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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沙發上，終於明白，什麽叫如影隨形。一號就象一隻大狗熊，還非常賴在我身上的狗熊。原諒他吧，我也隻能無奈地讓他勾著我的胳膊，腦袋枕在我的肩膀上。
“注意事項，這是我們能想到的所有事情，都列在上麵了。”四號遞給我一本文件夾。
我接過，放在腿上，翻開看了起來，裏麵大約有三四張，用小四號字體打印得滿滿的a4紙。
“訂餐、衣物洗滌、打掃衛生、物業維修，無論什麽事情，電話。。。”我抬頭看著四號。
四號迴答：“就由我們的專家迴答你吧。”
旁邊站著的一個黑衣人說話了：“為了保護為數不多的珍稀人種，隻要你碰到任何事情，都可以打電話到這裏，移民局會全力支持你的。”
我嘴角牽動著：“那還要我幹什麽？”
這個黑衣人迴答：“我們的服務範圍最多在二樓以下，這裏除非發生火宅，我們是不能上來的。蛻變時期，會有強烈的不安全感，不能有非配偶的人進出。”
“我不是配偶，是保姆。”我更正。
“好吧，保姆。”黑衣人看了看副局長後，目光轉向了我，繼續說：“第一階段，手腳會消失，縮迴到軀幹內，全身毛發全部消失。第二階段，成熟期，時間按照地球上的時間，大約是二到三個月，有記錄的最長時間是半年。第三階段成蛹，而第四階段也就是最後一個階段，就是破繭而出，時間很快，大約是一天。所以中間周期很長，但到了第三階段，隻需要一天時間就能完成。”
我扭頭看著一號，上下打量：“你最後會吐絲，象蠶寶寶？”
“不吐絲，隻是成蛹而已。”一號可憐楚楚地道：“珍珍，你一定要陪著我，半途而廢的話，我會變得很難看的。”
“是這樣的。”專家確認了這個說法：“就跟人類的胎兒如果受到外界的刺激或者影響，就會變成畸形一樣，如果中間有任何變故，都會導致不可逆轉的後果。”
我愣在那裏，半響道：“不是你們科技很發達，大不了給他整容好了。”
“我不要整容，我對麻藥是無效的。”一號叫了起來。
專家看著我：“任何麻藥對他們都無效，隻要他能忍住疼，可以整容。”
“我怕疼！”一號一下抱著了我整個身體：“我不要整容，我會變得很好看的，珍珍一定會喜歡我的。”
我翻了翻眼睛，喜歡個鬼呀，現在一號就是一個大胖墩，兩隻眼圈畫黑了，跟熊貓一樣胖。
繼續看說明：“所有食物均要粉碎機粉碎成末。”我又抬頭看著專家。
專家迴答：“到時他的牙齒都會掉落，隻能吃泥狀食物。在很久以前，在科技不發達的時代，他們的妻子是嚼碎了喂給丈夫吃。”
“赫赫赫赫。。。”我也隻有苦笑了，是不是應該慶幸，目前科技很發達，我不用將食物嚼碎了。
下麵就是可以吃的食物種類，還有大約一個周的食譜，這樣每周再輪一個遍，盡量不會吃得厭煩。
“所有吃的用的，隻要不夠了，打個電話過來，我們會將東西放在門口，你出來拿。你要盡量不離開他，他會每隔一二個小時排便，一二個小時用餐。每次吃得不多，盡量讓他排便和用餐同步，這樣他排便完，你喂他吃的。”
“就是說，幾乎每個小時他都會有事？”我要捂額了。
“剛開始時可能他不能受控製，但過了一段時間後，他自己就能掌握規律了。”專家這樣說，並不能讓我看到什麽希望。就是說，我要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伺候這個大活寶。
“那我洗澡和上廁所呢，也不能離開他？”我問，這一層有廁所，這一間廁所足足有十五平米大。
“嗯嗯”一號猛點頭。
