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沒有任何溫存和憐憫的教合。


    比第一次更為殘酷。


    悠揚知道,第一次水木華堂好歹誤會過身下的女人是誰。


    可是這一次,他卻是如此清醒,清醒得幾近殘忍。


    他把她撕裂的時候,悠揚的眼裏一直噙著淚水。


    但她咬著牙,並不發出任何的聲音,也強忍著痛楚。


    水木華堂能感覺到她在顫抖,因為害怕,或者因為痛苦,他帶著一個淡的令人心寒的笑,用指腹捏著悠揚的下巴:“怎麽?別的男人尺寸太小,所以不能適應?”


    他這話帶著濃濃的羞辱。


    他這是把我的心捏碎了扔在地上踩……悠揚這樣想著。


    她覺得心好像被刀子一下一下地割著,痛得沒有力氣跳動。


    她這輩子除了他,從沒愛過任何男人,更別說讓誰碰過她一下。


    可是他這樣的話,卻是在侮辱她的人格和她的愛。


    水木華堂並沒有去感受她的痛苦,他隻是一次次地刺穿著她。悠揚的骨骼很小,肉卻很軟又豐滿,包括任何地方。


    這使得她給他的感覺是狹小而局促,緊致得讓人要瘋狂。


    水木華堂承認這個女人其實有讓人上癮的魔力,這是光從外表看不出來的。


    她比他以往接觸的任何女人,都合他的心意,更適合在掌心把玩,更適合用來填滿他心理上的空隙。


    但是他對於她,並沒有任何憐惜的心情。


    除了占有,除了懲罰,他想不到其他可以對待她的方式。


    她把他的孩子偷偷懷上,又偷偷生下來,甚至還偷偷在他眼底養大……


    罪不可赦!


    就是這麽一個柔弱的女子,她居然可以做到這樣的事,她憑的是什麽?


    天色已經亮了,一切都顯得那麽刺眼,那麽冰冷和無情。


    悠揚強忍著任何的感受,無論是痛苦的還是愉悅的,不發出任何的聲音。她看似柔弱的外表下,藏著一顆無比堅韌的心。


    事情結束之後,水木華堂抽身。


    他冷漠的表情,毫不留戀的眼神,告訴悠揚她是多麽的乏味。


    悠揚如同死去了一般,在晨曦之中悄無聲息地沉默。


    她的眼眸之中沒有任何的神采,一條長長的淚痕已經要幹了……


    水木華堂出去之後,楊瞳急忙闖了進來。


    “悠……”她正要叫她,聲音突然停頓住了。


    片刻,楊瞳全身也顫抖了起來。


    “天啊,他在幹什麽!”她幾乎是失聲驚叫,“這……這……”


    她看著一身淩亂的悠揚,半蓋著被子,神情呆滯地躺在那裏,雙目無光地看著已經日光大盛的窗外。


    楊瞳伸出手,卻不敢去碰觸悠揚身上的那些青的紅的瘀傷,有些地方已經破皮了。


    她不敢相信這些都是她親生兒子的傑作。


    “他打你了?”楊瞳的聲音都失去了聲調,她最終去碰了一下她破掉的嘴唇。


    悠揚動也沒有動。


    她好像一尊已經破碎了的瓷娃娃,失去了生命的活力。


    楊瞳把被子裹在了悠揚的身子上,她氣得發抖:“華堂這個樣子……他怎麽會這個樣子,你再怎麽也是雯雯的媽媽,你這麽小個兒,他怎麽下得去手!”


    她默默地守在悠揚的身旁,間或擦拭了一下淚水。


    楊瞳不知道要怎麽說好,水木華堂是他的兒子,自從他們母子相認之後,他一向表現的十分完美孝順。


    可是她並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竟然會對一個如此弱小的女孩,下這樣的重手。


    楊瞳想要去責罵水木華堂。


    可是一想到水木華堂從未在她身邊成長過,她都沒有盡過母親的職責,她也是悲從心來……


    過了不知多久,有護士走到了門口。


    “雯雯的母親,雯雯的母親在哪裏?”


    楊瞳急忙轉身:“在這裏,我們在這裏。”


    護士問楊瞳:“你是母親嗎?”


    楊瞳有點無措,忙指著躺在身邊一動也不動地悠揚:“母親,母親是她,雯雯的母親是她。”


    悠揚聽到雯雯兩個字,好歹終於有了一點反應。


    她轉動了一下身子,強撐著起來,聲音嘶啞:“什麽事……”


    護士走進來:“孩子還沒有過觀察期,可是孩子的父親堅持要將她帶走,柳院長正在和他交涉,讓我趕快來通知孩子母親……”


    “什麽!”


