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雲舟渡輕笑了聲,沒有半點要放人的意思,“你說是麽?三公子?”

    雲瑞頭皮都要炸開了,他感覺到了殺意,雲舟渡恐怕是真對他起了殺心。

    沈千眷對這樣的雲舟渡太熟悉了,他再不阻止就真要出人命了,雲瑞看似隻是一個不重要的小角色,但目前天都和各門派形勢緊張。他再出事就是在幹柴上添了把火,世事變化的太快,各大門派可還沒做好與天都抗衡的準備。他硬著頭皮出聲道:“雲舟渡,別殺他!”

    無人注意到雲舟渡瞳孔收縮了下,立即恢複正常,他下手沒有半點猶豫,割傷了雲瑞的喉嚨,叫他再也說不出話。

    “今日小懲大誡,往後三公子可要管好自己的舌頭。”鮮血噴濺出來,雲舟渡一把推開嚇癱的人,轉身就往深處躍去。

    沈千眷見兩個雲家弟子互相使了個眼色跟了過去,便也要追去。這迴是駱瑜攔住他:“你不是說他能應付?”

    沈千眷:“……我隻是去看個熱鬧。”

    駱瑜:“那正好,一起啊。”

    沈千眷有苦說不出。

    紫雲澗內不乏有妖獸出沒,但大多都在深處,外圍都是些低境界的,進來試煉的弟子應對起來毫不費力。

    當獸群來襲時,沈千眷都不知該說雲舟渡是什麽運氣。妖獸群衝散了兩個跟蹤雲舟渡的弟子,也衝散了沈千眷他們。

    沈千眷雖說來過一迴,但這樣規模的妖獸群他還真沒見過。

    不知不覺駱瑜也不知去了哪,沈千眷找了半天倒是先找到了雲家的兩名弟子,剛摸出了道符,還沒來得及甩出,便被人捂住嘴向後拖去。

    “別出聲,他們兩個是來殺我的。”

    淡淡的神香草味和熟悉的聲音讓沈千眷放下了符紙。

    他扒下雲舟渡的手,扭過頭瞥了他一眼:“你說你是做了什麽缺德事,樹敵那麽多?”

    雲舟渡不甚在意地擦去嘴角流出的血跡:“大概是上輩子作惡太多,報應吧。”

    沈千眷才懶得理他的“上輩子”理論,道:“那兩個什麽人?你會顧忌他們?”

    “雲家培養的殺手,我……”他說話聲輕了下去,沈千眷肩頭一沉,身後的人挨在了他身上。

    沈千眷:“……”話還沒說兩句怎麽又暈了?

    好人做到底,他就是個好管閑事的命。

    他背起雲舟

    渡,又摸出道符甩出去,妖獸群再次發生混亂,趁著那兩人被妖獸吸引走,沈千眷帶著他迴了曾經住過的地方。

    作為對手本該是最了解對手的,到了如今沈千眷才明白自己真是一點都不了解雲舟渡,比如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體弱多病了,要是放以前,雲舟渡在他麵前吐口血,沈千眷不補一刀就算他寬宏大量,哪會將他親自背迴來。

    “什麽上輩子下輩子的,你要還跟從前一樣,我才不管你。”

    沈千眷自言自語著將他放在榻上,正想離開卻看到他背後有血滲出來。舊傷添新傷,背後早已血肉模糊,沈千眷目光沉了沉,心道看來他就算迴了雲家過的也不是很好。

    設下結界,打了盆水迴來,沈千眷看著他背上的傷,吸了口氣:“救一次是救,救兩次也是救,咱們也算是生死之交了,雲舟渡你該怎麽報答我?”

