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媽把飯菜端到桌上,和方知寒交待幾句就離開了。


    於甘甘吃飯的時候說她等會兒要迴去。


    方知寒沒有拒絕,隻是給了她一把鑰匙,讓她有空來看蚊香。


    於甘甘喜歡貓,更喜歡高顏值的貓,但是從來沒有養。


    搬新家的時候想養,問了何時歸,何時歸不喜歡貓,而且特別不喜歡家裏到處是貓毛,這事也就擱下了。


    有空的話她定會來看蚊香的。


    吃飯後,方知寒去了書房,於甘甘一直以為方知寒無所事事,在書房外麵瞄了幾迴,才發現他居然一直在工作。


    已經晚上九點了,雖然明天早上沒有研討會,但是也應該要迴去。


    於甘甘又到書房外偷看了一眼,方知寒在開視頻會議,她自然就不好再出聲。


    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看著電視一邊等方知寒。


    時間久了,困意湧來,於甘甘眼睛眯啊眯的,就直接在沙發上睡過去了。


    方知寒忙完後出來,就看到於甘甘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大冬天的直接睡在沙發上,就算有暖氣也會有寒意侵襲,怕冷的她將身體縮成一團。


    方知寒眼眸一暗,立刻快步走了過去,將於甘甘打橫抱了起來。


    進臥室的時候,於甘甘手往外滑了下去,眼看就要打在旁邊的門框上。


    方知寒快速一轉,於甘甘的手是免於受傷了,但是他的手卻蹭在牆上,劃出了幾條血跡。


    他眉頭也沒有皺一下,將於甘甘抱到床上躺好。


    給她蓋好被子之後,方知寒並沒有立刻離開。


    他坐在床邊,深邃的黑眸微垂,定定地落在於甘甘臉上,目光就好像筆墨,一筆一畫的像是在書寫她的容顏。


    許久,他修長的手指抬起,溫柔地撫過她的發,然後附身在她額頭輕輕一吻。


    蜻蜓點水一般,好像生怕驚醒到她。


    -


    於甘甘迷糊糊睡著,睡著睡著又做了每次下雪都會做的夢。


    雪裏上,那個少年一直在喊她:“快跑,快跑……”


    她沒有跑,又迴去了,緊緊抱著他,哭著在喊:“薑哥哥,薑哥哥……”


    於甘甘醒來時,感覺鼻子有些塞,頭也有點兒暈,她昨天穿的那麽少,拍攝了那麽長時間,又在沙發上睡著了,似乎是受了涼,有些感冒的征兆。


    她轉了一個身,看到蚊香卷縮在床的一角。


    於甘甘惺鬆著眼睛笑了笑,伸手摸了一下它的腦袋。


    一到下雪的時候,她就會做這個奇怪的夢。


    那麽多年了,好像從來都沒有停止過。


    曾經,她問過宋茶白,也問過師父,還問過別人,有沒有六七歲時的記憶。


    大部人迴答她的都是不記得,人隨著年紀越來越大,久遠的事情也會慢慢忘記,就算記得也隻是一些模糊的影像。


    小時候的事,她能記得的事也很少。


    不明白為什麽過去那麽多年了,這個夢還會一直持續做著呢?


    每年隻要下雪,隻要看到雪,就會被喚醒。


    她不知道這個夢,是不是代表什麽?


    比如她到底是誰……畢竟她是七歲後,才跟著爺爺一起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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