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親?”悅菱反問了一句,她往護士來的方向張望了一下,“怎麽了啊?”


    “噓——”護士放低了聲音,看了看悅菱和琳達。


    兩個女人,兩雙八卦的眼睛閃閃發光。


    護士小聲地:“其實是瑜家的人,因為腦死亡,一直在這裏養著了。聽說已經快二十年了。”


    “腦死亡!”悅菱和琳達一起驚叫起來。


    悅菱是被死亡兩個字給嚇到了,而琳達則是清楚腦死亡的確切含義。


    “柳醫生是天才啊!”琳達崇拜地冒著星星眼,“連腦死亡的病人都可以存活十幾年。”


    “什麽是腦死亡?”悅菱傻乎乎地問琳達。琳達說話表情都比她還要誇張好幾十倍,相比之下悅菱都成了窈窕淑女了。


    琳達於是擔當初級醫學解答者:“腦死亡就是包括腦幹在內的一切腦組織完全喪失功能了。病人雖然還有心跳、身體機能也還正常,可是由於大腦已經喪失了一切功能,任何指令,包括唿吸的都不能下達。所以就算病人表麵看上去還是活著的,可是最終也還是會心髒停止功能而死去。”


    悅菱哦了一聲。


    她能說她沒聽懂嗎?


    不過,她從琳達的口氣中明白了一件事,醫生舅舅把一個必死的人救活了,還讓他活了好多年。


    她點了點頭。


    “嗯,我可以看看腦死亡的病人是什麽樣的嗎?”悅菱現在是個好奇寶寶,不會放過任何學習新知識了解新事物的機會。


    護士看了看悅菱,又看了看琳達。


    在兩個女人如狼似虎的眼神下……最終弱弱地點了點頭。


    瑜凱奇的病房在拉斐爾最頂層的區域,區別於所有的病房。


    瑜家當年的二少爺,在一場車禍之中被診斷為腦死亡。腦死亡的病人,死去隻是遲早的事。當時,醫生已經宣布了死亡。


    是柳清葉,那個年僅十三歲的少年,對所有人宣稱,他可以讓瑜凱奇延續生命。


    聽到這個狂妄的說法時,c市當時所有醫學界的奇才們都嗤之以鼻。


    腦死亡患者,死亡率高達99.99%,就算有些勉強靠著唿吸機短暫活著,最終也是無可避免的死。


    這麽一個當時還在初中的少年居然口出狂言,說他可以救活瑜凱奇。


    “讓我救他,”平時看起來嘻嘻哈哈吊兒郎當的少年那一刻確實異常沉靜,他對當時ken集團的那一眾高層說,“反正我不救,他也必然死,不如讓我試試。”


    “好,”高層們帶著揶揄的表情看著這位出身寒門的少年,“你想要什麽獎賞?”


    柳清葉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瑜柳珍蓮:“如果我救活了他,你們以後不許再為難我的姐姐。”


    未曾富貴之時的姐弟情誼……


    瑜柳珍蓮就算心如蛇蠍,多年後,也記得當年弟弟給的這份情。


    當著所有人的麵,柳清葉把一種自製的藥推入了瑜凱奇的脊髓。他的表情是凝重的,一點也不像一個十三歲的少年。


    那一刻,沒有人敢說,他不會成功。


    雖然每個人都心存鄙夷或懷疑。


    兩天以後,瑜凱奇奇跡般的有了唿吸,三天以後,唿吸機已經可以撤離了。


    從腦死亡轉成了植物人,柳清葉,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孩子,依靠自製的一種藥劑,從死神的鐮刀下搶迴了瑜凱奇的大腦腦幹。這種在世界醫學史上隻能依靠運氣而存在的事,卻被一個“小孩子”主觀地創造了。


    柳清葉一戰成名,成為了整個s國的傳奇人物。這之後,他僅僅用了四年時間,完成了所有中學課程,然後考上了劍橋,出國深造去了。


    不過,等他從英國學成歸來,直到後來瑜顏墨出資給他修建了醫院。


    柳清葉也沒能再研製出讓瑜凱奇蘇醒的藥……


    確切的說,那時候,柳清葉早已經知道了上帝給他開了致命的玩笑。


    他手中神奇的藥,從一開始,就帶有強大的副作用。


    起死迴生的代價,重塑骨骼的代價,必然都是龐大的。瑜凱奇,無論用什麽辦法,也不可能再度蘇醒。


    這世上,沒有真正的“拉斐爾”……


    悅菱看著躺在病榻之上的瑜凱奇。


    “他好年輕哦,”她端詳著他的臉,“果然是顏墨的叔叔呢。”


    瑜凱奇和瑜顏墨長相是非常相似的,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安睡的緣故,感覺瑜凱奇是一個很溫和儒雅的男子,和瑜顏墨的冰冷陰鷙完全是兩種感覺。


