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隻覺得有一股寒氣從那金袍少女身上射出,壓迫感席捲而來,他不是沒見過大場麵的人,可是他從來沒在誰身上見識過這種睥睨天下的傲氣與凜冽的殺意。


    脊背上全是涼意,他是真的害怕了,這個女人不是他能招惹的。


    千瀾身上的冷意更重,抬步往火焰中心去,中年男人下意識的往後退,可前後左右都是火焰,他一退,就被火焰燒了個正著。


    「啊!」


    那種痛,是他這一輩子都沒體驗到過的,像是燃燒靈魂一般的,錐心,刺骨,熾熱的溫度讓他恨不得立刻就死去。


    中年男人倒在地上哀嚎,千瀾走進,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語氣森寒,嗜殺,「解開陣法。」


    「解…我解。」中年男人咬牙,連連點頭。


    也不知中年男人做了什麽,一瞬間千瀾就能感受到梵滅的氣息,如同綠旖所說,很弱,是那種虛弱。


    千瀾懶得理會那中年男人,直接飛身進了房間,她沒看到身後的中年男人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不過很快便被猙獰的痛楚給扭曲了。


    房間裏,光線很暗,可千瀾還是一眼就看到一張檀木桌上的籠子,籠子散發著淡淡的白光,梵滅趴在裏麵奄奄一息的樣子。


    「團團?團團,嘶…」千瀾的手在接觸到籠子的時候,就和之前外麵的陣法一般,將她的手灼得生疼。


    趴在裏麵的梵滅動了動,小腦袋轉了向,看清來人後,它立刻解開了屏蔽,「醜女人,你怎麽來了?」


    梵滅的聲音沒有往日的囂張,隻有無盡的虛弱,那細微的聲音,千瀾機會都聽不到。


    「你有沒有怎麽樣?這籠子要怎麽打開?」千瀾臉上的焦急之色讓梵滅心底一暖,這個主人也不是完全無用。


    「你跑路應該沒問題,怎麽會被抓?」


    「…」


    它好歹也是隻有道德的獸,怎麽可能扔下她跑路?最重要的是,它到了進化的緊要關頭,力量是最虛弱的時候,根本不能反抗。


    「貓九呢?它沒有和你在一起嗎?」千瀾將整個房間都找了一遍也沒看到貓九的影子,不免心頭跳了跳,不會是被人給哢嚓了吧?


    說到貓九,梵滅就來氣,那個沒骨氣的傢夥,竟然第一時間跑路了,不過它現在沒時間告狀,「醜女人,你給我護法,我要晉級了,那傢夥沒事,你別擔心。」


    晉級?


    這傢夥整天都在睡覺,怎麽會晉級?


    疑惑歸疑惑,千瀾還是點了點頭,既然梵滅說貓九沒事,那就應該沒事,那傢夥雖然看上去呆了點,但是行動力卻是不弱的。


    千瀾守在梵滅身邊,瞪著一雙眼盯著它,可它除了睡覺就是睡覺,哪裏像是晉級?難道靈獸晉級都是這個樣子的?


    這一守就是一天一夜,詭異的是一天一夜來沒人進過這個房間,千瀾也聽不到外麵的一絲聲音,直到她發現這房間的陣法還在的時候才瞭然,難怪那個男人這麽輕易就讓自己進來了,原來是打算用陣法困住自己。


    「哢嚓!」


    輕微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昏昏欲睡的千瀾立刻就醒了過來,看向麵前籠子裏的梵滅,讓千瀾驚訝的是籠子竟然出現了龜裂,梵滅被一團粉色籠罩漂浮著。


    「啪,哢!」


    籠子徹底碎裂,粉色的光團直接竄到了半空中,無數的氣流在震得空氣嗡嗡的響,刺耳的聲音讓千瀾一陣頭疼,一道粉色屏障從梵滅的方向射出,將她籠罩在裏麵,那刺耳的聲音立刻就消失了。


    千瀾從屏障裏麵能看到外麵的肉眼可見不斷湧動的氣流,整個房間都在不斷的顫抖,有塌陷的可能。


    持續了大約一刻鍾,而房間已經開始塌陷了,好在有梵滅的屏障,掉落下來的東西砸不到千瀾,木屑飛揚中,那團粉色光芒越來越大,從房間中傾瀉出去。


    城主府前,歸涯和藍家的人都站在這裏,而麵對他們的正是城主。


    「歸涯大人,我們真的沒見過你們說的那位千瀾小姐,您看咱府中莫名其妙的起火,要真的是在府中也早就出來了。」慕海一邊抹汗一邊說道。


    這火來得莫名其妙,還撲不滅,整個城主府都葬送在火海中,就算是他們說的那個千瀾小姐在府中,估計也死了,可是他萬萬不能承認的,能讓歸涯親自來要的人定然不是普通人。


    「慕海,你不好奇這火是怎麽起的嗎?」歸涯沒有因為慕海的話而放棄,而是問了一個跟主題不想關的問題。


    別人不認識,他可知道,這是那死丫頭的火。


    慕海不知道歸涯的目的是什麽,隻能是搖頭,他確實是不知道這火是怎麽起的,隻知道之前關在地牢的那個小丫頭跑出來了,讓人去追卻到那位大人的院子,火就起來…


    是那個小丫頭…


    難道她是帝國學院的人?


