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微微揚起小臉看了他一眼,很快又將小臉埋下去,在他懷裏有些抽噎道,“那你也不能……什麽都不說啊。”


    男人沒再說話,隻是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夜裏兩點的飛機離開了容城。


    男人坐在車內,直到高空那一抹光亮徹底消失在無邊無際的夜色,車這才離開機場。


    巴菲國。


    蘇歌一下飛機就有專人前來接機。


    直接將她送到了郊外一棟藍色的建築裏。


    剛剛進去就碰到了熟人。


    “教授。”程錦錫一身白大褂,臉上遮著一副斯文的黑框眼鏡,黑曜石般的一雙眸,幽若深潭。


    “跟我來。”


    一句寒暄也沒有,他直接領著蘇歌往裏麵走去。


    蘇歌才發現這棟藍色的建築好像是醫院,出入的都是一些身穿白大褂的人。


    長廊很幽靜,靜得隻有來來往往的腳步聲,她安靜的跟在程錦錫身後,最終在一間vip病房門口停了下來。


    病房門口等著一個巴菲國女護士,手裏拿著一件白大褂,還有兩副口罩。


    程錦錫直接將她手裏的東西接過來,看了眼蘇歌,把白大褂遞給她,“穿上。”


    “哦。”蘇歌乖乖的接過快速穿在身上。


    程錦錫先把其中一副口罩戴在了自己臉上,等蘇歌穿好白大褂,他直接舉起另一副口罩,親自將口罩戴在她臉上。


    蘇歌沒想到在程教授這兒會得到這種待遇,稍稍愣了一下。


    “進去吧。”


    程錦錫什麽話也沒多說,給她戴好口罩之後,直接推門走進病房。


    蘇歌也是進去之後才明白了怎麽迴事。


    病床上躺著一位大概四五十歲的巴菲國男人。


    床邊放著他們實驗室最新研製成功的藥。


    幾個看起來很專業的女護士站在一旁,像是已經準備就緒。


    這位病人,應該就是感染鼠疫的患者了。


    蘇歌可以瞧見他臉上有許多紅斑,一直延伸到耳後。


    “你親自指導給病人用藥。”


    程錦錫雖然跟著進來,但好像並未打算插手患者的事,站在一旁,冷靜的朝蘇歌開口。


    “好。”蘇歌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當即也沒有多問什麽,直接轉頭用巴菲國語言朝幾位護士吩咐準備用藥。


    然後走近床邊,伸手掀開病人的被子。


    掀開被子的一瞬間她顯然驚了一跳,病人沒穿衣物,隻在隱私處遮了一點東西,渾身上下竟然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除了滿身的紅斑,還有許多被抓出的傷痕,好多地方傷口深得幾乎有一兩厘米,看起來著實觸目驚心。


    “小歌。”蘇歌是第一次親自接觸鼠疫感染者,正在研究病人的身體情況,程錦錫突然喚了她一聲,蘇歌抬起目光,才發現他此時的臉微微沉著。


    她剛剛看向他,他就直接給她遞了一雙醫用手套過來。


    蘇歌這才意識到自己正在無障礙接觸感染鼠疫的病人,朝程錦錫說了一聲謝謝,然後接過手套迅速戴在自己手上。


    程錦錫目光幽深的看著她,眸底一片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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