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院,大廳。


    “住持,到底是怎麽迴事?”


    “什麽來了?”


    “住持,有人來這裏鬧事,攪亂佛心,需要找武僧來處理嗎?”


    不少僧人們,聽到那住持奇怪的話後,忍不住開口道。


    但……


    他們這些聲音才落。


    住持便是動了。


    他的臉上,帶著一抹笑容。


    他雙手合十,眼神中的激動毫不掩飾。


    “取我袈裟,法器,另外,給我準備好沐浴水,我要沐凡身!”他聲音在這其中響徹。


    其它僧人們聽罷,更加疑惑了。


    “住持,這沐浴更衣,拿法器,可是我們寺廟遇到大典的時候,才做的啊……難道今天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不成?”有僧人直接對住持問到。


    也有僧人立刻接話,表情凝重:“對,現在佛像倒塌了,這和沐浴有什麽關係,不是應該去看看情況嗎?”


    那名年輕的僧人,臉上慌張得很。


    “住持,那人就站在淩雲殿大門口,現在估計已經被香客們圍住,但是指不定他會偷偷跑掉,現在應該去把他攔住才是啊。”


    這些人,嘰嘰喳喳,一個個看起來焦急得很。


    “阿彌陀佛,此事我未見,你也未見,便不可妄言!”住持淡然一笑,聲音很輕,好像隻是隨意一說。


    但是這句話落下後。


    大廳中,原本那些急躁的僧人們,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若是有懂佛理的人在這裏,一定會當場驚唿不可……這住持的佛道,的的確確已經達到了某種境界,讓人心生佩服。


    “好了,準備吧!另外,佛宴也要做一桌。”住持繼續說道。


    “住持,穿袈裟,取法器,沐凡身,設佛宴,這可是我們佛門中最高的禮儀,隻有在大型祭典上,或者是迎接金佛身像時,才會做到,今日到底是有何大事?”一名僧人忍不住了,再次問到,眼神中全部都是疑惑。


    這住持本來是不想多說的。


    可看到這大廳僧人們,全部都賴著不走,因為是大喜事,所以他便是再次開口:“因為,有一位貴人來了!”


    “啊?”


    這話本是解惑。


    可眾僧人聽完,卻是越發的驚唿。


    有些僧人,更是當場拿出了一些典故:“住持,我記得清楚,上一次我們國家,有一個頂尖的大人物過來,當初可是連部隊都驚動了,可就算是他來這寺廟拜訪,您當初也隻是在大廳接見而已,連半個時辰都不到,更別說什麽取法器,沐浴焚香,設佛宴了!”


    “對,曆史上也是這樣!焚香沐浴是迎接真佛和大典的禮儀,尋常時候,不管是富可敵國的人,還是權勢滔天的人,來到這寺廟,最多也就佛宴而已,就連當初的皇帝,也擔不起我佛這般大禮,因為這禮隻對真佛施行,也不過如此!方丈,那個人到底是誰啊?”


    眾人依然盯著這住持,久久不遠散去。


    “就是在淩雲殿那人!好了,大家準備去吧……呆會所有的疑問,都會解開。”住持聲音變得嚴肅無比,這話說完後,那些僧人們,總算不敢多說了。


    阿彌陀佛!


    眾人皆是雙手合十,齊聲說道,然後散去,動作麻利的準備了起來。


    那一頭冷汗,跑來匯報的年輕僧人,愣愣的站在大廳,腦袋中如同一團漿糊般,足足過了好半響,大廳中的僧人們走得差不多後,他這才迴過神來。


    想到那一尊倒塌的金裝佛像。


    想到那名身穿白衫,麵色平淡,仿佛超脫在紅塵之外的少年。


    想到有人說,佛像給少年下跪時的那話。


    “難道……住持,說要見的人……就是那個少年不成?”嘴裏低聲喃喃,說這話的時候,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不過很快……


    這年輕僧人便是緩過神來。


    隨後拔腿就朝著淩雲寺大門的方向跑了過去。


    ……


    此刻,淩雲寺大門前。


    葉北淡然而站,看著那尊跪在前麵的距佛,臉上毫無波瀾。


    旁邊那些跪拜的信徒們,早已退到了後麵……他們和葉北不同,在他們看來,要是站在這跪下的佛像前麵的話,是會遭受到業果的。


    而在寺廟外麵的道場上,絕大多數人,都是另外的看法,無數的閑言碎語,響徹不停。


    “哎呀,哎呀,這尊金佛,好幾十年前就存在了,每隔一年,都會有專人來維修,今天竟然倒塌了,肯定是佛怒了,要出大事了。”


    “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啊……息怒!還請佛祖息怒。”


    “肯定是他,這個穿著白衫的年輕人……肯定是因為他,才惹得佛發怒,小子,你還敢站在那裏,你承受得起這佛像的跪拜麽?罪孽,你這是在罪孽啊!”


    “大不敬啊!這寺廟的僧人們,肯定不過放過你的!”


    寺廟外的道場上,香客和遊人非常多。


    有些婦人們帶著小孩,直接跪在了地上,身體匍匐,一邊指責的時候,嘴裏一邊誦著佛經,生怕佛會將罪責怪在他們的身上一半。


    有些中年男女,堅定的信徒,則是怒指葉北,滿臉的暴怒,將一切罪過,全部怪在他身上。


    有些老者,嘴裏嘀咕不停,瞳孔放大,看著葉北時,不斷的唉聲歎氣。


    “他,肯定是他……在來這裏的時候,路上他就說過要讓佛對他下跪,這佛雖然看起來金光閃爍,無比嶄新,但已經存在許多年了,肯定是這個家夥,事先對這佛像動了什麽手腳,然後為了吸引注意力,故意把這佛像弄倒。”


    唐安和身體發顫,見到所有人都在指責葉北時,他也主動跳了出來。


    沒有多想,便是將所有的責任全部丟到葉北身上。


    “果然是他。”


    “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啊……”


    “這混蛋,竟然還站在這裏,他真不怕報應?”


    一時之間,現場的指責聲,變得更加激烈了。


    葉北仿佛成為了人人喊打的老鼠一般。


    若是常人被這麽多人指責,肯定會受不了,或者是憤怒,或者是焦躁,或者想辦法直接離開。


    但……


    此刻的葉北,根本不為所動,麵色更是淡然得很。


    佛像跪下。


    並不是他使用了什麽手段……


    而是這尊金佛像本體,在無盡歲月前,是他葉北扶持的一個部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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