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此時所處的位置是在一個巷子中,前後都看不到人影,不知何時走到了這麽偏遠的位置。


    千瀾在千瀾走,闕錦隻負責跟著,所以走到這裏也不算是奇怪。


    隻是這四周隱藏的氣息卻是讓千瀾後背發麻,她這是走到了賊窩還是被賊惦記上了?


    那一道道毫不掩飾鎖定她的靈識,如同密密麻麻的絲線纏繞著她,一舉一動都在那些人的監視中,這種感覺很不喜歡,也不爽。


    剛才她想得出神,沒有察覺到,這下好了,四麵八方沒一個突破口。


    闕錦卻好似什麽都沒有感覺到,正歪著頭看千瀾,目光中全是疑惑,就差開口問她為啥停下來了。


    千瀾往闕錦的方向靠了靠,用靈識傳音道:「闕錦,一會兒我喊跑你就跑,別迴頭知道嗎?」


    「為什麽?」闕錦眨巴了下眼,他是直接說出來的,「這些螻蟻我一個手指頭都能解決,美人別怕!」


    嗬!感情這主兒不是沒發現,是不屑啊!


    闕錦的實力如何千瀾並不清楚,他此時這麽說,千瀾也隻是半信半疑,在他話落的時候用靈力將自己包裹了起來。


    同時,小巷四周沖天而起幾道身影,連個開場白都沒有,直接衝著千瀾而來,那閃爍的靈力很輕易的分辨出他們的等級,皆是靈皇級別。


    千瀾還沒來得及出手,身邊刮出幾道旋風,四麵八方的散開,迎上那幾道人影。


    那幾道人影被那旋風颳到,竟直接被刮飛了,靈力驟然消失,小巷又恢復了黑暗。


    黑暗中其他埋伏的人唿吸不由的粗重了幾分,即便是千瀾不刻意去尋找他們的位置,也能輕易的感受到,等他們想收斂的時候已經完了。


    闕錦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在小巷中穿梭,沒到一處都能聽到噗哧一聲,血腥味蔓延,不多時小巷中就成了一個屠宰場。


    而那個屠夫臉上始終掛著如孩童純潔的笑容,在黑夜下格外的詭異。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大爺饒命,小的是鬼迷了心竅,大爺饒命饒命!」闕錦半立在空中,他腳下跪著一個男子,臉上被驚恐占據,不斷的磕頭討饒。


    「斬草要除根,美人,你說對嗎?」闕錦沒有迴頭,可即便這樣千瀾也能想像出他此時的表情。


    頂著那張精緻可愛的臉蛋,操著一口天真無邪的語調,笑得人畜無害。


    千瀾嘆口氣,走到那個人跟前,是個扔人堆的都找不出來的品種,身形不斷的發抖,估計是後悔今日來埋伏她,「你是為了印天鑒?」


    「是是是,小的再也不敢列印天鑒的主意了,姑奶奶饒命!」那人一聽印天鑒頓時嚇得尿了褲子,一陣騷臭味伴隨著血腥味傳開。


    「可惜你已經打了。」千瀾再次搖頭,這些人打一開始就是沖她命來的,沒有一個人不是下的死手。


    手腕一轉,靈力從手心中射出,沒入那人的胸口,眨眼那人就斷了唿吸。


    這些人千瀾殺的人雖然不對,但也算是得心應手,不會出現什麽心理負擔。


    「美人,我就說他們一群螻蟻沒什麽好怕的,你看,我是不是很厲害,美人有沒有愛上我?」闕錦落到千瀾身側,清澈的眸子閃亮閃亮的,似純淨的藍天,讓人沉浸在他的清澈中。


    可是這清澈之下的險惡,千瀾是很清楚的,她拉開和闕錦的距離,「謝謝。」


    闕錦眼底劃過一抹受傷,往千瀾的方向逼近,語調前所未有的認真,「千瀾,你心裏就沒有我的一絲位置嗎?哪怕是…一點點。」


    「沒有。」千瀾說的很簡潔,感情上的事她知道了就從來不會拖泥帶水,這會給自己帶來無盡的麻煩,而她最討厭的就是麻煩。


    既然她認定了帝臨淵,那就不會輕易改變。


    闕錦眸光暗了暗,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可就在下一刻又如滿血復活一般,「不管怎樣,我都是不會放棄你的,總有一天我會打敗帝臨淵!」


    對於闕錦這種豪言壯語千瀾都已經免疫,隔三差五他會說上這麽一段。


    接著闕錦沖千瀾眨了眨眼,「咱們先解決那隻大老鼠。」


    大老鼠?我靠難道還有人?有人你還能麵不改色的說一下自己的未來理想,千瀾也是蠻佩服他的。


    千瀾用靈識掃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異常,她微微挑眉,用眼神詢問闕錦。


    闕錦隻笑不語,身形一躍,跳到了旁邊的高強上,然後消失在千瀾的視線中,不多時那邊就傳來打鬥聲,聽那動靜還挺激烈。


    好一會兒闕錦才翻牆過來,手中拎著一個人影,焉嗒嗒的,還有一口氣在。


    「是你!」千瀾看清那人後猛的出聲。


    那人抬了抬頭,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但還是能看出原貌,這不正是絕靈穀的少穀主步非麽!