    這個驚人的消息讓楊瞳和悠揚都站了起來。


    悠揚原本渾身沒有力氣,聽到水木華堂居然要把雯雯帶走,立刻下地。


    可是她身上沒有任何完整的衣服,她急的不知道怎麽是好。


    幸好護士急忙給她找了一套病人的衣服過來。


    楊瞳便扶著她一同過去。


    剛剛走到監護病房外麵,柳清葉就迎了上來。


    “對不起,悠揚,我已經盡力了,可是……”他遺憾地看著悠揚。


    悠揚腦子裏一片空白,她隻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雯雯,雯雯在哪裏?”


    柳清葉歎氣:“堂少剛剛帶醫生和救護車來,強行把孩子帶走了。”


    他話剛說完,悠揚就尖叫了一聲,朝後仰倒了下去。


    這就是她早已經預料到的結局……


    也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假如水木華堂知道了雯雯是他的女兒,好的話,他會帶走雯雯,不讓悠揚再見雯雯一眼。壞的話,他甚至會親手除掉雯雯。


    悠揚即刻發了高燒,昏迷中不停說著胡話。


    楊瞳嚇得手足無措。


    她給水木華堂打電話,可是他不接。


    她不停給他發短信,言辭極為激烈,各種斥責和命令,然而他視而不見。


    楊瞳不敢相信這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他怎麽可能冷血無情到這個地步?


    悠揚病得十分重,柳清葉給她用了鎮定劑,然而不到正常的安靜時間,她又醒了過來,高燒中她不認得人,死死拉著楊瞳的手,不斷哀求著……


    求堂少把她的女兒還給她。


    她不斷認著錯,說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犯了罪,但是請堂少不要讓她們母子分離,聽得楊瞳淚如雨下。


    楊瞳給水木華堂發短信:【你要把我逼死。】


    但是他依然充耳不聞。


    楊瞳計無可施,隻有找柳清葉哭。


    柳清葉給悠揚稍稍催眠,讓她暫時安靜下去,就對楊瞳說:“事到如今,你怕你迴去也見不到孩子和他。唯一隻有給雅和悅菱打電話,讓她們迴來一起處理這件事。”


    楊瞳不想讓雅和悅菱知道這些事。


    她辛辛苦苦活了這麽多年,如今好不容易獲得光明和認可,希望能在人前展現出幸福美滿的模樣。


    可是水木華堂的殘忍和悠揚的病情讓她是有讓步。


    她給水木雅打了電話,話還沒說就大哭起來。


    這下子事情就不可收拾,她不但給雅打了電話,也給常天令打了電話。人生頭一次,把常天令也痛罵了一頓,痛訴他對兒子從小不聞不問,導致他現在性格如此偏激。


    等她掛斷電話,悅菱和雅都致電。


    紛紛都說了一個事實:水木華堂不接電話,完全不理會她們。


    悅菱和雅都說會即刻乘飛機迴來,楊瞳泣不成聲地道謝,這邊還沒掛斷電話,那邊悠揚又半醒了,開始哭泣和哀求。


    她手忙腳亂。


    柳清葉提醒楊瞳;“雯雯的狀況,是不可能到什麽地方去了。堂少隻是把她轉移迴了水木家而已,你為什麽不當麵去找他?”


    楊瞳指著悠揚,哭著:“她這個樣子,我怎麽能走?”


    柳清葉隻有搖頭:“你走吧,我在這裏,她不會有大礙的。你去,主要是把你兒子帶過來,她現在需要的人是他。”


    楊瞳隻有含著淚,急急忙忙地往家裏跑。


    她看到水木華堂一個人坐在空蕩蕩地客廳裏,神情很是悠閑,他的手機就放在桌子上,沒有關機,隻是他完全選擇性忽視。


    楊瞳撲過去,雙眼通紅:“雯雯呢?”


    說著,她就要去找她。


    水木華堂悠悠地聲音從後麵傳來:“她還在危險期,你要想她死,就去移動她。”


    楊瞳站住,轉過身來,恨恨地盯著自己的兒子:“悠揚病了,你知道嗎?你明知道雯雯是她的一切,還要幹這種殘忍的事,你怎麽可以這樣!”


    水木華堂淡淡地笑了一下:“從法律上來講,孩子也是我的。我身為第一監護人,保護自己的孩子,有錯嗎?”


    “可是……”楊瞳正要說什麽。


    水木華堂又打斷她道,“她和女兒呆一起的時間太久了,離開一下又怎麽樣了?何必做出這種尋死覓活的樣子?這幾年,她什麽都瞞著我,我何嚐不是一個受害者,就因為她身體比我虛弱,淚腺比我發達,比我更容易暈倒,所以她就應該更加受到關注和偏袒嗎?”


    他振振有詞地看著楊瞳:“媽媽,你這樣,很讓我難過和傷心呢。難道雯雯不是我的女兒嗎?難道我不應該撫養她嗎?”


    楊瞳結舌。


    她明明知道,水木華堂這些話都是歪理,可是她竟然找不到什麽話來反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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