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能不能把你的項鏈再給我看看?”


    周慧看看鄭錚,這個剛才一直在眯著眼注視著手裏的青銅天平的有點古怪的年輕古董商,現在已經將雙眼完全睜開,正定定的看著自己。


    “哦……哦,好的。”周慧將脖子上的項鏈取下遞給鄭錚,不免有些擔心的問道:“難道你覺得這項鏈有什麽問題麽?為什麽要再看一遍?”


    “放在桌子上就可以了。”鄭錚將手裏的青銅天平放在桌子上,並不去接周慧遞過來的項鏈,他淡淡的說道:“我剛才沒認真看這是什麽年份的,現在再看看。”


    說完,鄭錚不再說話,雙眼緊緊盯著麵前放著的項鏈,卻並不用手去觸碰。


    周慧看著鄭錚的舉動,心中十分的納悶:“剛才還擺弄過來擺弄過去的看呢,現在要鑒定具體的年份,卻碰都不碰……嗯,看起來鑒定古玩的方法還真是古怪啊。”


    就在這個時候,鄭錚說話了:“這個玉墜……應該已經有二百……多年的曆史了,差不多是清朝嘉慶皇帝那個時代的東西。”


    周慧拿過這個她平常並不是很重視的項鏈,少不了又是一陣問東問西,鄭錚麵帶微笑,頗為耐心的為她解答了一些問題。


    雖然鄭錚看上去十分的平靜,但是他的心中正在經曆著一陣陣的狂喜。


    剛把天平從包裏取出來的,鄭錚和周慧說話的時候,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周慧露在衣服外邊的項鏈。之後他習慣性的眯著眼看了天平一眼,而這一眼看過去,鄭錚立刻就發現不對了。


    在青銅天平上,赫然出現了那玉墜的虛影!


    鄭錚之前研究過青銅天平的用處,最後他得出一個結論:隻有鄭錚在親手觸碰過一件東西之後,青銅天平上才會出現這個物品的投影。如果在這個時候鄭錚觸碰了青銅天平,那青銅天平就會將這個投影暫時的保存下來,相當於一個“鎖定”的狀態。


    這期間不管鄭錚觸碰到了其他的什麽東西,青銅天平上隻會是之前的那個投影。而如果鄭錚想要鑒定另外一樣東西的話,就要再觸碰青銅天平一次,然後在這之後去觸碰那件東西,然後再通過觸碰青銅天平鎖定一次。


    而且,在鄭錚觸碰之後出現在青銅天平上的,並不限於古董。隻要是一件物品,在鄭錚觸碰過之後都會投影到青銅天平上去。


    但是如果鄭錚在觸碰了許多件東西之後再去看青銅天平的話,青銅天平上麵隻會出現在觸碰到青銅天平之前,鄭錚所觸碰到的最後一件東西。所以之前鄭錚鑒定古玩的時候,在觸碰過古玩之後就不再去觸碰其他東西,除非是在又一次接觸青銅天平,對其“投影”進行鎖定之後,鄭錚才會接觸其他的物品。


    鄭錚在為周慧鑒定過她的項鏈之後,少說也碰過十樣八樣東西了,但是當鄭錚看到青銅天平的時候,青銅天平上出現的竟然是周慧的項鏈。


    鄭錚立刻就意識到不對勁了,因為在他拿到青銅天平之後,他隻不過是無意的看了一眼周慧的項鏈而已,根本沒有觸碰過項鏈。但是現在青銅天平上竟然出現了那項鏈的投影……難道是因為自己看了那條項鏈的原因?


    難道說,青銅天平發生了變化,升級出了這種強悍的功能?


    想到這裏,鄭錚心裏立刻激動了起來。不過他還是壓住心裏的激動,向周慧要來了那條項鏈。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鄭錚還特意讓周慧將那條項鏈放在了桌子上,免得自己碰到那條項鏈。


    他摸了摸手機,然後向著青銅天平上看去,青銅天平的一個秤盤上果然出現了手機的投影。他心裏暗暗點頭,青銅天平的這個功能並沒有因為之前的變化而消失。


    鄭錚不動聲色的看了桌子上的項鏈一眼,然後再度望向一旁的青銅天平。


    青銅天平上,原本的手機投影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擺放在桌子上的項鏈的投影!