“不行，難道還要準備一個馬桶放在這裏？”我差點沒跳起來。
“可你不在，我會很擔心的。”一號吸了吸鼻子，癟著豬腸嘴。
專家想了想：“你可以開著門，一邊上廁所或者洗澡，一邊和他說話，讓他知道你在。”
聽聽我就快瘋了，還開著門。。。
四號馬上解釋：“開著門不要緊，到時他動都不能動，不會跑過來偷看你的。”
這叫什麽事？我欲哭無淚呀，為什麽偏偏要是我，就不能喜歡別人？
再看下去：“盡量每天擦一遍身，每六小時按摩一次，經常說說話，聊聊天。不能看電視，但可以聽。。。”
我隻有歎氣：“這跟坐月子差不多了，但還麻煩。”
專家走到床前的電視機那裏，用遙控器打開了電視：“這裏有一百多個頻道，網上還有幾千部電影。還有幾萬首音樂，古典的、流行的都有。你想看什麽盡管打個電話來，我們會幫你傳到上麵去的。”
這個我喜歡，至少我可以用這個打發餘下來無聊的時間。
專家看來也很明白地球人的習慣：“但也不能天天看電視，聽音樂。還是要經常的和他多聊天，鼓勵安慰他，避免他悲觀消極，消除他的危機感。最後希望你能用耐心幫他度過這次難關。”
那麽多的要求，我感覺這活不好幹呀。畢竟我沒當過護工，這真的和照顧高位癱瘓病人差不多。
我看到床上鋪著幹淨的床單：“是不是應該鋪一條防水墊？能不能用成人紙尿褲？”
“這個不行，必須透氣，否則他碰觸的表皮有可能因為不透氣而發炎、潰爛。”專家也帶著歎息：“現在條件算很好了，在他們星球的上古時代，那時女人需要不停地將男人移到幹燥的泥土上，嚼碎了食物喂給他們，努力地安慰他們。”
而現在有幹淨的大量被單，又粉碎機，還能看看電視，聽聽音樂，確實待遇好多了。我苦笑著：“怪不得快滅絕了。”
“就這樣吧。”副局長坐著的小椅子慢慢地騰空飛了過來，對著我道：“需要什麽，盡管打電話。”
“好吧，謝謝。”我無奈地迴應。
副局長又對著一號說：“我能做的隻有這些，祝你好運。”
“謝謝！”一號感謝。
“那麽我們就撤了吧，門口會有人保證你們的安全，有需要才會進來。不用送！”副局長的椅子轉了過來，往門外飛去，一幹黑衣人也跟著他一起出去了。
門關上了，隻剩下我和一號，一時安靜異常。
過了會兒，依偎在我身邊的一號，怯懦地問：“珍珍，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離開你，你不是隻有死嗎？”我反問。
“嗯嗯。”一號臃腫的身體微微顫栗起來：“不要讓我死，我喜歡你，相信你不會讓我死的，會陪我到最後的，對嗎？”
一號如此的依賴我，我真能扔了他不管嗎？好吧，就當是飼養珍稀動物一樣吧。
要多安慰，多鼓勵。。。我猶豫後，伸出了手，摸了摸靠在我肩膀上一號的頭：“是的，我一定會陪你到最後的，放心吧。”
“珍珍你真好，我就知道我不會看錯人。”一號身體不再顫抖，應該是放心的笑了。
此時已經是中午了，他放開了我，站了起來。。。我瞪著眼睛，看著他開始脫衣服。
外套脫掉後，他又脫掉了毛衣。。。“慢，慢著，你幹什麽？”我趕緊叫了起來。
一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襯衫：“脫衣服呀，我馬上到時間了，要躺在床上了。”
“這”輪不到我抗議，一號將襯衫也脫了。我也隻有將頭轉到另外一邊，此時可沒有什麽香豔的場景，一號雖然皮膚挺白的，可全身都是肥肉，看著一個身高隻有一米七二左右，體重卻有二百斤以上、肉還軟撲撲的人，一定和什麽美感掛不上鉤的。
過了會兒，床上傳來了一號的聲音：“珍珍，好了，我躺在床上了。”
“躺就躺著了，幹嘛？”我沒個好氣地說。