    處理好他的傷,上了藥,正包紮到一半,雲舟渡悶哼了聲幽幽轉醒。

    沈千眷對上他的視線,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他不會罵我多管閑事吧?然後讓我滾?”沈千眷在視線對上的一瞬間連話都想好了,一句“這是我屋子,要滾你滾”險些就要脫口而出。

    雲舟渡眼中含著笑,全然不見半點兇樣:“謝謝你救我。”

    “……”沈千眷飛快地把話咽迴肚子裏,板著臉端起了被血染紅的水盆,“既然醒了,你便自己包吧。”

    雲舟渡抓住他的手腕:“我沒有婚約。”

    沈千眷懵了下,才想明白他在向他解釋雲瑞之前說的話。

    “你跟我說有什麽用,你該解釋的人不在這。”又不是他在針對他,沈千眷準備重新打盆水來。

    “要解釋的。”雲舟渡仰頭望著他一臉認真。許是初醒,眼中帶著水汽,臉上覆著薄紅,“別人怎麽想我不在乎,但我不想讓你誤會。”

    沈千眷被他看著,心中升起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頓時如坐針氈,喉結滾了滾:“行行行,你躺著吧。”

    結界被人觸動,沈千眷收斂心神趕了過去。

    看到是駱瑜,沈千眷鬆了口氣的同時心又提了起來。

    “我就知道你在這,設什麽結界啊,咱哥倆誰跟誰。”駱瑜敲了敲結界,一臉的不滿。

    “別說的你好像來過似的,找我什麽事?”

    “你讓我進去喝杯茶慢慢說。”

    屋

    裏可有個殺人不眨眼的病美人,沈千眷為了自家兄弟的安全,自然不能放他進去。

    “有話快說,不說我就去修煉了。”

    見沈千眷要走,駱瑜忙道:“誒誒,這不宗裏弟子都到了嘛,那批妖獸坐騎怎麽處理,放外麵不得被人平白發一筆橫財。”

    “……你們出來前就不先想好對策的嗎?”

    “想好了啊,但不得先來問問少宗主的意見麽。”

    是了,沈千眷是昭天劍宗的少宗主,還沒到一人浪跡天涯的時候。

    “就按你們原先的來吧。”

    兩人說著話,屋裏發出了一聲響動,像什麽瓷碗打碎在地。

    駱瑜看他的眼神頓時變了:“什麽聲音?你不讓我進去不會金屋藏嬌吧?”

    “瞎說什麽,哪有聲音?”話音剛落,又有東西被摔了下來,沈千眷靈機一動,“我在附近撿了隻貓。”

    駱瑜納悶:“那你設什麽結界,我又不怕貓。”

    “貓兒怕你啊,他認生,你趕緊走,別嚇到他。”謊話越說越順,沈千眷趕起來人毫不留情。

    好不容易將人轟走,沈千眷氣唿唿地準備找雲舟渡算賬。

    雲舟渡已經穿好了衣裳,正斜著眼看著他笑。

    茶盞摔在地上,摔成了幾半,他絕對是故意的!沈千眷想起自己因為這差點出醜,故意冷著臉不看他。

    “看來你已經沒什麽大礙了,雲世子,你也請吧。”

    雲舟渡站起來作揖道:“嗯,是我打擾了。”

    沈千眷的心就像被貓撓了下,他反複告訴自己這個雲舟渡與原來的不同,但總止不住的將他當成原來的雲舟渡。

    聽他軟言軟語的告辭,又忍不住將目光落到他身上,好似這樣就能從對方身上找迴原來的影子,好戳穿這假象。

    雲舟渡到了門邊停下腳步,扶著門框迴過了頭。

    沈千眷以為他終於忍不住要原形畢露,放什麽不好聽的狠話了。

    就見雲舟渡對他笑了一下:“喵~”

    “……”

    9、先機

    ◎此人怕是病的不輕。◎

    看他的樣子根本不需要擔心,再說他可是雲舟渡啊,沈千眷簡直覺得自己多此一舉。

    看著人離開後,沈千眷加固了結界。他現在修為太低,一些功法都使不出來

    ,以後再遇到強點的對手,可不是每次都能這麽好運的。為今之計,唯有爭分奪秒的提升自己。

    修煉的時間過的飛快,一晃過去半個月。天都使者一來便火急火燎地接連開了好幾個傳送陣。從他衣衫上未及處理的劍痕來看,或許來遲也不是故意的,天都確實發生了些動亂。

    十大仙宗的弟子來了倆,一男一女,這兩位都是宗門裏的天之驕子,心比天高,甚至沒有低頭看他們一眼,直接禦劍飛向傳送陣。

    天都使者見他們如此,臉色不太好看,卻也不好發作,隻跟剩餘的人說這次的試煉和以往不同,每個傳送陣都會通往一個未知地方,可以自己選擇去哪個傳送陣,隻要活著迴來便算通過了試煉。