    還……還真的是因為自己看了這項鏈的原因啊……


    鄭錚一愣神之後,心中立刻興奮起來。青銅天平雖然也好用,但是每次他都得隨身帶著,鑒定古玩的時候還得用手去觸碰才能有結果。雖然說這樣的功能已經十分的厲害,但是還是有一些不太方便的。次數少了還好說,但是時間長了,一個隨身帶著一個青銅天平,鑒定古玩又極為準確的年輕人總是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的。


    現在青銅天平擁有了這個功能,以後自己就不用再非要去接觸古玩了,隻要遠遠的看上一眼,青銅天平一樣能夠給出結果。


    正當鄭錚準備將項鏈還給周慧時,他卻突然注意到了放置價格砝碼的秤盤上,也出現了一些變化。


    那秤盤上原本隻會出現青銅天平對一件物品的價值判斷之後的價格籌碼,但是現在,秤盤上在出現價格籌碼的同時,又出現了另一種籌碼。這種籌碼和價格籌碼大小差不多,隻不過是金黃色的,而且上麵還標注了一些模模糊糊的字樣。鄭錚定定神,仔細看看那籌碼上的字樣,終於將那些字認了出來。


    那和價值砝碼放在一起的金色砝碼上,寫的是“貳佰壹拾伍”。


    鄭錚將“二百一十五”這幾個字在心裏默念了幾遍,一時間還不知道這是用來說明什麽的。不過當他看到桌子上的項鏈之後,鄭錚腦袋裏靈光一閃,登時明白過來了:“這砝碼和表示價值的砝碼不同,這砝碼表示的是……物品所經曆過的時間!”


    一連發現青銅天平上的兩種變化,鄭錚心裏當然是喜不自勝。但是不管他怎麽想都沒弄明白,這青銅天平怎麽就突然出現了這兩種功能了?


    難道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青銅天平就會自動多出其他的能力來?這想法讓鄭錚一時間覺得有些荒謬,但是轉念一想,卻又不覺得有什麽荒謬的:能夠判斷古董價值的天平誰見過?如果自己說出來的話,還不是一樣顯得很荒謬麽?


    既然現在這種看似很荒謬的事情都真真切切的發生了,還有什麽事情能夠算得上是荒謬的?


    按照鄭錚的“想不通就暫時不去想”的懶人思維,鄭錚左右沒想出來到底是什麽催化了天平的變化,索性就不再去想,接受了自己的想法。


    他又檢查了青銅天平一遍,見沒有什麽別的功能出現之後,他才將那項鏈還給周慧。他先前說要幫周慧看看那玉墜的大概年代,本來是個借口而已,但是沒想到還真的通過青銅天平看出來了。不過鄭錚說話的時候還是留了個心眼兒,隻說是二百多年,具體的數字就閉口不談了。


    要知道能從一個沒有任何年代標識的玉墜上看出來其大概年代,這已經是很厲害的眼光了,如果能具體精確到幾年的話,這未免也太驚世駭俗了些。雖然周慧不會明白這裏麵的厲害之處,但是鄭錚依舊習慣性的謹慎了一些。


    一邊和周慧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鄭錚心中暗暗想道:“雖然丟了那麽一大堆古董,但是青銅天平又多出來了兩種能力,這也算是有得有失吧。嘿嘿,那些東西丟了就丟了吧,能找迴來是最好,找不迴來就算了,隻要青銅天平在我這就沒問題。”


    “小夥子,過來一下。”


    一個中年人打斷兩個人的交談,招唿了鄭錚一句。鄭錚認得這個中年人,這就是剛才他報案的時候趕過來的列車長。


    鄭錚向周慧打了個招唿,將青銅天平放進口袋裏,跟著中年人走到了車廂連接間裏。他遞過去一支煙,問道:“有什麽消息麽?找到了那些人了?”


    “沒有。”中年人擺擺手,沒有去接鄭錚遞過來的香煙。他皺眉道:“我讓乘警暗中排查了一遍,卻沒有發現和你所描述的旅行包相似的。現在我們隻能將希望寄托在那一站的鐵道派出所身上了,希望當時車站的攝像頭拍下了下車的旅客,能讓他們找到一些線索。”


    “原來是這樣……讓您費心了,麻煩了。”鄭錚向中年人致謝道。


    中年人搖搖頭,說道:“為旅客們分憂解難是我們的責任,談不上麻煩……這樣吧,你把你的聯係方式給我,我轉告給那一站的鐵路派出所,讓他們一有發現就立刻聯係你。”


    “好的。”鄭錚點點頭,報出了自己手機號。其實他現在已經不是很在乎那三十件古玩了,但是卻也不能在列車長麵前表現出來,否則倒是會招致他們的疑心。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鄭錚便隨其發展了。


    至於那些古玩還能不能找到,鄭錚還真沒抱多少期望,火車站人流量那麽大,想要在攝像頭裏找到一個自己描述的袋子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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