“忘了跟你說，不能開空調的，過一會兒，我的手腳都會沒有了，如果我覺得冷，你要幫我蓋被子的。”一號聲音此時嗲嗲的，好似在求我一樣。
“行行行，你就放心的躺著吧。”我看了看，一號果然躺在床上了，他俯臥著，自己蓋好了被子。
我站了起來，在房間裏轉了起來，看看這個房間到底有多少東西可以用的。
轉了一圈後，我在床邊看到一個醫用便盆，於是拿了起來：“這個就是幫你接屎接尿的？”
“是的，但剛開始時，我可能不知道自己會方便，所以到時會辛苦你了。”一號說：“珍珍，你自己弄點吃的吧，或者打電話點餐，我現在不用吃東西。”
既然那麽好的待遇，我也懶得燒飯煮菜，這裏放著雙開門的特大號冰箱裏，放著各種食物和素材。選了一份披薩，放進旁邊的微波爐轉了一下，我就拿著坐到床對麵的沙發上，開始吃了起來。
一號又說了：“珍珍，我感覺我又變化了，幸好你來得早。。。大約到了晚上，需要收拾一下床鋪。”
第一階段就是手腳會消失，縮迴到軀幹內，全身毛發全部消失。。。我想象這會是什麽樣子，就是一條大蟲子嘛。希望到時不要嚇到我，如果樣子太恐怖，我也隻有先閉著眼睛幹活了，等到適應了再說。
於是我吃著披薩，繼續安慰：“你就放心吧，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走，再說每個月十五萬，每天是五千元，說什麽也會撐到底的。”
“赫赫。”一號笑了，趴在床上，過了會兒帶著幾分歉意：“珍珍，其實你來並不是光為了十五萬，因為在其他男人那裏，你也能得到。你的心真的很好，但隻有深入了解後才能知道，你雖然需要錢，但不會為了錢出賣自己。以前是我錯了，我不應該那樣做，但我確實那時候急了，又不知道應該怎麽跟你說才好。如果一開始，我就求你，也不會有那麽多事情。”
我心一晃，硬是也笑了：“就你這張嘴甜，好好躺著吧，到底誰安慰誰呀。”
一號喈喈笑了起來，隨後就躺在床上不再說話了。
吃完後，我有點困了，前天沒睡好，昨天陪樂樂玩了一天，今天一大早又跑過來，當然困。這裏很安靜，所以我不知不覺就坐在沙發上睡著了。
“珍珍，珍珍。。。”迷迷糊糊聽到一號在喊我。
“嗯”我醒了過來。此時外麵的太陽已經西斜，剛開春時，黑夜還是來得挺早的。估算著大約四點半有了吧。
“什麽事？”我站了起來，往床邊走去。
“珍珍，慢著。。。我現在樣子一定很醜，你要有心理準備。”一號躲在被子裏，不見頭。
我站在床邊，坐了下來，坐在床沿邊問：“怎麽醜？”
“嗯，嗯。。。”一號小心翼翼地問：“蠶寶寶你養過嗎？”
“蠶寶寶？”我想了想：“沒有，但見過。蠶寶寶要吃桑葉的，這裏哪裏有桑樹，要桑葉要去很遠的地方，問別人要。要麽就花錢買，十張桑葉要一毛錢，一毛錢都可以買二塊泡泡糖了。養了太費錢，所以沒養過。”
“那你敢碰蠶寶寶嗎？或者毛毛蟲。。。”一號躲在被子裏問。
“蠶寶寶和毛毛蟲是兩種感念好不？”我哭笑不得：“毛毛蟲是害蟲，蠶寶寶是能吐絲，絲綢布料能做成很多漂亮的衣服。你到底變成什麽樣了，是毛毛蟲還是蠶寶寶？”
“嗯，嗯。。。”一號好似在想著：“毛毛蟲渾身有毛的，那我應該是蠶寶寶。”
蠶寶寶。。。好吧，我笑了。
“那讓我看看，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我站了起來，準備去揭被子。
“慢點，再等等，你就先往醜裏想，我怕你看到我後，不要我了。”一號在被子裏微微動了動，看拱起的麵積，好似沒有變少。
“行行，我先好好想，往醜裏想。”
“要至少想五分鍾，不，十分鍾。。。還是五分鍾吧，否則我會等得很心焦的。”一號的話簡直就象個寶寶，至於是不是蠶寶寶，看不到。
