,其實耐著性子說:“不瞞楊三少,我是小雪的粉絲,去看她的演唱會,一來二去就認識了。”

    楊瓚拉著鄭海陽閑聊,就是不讓他離開,不過鄭海陽並不想和楊瓚多耗費時間,又重新站起來,說:“不好意思楊三少,這個合作,我看不太適合我,我就不耽誤三少的時間了。”

    鄭海陽轉身離開,剛要出包間的門,似乎想到了什麽,笑著說:“哦對了,再過不久我和小雪就要結婚了,到時候一定給楊三少發請柬,楊三少身為小雪最好的朋友,會來參加的吧?”

    楊瓚的臉色稍微有些改變,清冷的麵容恨不能抽搐起來,這個鄭海陽肯定是故意的,再怎麽說,宋雪嫣也是楊瓚的初戀,現在鄭海陽竟然邀請楊瓚參加婚禮。

    楊瓚板著臉色,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說:“一定,一定,那是肯定要參加的。”

    鄭海陽點點頭,說:“不用送了。”說完,就走出了包間,離開了。

    鄭海陽離開,楊瓚冷哼了一聲,臉上虛偽的笑容立刻卸去。楊整則是說:“三弟,這個鄭海陽的段位,還挺高的。”

    楊瓚說:“虛張聲勢,這樣的偽君子,我見得多了。”

    楊整說:“現在怎麽辦?鄭海陽已經走了。”

    楊瓚拿出手機,給楊廣發短信,說:“我給大哥發個消息,告訴他一聲,讓他們那邊快點處理。”

    正好這時候服務員把點的菜端了上來,楊整看著一桌子菜,說:“這……三弟,咱們還吃嗎?”

    “吃什麽吃?”楊瓚沒好氣的說:“都給氣飽了!”

    楊整說:“那打包帶迴去吧,不然太浪費了。”

    楊整這個人比較實誠,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富二代,作風也很簡樸,如果不說他是楊家的老二,沒幾個人能認出來。

    楊瓚揉了揉額角,不過二哥勤儉也是好事兒,這可是他最喜歡的餐廳,如果不是今天被鄭海陽給氣到了,一定要把這些菜色都吃掉。

    楊瓚等著楊整叫人打包,過了一會兒,楊整提著大包小包的餐盒,和楊瓚一起走出了餐廳。

    楊瓚說:“二哥,我幫你提一些吧,太多了。”

    楊整一手提著兩個大袋子,滿滿都是餐盒,手臂的肌肉全隆起,看得

    出來還挺重的,卻搖頭說:“沒事沒事,我有力氣,你不要拿了,小心蹭髒了你的衣服,反正車子就停在前麵,快走兩步。”

    兩個人到了地下車庫,本想上車的,哪知道司機快速跑過來,說:“二少,三少,真是不好意思,車子不知道怎麽了,突然爆胎了。”

    “爆胎了?”

    司機再次道歉:“是啊,車子爆胎了,現在走不了,我已經打電話迴去,過一會兒備用車就會趕過來了。”

    楊瓚看了看時間,一會兒公司還有個會議,他需要參加,這個時候又是堵車的時候,不知道車子什麽才能來。

    楊瓚就說:“算了,公司離這裏不遠,我自己走過去吧。”

    楊整就說:“那我陪你去吧。”

    他說著,把餐盒全都交給司機,一會兒車子來了,司機就把這些打包的菜色帶迴去。

    司機說:“那我讓保鏢跟著二少和三少。”

    楊瓚擺擺手,說:“不用了,幾步路,很快就到了。”

    楊瓚和楊整要走去公司,如果身後跟著幾個保鏢,那場麵估計就像黑/社/會一樣,怎麽想怎麽不正經。

    楊瓚拒絕了司機,就和楊整一起離開了地下車庫,閑庭信步的往公司走。

    公司距離這裏隻有十分鍾的路程,慢悠悠走,十分鍾也就到了,並不是很遠。

    楊整笑著說:“三弟平時總是很忙,咱們其實也很久沒這麽悠閑的散步了。”

