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結束的討論(4000)
戰士的禮儀是見麵開大 作者：兔錦官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深夜，清冷的銀月依舊懸掛在高空，一如往常，籠罩著這片天地。
從迪爾諾城西北方傳來的喧嘩聲依舊不絕，燈紅酒綠的光芒更是耀眼奪目。
但這一切，都無法幹擾到離商業區不遠的院落。
此時已經是深夜時分，已經過了淩晨的界限，到達了第二天，按理說應當是歇息的時候，但是，在這個不大的院落內，艾倫他們的交談，依舊沒有結束。
在聽到了之前艾奇遜大叔的提醒之後，艾倫也理清楚了之前他一直覺得不對勁的地方。
之前他就覺得不對勁，那個家夥雖然說也有一定的準備，但是怎麽看都像是來送人頭的。
而且孤身一人，連一個接應配合的同伴都沒有，簡直是缺少專業素養。
在最初受到襲擊的時候，艾倫覺得自己等人的信息已經暴露，那麽接下來一定會受到猛烈的、連綿不絕的襲擊。
甚至於情況比他們想象的要更差。
畢竟，最先發現他們的不是原本預料的三大家族，或者說是道爾頓派來的家夥，而是暗地裏刨食的鬣狗，這怎麽看都不對勁。
而既然發生了這種情況，那麽隻有兩種可能。
一種，就是對方是巧合到了極點，恰巧發現了他們的蹤跡，準備了這一次的襲擊。
而另一種，就是他們當前的情況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已經被泄露了出去，隻不過，是這個家夥動作最快，朝他們動手罷了。
無論是出於概率還是分析，艾倫都覺得是後一種的可能性比較大。
不是看不起那個家夥，畢竟對方雖然說某種意義上白銀之路斷絕，但是在黑鐵階之中也算得上是一把好手，而且，在【安神藥劑】的幫助下有心算無心，不能說沒有絲毫的把握。
但是再怎麽說，對方的等級，對方的是實力也是差了一大截。
說實話，就這種獨行客，能夠有勇氣接下這種任務就已經算是不得了了，更別說得到他們準確的情報了。
也正是處於這種考慮，艾倫他們才會覺得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
所以，在那之後，他們一直處於高度警戒狀態。
不過，讓他們意外的是，在那之後，除了來自於三大家族的聯合襲擊，就再也沒有任何意外發生了。
這種情況一時之間讓他們有些摸不著頭腦，在沒有更多信息的情況下，也隻能認為之前那個家夥是好運才得到了他們的消息。
但是實際上，他們的消息並沒有大規模的泄漏。
不過，到了這時候，也沒什麽用了。
因為之前擔憂這方麵原因的緣故，奧斯汀派出去引開視線的人員遠超他們最初的計劃。
下車容易上車難，那些已經派出去的人短時間也難以趕到迪爾諾城，所以，也隻能讓他們發揮些餘熱，在外麵繼續混淆視線了。
但是這時候，艾奇遜大叔一提起這件事，艾倫就反應過來，怪不得他一直覺得不對勁，原來是這麽迴事。
對方的確是來襲擊他們的，但是對方肩負著更深層次的意義，甚至於，他自己都不知道。
第一次襲擊，就是為了提醒艾倫他們，已經有人盯上他們了，讓他們小心一點。
果不其然，在第一次襲擊之後，三家聯合勢力的襲殺就已經到達。
但是，在已經戒備起來的艾倫麵前，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艾倫的思維急速轉動，在電光火石間就理清楚了這件事的緣來緣由。
而在外界看來，就是艾倫在聽見了艾奇遜的那句話之後就一直眼眸低垂，靜靜的思考，好似陷入了沉思。
艾倫能夠想到這一點，奧斯汀自然也是不差，瞬間明白了過來。博爾跟在奧斯汀這麽多年，雖然並非是智囊的職位，但也見多識廣，也沒有迷糊，對於這件事心裏門清。