坐在沙發上，終於明白，什麽叫如影隨形。一號就象一隻大狗熊，還非常賴在我身上的狗熊。原諒他吧，我也隻能無奈地讓他勾著我的胳膊，腦袋枕在我的肩膀上。
“注意事項，這是我們能想到的所有事情，都列在上麵了。”四號遞給我一本文件夾。
我接過，放在腿上，翻開看了起來，裏麵大約有三四張，用小四號字體打印得滿滿的a4紙。
“訂餐、衣物洗滌、打掃衛生、物業維修，無論什麽事情，電話。。。”我抬頭看著四號。
四號迴答：“就由我們的專家迴答你吧。”
旁邊站著的一個黑衣人說話了：“為了保護為數不多的珍稀人種，隻要你碰到任何事情，都可以打電話到這裏，移民局會全力支持你的。”
我嘴角牽動著：“那還要我幹什麽？”
這個黑衣人迴答：“我們的服務範圍最多在二樓以下，這裏除非發生火宅，我們是不能上來的。蛻變時期，會有強烈的不安全感，不能有非配偶的人進出。”
“我不是配偶，是保姆。”我更正。
“好吧，保姆。”黑衣人看了看副局長後，目光轉向了我，繼續說：“第一階段，手腳會消失，縮迴到軀幹內，全身毛發全部消失。第二階段，成熟期，時間按照地球上的時間，大約是二到三個月，有記錄的最長時間是半年。第三階段成蛹，而第四階段也就是最後一個階段，就是破繭而出，時間很快，大約是一天。所以中間周期很長，但到了第三階段，隻需要一天時間就能完成。”
我扭頭看著一號，上下打量：“你最後會吐絲，象蠶寶寶？”
“不吐絲，隻是成蛹而已。”一號可憐楚楚地道：“珍珍，你一定要陪著我，半途而廢的話，我會變得很難看的。”
“是這樣的。”專家確認了這個說法：“就跟人類的胎兒如果受到外界的刺激或者影響，就會變成畸形一樣，如果中間有任何變故，都會導致不可逆轉的後果。”
我愣在那裏，半響道：“不是你們科技很發達，大不了給他整容好了。”
“我不要整容，我對麻藥是無效的。”一號叫了起來。
專家看著我：“任何麻藥對他們都無效，隻要他能忍住疼，可以整容。”
“我怕疼！”一號一下抱著了我整個身體：“我不要整容，我會變得很好看的，珍珍一定會喜歡我的。”
我翻了翻眼睛，喜歡個鬼呀，現在一號就是一個大胖墩，兩隻眼圈畫黑了，跟熊貓一樣胖。
繼續看說明：“所有食物均要粉碎機粉碎成末。”我又抬頭看著專家。
專家迴答：“到時他的牙齒都會掉落，隻能吃泥狀食物。在很久以前，在科技不發達的時代，他們的妻子是嚼碎了喂給丈夫吃。”
“赫赫赫赫。。。”我也隻有苦笑了，是不是應該慶幸，目前科技很發達，我不用將食物嚼碎了。
下麵就是可以吃的食物種類，還有大約一個周的食譜，這樣每周再輪一個遍，盡量不會吃得厭煩。
“所有吃的用的，隻要不夠了，打個電話過來，我們會將東西放在門口，你出來拿。你要盡量不離開他，他會每隔一二個小時排便，一二個小時用餐。每次吃得不多，盡量讓他排便和用餐同步，這樣他排便完，你喂他吃的。”
“就是說，幾乎每個小時他都會有事？”我要捂額了。
“剛開始時可能他不能受控製，但過了一段時間後，他自己就能掌握規律了。”專家這樣說，並不能讓我看到什麽希望。就是說，我要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伺候這個大活寶。
“那我洗澡和上廁所呢，也不能離開他？”我問，這一層有廁所，這一間廁所足足有十五平米大。
“嗯嗯”一號猛點頭。
“不行，難道還要準備一個馬桶放在這裏？”我差點沒跳起來。
“可你不在，我會很擔心的。”一號吸了吸鼻子，癟著豬腸嘴。
專家想了想：“你可以開著門，一邊上廁所或者洗澡，一邊和他說話，讓他知道你在。”
