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這位警花可是對自己有不小的成見,說不得,鄭錚是得跟這位警花好好聊聊,以打消她心中的顧慮。


    衝王迪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鄭錚撥通了徐霜的電話。


    徐霜接電話接的倒也不慢,電話那邊的聲音顯得略有些沙啞:“鄭先生,有什麽事情麽?”


    鄭錚微笑道:“我倒是沒什麽事情,隻是跟徐警官您說一聲,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


    電話那邊的徐霜沉默著,鄭錚隻能在電話中稍微聽到那麽一點點徐霜的唿吸聲。


    心知徐霜不會輕易相信自己,鄭錚繼續說道:“徐警官所顧慮的是什麽,我也能猜到一點。不過徐警官既然有這個顧慮,當時又為什麽要答應這件事情呢?”


    徐霜沉默了片刻,說道:“我是想幫劉所長一把,他任職的派出所是什麽情況我清楚。但是我也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反倒將劉所長拖進其他的事情裏……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吧?”


    鄭錚當然明白徐霜是什麽意思。這件事情雖然還算不上犯法,但對於體製內的劉所長而言,這是一件絕對不能被爆出來的事情。徐霜的擔憂,則是在於擔憂鄭錚以這件事情作為開始,將劉所長拉下水去。她雖然沒有拿到關於鄭錚的確切的證據,但是她也知道,鄭錚的生意並不幹淨。


    做這麽一件事情,沒問題。但是如果因為這件事情導致劉所長被鄭錚拉下水了,徐霜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徐警官好像對我有一些偏見啊……”鄭錚沒忙著跟徐霜做什麽辯白,而是問道:“在徐警官看來,我做了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了麽?”


    這把徐霜給問住了。如果說是違法亂紀的話,那徐霜在這件事情裏也攙和了一把;如果說沒有什麽違法亂紀的問題的話,那她又何必擔心那些有的沒的?這話不好迴答,徐霜也就幹脆不迴答,將問題拋給了鄭錚:“你說呢?”


    “在我看來,我沒做任何違法的事情。”鄭錚理直氣壯的說道:“我隻不過是履行了一個守法公民的義務,在得知將要發生犯罪行為的時候通知了警方,讓警方能夠整肅社會風氣,也給真正的違法亂紀的人一個接受教育,認清自己的錯誤的機會罷了。”


    這話說的理直氣壯,電話那邊的徐霜頓時沒了聲音,也不知道會是怎樣的表情。知道這些事情來龍去脈的王迪聽了鄭錚這番話,好險沒把粗口給爆出來。他用一種從來不認識鄭錚的眼神打量著鄭錚,微微的搖頭。


    王迪心中在感慨:“把這麽陰損的一件事情能說的這麽義正詞嚴理直氣壯……這個不要臉的程度,還真是堪稱極品啊……”


    在王迪有些崇拜的目光中,鄭錚繼續說道:“徐警官認為在這整件事情裏,有什麽不合適的情況麽?被抓的人的確是女票娼了,這有什麽可說的?雖然這事情的細節是存在一點問題,但是脫了褲子提槍上陣這活兒,可是他自己幹成的,他能怪誰?要是他沒提槍上陣,那就算是派出所的人過去了也逮不住他,自然也就沒了這些事情。所以我並不認為警方冤枉了誰,也不認為被逮走的人有什麽冤枉的地方。”


    “咳……”


    電話那邊傳來一聲輕咳聲,聽起來有點像是突然想笑但是卻沒笑出來,被自己嗆著了的輕咳。坐在鄭錚旁邊的王迪,也是一副想笑又強忍著不笑的表情,看起來憋的是相當的難受。


    鄭錚也不去搭理在一邊出怪樣的王迪,也不管電話那邊的徐霜現在是個什麽表情,說道:“這件事情一點問題都沒有,徐警官你何必擔心會有其他的事情呢?我雖然算不上一個十成十的好人,但是我做事還是有我自己的原則的,這一點請徐警官放心。”


    鄭錚說完,電話那邊的徐霜沉默了一陣,說了一聲“好”,便掛斷了電話。


    看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鄭錚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將手機收了起來。他往一旁一看,王迪正用一種十分古怪的眼神看著鄭錚,把鄭錚看的心裏有點發毛。


    “你這個眼神是什麽意思……”鄭錚皺眉看著王迪,道:“有事兒你就說好麽?你用這種直勾勾的眼神看著我,讓人心裏很發毛的。”


    “說,你是不是想勾搭這個警花?”王迪看著鄭錚,一臉痛心的說道:“你家裏有一個白小雪了,還有一個宋唐,那個那個誰……謝妙是吧?好像也跟你有一腿。現在你又要勾搭這個警花……都說‘老房子燒的快’,但是真不是我說你啊,你小子這老房子燒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鄭錚摸了摸鼻子,頗鎮定的說道:“我絕對沒有勾搭這個警花的意思,隻不過是知道這警花心裏那些無聊的道德潔癖在作祟,給她講點道理罷了……另外,身為一個人性自走炮的你義正言辭的指責我,這樣不太合適吧?”


