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說竇萌妮也是你的員工,員工被打你就一點反應也沒有?”


    “怎麽反應?”郝仁道,“客人打完就跑走了,再說,也是她服務態度不好,能怪誰呢?”


    聽這話,一股氣血堵住心頭,“那,那有沒有報案?”


    “報案有屁用,不是說了嘛,客人打完就跑了,我讓你說,不見名不見姓,報案管鳥用?還是省省吧!”


    “你對員工也太不負責了!”馬小樂的聲音高起來。\ qb 5c o m \\


    “你說什麽?”郝仁瞪起了眼,“我告訴你,第一別這麽大聲,第二竇萌妮服務態度不好得罪了我的客戶,是她對我不負責任!”


    如果手裏有把刀,馬小樂覺得他肯定會把郝仁砍翻!幸虧沒有刀,馬小樂急促地唿吸了幾下,他覺得現在還不能正麵衝突。“郝仁,現在我告訴你,如果竇萌妮有任何意外,你得負全部責任!”馬小樂說完,站起身來便走。


    “糙你個媽,說什麽了你!”郝仁“唿”地一聲站起來,“你讓老子很不爽知道不,不過看在竇萌妮被打的份上,我給你個機會,一分鍾之內給我離開這裏,否則我讓你爬著出去!”


    郝仁的咒罵,讓馬小樂幾乎失去理智,“你罵我?長這麽大,還沒人這麽罵過我!”


    “今天那我還就罵了,再罵一遍給你聽聽,糙你個媽!”郝仁歪著嘴巴,“聽清了沒,我又罵你,你能怎麽著?好像你還很有種,信不信我把你的種給割了?”


    憤怒忍耐到極點,往往會出現短暫的冷靜。


    當馬小樂看著郝仁那張囂妄的臉時,轉身走了,隻是說了一句,“你牙口很硬。”


    出了酒吧,陽光明晃晃的,很刺眼。這原本是一個晴朗無比的天氣,可是馬小樂心裏確實黑沉黑沉的。


    車子停在拐角那邊超市的停車場內,馬小樂拖著步子走去,他在考慮,該怎麽來解決這事,是不是該向甄有為開口求助了。


    “喂,你是竇萌妮的家人嗎?”一個弱弱的聲音傳來。馬小樂迴頭一看,是個女孩。


    “你是?”馬小樂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我是竇萌妮的同事。”女孩很緊張,看看四周,似乎覺得說話不方便。“能找個地方講話嗎?”


    馬小樂點點頭,和女孩一前一後來到超市,找個安靜點的地方。


    “我告訴你完事情就走,以後你也不要找我,否則我也會有麻煩。”女孩道,“我也不會告訴你我叫什麽。”


    “行,你說吧。”馬小樂點點頭,他知道女孩這樣說自有她的難處。


    “竇萌妮出事那天我也當班,她是被帶到包間裏被打的。”女孩道,“包間裏的那個人和我們老板認識,他經常會來這裏。”


    “哦,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馬小樂道,“你還知道些啥?”


    “老板讓人傳話了,說所有的人一律不許提起這事,隻要被問起,不管是誰,就是警察也一樣,隻能說不知道不清楚。”


    “那晚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馬小樂覺得女孩知道的肯定不止這些。


    女孩看了看馬小樂,咬了咬嘴唇,道:“那晚已經是十一點多了,老板的朋友和老板一起來到酒吧,看上去兩人都喝多了,老板的朋友嘴裏還叫嚷著要找個初女到包間玩玩。竇萌妮被看上了,於是點小晴去包間服務。竇萌妮本來是不願意去的,但老板又指示,值班經理就讓她一次次進去點單,前後一共好像是三次,最後一次,小晴就沒出來。再出來的時候,就被抬到了醫院。”


    馬小樂感覺心頭的肉顫動了一下,那並不是心跳的感覺。


    “好了,我得走了。”女孩還是很緊張地看看四周,“千萬不要說是我告訴你的,否則我就完了。”


    “哦,好,好的。”馬小樂恍然過來,“謝謝你告訴我這麽多。”


    “唉,你也不用謝我。”女孩道,“其實我跟竇萌妮根本就不怎麽認識,她才來幾天,話都沒說上幾句,我這麽做也是為了自己。”


    “為了你?”