“艾奇遜大叔，那個家夥應當不是我們的人吧。”
雖然用著疑問的句式，但是艾倫的語氣卻十分肯定。
畢竟，如果是自己人的話，根本不會來這一手刺殺，直接將消息傳遞給他們就好了，要知道再怎麽說，對方也是一個快要觸及黑鐵巔峰的超凡者，價值不凡。
“沒錯，那個家夥不是我們的人，而是那個黑袍人的手筆。”
“這一切，都是他聯係的。”
艾奇遜大叔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
“等等。”突然，艾倫打斷了艾奇遜大叔的話語，緊盯著他的眼眸，疑惑的問道，“艾奇遜大叔，對方的消息是你們提供的，還是……”
“艾倫。”奧斯汀似乎惱怒一般喊了一聲艾倫的名字，語氣中帶著些急迫。
不過，艾倫並沒有受到對方的影響。
因為他看的出來，奧斯汀並沒有真的發怒，對方與其說是在惱怒他說了不該說的話，還不如說是在減輕他之前那番話的影響。
畢竟，先不說艾奇遜和奧斯汀之間的感情，但是對方的地位，都不應當被這樣輕易質疑。
因為再怎麽說，艾奇遜也是從奧斯汀父親時代就一路走來的老人了，從最初到最末，都稱得上是不離不棄，對他們父子兩人保留著最大的忠誠。
到了現在，還要參與進奧斯汀想要奪迴家族這種可能喪命的勾當。
無論是從情理還是道義而言，對方都做的完美無缺。就算是需要懷疑，也不應該懷疑他。
所以，對於奧斯汀的怒喝，艾倫能夠理解，他也是心憂則亂，怪不得其他。
不過，如果奧斯汀沒有那麽緊張，他就會發現，艾倫的語氣中，並沒有太多的質問和苛責，而是帶著一種信任的語調。
“少爺，不用緊張，我知道艾倫先生沒有惡意。”
果不其然，和站在一旁卻率先入局的奧斯汀，和艾倫對視的艾奇遜倒是冷靜許多。
“艾倫先生，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以名譽為擔保，並沒有將少爺的信息泄露給任何人，哪怕，是其餘的幾個老兄弟。”
“而當我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極為震驚，不過，對方說，這是他們最基本的誠意，希望有一個好的合作開始。”
到了這時候，奧斯汀也是明白過來，朝著艾倫歉意的笑了笑。
對於奧斯汀的道歉艾倫倒是沒有在意，隻是遞過去了一個不介意的眼神，然後語氣沉重的歎了口氣，“也就是說，我們一直被對方監視著嗎？”
似乎有些疲憊，艾倫一直放在膝上長刀上的右手微微抬起，輕揉著眉心的位置。
聞言，奧斯汀和博爾的眼神也是驀然深沉，氣壓低沉了許多。
他們都明白，對方能夠在三大家族的殺手來襲之前，安排這一波危險程度不大的襲殺意味著什麽。
這不僅意味著，對方對於他們的行蹤極為了解，對於三大家族的情況也是差不了哪去。
而且，從艾奇遜之前的訴說可以看出，對方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挑選好了合適的人選，然後不動聲色的給出情報、放出消息，讓那個家夥覺得自己是個萬中無一的幸運兒，得到了一個一飛衝天的機會。
但殊不知，他隻是一個萬中無一的倒黴蛋，而他的所有選擇，也是被對方誘導而成的，他不過是一個被操控的傀儡罷了。
雖然並不清楚其中的詳情，但是管中窺豹，艾倫已經對於黑袍人所擁有、或者說所代表的的強大勢力有了一個基本的印象。
“似友非敵？”
艾倫低聲喃喃，帶著些不敢肯定的意味。
從目前來看，對方所有的舉動都在表達善意，似乎是真心誠意的想要和他們結盟。
不過，前世雖然算不得什麽權謀高手，但是也算得上是狼人殺熱愛玩家的艾倫可清楚，有些看似自己人的家夥，實際上也可能是敵人放出來的倒鉤。
