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發小順利脫單,池方旭自然要做點表示,酸溜溜地祝福兩個人早日分手。簡之安也不在乎發小的這點酸檸檬,美滋滋地表示下次自己和柏研出去玩,也可以把池方旭捎帶上。

    還是算了吧。

    發小和老板談戀愛,自己去橫插一腳,池方旭這是心得有多大,才敢往上湊啊。

    他看簡之安一副沉浸在愛河裏的幸福模樣,左思右想,還是問了出來:“你和柏研是認真的嗎?”

    “你說呢?”

    “堯叔那兒怎麽辦?”

    “堯叔那兒我來解決!”

    “你這是要被堯叔解決掉吧!”

    池方旭沒好氣地說著。兩個年輕人對視一眼,相互聳了聳肩,都歎了口氣。

    簡之安和池方旭,是好人家的孩子出身。

    不是僅僅能說得上是出身清白的好人家,而是那種能看不上柏研的好人家。

    他們家往上兩輩都是軍政出身,長輩也是個頂個的爭氣,如今還有不少在崗位上當祖國的鉚釘呢。

    常在家裏的兩人——王叔。他參加救災時受了傷,腿腳留了毛病,不得不退到二線清閑崗位。提前過上養老的生活。

    而另一個也就是堯叔了。他本就把絕大多數精力放在了照看家裏那些小屁孩身上,還為此特意申調了職位,方便每天都能迴家看看那群搗蛋鬼又惹了什麽禍。

    簡之安這一輩,是在兩個叔叔眼皮子底下長大的。王叔軍人出身,性格嚴厲,自然是比較讓小孩子害怕。而堯叔雖然好說話的多,可也是一家之主,說一不二,大家見到他就發怵。

    領養的那幾個孩子呢,大多都是父母都是軍人,出了事,隻剩下老人,家境也比較貧寒,由王叔的戰友牽線拉橋,讓這些孩子能有個富裕優渥的成長環境,並不算被拋棄,大家都還是保留著原本的姓名。

    而簡之安則是堯叔在下班途中撿迴來的。

    堯叔半夜開車路過街角,餘光看見有個小孩子在路燈下哭,還以為自己見了鬼,差點一腳油門直接開走。停車一問才知道,這個七八歲的孩子是被自己的父親遺棄的,已經在街頭流浪了兩天,如今又冷又餓,還發著燒。要是自己沒看到,明天早上經過這裏,估計就隻能看見一具屍體了。

    以他們家的能量,找到那個拋棄兒子的父親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找到又有什麽用呢?這人甚至懶得替孩子找一家福利

    院,直接將小孩兒丟在了陌生的街頭,根本不在乎無依無靠的孩子怎麽活下去。

    找到這個男人,指望對方改過自新,重新做人?還是送進監獄,指望這個小孩可能有個靠譜的血親接手?

    堯叔連猶豫都沒有,直接把這孩子抱上了車,帶迴了醫院。他在急診室打了個電話,讓自家兄弟找找戰友裏有沒有喜歡孩子,自己又不能生育的人,琢磨著給這個小孩找個新家。

    那個時候,簡家已經有6個孩子,雖說在金錢上足足有富裕,可養娃娃又不是養雞,撒把米就能活好了。堯叔也不想讓這群孩子活得像在一個隻是條件比較好的福利院裏,沒打算費心再收養一個。

    隻是他撿迴來的這個小孩兒在醫院住了整整一個多月,從風寒燒成肺炎,最嚴重的時候甚至簽了病危通知書。等出院時,走幾步就得大人抱著,堯叔眼看這個病秧子是沒有幾個好人家願意要了,還是把他領了迴去。

    就這樣,簡之安也就成了家裏唯一丟掉了自己原本姓名的孩子。

    他小時候身體不好,也沒有安全感,白天乖乖巧巧,晚上一關燈就做惡夢驚夜,總是喜歡粘著大人。

    這樣的孩子自然也最招堯叔心疼。

    這可不是什麽令人羨慕的特殊待遇。堯叔什麽都好,就是控製欲深入骨髓。簡之安乖巧聽話,別人說什麽就做什麽,順著堯叔的心意,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一個傻白甜的好孩子。

    沒想到堯叔心機深沉,居然喜歡養成遊戲呀?當初應該拉著堯叔一起玩美少女夢工產,這樣偷玩遊戲被抓著就不會罰抄課文了。

    池方旭抓了抓下巴,走了一會兒神。他想到如今簡之安突然找了個男朋友,就連自己都有種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心塞感,換成是堯叔——

    池方旭脖子一涼,都不敢往下想了。

    偏偏簡之安這個傻子還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美滋滋地跟著發小理直氣壯地摸魚,半點不為自己的身家性命擔憂。

    堯叔可沒教過簡之安什麽叫高瞻遠矚,隻是告訴他要做好眼前的事情。而現在簡之安眼前最為難緊急的事,不是什麽贏得人氣投票,進入複活賽,而是——

    “教訓...教訓朱允?”