    如此簡單的規則,想必要活下來定然沒那麽容易,修為不高的弟子要麽在麵麵相覷,要麽在等其他人先進傳送陣。

    誰也沒想到會是昭天劍宗的人先進傳送陣的,這倒不是沈千眷這個少宗的意思,而是昭天劍宗雖說是個宗門,實則宗門經過幾次分崩離析,連宗主都成了外姓之人,修劍的更是沒多少,昭天劍宗其名已是名存實亡。宗門裏的修士都來自五湖四海,在宗門裏對沈千眷還算尊敬,出了宗門,那就是各管各的。沈千眷也樂得清靜。

    “這群人又這樣。”駱瑜皺了皺眉,十分看不慣宗門弟子不把沈千眷當迴事。

    “罷了,隨他們吧。”沈千眷擺了擺手,“我們也走吧。”

    “這陣都一個樣,不知兇吉,要不要先占一卦,誒、誒你別拉我……”

    泛著藍光的傳送陣一閃,僅過了兩息,他們便被傳送去了密林深處。

    林中紫氣彌漫,低沉的獸吼隔著老遠傳來依然震的人心口鈍痛。四下沒有任何聲音,靜的可怕,令人心悸的威壓充斥在林間。

    “這不還是在紫雲澗。”駱瑜吞了吞口水,“隻是好像到了紫雲澗深處,我可聽說深處有十萬年的大妖,我就知道天都的人沒一個好東西。卷卷,你有辦法出去嗎?”

    “卷卷你是能叫的嗎?”沈千眷推了把做出誇張表情,神經兮兮朝他身後躲的駱瑜,看了眼陸續被傳送來的修士,抿了下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即便是死,也不能傻站在原地等死。”

    ……

    “小心!”

    一條通體碧綠的巨蟒尖牙幾乎擦著沈千眷臉頰而過,沈千眷早已覺察到,故而隻是偏頭避開,手中短劍精準刺向它的七寸。

    十萬年的大妖或許不常見,但天靈境甚至更高的妖獸還是存在的。沈千眷的短劍根本破不開它的鱗片,“叮”地一聲被彈開,震得他虎口發麻。

    “我帶了雄黃酒,讓我來!”

    “誒別!”沈千眷都來不及阻止,就看一傻子抱著酒壇子衝了上去。

    碧鱗巨蟒反應極快,駱瑜潑出去的半壇子酒半點沒沾上。那傻子還在沾沾自喜:“你看,我還是有點用的,這不就跑了。”

    沈千眷氣得踹了他一腳:“還不快跑!”

    駱瑜茫然了一瞬,就看到顆碩大的腦袋張開血口直衝他撲來:“……”

    酒壇也不要了,扔了就跑,兩人被攆得上躥下跳。

    駱瑜還不忘給自己開脫:“這可不怪我啊,我哪知道這裏的蛇那麽囂張。請它喝酒不要,還想一打二,簡直喪盡天良。”

    “閉嘴吧你!”

    沈千眷笑罵了聲,這時候還有心情耍寶的也就一個駱瑜了。

    “你看那裏是不是有人?”

    “看不清啊。”

    紫霧稀薄處,一個人被樹藤纏住了手腳朝著棵萬年老樹拖去。

    那人聽到聲響抬起頭來,隨著距離縮近,沈千眷這下看清了。

    又是雲舟渡!

    這人怎麽哪都能遇上,當了一輩子的死對頭還不夠嗎?