    他的臉頰要比瑜顏墨的柔和一點,鼻梁的線條和嘴唇的形狀都顯示出,他不是一個咄咄逼人的人,相反隻是一個飽讀詩書,風度翩翩的男子。


    “植物人都會一直這麽年輕的。”琳達擺著手,“因為不思考什麽的,不過,我聽聞如果醒來的話,就會迅速衰老的呢……”


    悅菱又看了看瑜凱奇。


    “好可惜哦。”她搖搖頭,“醒不醒來,都是件非常殘酷的事情呢。”


    琳達看了看瑜凱奇,突然又看了看悅菱。


    “你看什麽?”悅菱發覺她的眼神,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沒什麽。”琳達撅著個嘴,“話說啊,我以前一直都覺得,小菱你和瑜顏墨,很有夫妻相呢。”


    “夫妻相?是嗎?”悅菱聽到這個說法可高興了。


    “不過嘛,”琳達又搖搖頭,“小菱沒有瑜大公子那麽淩厲的氣勢,所以,現在看起來……和這位凱奇先生還要更有夫妻相一點。”


    “嚇!”悅菱被琳達的話嚇到了,忙捂著臉,問一旁的護士,“我有嗎?我有嗎?真的有嗎?”


    護士被問得莫名其妙,隻知道搖頭。


    琳達看到悅菱那慌張的模樣,一時沒忍住,噗的一聲笑漏了。


    “好啊琳達你又逗我玩!”悅菱生氣地掄著手去打琳達。


    琳達彎著腰閃開:“哎呀別那麽認真啊小菱,誰讓你剛才騙我來的?哈哈哈哈……”


    兩個女人打打鬧鬧的,急得護士不停地豎著手指:“噓……噓……安靜,這裏是醫院!”


    悅菱眨著眼:“反正瑜凱奇先生也睡了這麽久了,不介意我們把他吵醒吧?”


    護士歎氣:“哎,真要能吵醒也是件好事……算了,不管你們了。”


    反正頂層也就這麽一個病人,還是一個昏迷不醒的。平時她照顧他,也是悶壞了,有兩個瘋瘋癲癲的女孩過來打鬧,倒還覺得有了些人氣。


    ken集團的會議廳裏,瑜顏墨正聽著部下們匯報。


    “瑜總,”這個時刻,秘書敲門而入,“不好意思打斷您了,不過您吩咐過的,如果這個手機來電……”


    瑜顏墨一伸手,在眾人的瞻仰之中:“拿來。”


    他拿起手機,做了個手勢:“你們繼續。”


    說著,他走出了會議室,到了一旁的休息廳。


    “什麽事?”瑜顏墨已經看清了,這個電話竟然是李姍姍打來的。他的這個手機號碼,c市知道的人極少,他規定李姍姍隻能和自己用這個號碼聯係。如果有人查到了,通訊集團那邊的莫總,那個秉性都極其古怪的男人,是絕對不可能在水木罡的淫威之下出賣他的。


    李姍姍的聲音也放得很小:“因為你讓我把水木家人的行蹤都要告訴你,所以,我現在告訴你一件事。”


    “說。”對於李姍姍,瑜顏墨連多說一個字都覺得惡心。


    “水木雅,她剛剛強行出門了。惹得水木罡大發雷霆。”


    “嗯。”瑜顏墨聽起來漫不經心的答了一聲,“繼續。”


    李姍姍吞了吞口水:“我、我聽他們說,她去找我的爸……就是悅菱的爸爸去了。”


    “噢?”悅菱的爸爸?瑜顏墨聽到這個說法,有了一點興趣,“是誰?”


    “我也沒聽得太清楚,說是去醫院找去了。叫什麽凱奇?”


    啪的一聲,手機從瑜顏墨的手中滑落。


    “啊?”李姍姍聽到那邊發出爆炸似的一聲響,嚇了一跳。


    瑜顏墨的聲音已經重新從電話那邊傳來,依然是冷冰冰的,聽不出有任何的變化:“什麽凱奇?你聽到姓什麽了嗎?”