他承認，對方如果是敵人直接將位置暴露出來然後直接全力狙殺，而不是讓一個小隊試探性的襲擊，他和雷納德可以護的奧斯汀以及博爾到達迪爾諾城，但是奧斯汀的那些下屬能夠活下來多少，他們就不敢保證了。
從這個角度來看，對方似乎的確是好人。
畢竟，他們沒有讓事情朝著不可挽迴的方向發展。
但是從另一個方麵講，如果他們這樣做了，也不過是打草驚蛇，奧斯汀他們固然是損失嚴重，但是隻要奧斯汀還活著，那麽一切的損失都在可挽迴的範圍之中。
甚至於，如果他們真的敢於在一輛載滿了乘客的蒸汽列車上動手，那麽這件事的影響，可沒有任何人擔當的起。
就算是他們背後的派係，也沒有任何正當理由來撈他們兩個犯了忌諱的家族。
從這個角度說，對方大概是拿了一塊雞肋給他們示好，不是說沒有價值，但是卻沒有決定性的證據表明立場。
艾倫眉頭緊鎖，不斷思考著各種可能性，但是最終，也沒有足夠強力的證據證明他們真的如他們所說是為了結盟而來。
到了這時候，艾倫也明白了對方為什麽會說之後還有善意了。
因為對方很清楚，哪怕他們從艾奇遜這裏得知了之前第一波刺殺的真實情況，也不一定會完全的相信他們。
畢竟，當下的情況著實需要保持謹慎。
幾人沉默了一會兒後，再度對於此事交流了一下意見，仍然沒有一個確定的主意，也就就此擱置。
“少爺，事情我已經說得差不多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迴去了，免得其他人發現不對勁。”
艾奇遜看了一眼天色，朝著奧斯汀說道。
艾倫從沉思的狀態中清醒，將沒有個定論的想法拋在一旁，迴過神來。
“那好，艾奇遜大叔，麻煩你了，家族那邊還是要靠你多操下心。”
“這段時間正是關鍵時刻，一定要盯緊啊。”
奧斯汀聽到這話，不自覺低頭看了眼手表，然後語氣慎重的的迴應道。
艾倫和博爾兩人坐在一旁不發一言，隻是聽著他們的交談。
畢竟，這時候他們討論的都是家族內部的事物，容不得他們插嘴。
不過，奧斯汀和艾奇遜也沒有聊多久，稍微交流了一下之後的重點之後，艾奇遜朝他們幾人打了個招唿，就如同來時那般隱秘的離開了。
離開了一人之後，氣氛輕鬆了不少，但是幾人也沒有閑談的心思，隻是沉默的喝著茶水，麵色沉寂。
“真是混亂的局勢啊。”
良久，奧斯汀如此感歎道。
“還好，至少還在控製範圍內。”
艾倫倒是較為沉靜，並沒有對於眼前的境況感到意外。
畢竟，這是一次重構迪爾諾城勢力版圖的牌局，也是皇室、革新派、守舊派三方角逐的戰場，再怎麽複雜都是說得過去的。
甚至說，如果不是皇室自從查理斯七世之後恢複威嚴，再度興盛起來的話，這其中的局麵更加波譎雲詭幾分也不是不可能的。
“奧斯汀，我一會出去一趟，你今晚還是委屈一下，盡量和雷納德待在一起吧。”
將杯中的紅茶飲盡，艾倫朝著奧斯汀認真的說道。
“怎麽？”
奧斯汀有些不解，不知道艾倫是什麽打算。
“之前我不是說想要從血族的那些家夥身上找些線索嗎？”
“現在，就是個好時機。”
艾倫朝著遠方將小半個天空照的繽紛的霓虹努了努嘴，意味深長的說道。
見狀，奧斯汀也不由得點了點頭，眼中滿是認同之色，“的確，這個時間，這種地方，的確是有可能抓住些不守規矩的家夥。”
“需要我在派一些人跟著你嗎？”
“不用了，還是我一個人吧，他們跟著我反而不方便。”
艾倫拒絕了奧斯汀的好意，笑著迴絕了對方的提議。
雖然那些跟著奧斯汀南下的家夥都是好手，被奧斯汀精心培養出來的精英。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那麽多帝國的超凡者精英都沒有查探出來的東西，他們去了也不一定有什麽用處，而且，還增大了暴露的可能性。
既然如此，還不如讓他一個人去，效率高，暴露的可能性也低。