    “對,是也為了我,因為我進過那包間,後來老板給了我五千塊錢。”女孩道,“錢我拿了,就是不拿也還那樣,所以我想你要是有能耐,就把他們告了,讓他們蹲大牢去。”


    女孩說完就走了,馬小樂陷入沉思,在他看來,現在已經不是向甄有為開口求助的事情了,那沒用,到頭來還是相互擺平,拿錢消災,郝仁以及他那個朋友,不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馬小樂去了工地,找金柱取了一萬塊錢,並告訴金柱,這幾天可能有事,隨時做好準備,人不要多,就他自己,不要對任何人講。


    之後,馬小樂來到醫院,竇成芹在,馬小樂掏出一萬塊錢,說是那老板先給的,後麵再說,反正不急。竇成芹連聲感謝,說如果換了別人,估計不會這麽順利。馬小樂說這是小事,明天上午還要給四萬塊。馬小樂說,如果竇萌妮醒了,也沒啥後遺症,這樣這事就算完。


    馬小樂走的時候,特別關照,說這件事,他不能再公開露麵了,讓竇厚成明天上午十點去金夜色酒吧一趟,找竇萌妮的老板拿錢,已經說好了。


    馬小樂還特別叮囑,以後千萬不要提他,不管誰問到,包括公安局的,一個字都不要說,就當他這個人從沒出現過。


    “和你哥,包括小夢都要說啊。”馬小樂道,“一定要記得,要不我就完了,會受處分的!”


    “好好好!我一定說,說清楚了!”竇成芹非常不解,但也不好問為啥。


    馬小樂離開醫院,打電話給魏倩,說有事要談。


    魏倩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酒吧。馬小樂說千萬不能,一定要穩住,留在裏麵有事要她幫忙。


    “你現在必須留在酒吧裏。”馬小樂見到魏倩時說,“還有事需要你幫忙,不過你一定要記清楚,以後不管發生啥事,都不要說認識我,而且和我從來都沒有接觸過。”


    “為什麽?”


    “不要問為什麽,總之你聽我的就行,表麵上還要裝作啥事沒發生,平心靜氣地去上班。”說完,馬小樂拿出一個新手機,“以後就用這個手機跟我聯係,單線聯係,這個手機不要和其他任何一個人通話,知道嗎?!”


    “嗯,我聽你的。”魏倩點頭道,“你是不是要我探聽消息?”


    “也算是吧。”馬小樂道,“郝仁的家住哪兒,你應該知道吧。”


    “那我知道,畢竟在酒吧一年多了。”魏倩道,“豪佳花園,a座,二單元,802室。”


    “他開不開車,車號是多少,是不是自己駕車?”馬小樂又問。


    “是自己開車,寶馬,車號是8818。”


    “嗯,車號不錯,發發要發,我他娘的今番要他發個夠!”馬小樂點點頭,“還有,郝仁有個朋友,經常來酒吧調戲女服務員的,你認識吧。”


    “認識,那人叫寇維廣,好像還是工商局的領導。”魏倩道,“他在包間裏摸過我。”


    馬小樂一聽,又歎了口氣,“行,這筆帳也記著,等他再來酒吧的時候,用那個單線手機告訴我。”


    “行,我一定做到。”魏倩道,“你是不是搞什麽事?”


    “誰說的?”馬小樂眉頭一皺,“你可別亂說!”


    “哦,我不說。”魏倩道,“我就是想說,郝仁有後台,一般人惹不起的。”


    “行了,你不是說過麽。”馬小樂不想讓魏倩再說什麽,“總之你記得,不要亂說啥就行了。”


    安排好這些,馬小樂又去了工地,讓金柱抓緊弄四萬塊錢,然後到銀龍國際酒店找他他。


    這些事情,都是馬小樂邊想邊做的,所以他非常小心,盡最大可能不留下什麽紕漏。


    馬小樂想要親手教訓下郝仁和寇維廣,但得一個一個來,寇維廣雖然是直接傷害竇萌妮的人,但郝仁無疑是罪魁禍首,而且,他還罵了自己!


    無疑,郝仁必先受到懲罰!


    晚上大概九點多鍾,金柱帶著錢找到了馬小樂,“馬大,啥事?”


    “美事!”馬小樂道,“金柱,今番我要跟你做件大事,你有沒有膽子?”