    楊瓚沒好氣的說:“誰讓你們一家子都是甩手掌櫃,爸天天在家裏上網衝浪,自從大哥進軍了影視圈,爸就沒想著,他都能組成一個宣發公司了,還有二哥,二哥也是,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把家裏的公司全都撂給我,大哥……大哥我都不想說了。”

    楊整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啊。”

    楊瓚聽他這麽說,又有些不落忍,說:“算了,反正公司交給你們,我也不放心,誰讓我是勞碌的命呢。”

    天色微微有些昏黃,因為是夏天,天黑的很晚,現在這個時間,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來。

    楊瓚帶路,說:“咱們穿胡同吧,人少,還近。”

    楊整嘿嘿傻笑著說:“聽三弟的。”

    兩個人走進胡同裏,四周無人,隻剩下踏踏踏的腳步聲,就在這個時候,胡同的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那黑影似乎早就埋伏在那裏,一

    直等著他們。

    黑影突然暴起,手掌高舉,衝著楊瓚撲過來。

    這一變故實在太快了,楊瓚又是個生意人,完全沒有楊廣的身手,嚇得怔愣在原地,根本來不及反應。

    “三弟!!”楊整大喊一聲,快速衝過來,一把抱住楊瓚,猛地一撲,“嘭——”兩個人撲倒在地,楊瓚沒有感覺到疼痛,但是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和著夏天特有的濕氣,慢慢的彌漫開來。

    “血……”楊瓚摸到一手黏糊糊濕漉漉的東西,抬手一看,是血……

    楊整的背上插著一把刀子,是那黑影突然刺來的刀子,直愣愣的紮在楊整背上,刀鋒沒入的很深,鮮血順著楊整的後背滑下來,蹭了楊瓚一手。

    “二哥……二哥!!”

    楊瓚慌了,手腳冰涼,雙手不停打顫,他抬頭看過去,就看到那黑影戴著鴨舌帽,大夏天拉鎖拉的很高,盡力偽裝自己,但是那身影實在太眼熟了,楊瓚剛剛才見過,是鄭海陽!

    鄭海陽一擊沒有得手,似乎還想要再次攻擊楊瓚,但不巧的是,正好有人經過小胡同,看到地上的血跡,“啊——”的尖叫出來,大喊著:“殺人了!!!”

    鄭海陽怕被發現,立刻壓低了鴨舌帽,調頭就跑。

    楊瓚想去追,但是楊整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背上的血跡越來越大,彌漫開來,楊瓚手足無措,慌張的掏出手機,滿手鮮血蹭的手機亂七八糟,先是撥打了急救電話,隨即又顫抖的撥打了楊廣的電話。

    “怎麽辦……怎麽辦,大哥……二哥、二哥他流了好多血,都是我的錯,二哥,二哥……怎麽辦……”

    楊廣接通電話的一瞬間,楊瓚就崩潰的哭了出來,上氣不接下氣。

    楊廣聽到楊瓚的哭聲,臉色瞬間黑下來,說:“老三,不要慌,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楊瓚哽咽的說:“都……都是我,都是我……車胎爆了,我一會兒有會議,就想走迴公司,我還嫌麻煩,沒帶保鏢……鄭海陽埋伏了我們,他……他刺傷了二哥,二哥流了好多血,怎麽辦……我叫他他也不理我……二哥會不會有事,都是我的錯……”

    “楊瓚,”楊廣的聲音不容置疑,說:“這不是你的錯。”

    “不是……不是……”楊瓚說話顛三倒次,說:“可如果我帶著保鏢,我……我等著司機開車來接,都是我太任性了……”

    楊廣說:“聽我

    說,打急救電話了麽?”