    「妖女,有本事你殺了我!」步非唾棄一口,眼神暴戾的盯著千瀾。


    「…」我靠,搞清楚到底是誰殺誰,她才是受害者好嗎?


    闕錦踢了步非一腳,步非囂張的氣勢立刻就弱了下去,口裏發出痛苦的哼哼聲,咬牙切齒半天也隻逼出幾個字,「妖女,絕靈穀不會放過你的。」


    「嗤,自己不行就讓背後的人來嗎?我說你跟著我做什麽?」這個男人跟著她應該不是為了印天鑒,就算有估計也不是主要原因。


    「妖女搶了我們的龍蛋還敢這麽囂張,我已經傳話給穀主了,你就等死吧!哈哈,敢和絕靈穀搶東西簡直是活膩了!」


    「誒,打住,搶你東西可不是我,那龍蛋也不在我身上!」她就知道這人絕對不會是為了印天鑒那麽簡單。


    「在你兒子那兒不就是在你這兒,你少特媽的忽悠老子!」


    「是在我兒子那兒沒錯,所以你應該去找我兒子,再說當初出手搶的人可不是我,是樓奚霂,你們就算要找罪魁禍首也應該去找他們兩個,幹毛把我拖下水?」


    千瀾說得很認真,認真到步非都想不明白那小屁孩是不是這女人的兒子。


    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這樣的母親,那臭小子看上去也不過三四歲,竟然攤上這樣一個母親,撇責任撇成這樣。


    步非心底隱隱有些憐憫銀子,等他迴過神來頓時一陣惱怒,憐憫個屁啊,指使樓奚霂搶龍蛋的可是那臭小子。


    「別以為你這樣說絕靈穀就會放過你,你和那臭小子一個也跑不了。」步非繼續放狠話,完全沒有自己如今在別人手中的自覺。


    「那樓奚霂呢?他可是主犯!」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幸好他絕靈穀沒有這樣的隊友,尼瑪這是要出賣身邊的每一個人嗎?人家幫你搶龍蛋你不感激就算了,還這麽不厚道。


    不過想想她連親兒子都能這麽淡定的推出來,出賣個樓奚霂算什麽。


    別人都說絕靈穀的人陰險狡詐,冷血無情,他看這女人才是最適合那八個字!


    不,還要奉上兩個字,無恥!


    步非心底吐槽得正起勁,眼前突然出現一張臉,滿是寒意的眸子對上他的視線,「我兒子看上的東西那就是我兒子的,所以,抱歉,你隻能去死了。」


    步非渾身一顫,一股涼氣直襲心房,嚴重出現一抹恐慌,對死亡的恐慌。


    千瀾慢悠悠的直起身子,退後一步,示意闕錦動手。


    對銀子有威脅的人她寧願錯殺一千也不願放走一個,看著躺在血泊中的步非,千瀾僅涼涼的勾了勾嘴角。


    「迴藍家。」


    「啊,那這些屍體?」闕錦眨巴下眼,指了指地上的屍體,就這麽放在這裏沒問題嗎?


    千瀾瞥了他一眼,「跟我們有關係嗎?」


    「…」闕錦默默的跟上千瀾的步子,和雲千瀾講理還不如對牛彈琴。


    翌日,並沒有傳出那些被殺的消息,不知是有人處理了還是因為那些人身份不重要,連個漣漪都沒激起。


    殷萱那邊進行得很順利,有靈師公會的人幫襯,拔除了不少殷蕭兩家的爪牙,皇宮內院全部肅清換成了殷萱的人。


    殷家和蕭家怒氣衝天,卻是無可奈何,除非他們現在殺到宮裏去,否則那些人就隻能被殷萱肅清。


    他們現在自顧不暇,哪裏有時間去找殷萱的麻煩。


    和他們合作的多個商家突然就單方麵的合作,對方完全不在乎損失,好似就是為了拉他們下水一般。


    結合前幾日的事情他們要是還不明白那就是蠢到家了。


    隻是他們完全沒想到名爵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和他們合作了這麽久,如今在去找合作對象已經來不及了,這些損失是怎麽也挽不迴來的。


    大量的貨物堆積,沒有資金注入,家族很快就會陷入經濟危機。雖然找到新買家不難,但是所有環節打通也需要一個多月,這一個月的時間足以讓對方做很多事了。


    兩家人將藍家祖宗十八代罵了遍卻也是無可奈何,隻能著人手去聯繫一下比較大的買家,能減少一點損壞就減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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