    “咳……”王迪有點尷尬的幹咳了一聲,低聲嘀咕道:“反正吧……按照現在這個情況走下去,你跟這個警花是必然要有一腿的。這是我多年勾搭女人勾搭出來的經驗之談,不信咱走著瞧。”


    鄭錚以一記白眼以及一聲“嗬嗬”做了迴應。


    鄭錚等人來到黃海大酒店的時候,曹國象也早就帶著人過來了,在黃海大酒店的門口等著。和他們一起在黃海大酒店門口的,還有鄭景和鄭朗兩人,卻沒看見鄭擒虎。


    下了車之後,鄭錚便跟鄭景鄭朗兩人打了個招唿。看著兩人表情有些古怪的和自己客套,鄭錚心裏也明白了,來的路上鄭瀾應該是將這些事情都跟鄭景鄭朗說了。鄭擒虎之所以不在,估摸著也是出自於鄭瀾的安排。那麽一個脾氣暴烈的貨如果知道了所有事情,又見到了鄭錚,會出點什麽事情還真是不好說。


    鄭錚倒是不怕“出點什麽事情”的,在ktv裏的時候他也看到了,鄭擒虎打架的時候也就是全憑著一股子勇猛之氣,沒什麽章法可言。鄭錚雖然也沒學過什麽專業的格鬥技巧,但是如果真的跟鄭擒虎對上的話,憑著超出鄭擒虎一大截的身體素質,鄭錚都能碾壓鄭擒虎。


    相比之下,怕出問題的倒是鄭瀾等人。他們讓鄭擒虎不出麵,那就意味著鄭瀾擔心鄭擒虎攪局,讓這件事情更加的難辦,所以在這裏等著的才隻有鄭朗和鄭景兩人。


    這可以說鄭瀾是顧全大局,但是在鄭錚看來,這是鄭瀾怕了。在一定程度上,鄭瀾是怕古董的事情談不成的,所以才將鄭擒虎排除在這件事情之外。


    既然鄭瀾怕了,那這件事情就好辦了。


    跟鄭景兩人客套過之後,鄭錚向一旁的曹國象點了點頭,然後招唿一邊的王迪,道:“王迪,你去帶著人把古董搬到我租下來的那個會議室去。千萬小心著點,別磕碰了。”


    一旁的鄭布聽鄭錚這番話,心中低低的歎了口氣。會議室都已經早就租下了,鄭錚顯然是壓根就沒準備給過眾人喘息的機會,從一開始就是準備乘勝追擊的。自己這些人對這些卻一點都不清楚,一頭就紮進了鄭錚布好的套裏麵。


    這件事情裏勝負已分,但是打從心眼裏來說,鄭布是有些不服氣的。


    鄭錚把計劃做的如此詳盡,連目標都找的如此精確,顯然是在眾人來之前就做過了針對眾人的功課,從眾人中仔細挑選過目標的。他能做到這一點,很顯然是跟主持這件事情的鄭永和有扯不開的關係。而眾人雖然對鄭錚也聽說過一些,但是卻沒什麽了解,這是完全的信息不對等。


    再者來說,鄭錚在這裏經營了這麽長時間,有自己的人脈和關係,遠道而來的鄭家眾人可沒這方麵的優勢。有這兩項優勢的鄭錚,以有心算無心,想贏倒也不是一件多難的事情。


    所以在鄭布看來,身為眾人中的智囊的自己沒看出來鄭錚的計劃,這的確是自己的責任。但是鄭錚從一開始就擁有了比眾人要大的多的優勢,即便自己看出了鄭錚的計劃,那這中間的差距也不是自己可以扭轉的。鄭布相信,如果將鄭錚這個毛頭小子和自己放在一個公平的情況下較量,身為旁係中的智囊的自己,是不會輸給鄭錚的。


    像是這種不服氣,在知道這件事情的五人心中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隻不過鄭家的人也知道,現在局勢已定,自己就算是再不服氣也對眼前的情況於事無補,所以便都將這些針對鄭錚的怨憤和不服埋在了心底。


    對於鄭家的這些人在心裏是怎麽琢磨自己的,鄭錚心裏也大概有數。不過鄭家人的這些個心思他也懶得理會,現在事情都已經成了定局了,你再怎麽不服你還能跳出個什麽花兒來了?不服就不服吧,怨恨就怨恨吧,在鄭錚眼裏這些人就隻剩下了交接古董這麽一個用處,隻要古董順利交接了就行,他們心裏琢磨什麽鄭錚哪兒有心思搭理?


    在一種詭異的沉默中,鄭錚等人來到了他事先租下來的酒店會議室裏。王迪正帶著人忙活著將古董送進會議室,鄭錚帶著鄭家來人到的時候,會議室裏已經搬來了三件古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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