    “打、打了……可是救護車還沒有來,還沒有來!為什麽還沒有來……”

    楊瓚正在說話,手機裏就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音,一路鳴笛,快速的趕了過來,楊瓚立刻跟車往醫院趕過去,給楊廣發了一個醫院的地址。

    楊廣沉著臉掛上電話,容木說:“廣子,什麽事兒啊?我是不是聽見老三的聲音了?”

    楊瓚冷聲說:“鄭海陽襲擊了老二和老三。”

    “什麽!?”容木大喊一聲:“他們怎麽樣?受傷了沒有?!”

    宋雪嫣也嚇了一跳,驚恐的瞪大眼睛。

    楊廣說:“我現在要去醫院一趟,老二被刺傷了,還不知道情況。”

    “這個混蛋!!!”容木氣憤的說:“這是故意傷人,可以報警了吧!”

    “邊走邊說。”楊廣言簡意賅,眾人立刻從優視平台的大廈衝出去,往楊整急救的醫院趕去。

    往醫院趕去的路上,楊廣接了一個電話,是楊瓚的保鏢打過來的,楊瓚送楊整去醫院之後,保鏢趕到了現場,在現場轉了一圈,立刻給楊廣報告情況。

    楊廣聽完之後,臉色更加不善,掛了電話說:“鄭海陽襲擊老二老三的地方,是一個小胡同,沒有任何監控,而且據老三說,鄭海陽戴了手套,應該也沒有留下指紋。”

    顧森野說:“這麽說來,車胎爆掉,應該不是偶然,很可能是鄭海陽精心準備的陷阱。”

    的確如此,說不定是鄭海陽聽了楊瓚的話,懷恨在心,因此離開之後故意弄爆了楊瓚的車胎,就等著他們走進小胡同裏,自投羅網。

    楊廣又說:“雖然有目擊證人,但是對方沒有看清楚鄭海陽的麵容,說行兇的人跑的太快,當時地上都是血,所以完全沒有注意。”

    容木暴躁的說:“沒監控,沒指紋,還沒有路人可以指證,這個鄭海陽一看就是老手!太混蛋了!”

    眾人火速趕到醫院,楊整還在搶救,推進了搶救室,楊瓚坐在樓道裏,也沒有坐在椅子上,反而坐在地上,兩條腿蜷縮著,整個人抱著膝蓋,好像一隻大蝦米,緊緊團成一團,他身上都是血,手上也都是血,弄得滿臉都是,頭發亂七八糟,一看就是被自己揉的。

    “老三。”楊廣走過去。

    楊瓚聽到楊廣的聲音,慢慢抬起頭來,他眼眶通紅,眼珠子赤血,看到楊廣之後,充血的眼珠子一點點變

    得更紅了,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踉蹌的走過來,沙啞的說:“大哥……二哥不會有事吧,不會有事吧……”

    楊廣歎了口氣,幫楊瓚把頭發整理好,說:“放心,肯定沒事的。”

    楊瓚聽了他的話,嗓子滾動了好幾下,終於忍不住,眼淚劈裏啪啦的掉下來,他靠在楊廣肩膀上,哭的跟個孩子一樣,哪裏還有平日裏半點兒清高:“怎麽辦啊,都是我不聽話,都是我任性……二哥要是出了什麽事,怎麽辦……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啊……”

    楊廣拍了拍他的後背,說:“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有事的。”

    其他人噤若寒蟬,誰也不敢說話,宋雪嫣臉色非常痛苦,喃喃的說:“都是因為我……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我才不敢,幫我的人都沒什麽好下場,我……”

    容木聽他們一個個自責,終於忍不住說:“怎麽可能是因為你們,要錯也是鄭海陽那個混蛋有錯!不要把這個混蛋的責任攬在自己身上,應該是他承擔一切。”

    楊廣說:“容木說的沒錯,這件事情……我楊廣管定了。”

    正說話間,手術室的燈突然滅了,隨即手術室的大門緩緩打開,護士從裏麵沒走出來。

    楊瓚立刻圍上去:“怎麽樣?!我二哥怎麽樣,他、他沒事吧?”

