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魔臨陣逃脫,一方麵是懾於蓮花的威力,另一方麵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他是器物修行,比草本、獸類修行難上何止百倍,更不用說是人類了。上古時期,他是天帝帳下的一麵戰鼓,天帝和刑天大戰時,他擂鼓助陣。最後,天帝把刑天的頭顱砍了下來,刑天的一滴鮮血噴到了他的鼓麵上。他得了這鮮血的靈氣,經過上萬年的修煉,終於修煉成魔,幻化成形。然而,他雖是魔力衝天,震撼三界,卻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每經過一千五年,他總有一個功力全失、魔力全無的時候,到了這個時候,他就要顯迴原形,成為一麵小小的戰鼓,重新開始修煉,而修煉之時,必須要有鮮血噴在鼓麵上,經過一百天,才能恢複魔力。

    這麽多年,他一直在想辦法要消弭這該死的功力全失顯迴原形之痛,而然,用過了種種辦法,卻是無能為力,又不敢向人討教,生怕被人知道了自己的致命弱點,乘機殲滅。後來,他終於想明白了,自己是得了刑天的鮮血修煉而成的,而刑天的鮮血隻能支撐他一千五百年的魔力,一千五百年後,他必須顯迴原形,重新要以鮮血為引,開始修煉。

    鼓魔在天空中飛行,眼睛象鷹隼一樣注視著地上,希望能有什麽飛禽走獸,或者,最好是人類,他要立刻把他們抓了,取其鮮血,以備修煉之用。然而,他非常倒黴,附近十裏之內,竟然,沒有一個人也沒發現飛禽走獸的蹤跡。而他的功力越來越弱,已無法飛行了。

    他隻好落下了雲頭。

    剛到地上,卻看到前麵走過來一男一女兩位少年。他心中暗道:你們來了,終於來了。

    然而,魔力的衰退,他已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變成了一麵大鼓。這鼓,越來越小,最後,成了小孩玩的撥浪鼓。

    那一男遺一女兩位少年,歡快地走了過來。

    少女走到撥浪鼓旁邊,向四周看了看,說:“奇了,這裏明明有一個人的,怎麽不見了?”

    少年說:“定是你眼睛看花了。我們快迴去吧。”

    其實,他也看到了一個人影,心中正疑惑那人怎麽突然不見了。看看日暮的西山,想起來鬼魅山魈的傳說,打了個哆嗦,催促道:“快走吧,不然,爹爹會打死我們的。”

    少女說:“怕什麽?爹去了天涯閣,一時半會迴不來。”

    少年說:“即使是這樣,我們還是早點迴去的好。”

    少女橫了他一眼:“就你這麽膽小怕事,下次,不跟你出來了。”

    敢情他們是一對私自逃出家門的兄妹。

    突然,少女叫了一聲:“好漂亮的撥浪鼓呀!”揀起了腳下的撥浪鼓,搖著,一蹦一跳地下山去了。

    少年望著這位頑劣的妹妹,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跟了上去。

    少年和少女來到一座巍峨的山莊前,繞到後麵,從後門溜了進去。

    剛進門,就被一位管家模樣的人攔住了。

    “少爺、小姐,你們迴來的正好。老爺找你們。”

    少年和少女相望了一眼,臉色都白了。

    “爹爹是什麽時候迴來的?他不是去了天涯閣嗎?”

    “老爺早迴來了。他一迴來,就吩咐我來叫你們。”

    兩人惴惴不安地跟在管家的後麵。

    這山莊是修行界大大有名的碧玉山莊,莊主陸鴻林,道行在修行界雖然排不上號,可是,一身醫術出神入化,救治過無數前輩高人,在修行界享有很高的聲譽,一般的修行人不會惹到他的頭上。

    這一男一女兩位少年是他的一雙兒女,兒子陸遊今年十六歲,女兒陸儀今年十五歲。他對這雙兒女疼愛之極,從不讓他們出家門一步。

    這幾天,他風聞了修行界的一些大事,憂心如焚,預感到修行界將有一場血腥屠殺。為此,他急赴天涯閣,和老友天涯閣閣主周競天商議對策。

    周競天告訴他一個驚人的消息,問琴閣一夜之間遭人襲擊,閣主素雅心力戰受傷,雖然打退了強敵,自己也無奈閉關療傷。

    素雅心的道行之深,在修行界是有名的,甚至有人說,她的實力已經接近神仙。連她這樣的高手也會被人打敗,那麽,對手是誰呢?

    周競天搖著頭說:“不知道。對手猶如神龍見首不見尾,要麽不出手,要出手就是雷霆一擊,無力抵抗。”

    陸鴻林想了半天說:“修行界誰有這麽大的實力?”

    周競天說:“我們幾個老不死的已經商議過了,修行界沒有這樣大的勢力。”

    “不是修行界的,會是哪裏的?”

    周競天說:“極有可能是界的。”

    “界?他們要幹什麽?”

    周競天緩緩搖著頭:”不知道。也許要滅了我們修行界吧。”

    陸鴻林說:“不可能。以他們的實力,要滅我們,還不是舉手之勞,幹什麽弄得這麽神神密密。”

    周競天說:“我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除了界之外,我們實在想不出有什麽勢力這麽可怕。”

    陸鴻林說:“世上之事不能以常理推測。說不定我們修行界真的藏著一位不世魔頭,想要一統修行界。”

    周競天點著頭說:“你這話也有道理。總之,我們要隨時戒備,以防他們突然襲擊。”

    陸鴻林問道:“以你之見,下一步,他們會襲擊誰?”

    “不知道,天下任何門派、任何山莊望族都有可能。”

    聽他這麽一說,陸鴻林再也坐不住了,擔心著山莊和家人的安危,匆匆告辭,趕了迴來。

    陸鴻林坐在大廳上,看見陸遊和陸儀進來,心裏有了些許的欣慰。厲聲喝道:“你們兩個到哪裏去了?”

    兩人嚇得話也不敢說。

    “從今天開始,你們誰也不準踏出山莊一步。要是誰出去了,我就打斷誰的腿!聽到了沒有?”

    兩人唯唯諾諾。“聽到了。”

    “你們下去吧。”

    陸鴻林揮了揮手。他沒有把修行界這幾天發生的大事告訴他們,免得他們害怕。

    陸遊和陸儀出了大廳,剛過拐角就高興的跳了起來。沒有挨到父親的罵,太讓他們意外了。

    陸鴻林叫來三位弟子和管家布置防守事宜。

    正商議著,門外有人來報:“莊主,有人求見。”

    陸鴻林心中一凜:“這麽快就來了?”

    暗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了。出去看看再說。

    來到了外麵,隻見門外站著一位奇醜奇臭的少年,背著一位氣息筵宴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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