    李姍姍這次明顯小心了許多,她呐呐地說:“我是真的沒聽太懂。反正……我聽到外公在和徐管家說……什麽姓瑜的……還有,什麽植物人。”


    “好。”瑜顏墨的口氣中聽不出有多寒,“你這次匯報得很好。”


    “謝謝。”李姍姍竟然還笑了一下,她就是那種骨子裏極其低賤的女人,越是被欺負,還越是對別人佩服。假如別人比她弱,那她馬上就能騎別人頭上去。


    返迴會議室,瑜顏墨的臉色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怔住了。


    印象裏,瑜大公子,還從沒有在眾人麵前,有過如此糟糕慘白的臉色。


    “你們繼續開會,完了把報告給我發過來。”他從椅子上拎起外套,再沒有一個多餘的字,快步走了出去。


    瑜顏墨衝出會議室,立刻有保鏢跟上來。


    “大公子……”


    “悅菱呢?”他看也不看保鏢,隻是問這句,盡管他極力讓自己的聲音穩定,但保鏢還是聽出了異樣。


    “悅菱小姐一切安好,在拉斐爾的頂層和琳達小姐談天說地,看起來很愉快。”


    “好。馬上讓她離開,送她離開。”


    保鏢還沒能迴答,瑜顏墨突然爆發似的補充道:“我說送她迴去!”


    “是!”保鏢被瑜大公子的態度嚇到了。


    急忙拿起電話。


    按照常規,大公子說話從來都隻說一次,下屬就必須立刻照辦,如果誰敢讓他說第二次,那麽對方就得人頭不保了。


    可是,沒聽錯的話,剛剛,大公子居然說了三次……同樣的話。


    可是,這能怪他們不執行嗎?


    大公子這三次可是連著說的呢。


    “喂,大公子有令,馬上把悅菱小姐送迴去。什麽?實驗室……不行,必須要進去……不……”


    電話突然被瑜顏墨搶走了。


    他已經下到了車庫:“悅菱在哪兒?”


    “大公子,”電話那邊為難地,“悅菱小姐跟著琳達小姐,一起進柳醫生的實驗室裏玩去了。聽說裏麵在做什麽很好玩的實驗……”


    “帶她出來!”瑜顏墨鐵腕地命令道。他現在心中可謂是一團糟。


    比知道悅菱是水木家的千金時還要亂……


    保鏢弱弱地:“大公子,實驗室……是當初您給建造的……現在關著呢……”


    柳清葉的實驗室,當初是按照最高的防彈防震級別建造的。裏裏外外一共有三層。瑜顏墨尊重柳清葉的上帝之手,給了他全世界最好、最大、設備最齊全,安全等級最高的實驗室。


    那裏放著許多稀奇古怪的藥,大都是柳清葉的心血之作,任何一種流到市麵上,都無異於給外界投放了一顆炸彈。


    一旦關閉了實驗室。


    除非發生地震,大樓垮塌,否則就是一輛坦克也把那裏轟炸不開。


    瑜顏墨一咬牙,打開汽車駕駛室,把司機拎了出來:“那給我守著實驗室的門,我來之前,不準她出來!”


    “大、大公子……”司機和保鏢們在外麵誠惶誠恐地,看瑜顏墨這樣子,是準備自己單槍匹馬走了。


    瑜顏墨隻抬了一下眼,外麵所有的人全都噤聲。


    又出大事了,而且是,比從前都要嚴重的事……所有人的心裏都咯噔了一下。


    大公子這種眼神,帶著一種要將c市血洗屠城的殘戾。任是世間萬物見了也會感到膽寒。


    “通知所有人,不準任何人靠近拉斐爾的頂層!”瑜顏墨咬牙切齒地打著電話通知保鏢。


    不……不可能的!


    瑜顏墨在心中反反複複地念著。


    他可以接受悅菱是自己死敵仇家的女孩,因為她至始至終都是無辜的。


    可是……不可能。


    水木雅絕對不可能……不可能是二叔的女朋友!


    那個二叔當年為了她而和父親大吵大鬧的女孩……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的腦海裏反複是這個聲音,悅菱不可能的……她還懷著他的孩子,他們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那種關係。


    而且,最關鍵的是,根據李姍姍的情報,水木雅現在正在往拉斐爾趕,她說,她要去見……悅菱的爸爸。


    不可能!


    瑜顏墨一拳砸在方向盤上,車身飆過一輛又一輛的車,也不管什麽紅燈、實線、單行道……他現在整個腦子根本容不下其他事。


    悅菱不可能是二叔的女兒,她長得一點也不像二叔,不像他,不像狄夜,不像任何一個瑜家的人。


    而且……不能讓水木雅和她見麵。


    不能。


    如果水木家的人,知道了悅菱才是真正的水木家繼承人。那麽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讓悅菱迴去的。


    而悅菱一旦想到自己的母親和親人,她就算想要留在他的身邊……也會慢慢被分裂的。


    瑜顏墨不能忍受自己所愛的女人有一點點從自己的身邊分裂……一丁點也不能!


    他必須,要完完全全地占有她,占有她的身體,還有她的靈魂!