    護士說:“家屬放心吧,沒事,病人沒有生命威脅,刀子已經取下來了,失血過多有些虛弱,需要養一養。”

    楊瓚聽到這裏,差點一個猛子坐在地上。

    很快楊整就被推出來了,躺在病床上,因為楊整的身體素質特別好,從手術室推出來的時候,麻藥就已經醒了,隻不過不是太清醒。

    楊整艱難的睜開眼睛,就看到楊瓚哭的滿臉花,淚水混合著血水,不由沙啞的笑了笑,說:“三弟,怎麽……跟個小花貓似的。”

    楊瓚實在笑不出來,轉眼又要哭,楊整想要安慰他兩句,但是實在開不了口,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楊整脫離了生命危險,眾人心頭的一塊大石頭全都落了地,終於鬆了口氣。

    大家跟著到了病房照顧,宋雪嫣不敢進去,站在門口踱步,走來走去,心裏非常不安穩。

    楊廣看到門口的人影,眯了眯眼睛,抬步走出來。

    宋雪嫣看到楊廣走出來,下意識垂著頭,說:“對、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的事情,害得楊先生的弟弟受傷了,實在……實在對不起。

    ”

    楊廣沒有理會她這句話,而是突然開口問:“你想不想曝光鄭海陽?”

    “曝光!?”宋雪嫣嚇得立刻擺手:“不行不行,他會……他會報複我的,我的家人,我的侄子,還有……還有你們,他是個瘋子,他會……”

    楊廣卻打斷了宋雪嫣的懼怕,慢慢踏前兩步,衝著宋雪嫣走過去。

    宋雪嫣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楊廣身上散發著一股壓迫感,非常強大的壓迫感,讓人不敢逼視。

    宋雪嫣隨著楊廣上前的步伐,慢慢後退,想要保持最安全的距離。

    楊廣走上兩步,重複說:“我問你,想不想曝光鄭海陽……是想不想,而不是敢不敢。”

    宋雪嫣嗓子滾動,半天沒說出話來。

    楊廣追問:“我問你想不想,想,還是不想?”

    宋雪嫣被他咄咄逼人的話緊追猛打,分明醫院裏冷氣很足,但是她現在額頭出汗,一股股熱汗冒出來,滾滾的往下流,似乎在做什麽巨大的決定,人生中最艱難的決定。

    宋雪嫣的嗓音沙啞極了,慢慢的說:“我……我想!”

    楊廣的表情淩厲的仿佛一把開刃的寶劍,說:“好得很。”

    宋雪嫣這句話說完,突然覺得輕鬆多了,好像說出自己壓抑了兩年的心聲,也不是什麽太難的事情,反而很痛快。

    她想!她做夢都想!她日日夜夜都在做夢,怎麽樣擺脫這個瘋狂暴戾的男人,但是她不敢說出來,有太多的顧慮,有太多的害怕,今天,她終於說了出來,她想!

    楊廣平靜的說:“鄭海陽是個老手,看得出來做足了很多準備,你身上雖然有傷,但是鄭海陽完全可以不承認。你有沒有鄭海陽對你使用暴力的證據?例如錄音和視頻?”

    宋雪嫣搖搖頭,低聲說:“沒有,鄭海陽每次發脾氣,都會讓我把手機交出來,剛……剛開始我發現他很暴力的時候,確實想要錄音和視頻來著,但是被他發現了,後來鄭海陽就會很小心,而且他是當藝人的,把對付狗仔的方法都用在了我身上,後來還逼迫我搬到他家裏去,更難錄音和視頻了……”

    宋雪嫣反抗過很多次,每次的證據都會被搜刮走,還被毒打一頓,所以後來漸漸不敢了。

    楊廣說:“現在咱們沒有直接的證據,單純曝光鄭海陽沒有把握,他的粉絲不會相信,反而還會被將一軍。”

    宋雪嫣說:“那現在…

    …怎麽辦?”