聽到艾倫這麽說，奧斯汀也是明白他的意思，當下不再試圖勸說，隻是朝著他舉起茶盞，“小心。”
“嗯。”
艾倫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從迪爾諾城西北方傳來的喧嘩聲依舊不絕，燈紅酒綠的光芒更是耀眼奪目。
但這一切，都無法幹擾到離商業區不遠的院落。
此時已經是深夜時分，已經過了淩晨的界限，到達了第二天，按理說應當是歇息的時候，但是，在這個不大的院落內，艾倫他們的交談，依舊沒有結束。
在聽到了之前艾奇遜大叔的提醒之後，艾倫也理清楚了之前他一直覺得不對勁的地方。
之前他就覺得不對勁，那個家夥雖然說也有一定的準備，但是怎麽看都像是來送人頭的。
而且孤身一人，連一個接應配合的同伴都沒有，簡直是缺少專業素養。
在最初受到襲擊的時候，艾倫覺得自己等人的信息已經暴露，那麽接下來一定會受到猛烈的、連綿不絕的襲擊。
甚至於情況比他們想象的要更差。
畢竟，最先發現他們的不是原本預料的三大家族，或者說是道爾頓派來的家夥，而是暗地裏刨食的鬣狗，這怎麽看都不對勁。
而既然發生了這種情況，那麽隻有兩種可能。
一種，就是對方是巧合到了極點，恰巧發現了他們的蹤跡，準備了這一次的襲擊。
而另一種，就是他們當前的情況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已經被泄露了出去，隻不過，是這個家夥動作最快，朝他們動手罷了。
無論是出於概率還是分析，艾倫都覺得是後一種的可能性比較大。
不是看不起那個家夥，畢竟對方雖然說某種意義上白銀之路斷絕，但是在黑鐵階之中也算得上是一把好手，而且，在【安神藥劑】的幫助下有心算無心，不能說沒有絲毫的把握。
但是再怎麽說，對方的等級，對方的是實力也是差了一大截。
說實話，就這種獨行客，能夠有勇氣接下這種任務就已經算是不得了了，更別說得到他們準確的情報了。
也正是處於這種考慮，艾倫他們才會覺得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
所以，在那之後，他們一直處於高度警戒狀態。
不過，讓他們意外的是，在那之後，除了來自於三大家族的聯合襲擊，就再也沒有任何意外發生了。
這種情況一時之間讓他們有些摸不著頭腦，在沒有更多信息的情況下，也隻能認為之前那個家夥是好運才得到了他們的消息。
但是實際上，他們的消息並沒有大規模的泄漏。
不過，到了這時候，也沒什麽用了。
因為之前擔憂這方麵原因的緣故，奧斯汀派出去引開視線的人員遠超他們最初的計劃。
下車容易上車難，那些已經派出去的人短時間也難以趕到迪爾諾城，所以，也隻能讓他們發揮些餘熱，在外麵繼續混淆視線了。
但是這時候，艾奇遜大叔一提起這件事，艾倫就反應過來，怪不得他一直覺得不對勁，原來是這麽迴事。
對方的確是來襲擊他們的，但是對方肩負著更深層次的意義，甚至於，他自己都不知道。
第一次襲擊，就是為了提醒艾倫他們，已經有人盯上他們了，讓他們小心一點。
果不其然，在第一次襲擊之後，三家聯合勢力的襲殺就已經到達。
但是，在已經戒備起來的艾倫麵前，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艾倫的思維急速轉動，在電光火石間就理清楚了這件事的緣來緣由。
而在外界看來，就是艾倫在聽見了艾奇遜的那句話之後就一直眼眸低垂，靜靜的思考，好似陷入了沉思。
艾倫能夠想到這一點，奧斯汀自然也是不差，瞬間明白了過來。博爾跟在奧斯汀這麽多年，雖然並非是智囊的職位，但也見多識廣，也沒有迷糊，對於這件事心裏門清。
“艾奇遜大叔，那個家夥應當不是我們的人吧。”
雖然用著疑問的句式，但是艾倫的語氣卻十分肯定。
