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笙,我說我不幹了!”


    “是麽?”


    “嗚嗚——滾開!”


    “娘的,你給我記著,老子再信你個死變態,老子跟你姓,死變態……嗚嗚!”


    “乖。”


    “……。”


    風和日麗,波濤起伏,有魚在慘叫……不,有魚兒在奮力蹦躂,然而並不能逃脫被宰割刷油烤了吃幹抹淨的下場。


    ……*……*……*……


    第二日中午。


    “這是三爺給你畫的?”霍二娘舉著大鏡子,震驚地看著楚瑜的背。


    楚瑜舉著手鏡努力地調整角度,沒好氣地冷哼:“不是那個死變態,還能有誰?!”


    “太……太美了。”霍二娘有些結巴地道。


    楚瑜一愣:“太美?”


    昨晚那大仙兒借著畫畫之名行極其猥瑣變態之實,到最後他們都滾一塊去了,那個混賬還能畫出個什麽屁來?


    隻是當楚瑜看清楚自己背上的圖之後,亦徹底震驚了。


    原本隻是線稿的華麗白描,如今上了一半的色,卻已經美得令人窒息。


    遠處海波連天,飛魚躍起,近處白浪撞在絕壁崖上,如碎玉飛濺,朱陽斜掛,蒼雲飛,山崖上繁花盛放,飛花落瓣漫起,仿佛依稀能聞見淡淡的香氣與海潮之息。


    所有的墨色與線條都融入了楚瑜的肌膚裏一般,卻栩栩如生,細膩卻又大氣磅礴。


    “真的很美……。”楚瑜都忍不住無意識地呢喃出聲。


    她看著那畫,忽然覺得若是此生都背著這樣一幅圖,仿佛也不是一件不能忍受的事情,這樣的畫比任何華服穿在人的身上都要美與大氣。


    “奇怪了,既然可以畫出來,為什麽一定要刺青呢?”霍二娘有些不明所以地摸了摸頭。


    楚瑜看著那畫,神情有些複雜:“他一定有原因,若是隨便都能畫出個所以然,就不是能令琴三爺這麽些日子都解不開謎題的溫刺圖了。”


    如今她背上這圖的秘密,她已經不瞞霍家姐妹和唐瑟瑟了,至於七曜應該是人人皆知了。


    畢竟琴笙這般大的動作,他們不知道是不可能的。


    至於不瞞霍家姐妹和唐瑟瑟,是因為她們如今是她的心腹,遲早都會知道這件事的。


    霍二娘聞言,微微頷首:“也是,不過若是要刺得這般精細,不知要刺上多少針,至少要得上萬針罷,想想都疼,難怪三爺之前抓了那麽多刺客做實驗。”


    楚瑜輕歎了一聲,神色有些複雜:“我相信他不會讓我疼的,總有法子的。”


    她知道他舍不得她疼,所以才用那些刺客做刺青的實驗,可是這樣總不是長久之計。


    這種疼痛,用一些麻藥就能控製了。


    霍二娘歎了一聲,忍不住嘀咕:“也不知道琴三爺都已經富可敵國了,為什麽還要去尋這什麽寶藏,說不定尋到的,還不如他自己有錢呢。”


    楚瑜一頓,有些怔然,是的,霍二娘不說,她都幾乎忘了這個她很早就注意到的奇怪之處——


    琴笙明明就是那樣富有了,連朝廷都要看他的臉色征集錢糧,可是他為何還要去尋這個寶藏?


    他那樣目下無塵的男人,雖然重視金錢,也隻會將金錢當成達到目的工具,又怎麽會一副財迷姿態非要去尋那個寶藏呢?


    楚瑜想了半天,決定這個問題還是要找機會問問琴笙。


    “對了,這是我新做成的藥,小姐。”霍二娘從自己懷裏掏出一隻小盒子擱在了桌麵上。


    楚瑜打開那個盒子,聞了聞,隨後頷首:“這次味道聞著更好聞些,可是改進了藥方?”


    霍二娘看著楚瑜的樣子,便歎了一聲:“是,這是新藥,瑟瑟增加了幾味藥,對身子會有好處,少些壞處。”


    楚瑜點點頭,笑道:“多謝了!”


    霍二娘看著她忽然道:“小姐,你和三爺成親之後一直都在偷偷吃避子藥,你真的不算告訴三爺一聲麽?”


    楚瑜聞言,有些遲疑:“我不是不想說,當初我和他成親時……。”


    她頓了頓,歎了一聲:“這裏頭太複雜了,我也不知一時間從何說起,隻是我們當時尚且未曾交心,我甚至不確定清醒了的三爺對我到底抱著一種什麽心態,他又一心撲在這藏寶圖上……我們怎麽能有孩子呢?”


    霍二娘和楚瑜都不曾注意到,一道素白的人影端著一碗甜湯不知何時已靜靜地站在門外,聽著她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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