    楊廣眯了眯眼睛,冷笑一聲,說:“必須抓鄭海陽一個顯形。他的占有欲不是很強麽?那很好,我就當一迴初戀。”

    “初……初戀?”

    兩個人正在說話,病房裏傳來楊瓚的聲音:“二哥醒了!醒了!”

    楊廣聽到聲音,立刻走進病房,果然,楊整已經醒了。

    他剛才就醒了,但是因為失血過多,體力不支,又沉沉的睡了過去,大約半個小時不到,體力稍微恢複了一些,就睜開了眼睛,這個時候麻藥的藥勁兒也完全退了下去。

    楊整擔心的說:“三弟,你沒事吧?”

    楊瓚搖搖頭,說:“沒事。”

    楊整又說:“你身上怎麽都是血啊,還說沒事?你是不是受傷了?”

    楊瓚心裏又是氣,又是發酸:“那是你的血!”

    楊整一聽,反而鬆了口氣,說:“哦,這樣啊,你沒事就好。”

    楊瓚實在說不出此時此刻,心裏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了,低垂著頭,一副很沉默的模樣。

    楊廣一看這場麵,就知道楊瓚心裏還有死結,當時楊廣也強調了,特意囑咐楊瓚,一定要讓他帶保鏢,不過楊瓚沒當一迴事兒,他完全不了解鄭海陽的瘋狂。

    現在楊整受傷了,差點因為這件事事情丟了性命,楊瓚心裏自然有死結。

    楊廣看了一眼楊瓚,突然開口說:“老二想吃蘋果,三弟,你給老二削一個吧。”

    “啊?蘋果?”楊整說:“我不……”不想吃蘋果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楊廣又強硬的說:“老二,你想吃。”

    楊整:“……”

    楊整一臉迷茫,不過他也不笨,好像漸漸明白了大哥的意思,“哦——”了一聲,改口說:“對對,我想吃……吃蘋果,三弟,你能給我削蘋果麽?”

    楊瓚心裏都是愧疚,當然二話不說:“蘋果?好,你等會兒。”

    他們剛住進醫院,哪裏有蘋果?楊瓚立刻跑下樓,親自去買了一筐蘋果,足足十斤搬上來,就跟批發一樣。

    楊瓚洗了手,把蘋果也洗了,準備開始削蘋果,不過他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學的是法律,幹的是經商的活計,從來沒削過蘋果,他吃蘋果都是別人給削好的,這還是頭一次。

    楊瓚坐下來,拿起一把水果刀,對著蘋果橫著豎著比

    劃了好幾下,好像要給蘋果解剖一樣。

    小包子楊兼實在看不過去了,奶聲奶氣的說:“小蘇蘇,你這樣削蘋果,會切到手噠!”

    楊瓚“啊?”了一聲,說:“那……那我該怎麽削?放在桌上?”

    小包子搖搖頭,諄諄教導的說:“小蘇蘇,你這手捧著蘋果,對對,這樣捏著,這樣不會削到手手哦!這樣握著水果刀……”

    小包子手把手的教導,特別有幼兒園老師的風采,說:“對鴨,就這樣,慢慢的削!”

    “這樣麽?”

    “對哦!”

    “這樣也對麽?”

    “對噠對噠!小蘇蘇削的好棒棒!”

    “真的嗎?”

    “真噠!第一次削成這樣可好啦!”

    楊瓚的心情稍微平複下來一些,很快削了一隻蘋果,大家聽著小包子誇讚楊瓚,還以為楊瓚真的有削蘋果的天賦,直到楊瓚興致勃勃的把蘋果拿過來。

    楊瓚舉著蘋果說:“二哥,吃蘋果!”

    楊整:“……”

    這是蘋果麽?這分明是一顆梨!

