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登基後,最先幾年各地吉兆吉物頻頻湧現,各地官員紛紛上表請吉物入京,皇上卻發明詔昭告天下,不忍吉物離開生養之地,命當地官員妥善飼養。


    想要巴結皇上的官員被吉物弄得苦不堪言,因為靈物甚是難以飼養,吃得多,脾氣暴躁,偏偏皇上還特別吩咐,吉物不能死亡或是離開。


    此後無人再上表說有吉物了。


    而有吉兆降生的美女被送進宮後,皇上說自己受用不起,直接把美女送到寺廟供奉天帝佛祖,天下人就此明白一點,皇上從來不信吉兆。


    「我沒聽說沐國公庶長子有此異聞。」


    柳三郎神色平淡的開口,「從來沒有聽過。」完全沒有探究慕嫿從何處知曉一切的念頭,她不想說,他便不去問。


    為慕嫿破例不是一次兩次,柳三郎的直覺告訴他,最好別去刨根問底,否則……這輩子別想親近慕嫿了。


    「皇上的好惡自然影響朝臣,沐國公以前時常把吉兆祥光掛在嘴邊上,來到京城後,他得人提點,自然不捨得他眼中的棟樑之才因吉兆而被皇上厭棄。」


    慕嫿的目光在沐柏身上停留片刻便移開了,眸子重新放空,宛如眼前的沐國公父子隻是虛影。


    其實慕嫿此時再看曾經的庶兄時順眼許多,沐柏也絕非庸碌之輩,否則沐國公夫人不會處處提防沐柏,多次讓慕嫿打壓他。


    「國公爺,國公爺救命,救命……」


    啪啦,酒鋪內傳來茶杯重重落在桌上的聲音,跪在酒鋪門口的幫閑再不敢出聲了,就算是國公爺親自出麵,他們也沒底氣繼續叫嚷求救。


    沐國公身穿青袍,周身上下不見任何金銀寶玉飾品,鬢角霜白,淡然而立,「慕小姐有點意思。」


    稍微一動就能嚇住一群求饒的幫閑,慕嫿果真是個厲害的角色。


    「父親,他們如何處置?」沐柏輕聲說道:「姓馬那人是母親娘家的遠房親戚,曾也在軍中效力過,隻是一直不得少將軍重用,前些日子才進京,母親身邊的齊媽媽把他安排到後街住著,曾說讓世子幫他尋一門營生。」


    沐國公淡淡的說道:「不用顧及你母親和世子,以我原本的脾氣……直接宰了了事,省得他們繼續敗壞國公府的名聲。」


    「父親,直接殺人怕是不妥。」


    沐柏握緊腰間掛著劍柄,「我也想直接宰了他們,他們侮辱得人是……是少將軍曾經的麾下,哪怕那人是逃兵,但他疆場負傷是真的,最後也是聽少將軍命令行事,不該被隻躲在後麵從未上過疆場的人侮辱!」


    鏗鏘有力的聲音,蓬勃凜然的正氣讓沐柏本就剛硬的五官更顯深邃,健碩的身軀高大上幾分,周圍百姓紛紛叫好,「不愧是沐國公的兒子!」


    慕嫿嘴角微揚,「沐國公夫人難過嘍。」


    沐柏受沐國公喜愛的原因就是同沐國公年輕時極是相似,做父親的人都會偏愛同自己相似的兒子。


    比如麵前柳三郎,據說他就同魏王很像。


    「沐世子基礎太好,戰功太高,不是沐柏一次兩次能撼動的。」


    「他們有一個輩子時間。」慕嫿撫了撫鬢角,「再牢固的基礎也怕鋤頭拚命揮動,再加上沐國公這個偏心爹,嘖嘖,沐世子未必就一直能守住優勢。」


    勛貴人家重視嫡庶,但是將門在這方麵會淡上一些,畢竟以戰功支撐門庭,哪個兒子優秀哪個兒子在家中地位就高。


    「兒子認為把他們送到衙門去,按律條處罰,以證沐國公府的清白。」


    沐柏拔出長劍,向馬爺頭顱揮去,劍光一閃,馬爺嚇得一翻白眼,直接昏了過去,他頭頂上幾縷髮絲被劍光削落,輕飄飄落在地上。


    長劍重重插在地上,沐柏再一次說道:「取爾等頭髮以代頭顱,祭奠戰死的英魂,以及受傷歸家的戰士。」


    「爾等當慶幸,此處是帝都,國法律條不容私設刑堂,倘若在軍中,爾等的頭顱早該懸於旗杆之上。」


    跪著的人齊齊萎了,身體蜷縮成一團,沐大少爺是不是同慕嫿是一夥的?


    沐國公罕見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自從樺兒戰死,他就不知怎麽笑了,他們才像是親兄妹,可惜……樺兒至死都沒正眼看過沐柏。


    沐柏追著少將軍的身影亦很辛苦。


    少將軍用得最好的外傷藥都是沐柏去尋來的,喜歡的小東西也是沐柏以沐國公夫人的名義送過去的。


    「做得很好,比為父想得周全。」


    沐國公拍了拍沐柏的肩頭,「咱們進去看看聞名已久的慕小姐。」


    「……可否把一切交給兒子處置?」


    「好。」


    沐國公隱隱察覺出點什麽來,慕嫿長得太漂亮,能文能武,幹練大方,倘若沐柏同慕嫿……沐國公認為慕嫿會是最好的兒媳婦!


    雖然慕嫿得罪了很多人,但那群官僚文人,亦是他不屑的一群王八蛋!


    就是他們阻撓,少將軍才隻能死戰到底,得不到任何的支援,也是因為他們存在,沐國公沒有完成對樺兒的許諾,沒有為倖存下來的戰士爭取到更多的撫恤銀子。


    沐柏額頭隱隱浮現青筋,自然明白沐國公的小心思,可他不是看到美人就挪不開腿的紈絝子弟,無論如何他要維持住沐國公府!


    不能讓父親丟人!


    不能讓她的犧牲沒有價值!


    沐柏不放心般交代一句,「進去後,父親維持原樣就好,您不用多說什麽,一切都交給兒子。」


    父親這幅模樣應該能糊弄住一些人。


    自從她戰死後,父親褪去輕浮易怒,變得沉穩陰沉,更像沐國公了。


    亦是祖母期望父親的樣子。


    沐柏是被祖母養大的,長到十歲祖母離世後,他才重新迴到生母身邊。


    他記得在演武場上摸爬滾打的小小少年,哪怕再疲倦,小小少年依然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完成幾乎是成年人才能完成的操練。


    他記得陽光下燦爛得意的笑容,那是她得勝後的暢快笑容,從那一刻起,他同她幾次交手,就沒有贏過。


    不是為了她得意燦爛的笑容,單憑實力他也贏不了。


    然不可否認每次同她過招,他都會分心,本就勢均力敵的對戰,一旦分心,又怎能取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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