聽聽我就快瘋了，還開著門。。。
四號馬上解釋：“開著門不要緊，到時他動都不能動，不會跑過來偷看你的。”
這叫什麽事？我欲哭無淚呀，為什麽偏偏要是我，就不能喜歡別人？
再看下去：“盡量每天擦一遍身，每六小時按摩一次，經常說說話，聊聊天。不能看電視，但可以聽。。。”
我隻有歎氣：“這跟坐月子差不多了，但還麻煩。”
專家走到床前的電視機那裏，用遙控器打開了電視：“這裏有一百多個頻道，網上還有幾千部電影。還有幾萬首音樂，古典的、流行的都有。你想看什麽盡管打個電話來，我們會幫你傳到上麵去的。”
這個我喜歡，至少我可以用這個打發餘下來無聊的時間。
專家看來也很明白地球人的習慣：“但也不能天天看電視，聽音樂。還是要經常的和他多聊天，鼓勵安慰他，避免他悲觀消極，消除他的危機感。最後希望你能用耐心幫他度過這次難關。”
那麽多的要求，我感覺這活不好幹呀。畢竟我沒當過護工，這真的和照顧高位癱瘓病人差不多。
我看到床上鋪著幹淨的床單：“是不是應該鋪一條防水墊？能不能用成人紙尿褲？”
“這個不行，必須透氣，否則他碰觸的表皮有可能因為不透氣而發炎、潰爛。”專家也帶著歎息：“現在條件算很好了，在他們星球的上古時代，那時女人需要不停地將男人移到幹燥的泥土上，嚼碎了食物喂給他們，努力地安慰他們。”
而現在有幹淨的大量被單，又粉碎機，還能看看電視，聽聽音樂，確實待遇好多了。我苦笑著：“怪不得快滅絕了。”
“就這樣吧。”副局長坐著的小椅子慢慢地騰空飛了過來，對著我道：“需要什麽，盡管打電話。”
“好吧，謝謝。”我無奈地迴應。
副局長又對著一號說：“我能做的隻有這些，祝你好運。”
“謝謝！”一號感謝。
“那麽我們就撤了吧，門口會有人保證你們的安全，有需要才會進來。不用送！”副局長的椅子轉了過來，往門外飛去，一幹黑衣人也跟著他一起出去了。
門關上了，隻剩下我和一號，一時安靜異常。
過了會兒，依偎在我身邊的一號，怯懦地問：“珍珍，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離開你，你不是隻有死嗎？”我反問。
“嗯嗯。”一號臃腫的身體微微顫栗起來：“不要讓我死，我喜歡你，相信你不會讓我死的，會陪我到最後的，對嗎？”
一號如此的依賴我，我真能扔了他不管嗎？好吧，就當是飼養珍稀動物一樣吧。
要多安慰，多鼓勵。。。我猶豫後，伸出了手，摸了摸靠在我肩膀上一號的頭：“是的，我一定會陪你到最後的，放心吧。”
“珍珍你真好，我就知道我不會看錯人。”一號身體不再顫抖，應該是放心的笑了。
此時已經是中午了，他放開了我，站了起來。。。我瞪著眼睛，看著他開始脫衣服。
外套脫掉後，他又脫掉了毛衣。。。“慢，慢著，你幹什麽？”我趕緊叫了起來。
一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襯衫：“脫衣服呀，我馬上到時間了，要躺在床上了。”
“這”輪不到我抗議，一號將襯衫也脫了。我也隻有將頭轉到另外一邊，此時可沒有什麽香豔的場景，一號雖然皮膚挺白的，可全身都是肥肉，看著一個身高隻有一米七二左右，體重卻有二百斤以上、肉還軟撲撲的人，一定和什麽美感掛不上鉤的。
過了會兒，床上傳來了一號的聲音：“珍珍，好了，我躺在床上了。”
“躺就躺著了，幹嘛？”我沒個好氣地說。
“忘了跟你說，不能開空調的，過一會兒，我的手腳都會沒有了，如果我覺得冷，你要幫我蓋被子的。”一號聲音此時嗲嗲的，好似在求我一樣。