    “接著。”雲舟渡手腕一翻,手中多了把刀,猛然向沈千眷擲來。

    沈千眷也沒有客氣,接過反身繞到樹後,在巨蟒追來時一躍而下,刀身穿過蛇頭紮近土壤,不過片刻那巨蟒便死透了。

    “厲害啊。”沒有任何花裏胡哨的動作,碧鱗巨蟒一擊斃命。

    “是這刀厲害。”

    沈千眷拔出了刀,斬去將雲舟渡捆結實的樹藤,隨後絲毫沒有猶豫地一刀將樹劈成了兩半,他伸手在地上摸了摸,摸出了個土黃色的晶核。

    “多謝了。”沈千眷將刀和晶核一塊交給雲舟渡。

    雲舟渡取了晶核卻沒接刀:“上迴弄丟了你的劍,這算是賠你的。”

    “那不是我占了你便宜。”這刀沈千眷熟啊,比宗門裏那些好看不好使的普通靈劍可強太多了。他記得那是他在多年後無意間得到的,不過這會兒怎麽會在雲舟渡手裏?

    “不是還有夜明珠麽,那些我可賠不起。”

    雲

    舟渡一雙鳳眼媚意天成,含笑注視著他時,沈千眷總覺得這人無時無刻都在勾他。雲舟渡向他走近了兩步,壓低了聲音道,“不過我倒可以勉為其難把自己賠給你。”

    沈千眷:“……”此人怕是病的不輕。

    “你們認識啊?”駱瑜怎麽瞧都覺得他們倆之間氣氛不對勁,擠過去故作驚訝道,“呀,你是不是那個雲家小世子!要不是遇到你,我和沈千眷就葬身蛇腹了,還好你在這,真是緣分呐!”

    被這麽一打斷,雲舟渡倒是收斂了些,路上漸漸和駱瑜攀談了起來。隻是偶爾掃過來一眼,在沈千眷瞪過去前都會輕飄飄地挪開。

    好在路程並不長,他們很快便發現了一片瓦房,誰能想到紫雲澗深處,妖獸橫行的地方竟然有人居住。

    “前麵那個是村莊?不會住著十萬年大妖吧?”

    駱瑜伸長脖子,一眼沒看清又慫慫地縮了迴來。

    “烏鴉嘴,”沈千眷根本不管他,隻管往村莊走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雲舟渡:“嗯。”

    駱瑜:“……”

    他們兩個倒是一點都不擔心遇上點什麽,什麽偽裝都不做,大大方方走在前頭,就他一個在這瞎操心。

    作者有話說:

    每次我一找師父,她都說在等我開新文_(:3」∠)_但我覺得我還可以再搶救一下(鹹魚癱.jpg)

    10、魔魂

    ◎“你就是我的神啊。”◎

    村頭有一條長河,河邊立著個石碑,一個碩大的“魔”字刻在石碑上。

    沈千眷心道村裏人倒是真性情。

    駱瑜則直接道:“魔村?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村名。”

    雲舟渡:“隻怕未必是村名。”

    駱瑜:“不是村名難道真有魔?嘿,紫雲澗哪來的魔,你若說村裏都是吃人的妖說不定還可信些。”說完又苦下臉來,“好像也沒好到哪去。”

    “霧氣要散了。”雲舟渡突然道。

    沈千眷一驚,紫雲澗的霧氣能阻隔妖獸的視線,若是散了那些大妖便會蘇醒,還在密林中的人才真的是九死一生。

    沈千眷:“我在路上留了記號。”

    在來紫雲澗之前他們自然聽過紫雲澗霧氣的作用,駱瑜看了看身後再看了眼死氣沉沉的村莊,縮了縮脖子道:“不是,

    那魔村一看就不正常,這不是害了他們嗎?”

    “生死由命,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沈千眷指了指石碑上的字,“再說那麽大個‘魔’字擺在這,隻要不瞎都會自己選。”

    是選擇在外被大妖一腳踩死,還是選擇進一看就反常但沒有妖獸會過來的村子,這對大多數人來說就相當於選擇一條絕對的死路,還是選擇一條未知的路。

    繞過長河進了村,此時再往後看,來時的路已經模糊了,那塊石碑卻清晰異常。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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