    還讓歸涯親自來,她是什麽人?看那丫頭柔弱得一根手指都能碾死,有什麽理由讓歸涯這麽重視?


    如果是這樣,那他更不能承認,若是那丫頭還活著,告訴歸涯之前的事,即便他是慕家的旁係也吃不到好果子,而且是在天極盛會即將開始這麽緊要的時刻,說不定還會得到家族的嚴懲。


    比起藍家人的焦急,歸涯就閑得很淡定,他輕飄飄的瞄了一眼慕海,「慕海,我看你這城主是做到頭了。」


    「歸涯大人,您這是什麽意思?」慕海一聽這話心底更是發顫了,臉上泛起青白之色,得罪帝國學院的其它人不要緊,就是不能得罪帝國學院的歸涯。


    「字麵意思,看來是要出來了。」歸涯突然看向城主府的一個方向。


    那邊無數的粉色光芒漫出,在一片火紅中,粉色更是耀眼,靈力風暴以那裏為中心,向四周散開,四周看熱鬧的人見此驚叫著逃命,隻那氣息就讓人覺得害怕。


    藍家人也有些害怕的,但是歸涯和二長老都沒動,他們也不敢動,唯有闕錦,趁著人不注意,溜出了人群。


    歸涯似有感應一般,扭頭看了一眼闕錦離開的方向,嚴肅的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依然被困在火焰中的中年男人見證了一個房間逐漸坍塌,然而裏麵的人卻是完好無損,還出現了他從來沒見過的粉色靈力,他忘了此時自己的處境,看著不斷升空的粉色光團,眼中滿是貪婪之色。


    果然不是凡品,若是能將它交到家族裏,他的地位又會更上一層樓。


    千瀾從一片廢墟中走出,看到中年男人微微愣了下,隨後臉上掛起一抹淺笑,停在不遠處看著他,「你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麽還沒出來?啊,忘了告訴你了,這火焰燃燒的是靈力,這方空間的靈力不絕,火焰不熄,不如我在告訴你另外一個方法好了。」


    中年男人斂了眼中的貪婪之色,如毒蛇一般的盯著千瀾,都是這個女人。


    千瀾也不顧他的反應,繼續道:「用靈力撐起一個屏障,在將屏障裏麵的靈力隔絕出來,你就能出來了。」


    她的表情認真,完全不像是在說謊,中年男人顯然是不信的,這個女人能安什麽好心?他寧願待在裏麵也不要出去。


    「你沒發現你所在的地方沒燃燒的地方越來越小了嗎?你要是在不出來可就要死了,這麽年輕,死了多可惜!」千瀾惋惜的搖頭。


    中年男人遲疑了起來,如千瀾所說,能讓他站腳的地方已經很小了,如果在這裏麵待下去,遲早會被這些火給燒灰燼,最終男人還是按照千瀾說的行動起來,他體內的靈力本就剩得不多,能撐起的屏障也隻能剛好將他包裹住。


    千瀾嘴角的笑意有些滲人,等他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他一踏進火焰,就感受到熾熱的灼熱感,頃刻間他就被火焰包裹住。


    「啊!你…騙我!」


    「對啊,我就是騙你,誰讓你那麽笨呢?你會相信一個前一刻你還想殺掉的人嗎?傻叉!」千瀾輕蔑的看著中年男人,火焰一旦上身,他就再無退路。


    這個男人可是想殺她,一個想殺她的人,她會救他嗎?除非她腦子壞掉了。


    哀嚎聲不斷的響起,如同之前在城主府中響起的那些哀嚎聲,滲人得很。


    「轟!」


    空中突然傳來爆裂聲,千瀾仰頭看去,粉色的光團已經散開,露出裏麵的梵滅,梵滅依然是那個樣子,隻是那身毛髮越發的黝黑柔順。


    粉色的光芒一消失,在四周肆虐的靈力風暴也頃刻停止,而恰好,那下風暴堪堪停留在城主府中。


    「盡然是這麽小的靈獸,這是什麽品種?怎麽沒見過?」


    「管它什麽品種,粉色的靈力聞所未聞,定然不是凡品,先捉住再說。」


    「一起上,攔住它。」


    空中突然竄出幾道身影,將梵滅團團圍住,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千瀾氣得吐血,媽的,這才解決了一個,又來這麽多個,禍害啊,不知現在退貨還來不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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