    “有!”金柱迴答的鏗鏘有力,“馬大,隻要是你吩咐的,我金柱啥膽子都有!”


    “行,那明天上午先跟我做件小事。”馬小樂對金柱一陣耳語。


    “就這些?”


    “就這些。”馬小樂道,“你給過他錢後就不要過來找我了,自己迴工地去。”


    “行,這一點問題都沒有。”


    事情這麽安排了,當然會行雲流水。


    次日上午,十點。竇厚成滿心歡喜地來到金夜色酒吧,門童攔著不給進,竇厚成說咋不給進了,來找郝老板的,說好給錢的。門童有點糊塗,問了一下才知道,是竇萌妮他爸,便讓他進去等等,他還真以為老板和他談好了。


    等得時間不算短,將近一個小時。


    “大叔,我們老板上午可能不來了,你還是先迴去吧。”值班經理對竇厚成說。


    “你能不能打個電話問問?”竇厚成道。


    “不行,老板規定,沒有特殊的事不能打他電話,要不我們會挨批的。”


    “我這事特殊啊。”竇厚成道,“說好了來拿錢的,四萬塊呢!”


    “那我就不清楚了。”值班經理道,“按照平常這個點,他要來就來了,不來就不來了,也可能他有別的事耽誤了,你明天上午再來看看。”


    “那下午呢 ?”


    “下午也行,不過老板下午一般不過來,過來也是夜裏頭。”


    “哦。”竇厚成搖著頭,出來了。


    這時,路對麵的馬小樂和金柱看得清楚。“金柱,過去吧。”馬小樂說。


    金柱不含糊,大步堂堂地跟了上去,從竇厚成背後拍拍他肩膀,“是竇萌妮他爸吧。”


    竇厚成很驚訝,“是啊,你是?”


    “我是竇萌妮老板的手下。”金柱說著,將用報紙裹起來的四萬塊塞到竇厚成手上,“老板說了,錢是會給你,但你不能那麽去店裏要,影響不好知道嘛。以後啊,還會悄悄給你錢,但有一點,你可別報案,要不到時啥都沒有!”


    “你告訴你們老板,如果我家夢妮醒過來沒啥事,這些錢用不了的我還給還過去,不多拿你們一分錢。”竇厚成道,“不過夢妮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會沒個完!”


    “行了,你少說兩句,趕緊走吧,有啥問題再說。”金柱記得馬小樂交待過,不要多說。


    竇厚成看看金柱,扭頭走了。金柱也轉身而去,拐了個彎,打的迴工地。


    馬小樂要做的事情還很多,他開車圍著豪佳花園小區轉了一圈,這是個相當高檔的小區,南北兩個大門,每個門有四個保安,謀生人進出都要登記。


    小區的圍牆是柵欄式的,但這絲毫沒有降低安全性,以為馬小樂在注意到,圍牆上有紅外線掃描。也就是說,不管什麽時間,哪怕是隻貓從柵欄上爬過,都有可能被監控室裏的人看到。


    照這麽看,想要進小區內去郝仁家是不太可能了,進去就要留痕跡,那不純粹是自我暴露麽!


    那麽,動手,隻能是在路上了。


    還有,馬小樂還需要知道郝仁現在有什麽仇家。這個問題,還得問魏倩,她應該知道一些,畢竟開酒吧這種行當,少不了競爭。


    “要說仇家我不太清楚,但有矛盾的人不少。”魏倩告訴馬小樂,隻是她知道就有兩個,一個是裝潢公司的老板,當初酒吧裝修,郝仁以裝修不合格,扣著三十多萬不給人家;另一個是附近無限樂酒吧的老板,因為爭搶客人的原因,幾次都發生了衝突,甚至還發生到踢場子的程度,但後來有人講和,其實也是麵和心不合,矛盾還是有的。


    魏倩說的這個情況,讓馬小樂很是高興,完全可以利用起來,而且非常好利用。


    馬小樂找到金柱,說挑三五個精幹點的人,做三件事。第一件事,不要露麵,冒充裝潢公司的人,趁半夜,先偷偷在金夜色酒吧門外櫥窗上貼些催還裝潢款的告示,然後用磚頭把酒吧的玻璃門櫥窗裝飾燈等,能砸爛的全砸了。


    “這事沒問題,點把火燒了也成呐!”金柱摩拳擦掌,“跟馬大做這種事情,就是特別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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