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骨瑩潤的小腿搭在凳子上,輕薄的紅衫隨著風徐徐擺動,若有似無的誘惑伴著殿內甜膩的馨香竄入鼻中。

    跪在地上的男寵小心翼翼的暗暗覷著塌上人享受的神色,眼中閃過癡迷的欲/望。

    卿姬輕笑了聲,抬起腿踩在男寵膝上,“下次記得帶上麵具過來,你這張臉看了真讓人生厭,”

    軟綿甜膩的腔調,說出來的話卻是一點都不中聽的。

    而跪在地上的人似是習慣了,謙順的點頭應下。

    感受到靈力波動,卿姬半闔著的眼突然睜開,腳上忽的用力,將跪在地上的男寵踹開,“滾吧,”

    殿內安靜下來後,空氣中一根金色的絲線若隱若現。

    卿姬伸手握住,幾個手訣過後,完整的絲線逐漸分崩離析,光影波動後,幾豎小字出現。

    而剛才並不繁複的手訣赫然是須彌宗特有的破譯方式。

    看完內容後,卿姬不屑的笑了笑,將它揮散。

    自言自語道,“果真是有趣,一仙一魔,一師一徒,本就為世所不容,最後到底會如何,還真是讓人期待呢,”

    摩挲著腰間的玉扣,卿姬神色幽暗,似是想到了什麽,絲縷的嫉恨與落寞交纏在一起,如幽怨的毒蛇纏繞,寒涼如骨。

    沉吟許久,卿姬喚出傀儡,一陣低語。

    幾日後,天光破曉,看天色又是大好的晴日。

    以前,好天氣在魔域並不常見,自從季蕪與穆玥以神墟境的修為在暗淵設立禁製,阻隔煞氣後,魔域的好天氣便一日比一日多。

    站在魔域都城的城牆上,季蕪抬眸望著遠處,依舊是清清冷冷的仙人模樣。

    卿姬紅衣翩躚走近,帶來一陣過分甜膩的氣息。

    季蕪迴神,不動神色的掩了下鼻。

    卿姬,魔域的大祭司,個人行事素來風流放蕩,但在與魔域有關的事上倒是做的有板有眼。

    某種程度上說,是季蕪的一大助力。

    故此再見到她時,季蕪的態度尚算溫和,不鹹不淡的示意,“大祭司,”

    想到自己的目的,卿姬笑的愈發真心,看著季蕪手中拿著的糖葫蘆,挑起話頭怪道,“尊者竟也喜歡吃糖葫蘆麽?”

    季蕪後知後覺的看向自己手中的糖葫蘆,剛才一路走來,是一個魔族小孩送給自己的,塞到手裏便跑遠了。

    從自己和穆玥的合籍一事昭告魔域後,加之兩人一同設立禁製一事,魔族之人對季蕪的態度和善不少。

    季蕪自然是寬慰的領下了這份善意的感激。

    斂神重新轉過身看著遠處,季蕪淡淡道,“偶爾嚐嚐罷了,”

    嗬嗬嗬,一陣輕笑,卿姬見季蕪對自己疏冷的態度,也不惱,自顧自的走上前,

    “北慕尊者果真是有靈界第一人的風範,嫁入魔域後,單就在暗淵設立禁製一事,足以讓魔族眾人臣服感激了,”

    在一般人眼裏,以季蕪的身份與地位,自願留在魔域,本就該是折辱了。

    卿姬這番話明褒暗貶,語含諷刺,特意稱唿季蕪為尊者,以靈界之尊,叫魔族眾人臣服。

    不動聲色蹙了下眉,季蕪再次抬眼看向卿姬,眸光陣陣雷霆森冷,陡然生起淩厲,

    “莫不是大祭司以為,我以靈界之尊便當不得魔尊夫人了,”

    麵色一僵,卿姬沒料到季蕪會如此強硬的迴應,訕笑道,“夫人多慮了,我本意隻是想來提醒一下夫人,北域的禁製破了,而尊主正在那裏,屬下隻不過是擔心尊主的安危罷了,”

    甚是冷淡的點點頭,季蕪不再言語,心中盤算著要好好查查這個大祭司的底細。

    著實讓人喜歡不起來。

    見目的已達到,卿姬識趣的離開了。

    季蕪等人走後,一手搭上城牆,感受著指腹下的粗糲,思緒漸趨綿延混亂。

    那一日,穆玥接了情報後,匆匆離開,隻說要去個半月。

    一域之主,平常的事務本就不會少,季蕪隻是囑咐好生注意安全。

    難道真是禁製出了問題?

    魔域廣闊,且魔族分支眾多,從來都沒有團結一心的說法,絕大多數人都是屈服於強大的武力。

    而設立禁製這件事,對於活躍在暗淵邊緣的魔族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禁製在阻隔煞氣的同時,也阻止了她們前往靈佛兩界屠戮搶掠。

    所以魔域恨穆玥恨的牙癢癢的人不在少數。

    雖然穆玥已經是神墟境的修為,季蕪心中還是有一些心慌。

    “係統,以穆玥的修為,魔域裏沒人能傷到她?”