    悅菱……你不能迴去,我不會放你迴去的。


    不管你是誰,誰的女兒……誰的妹妹……


    maybach的車身擦過另一輛對麵而來的車身,引得對方劇烈刹車,後麵立刻刹車一片,好幾輛險些相撞,交通變得一塌糊塗。


    交警在後麵拉著燈舉著話筒大喊:“前麵的車停下……車票號為xxxx車停下……”


    可是瑜顏墨充耳不聞……


    拉斐爾的頂層,電梯的門開了。


    水木雅看著站在自己眼前高壯的大漢。


    “你們好。”她微笑著點頭,寬大的墨鏡盡管遮擋了她的大部分臉龐,但還留著微笑的紅唇,“請,讓一讓好嘛?”


    “對不起這位小姐,”從保鏢的眼裏看去,雅最多隻有二十多歲,“頂層是我們拉斐爾的辦公區域,目前禁止任何遊客或者病人進入。”


    水木雅按住電梯的開門鍵,不讓門關上:“我找瑜家的……二少爺。”


    “二少爺?”保鏢們明顯一愣,“您是說,二公子……”


    瑜家現在的二少爺,是瑜狄夜。


    而且,很不湊巧,瑜狄夜從上次在瑜顏墨的逼迫之下,對瑜蘭欣下手之後,一直被柳清葉關在頂層“療養”。


    水木雅給保鏢一個甜甜的笑:“我是她女朋友,名正言順的。”


    保鏢們麵麵相覷,二公子的女朋友,這才真是聞所未聞呢。


    “對不起,小姐,”雖然有可能她說的是實話,可是,大公子吩咐了的,現在頂層禁止任何人進入,“你可以留下口訊,我們替你轉告二公子。”


    “那可不行,”水木雅好不容易才甩掉了水木罡的爪牙,走到這裏,要讓她打道迴府,那可辦不到,“我和他好久沒見麵了,相互都很想念對方,必須要見麵。”


    “小姐您還是……”


    保鏢們話還沒落,水木雅已經一舉手:“嗨,親愛的!”


    趁著兩名保鏢迴頭的時候,她側著身子一擠,已經溜出了電梯。


    “你!”保鏢反應迅速,還沒等水木雅走出兩步,已經抓住了她。


    “放開你們的豬蹄!”水木雅大叫著,“親愛的,救救我——”她對著保鏢的身後再次喊道。


    “嘿,你以為我們還會上當嗎?”保鏢笑了一下,“這位小姐,你以為我們是傻瓜……”


    他的話還沒說完,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迴聲:“親愛的,你是在叫我嗎?”


    啥?


    啥情況?


    兩位保鏢都呆住了。


    這一次,他們迴過頭,看到穿著病人衣褲的瑜狄夜,一隻手插在褲兜裏,一隻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怔怔地看著水木雅。


    水木雅才不管他是誰呢,立刻可憐兮兮地:“親愛的,人家千山萬水的跑來找你,你不會就不記得我了吧?”


    “你?千山萬水?”瑜狄夜糊塗了。


    他是被治療醫生放出來放風的。柳清葉限定死了他的行蹤,說在他狀態沒有完全穩定之前,不能離開這裏。


    今天,他正想到電梯這邊轉悠一下,看看能不能溜出去玩玩,沒成想見到了水木雅和保鏢們爭執的這一幕。


    水木雅見瑜狄夜還呆呆傻傻地,哭著嗓子:“親愛的,哎呀……我的手好痛,你們放開我……”


    身為純正的水木家人,雅小姐著實是演技派而不是偶像派。


    保鏢們明明沒怎麽扭著她,但是從瑜狄夜的眼中看過去,活脫脫的一副惡霸欺淩民女圖。


    “混賬!給我把她放開!”瑜狄夜很有英雄範兒的一指。


    趁著保鏢們一鬆手,水木雅已經飛向了瑜狄夜:“親愛的——”


    瑜狄夜不由自主地張開懷抱。


    誒,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一口一個親愛的,他認識她嗎?


    哎呀,這麽複雜的事情就不要去多想了。


    反正送上門來的美女,不要白不要。搞不好,這就是以前他結交過的女孩,隻是忘記了而已。


    反正,健忘是瑜狄夜的頭號特征。


    “乖——乖——”他撫摸著水木雅的頭發。


    “親愛的,”水木雅抽抽嗒嗒,指著保鏢,“他們不準我來見你。”


    “太過分了!”瑜狄夜附和著。


    “還在這兒當電燈泡!”水木雅又一指。


    “電燈泡,關了!”瑜狄夜做了個手勢。


    保鏢們汗一抹,得了。瑜家二公子和他的神經病女朋友,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等保鏢們剛一走,水木雅就一彎手,捂住了瑜狄夜的嘴巴,把他拖到了一邊。


    “唔!唔!”瑜狄夜怎麽也沒想到,這位看似嬌弱的美女,居然懂柔道。


    “說,”一到僻靜處,水木雅就沉聲問道,“瑜凱奇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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