“行行行，你就放心的躺著吧。”我看了看，一號果然躺在床上了，他俯臥著，自己蓋好了被子。
我站了起來，在房間裏轉了起來，看看這個房間到底有多少東西可以用的。
轉了一圈後，我在床邊看到一個醫用便盆，於是拿了起來：“這個就是幫你接屎接尿的？”
“是的，但剛開始時，我可能不知道自己會方便，所以到時會辛苦你了。”一號說：“珍珍，你自己弄點吃的吧，或者打電話點餐，我現在不用吃東西。”
既然那麽好的待遇，我也懶得燒飯煮菜，這裏放著雙開門的特大號冰箱裏，放著各種食物和素材。選了一份披薩，放進旁邊的微波爐轉了一下，我就拿著坐到床對麵的沙發上，開始吃了起來。
一號又說了：“珍珍，我感覺我又變化了，幸好你來得早。。。大約到了晚上，需要收拾一下床鋪。”
第一階段就是手腳會消失，縮迴到軀幹內，全身毛發全部消失。。。我想象這會是什麽樣子，就是一條大蟲子嘛。希望到時不要嚇到我，如果樣子太恐怖，我也隻有先閉著眼睛幹活了，等到適應了再說。
於是我吃著披薩，繼續安慰：“你就放心吧，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走，再說每個月十五萬，每天是五千元，說什麽也會撐到底的。”
“赫赫。”一號笑了，趴在床上，過了會兒帶著幾分歉意：“珍珍，其實你來並不是光為了十五萬，因為在其他男人那裏，你也能得到。你的心真的很好，但隻有深入了解後才能知道，你雖然需要錢，但不會為了錢出賣自己。以前是我錯了，我不應該那樣做，但我確實那時候急了，又不知道應該怎麽跟你說才好。如果一開始，我就求你，也不會有那麽多事情。”
我心一晃，硬是也笑了：“就你這張嘴甜，好好躺著吧，到底誰安慰誰呀。”
一號喈喈笑了起來，隨後就躺在床上不再說話了。
吃完後，我有點困了，前天沒睡好，昨天陪樂樂玩了一天，今天一大早又跑過來，當然困。這裏很安靜，所以我不知不覺就坐在沙發上睡著了。
“珍珍，珍珍。。。”迷迷糊糊聽到一號在喊我。
“嗯”我醒了過來。此時外麵的太陽已經西斜，剛開春時，黑夜還是來得挺早的。估算著大約四點半有了吧。
“什麽事？”我站了起來，往床邊走去。
“珍珍，慢著。。。我現在樣子一定很醜，你要有心理準備。”一號躲在被子裏，不見頭。
我站在床邊，坐了下來，坐在床沿邊問：“怎麽醜？”
“嗯，嗯。。。”一號小心翼翼地問：“蠶寶寶你養過嗎？”
“蠶寶寶？”我想了想：“沒有，但見過。蠶寶寶要吃桑葉的，這裏哪裏有桑樹，要桑葉要去很遠的地方，問別人要。要麽就花錢買，十張桑葉要一毛錢，一毛錢都可以買二塊泡泡糖了。養了太費錢，所以沒養過。”
“那你敢碰蠶寶寶嗎？或者毛毛蟲。。。”一號躲在被子裏問。
“蠶寶寶和毛毛蟲是兩種感念好不？”我哭笑不得：“毛毛蟲是害蟲，蠶寶寶是能吐絲，絲綢布料能做成很多漂亮的衣服。你到底變成什麽樣了，是毛毛蟲還是蠶寶寶？”
“嗯，嗯。。。”一號好似在想著：“毛毛蟲渾身有毛的，那我應該是蠶寶寶。”
蠶寶寶。。。好吧，我笑了。
“那讓我看看，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我站了起來，準備去揭被子。
“慢點，再等等，你就先往醜裏想，我怕你看到我後，不要我了。”一號在被子裏微微動了動，看拱起的麵積，好似沒有變少。
“行行，我先好好想，往醜裏想。”
“要至少想五分鍾，不，十分鍾。。。還是五分鍾吧，否則我會等得很心焦的。”一號的話簡直就象個寶寶，至於是不是蠶寶寶，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