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笑著答應勸勸允曦。生孩子的事不能算是我份外的吧?至於她倆心裏到底在想什麽,就不是我管的,自由允曦操心。

    晚上在書房,我借著允曦放下書本喝茶的功夫,提起了孩子的事。允曦卻淡淡答道:“命裏要有總會有,命裏沒有莫強求,這種事情,還是順其自然的好。”說完仍低頭看書。

    我執拗的性子又來了,扯著他的袖子輕聲道:“可是我想要-----”

    “你----”允曦抬頭看我一眼,不由笑了,過了一會,歎口氣道:“你不知道,那藥實在太苦----”

    原來他是怕喝藥!我不由失笑。看允曦白我一眼,又低頭看書,想起來我病著的時候,他是一口一口給我喂下的,心裏不由一陣暖意,輕輕偎過去,雙手環著他的脖子附在他耳邊說道:“要不我喂你?”

    允曦拍了一下我的手:“也不知羞!老實呆著去!”我偷偷撇撇嘴,就鬆手站一邊去了。

    第二天用罷早膳,鈺姐姐果然請了一個太醫來,沒想到允曦也就沒說什麽,伸手讓他把了脈。我心裏暗奇,昨晚允曦是在我房裏歇著的,也沒聽他同意啊,再說鈺姐姐也不會見到他啊,她怎麽就知道允曦同意了呢?

    這個家裏,好多事情還真是想不透。

    晚上,等允曦迴來,鈺姐姐讓我打下手,她親自熬了藥遞給我,我就端著到書房裏去了。

    現在已經成了定規,不管我過來做什麽,王總管他們都退出去,開始我覺得懊惱,好像我真是一個時時賣弄風情的女人似的,說給允曦,他總是笑著看我一眼,低頭做他的事情,也不理我,後來我也就習以為常了。

    今兒我端了藥來,本來想讓小紅打打下手的,沒想到一迴頭,人又沒影了。

    我真懷疑,她們是借機偷懶。

    隻好自己一手端著藥,一手拿著一個蜜餞,把藥送到允曦麵前。

    允曦皺著眉看著藥道:“怎麽這麽多?”

    我嬉皮笑臉道:“這是鈺姐姐親手熬的,你要怕苦,我喂你?”

    允曦笑著白我一眼,卻伸手接過,皺著眉喝下去了。

    我急忙把蜜餞遞到他嘴裏。

    從這天起,服侍他吃藥又成了我的份內的事了。

    日子過的好快,我的生日,伴隨著今年的第一場雪,飄然而至。

    我沒有聲張。隻是師兄過來,給我帶了一盒桂花糕,又陪我說了一會子話,見我臉色紅潤,安安心心地走了。

    沒想到,用罷晚膳,還沒到戌時,允曦卻來了,也給我帶了一盒桂花糕,外加一隻碧綠的翡翠簪子。

    望著兩盒桂花糕,我甜蜜地笑了。

    前年的今天,我在清水伊人客人高聲的談笑聲中彈著一曲《白雪》;

    去年的今天,我剛剛練完劍迴來,師母給我做的長壽麵,我隻吃了兩口就睡著了。

    今年,

    外麵是飛舞的雪花,裏麵是熊熊的炭火,我在允曦寵溺的目光裏,和他彈琴聊天。

    而且,允曦破例在我房間裏歇下了。

    第二天,鈺姐姐和蓮姐姐就補了壽禮過來。

    小青和喜娟春玲,對我卻是不依不饒,說我瞞著她們,沒把她們當自己人看,害得我陪了半天笑臉 ,然後她們又自己下廚做了幾個小菜,逼我喝了幾杯酒才作罷。

    我哀歎,怎麽自己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呢?

    我怕允曦,夫大如天,我心甘情願;我怕兩個姐姐,她們年紀比我大,進門比我早,我也可以接受;

    可是對這幾個小丫頭,我怕從何來?想當初我做丫鬟的時候,哪個人見了我不是畢恭畢敬,小心翼翼?如今做了主子,卻怕起自己的丫鬟來。

    都說允曦治家嚴謹,可我怎麽覺得,他那些規矩,隻是對著主子,不對下人的?

    好像,也不是對著鈺姐姐和蓮姐姐,隻是專門針對我的?!

    狠狠地歎了半天氣,小青那幾個丫頭卻越笑越開心。

    拿她們無可奈何,我也隻好自我寬慰:我大度,不和她們計較!

    轉眼間,又進了臘月。

    一進臘月門,允曦就更忙了,鈺姐姐也是忙得腳不沾地,蓮姐姐倒還好點,我是最清閑的,每天滿院子亂轉。

    允曦的藥就停了,一則他最近太忙,迴來的沒規律,二則我看他吃藥實在是勉強。心想,這種事情還是像允曦說的,聽天由命的好,就和鈺姐姐商量,太醫也說看脈象毒清的也差不多了,於是就把藥停掉了。

    除夕和大年初一,允曦和鈺姐姐都是在宮裏過的,蓮姐姐和我都是側妃,自然沒有資格進宮。

    沒了允曦和鈺姐姐的約束,我和蓮姐姐在家和一幫子丫鬟太監們嬉笑打鬧,除夕夜整整一晚上沒睡覺,這年過的倒也不亦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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