    蘋果的肚子不是圓圓的麽?這顆水果的肚子怎麽往裏凹下去,果肉都給削沒了,有的地方還能看到赤/裸的蘋果核……

    楊整尷尬的一笑,說:“三弟削、削的真好啊!”

    楊瓚挑眉說:“真的?”

    “當然了!”楊整真誠的說:“特、特別好。”

    楊瓚沒好氣的說:“二哥,你還真不會說謊,下次奉承人別打磕巴,會顯得真實一點。”

    楊整:“……”

    楊整脫離了生命危險,看起來還挺生龍活虎的,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嘟嘟嘟——

    就在此時,宋雪嫣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條短信。

    宋雪嫣看了一眼,臉色蒼白,“啪!”的一聲,直接將手機掉在了地上,那手機似乎是一塊滾燙的煤,燙的宋雪嫣根本不敢多看一眼。

    楊廣彎腰將地上的手機撿起來,短信是鄭海陽發的。

    嘟嘟嘟——嘟嘟嘟——

    短信還在不停的衝進來……

    ——你怎麽不在家?

    ——你在哪裏!?

    ——我讓你出門了?

    ——趁我不在家,你就跑出

    門去?你報備了?!

    ——我怎麽告訴你的,出麽之前要報備,你為什麽不聽?!

    ——現在在哪裏!?

    宋雪嫣害怕極了,楊廣拿著手機,卻很平靜,將手機交給宋雪嫣,說:“給他迴複一條短信,告訴他今天晚上不迴去了。”

    宋雪嫣說:“可……可是,這樣會不會激怒他,我……我的家人怎麽辦?”

    楊廣說:“放心,我已經讓保鏢去保護你的家人了,就這樣迴複他,激怒他就對了。”

    楊廣說過,要抓鄭海陽一個顯形,所以激怒他就對了,讓鄭海陽破功,最好在媒體麵前破功,如此一來,鄭海陽家暴的事情,就會變得鐵證如山。

    宋雪嫣點點頭,按照楊廣的意思,給鄭海陽發了一條信息。

    很快的,幾乎是下一秒,鄭海陽的電話就到來了,手機不停的響著,宋雪嫣又有些害怕,求助性的看向楊廣,說:“怎、怎麽辦?”

    楊廣示意他稍安勿躁,拿起宋雪嫣的手機,按了接聽。

    “喂。”楊廣的聲音非常平靜。

    鄭海陽聽到宋雪嫣的手機裏傳來楊廣的嗓音,稍微停頓了一下,說:“這是我女朋友的手機吧?”

    楊廣淡淡的說:“哦,是鄭先生,沒錯,這是宋雪嫣的手機。”

    “小雪的手機怎麽會被你接聽?”

    楊廣唇角挑起一抹笑意,說:“不好意思,宋小姐今天要錄音,手機交給我保管了,對了,宋小姐今天也不迴去了,應該有跟鄭先生說吧。”

    “錄音?”鄭海陽說:“你們在哪裏錄音?”

    楊廣說:“這可是商業機密,鄭先生雖然是宋小姐的男朋友,但還沒有結婚,管的倒是挺寬?我還有事要忙,如果鄭先生沒有要緊事,那我先掛了。”

    楊廣說完,完全不給鄭海陽說話的機會,立刻掛斷了電話,隨即點了關機。

    容木瞠目結舌說:“廣子,你真的很有……很有做炮灰的天賦呢!”

    楊廣:“……”

    楊廣眯眼說:“鄭海陽不是道貌岸然麽?我看他什麽時候可以脫下偽裝。”

    宋雪嫣沒有迴去,大家都在醫院裏過夜,第二天片場還有戲,鄭海陽也會到片場去,楊廣讓楊瓚留下來照顧老二,其他人便趕到片場去。

    他們到達影視基地的時候,果然,鄭海陽已經在了,黑著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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