畢竟，如果是自己人的話，根本不會來這一手刺殺，直接將消息傳遞給他們就好了，要知道再怎麽說，對方也是一個快要觸及黑鐵巔峰的超凡者，價值不凡。
“沒錯，那個家夥不是我們的人，而是那個黑袍人的手筆。”
“這一切，都是他聯係的。”
艾奇遜大叔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
“等等。”突然，艾倫打斷了艾奇遜大叔的話語，緊盯著他的眼眸，疑惑的問道，“艾奇遜大叔，對方的消息是你們提供的，還是……”
“艾倫。”奧斯汀似乎惱怒一般喊了一聲艾倫的名字，語氣中帶著些急迫。
不過，艾倫並沒有受到對方的影響。
因為他看的出來，奧斯汀並沒有真的發怒，對方與其說是在惱怒他說了不該說的話，還不如說是在減輕他之前那番話的影響。
畢竟，先不說艾奇遜和奧斯汀之間的感情，但是對方的地位，都不應當被這樣輕易質疑。
因為再怎麽說，艾奇遜也是從奧斯汀父親時代就一路走來的老人了，從最初到最末，都稱得上是不離不棄，對他們父子兩人保留著最大的忠誠。
到了現在，還要參與進奧斯汀想要奪迴家族這種可能喪命的勾當。
無論是從情理還是道義而言，對方都做的完美無缺。就算是需要懷疑，也不應該懷疑他。
所以，對於奧斯汀的怒喝，艾倫能夠理解，他也是心憂則亂，怪不得其他。
不過，如果奧斯汀沒有那麽緊張，他就會發現，艾倫的語氣中，並沒有太多的質問和苛責，而是帶著一種信任的語調。
“少爺，不用緊張，我知道艾倫先生沒有惡意。”
果不其然，和站在一旁卻率先入局的奧斯汀，和艾倫對視的艾奇遜倒是冷靜許多。
“艾倫先生，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以名譽為擔保，並沒有將少爺的信息泄露給任何人，哪怕，是其餘的幾個老兄弟。”
“而當我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極為震驚，不過，對方說，這是他們最基本的誠意，希望有一個好的合作開始。”
到了這時候，奧斯汀也是明白過來，朝著艾倫歉意的笑了笑。
對於奧斯汀的道歉艾倫倒是沒有在意，隻是遞過去了一個不介意的眼神，然後語氣沉重的歎了口氣，“也就是說，我們一直被對方監視著嗎？”
似乎有些疲憊，艾倫一直放在膝上長刀上的右手微微抬起，輕揉著眉心的位置。
聞言，奧斯汀和博爾的眼神也是驀然深沉，氣壓低沉了許多。
他們都明白，對方能夠在三大家族的殺手來襲之前，安排這一波危險程度不大的襲殺意味著什麽。
這不僅意味著，對方對於他們的行蹤極為了解，對於三大家族的情況也是差不了哪去。
而且，從艾奇遜之前的訴說可以看出，對方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挑選好了合適的人選，然後不動聲色的給出情報、放出消息，讓那個家夥覺得自己是個萬中無一的幸運兒，得到了一個一飛衝天的機會。
但殊不知，他隻是一個萬中無一的倒黴蛋，而他的所有選擇，也是被對方誘導而成的，他不過是一個被操控的傀儡罷了。
雖然並不清楚其中的詳情，但是管中窺豹，艾倫已經對於黑袍人所擁有、或者說所代表的的強大勢力有了一個基本的印象。
“似友非敵？”
艾倫低聲喃喃，帶著些不敢肯定的意味。
從目前來看，對方所有的舉動都在表達善意，似乎是真心誠意的想要和他們結盟。
不過，前世雖然算不得什麽權謀高手，但是也算得上是狼人殺熱愛玩家的艾倫可清楚，有些看似自己人的家夥，實際上也可能是敵人放出來的倒鉤。
他承認，對方如果是敵人直接將位置暴露出來然後直接全力狙殺，而不是讓一個小隊試探性的襲擊，他和雷納德可以護的奧斯汀以及博爾到達迪爾諾城，但是奧斯汀的那些下屬能夠活下來多少，他們就不敢保證了。