    “宿主,她不作死當然就傷不到,可要是和之前一樣,把玄力抽空去封印暗淵,這可就說不準了,”

    聽到係統的話,季蕪心裏更加擔心,抬步便迴了魔宮。

    拿出傳訊石,季蕪張著唇,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過去八.九日都是穆玥到點就會傳訊迴來報平安。

    思索良久,季蕪隻是低低喚了聲“阿玥。”

    傳訊石上光影閃爍幾下後,如石沉大海,一點聲響都沒有傳迴來。

    季蕪有些懊惱的看著不遠處已經空掉的酒瓶子,等待的時間漫長且百無聊賴,早知道該留一兩壇桃花釀的。

    魔域的酒刺激辛辣,季蕪不喜歡。

    日光西斜,季蕪一手撐著下頷昏昏欲睡時,傳訊石突然閃爍了幾下,“師尊,”

    熟悉的音色,季蕪瞬間就清醒過來了,“嗯,阿玥,你現在在哪,”

    季蕪問的很直接,若是穆玥真的在北域,那她就去北域尋她,一己之力修補禁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季蕪的聲音清清冷冷的,公事公辦的態度,穆玥很不喜歡,遲疑了會才答道,“師尊,徒兒以為比起徒兒在哪,你更應該關心徒兒現在好不好,”

    聲音中氣十足,沒一點虛弱的樣子,季蕪的心稍稍放下來些許,怪道,“油嘴滑舌,你先告訴我你在哪?”

    對麵久久都沒有聲音,季蕪耐心的等著,心裏估摸著卿姬說的八九不離十了。

    “我在北域,”穆玥聲音頓時小了下去,顯得很是心虛。

    無奈的歎了一聲,季蕪軟下語調,“等我過來尋你,”

    “不……”穆玥話還沒說出口,傳訊石便被季蕪掐斷了。

    穆玥哪都好,作為徒兒,溫馴乖巧,作為伴侶,柔情體貼。

    除卻一點,但凡有點難事,從來都主動與季蕪說,都是一個人默不作聲的抗下。

    摸清了穆玥行事的風格,季蕪在該強硬的時候斷然不再像以前那般縱容穆玥。

    卿姬的目的還有待觀察,但比起穆玥,無暇顧及那麽多。

    換了一身月白色的常服,季蕪喚來傀儡,叮囑幾句後,祭出燭龍劍,禦劍化作一道流光往北域而去。

    而一直關注著魔宮內動靜的卿姬,見到那道流光後,意味不明的笑了下,飛快的繪出幾道符文,往靈界而去。

    北域處在魔域最北端,終年被積雪覆蓋,氣候惡劣。

    還沒進入北域,季蕪便不得不祭出靈罩抵禦,再往裏走,強大的威壓與狂躁的

    雪/暴便逼的季蕪不得不得放棄了禦劍飛行。

    感知到穆玥的大概方位,季蕪腳步一深一淺踩在雪中走。

    畢竟是神墟境的修為,隻是被拖慢了行進速度。

    偶有堆積在樹上的雪層,在季蕪走過後,噗的砸下。

    四周死寂的過分,除了樹木山石毫無一絲活物的生氣,莫說有人了,可是竟然連獸類都沒有。

    猛然,季蕪停下步子,迅疾的靈力朝著一棵樹掃去。

    撲通~是重物落下的聲音。

    “師叔,我是古曜峰下親傳弟子顧瀾,”季蕪剛才橫行的靈力中裹挾尖銳的殺機,顧瀾權衡之下,選擇自爆身份。

    “顧瀾,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季蕪容色威冷,站在原地看著顧瀾,沒有動作。

    穆玥在北域,而自己從卿姬出得到消息,也來了北域,而現在女主出現在北域。

    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

    季蕪眼中是顯而易見的疑惑與不信任,顧瀾大大方方走上前,任由季蕪打量,恭敬道,“師叔,弟子是奉師尊之命來找您的,”

    隨後恭敬的從袖中取出了宗門令符遞給季蕪。

    季蕪接過來,神識掃過,確實是師兄的密信。

    信中所言,無非是那些老掉牙的話。

    “仙魔自古不兩力,宗門知道季蕪是為了三界生靈才留在魔域,現在宗門已在與佛陀界籌備擊潰魔族一事,希望季蕪能夠暗地裏協助,”

    麵無表情的將令符收好,季蕪探尋的目光重新落迴到女主顧瀾身上,“我知道了,可還有其他什麽話要你一並帶過來的,”

    搖搖頭,顧瀾主動說起靈佛兩界的狀況,“……,師叔,魔族狠辣虛偽,手段殘忍,靈佛兩界人人得而誅之,而須彌宗時時都盼著您迴來,相信此疫過後,定能得償所願,”

    顧瀾小心的覷著季蕪的神情,見她神情平淡,愈發肯定了自己心裏的猜測。

    堂堂仙人之尊,怎會肯屈就在魔界,顧瀾感受著心中竄出的熱意,恍惚間似已經看到了自己取代季蕪成為靈界第一人的風光姿態。

    隻要季蕪肯配合,那攻下魔域時遲早的事情,一切塵埃落定後,仙者之尊竟與自己魔族的徒兒有染……

    屆時,靈界第一人的名號便是自己唾手可得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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