    簡之安捏著罐冰可樂,滿臉茫然。

    他這幾日沒事,在發小那兒癱了一上午之後,摸了一罐冰可樂就走,打算留著晚上夜宵時吃,還沒逛幾步呢,迎麵就遇到了周玉煙。

    周玉煙今天穿著一身黛色旗袍,披著雪白的長毛披肩,一看就是從那個錄製組剛剛下來的。抬眼看見簡之安,笑了笑,順便就送了他一個柔柔的媚眼,招唿他跟上自己。

    簡之安不算和周玉煙很熟,就是英雄救美過的關係,相處起來也算自在,無視旁人八卦的眼神,跟了過去。

    他原以為進了周玉煙的專屬休息室,關上門,就能隔絕那種無孔不入的八卦氣氛。沒成想漂亮的女人把披肩往椅子上一搭,轉身就問簡之安,一臉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麽搞定我們老板的?教教姐姐唄?”

    簡之安隻能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還好周玉煙也知趣,沒在這個話題上多作糾纏,而是說起了另一件事。

    “你最近要教訓朱允,能不能順手幫我個忙?我的一首單曲也和他撞上了,行個方便,給姐姐我讓條路唄?”

    簡之安是不能更茫然了,不知道對方那句所謂最近要教訓朱允是從哪裏聽來的。他正要解釋,周玉煙已經從男孩子驚訝的表情裏看出許些端倪,眉頭一挑,問道:“天呐,不要告訴我,你沒讓老板順手再打壓打壓朱允?”

    “不是撤了熱搜...”

    “這算是什麽打壓?限流,撤活動,調檔期,大家都等著你這麽做呢!”

    簡之安知道自己目瞪口呆的表情看上去不太聰明的亞子,揉了揉臉,合上了張開的嘴。

    “周姐,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我最近沒有這個安排啊?”

    他最近的安排就是配合運營團隊,賣慘裝可憐的同時演好乖弟弟人設,把握住這次柏研用錢砸來的流量機會,可沒說要和朱允硬磕,拚個頭破血流呀?

    何況也不至於這樣,兩個人又不是殺父之仇,費心費力搞這些做什麽呀?朱允贏了比賽,還沒收到人氣,不是已經夠慘了嗎?

    和周玉煙談論這種嚴肅的事情,簡之安也覺著自己拿著罐冰可樂的樣子挺蠢,順手就放在了桌上:“是這樣的,周姐。我和朱允最近是挺不愉快的,但也沒到了這個地步,這個忙我不一定幫得上。”

    他說得誠懇,就算拒絕了,周玉煙也沒太生氣,隻是挺好奇地問道:“你不準備給朱允一個教訓,那不怕日後別人都欺負你嗎?”

    你們這是什麽三觀呀!不欺負別人後麵就會被別人欺負?簡之安聽得一愣一愣的,虧好這段日子裏他被柏研和龍哥輪番轟炸教育,終於在為人處事

    上有了點進步,借花獻佛給周姐開了冰可樂潤潤嗓子,問對方為什麽這麽說。

    周玉煙閑著也是閑著,挺樂意和老板的小情人搞好關係,於是清了清嗓子,慢慢地和簡之安解釋。

    現在圈子裏的人隻要不蠢,都能看出簡之安交了大運,背後站著一個很有些能力,又舍得花錢的金主,也都知道朱允臨時改歌,是在特意為難簡之安。

    如今有了靠山,最應該做得事情就是把欺負自己的人好好教訓一頓。如果不這麽做,隻會給人兩個錯覺。

    一個是幕後的金主其實沒那麽在意簡之安,並不想為他徹底得罪朱允。這不可能,周玉煙就坐在自家老板身邊,早就看出老板對這個小弟弟那叫一個在意,全場走神,就簡之安出場時看得專心致誌,恨不得當即就從台下拿過幾根應援棒打call。

    另一個呢,就是會覺著簡之安性子軟,好欺負,不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

    不管是哪個,別人都會把簡之安當軟柿子看,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所以呀,你千萬別手下留情,我可不是因為自己單曲和朱允單曲撞上了,才這麽說得。當然,要是你能幫姐一把,那就更好啦~”

    原來還有這麽一層意思在裏頭呀。

    猛得聽上去很荒謬,可仔細一想,娛樂圈不就是這麽一個地方嗎?

    你性子軟,沒靠山,就活該被人欺負,周玉煙的話雖然聽起來極端,可在這個圈子裏,算是掏心掏肺的金玉良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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