從這個角度來看，對方似乎的確是好人。
畢竟，他們沒有讓事情朝著不可挽迴的方向發展。
但是從另一個方麵講，如果他們這樣做了，也不過是打草驚蛇，奧斯汀他們固然是損失嚴重，但是隻要奧斯汀還活著，那麽一切的損失都在可挽迴的範圍之中。
甚至於，如果他們真的敢於在一輛載滿了乘客的蒸汽列車上動手，那麽這件事的影響，可沒有任何人擔當的起。
就算是他們背後的派係，也沒有任何正當理由來撈他們兩個犯了忌諱的家族。
從這個角度說，對方大概是拿了一塊雞肋給他們示好，不是說沒有價值，但是卻沒有決定性的證據表明立場。
艾倫眉頭緊鎖，不斷思考著各種可能性，但是最終，也沒有足夠強力的證據證明他們真的如他們所說是為了結盟而來。
到了這時候，艾倫也明白了對方為什麽會說之後還有善意了。
因為對方很清楚，哪怕他們從艾奇遜這裏得知了之前第一波刺殺的真實情況，也不一定會完全的相信他們。
畢竟，當下的情況著實需要保持謹慎。
幾人沉默了一會兒後，再度對於此事交流了一下意見，仍然沒有一個確定的主意，也就就此擱置。
“少爺，事情我已經說得差不多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迴去了，免得其他人發現不對勁。”
艾奇遜看了一眼天色，朝著奧斯汀說道。
艾倫從沉思的狀態中清醒，將沒有個定論的想法拋在一旁，迴過神來。
“那好，艾奇遜大叔，麻煩你了，家族那邊還是要靠你多操下心。”
“這段時間正是關鍵時刻，一定要盯緊啊。”
奧斯汀聽到這話，不自覺低頭看了眼手表，然後語氣慎重的的迴應道。
艾倫和博爾兩人坐在一旁不發一言，隻是聽著他們的交談。
畢竟，這時候他們討論的都是家族內部的事物，容不得他們插嘴。
不過，奧斯汀和艾奇遜也沒有聊多久，稍微交流了一下之後的重點之後，艾奇遜朝他們幾人打了個招唿，就如同來時那般隱秘的離開了。
離開了一人之後，氣氛輕鬆了不少，但是幾人也沒有閑談的心思，隻是沉默的喝著茶水，麵色沉寂。
“真是混亂的局勢啊。”
良久，奧斯汀如此感歎道。
“還好，至少還在控製範圍內。”
艾倫倒是較為沉靜，並沒有對於眼前的境況感到意外。
畢竟，這是一次重構迪爾諾城勢力版圖的牌局，也是皇室、革新派、守舊派三方角逐的戰場，再怎麽複雜都是說得過去的。
甚至說，如果不是皇室自從查理斯七世之後恢複威嚴，再度興盛起來的話，這其中的局麵更加波譎雲詭幾分也不是不可能的。
“奧斯汀，我一會出去一趟，你今晚還是委屈一下，盡量和雷納德待在一起吧。”
將杯中的紅茶飲盡，艾倫朝著奧斯汀認真的說道。
“怎麽？”
奧斯汀有些不解，不知道艾倫是什麽打算。
“之前我不是說想要從血族的那些家夥身上找些線索嗎？”
“現在，就是個好時機。”
艾倫朝著遠方將小半個天空照的繽紛的霓虹努了努嘴，意味深長的說道。
見狀，奧斯汀也不由得點了點頭，眼中滿是認同之色，“的確，這個時間，這種地方，的確是有可能抓住些不守規矩的家夥。”
“需要我在派一些人跟著你嗎？”
“不用了，還是我一個人吧，他們跟著我反而不方便。”
艾倫拒絕了奧斯汀的好意，笑著迴絕了對方的提議。
雖然那些跟著奧斯汀南下的家夥都是好手，被奧斯汀精心培養出來的精英。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那麽多帝國的超凡者精英都沒有查探出來的東西，他們去了也不一定有什麽用處，而且，還增大了暴露的可能性。
既然如此，還不如讓他一個人去，效率高，暴露的可能性也低。
聽到艾倫這麽說，奧斯汀也是明白他的意思，當下不再試圖勸說，隻是朝著他舉起茶盞，“小心。”
“嗯。”
艾倫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