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每次寫有錢人的戲碼總覺得自己寫的很尬

    方白景在家裏躺了幾天之後,劇組終於重新開工,除了男主的演員變了,換了一個口碑和名譽更加好的男演員,其他都一成不變。

    不過幸運的是才開機不久,又是大女主戲,要頂替莊成言的戲份也不多。

    “白景,你和……傅楓?”

    今天是方白景迴組的第一天,他早就做好被陳韻問的心理準備,方白景托著腮,挪開視線,底氣不足地道:“就你看到的那樣。”

    他搶先打斷了陳韻的話,心不在焉地道:“剩下的就別問了。”

    陳韻一梗,想問的話也被迫堵在喉嚨裏。

    說到底,她和方白景也才認識不久,隻是因為在劇組比較聊得來才混到一起,方白景也沒必要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給她聽。

    陳韻猶豫了下,問道:“那莊成言那個事情……?”

    方白景撩了撩眼皮,點了下頭道:“是他幹的。”

    他沒說是誰,但兩人都清楚他說的是“傅楓”。

    “還挺狠的。”陳韻小聲地嘀咕道,“不過也算是他活該。”

    要是沒有做過那麽多虧心事,也不至於身敗名裂到這種程度,反正莊成言這輩子都沒機會再次迴到大眾的視線前。

    陳韻也是真沒想到方白景和傅楓會有一腿,這麽一來,傅楓為什麽會出現在影視城,仿佛也終於有了答案。

    她也終於想通傅楓為什麽會伸手插足娛樂圈,但又隻是建了個公司,名下也單單簽了幾個小藝人,簽完人又不給資源。

    倒是方白景的每一部劇本都有傅楓的影子在,搞了半天,原來隻是個噱頭。

    人總是有無窮無盡的好奇心,陳韻第一次離瓜源那麽近,她真的有點好奇——方白景和傅楓是什麽關係?

    方白景那麽傲的性子,怎麽可能答應被包養,但要是說情侶關係,他們兩個又不像,仿佛少了些什麽東西。

    可無論陳韻的求知欲再怎麽旺盛,有些問題就是不適合問出口,她想拍下方白景的肩,示意他去拍戲,但動作最後止在了半空之中。

    陳韻隻是抬腳輕踹了方白景的椅子道:“白景,到你了。”

    方白景對拖了劇組進度這件事情還是挺內疚的,他讓紀偉樂給劇組的工作人員都包了紅包,拍戲的時候也盡量避免ng。

    今天他的戲份不少,一天緊密無縫地拍下來,方白景才有空鬆了口氣。

    他的背上已經出了不少汗,方白景火急火燎地去休息室換了衣服,再把臉上的妝卸掉,整個人瞬間清爽了不少。

    方白景上了來接他的車之後,卻明顯發現車上少了個人——後座沒有傅楓。

    以往傅楓經常會來接他下戲,尤其是現在這個下班的點,傅楓就沒有一次是不在的。

    方白景往旁邊的空位瞟了一眼,下意識地問道:“傅楓呢?”

    “先生迴傅宅了。”王師傅迴答道,“您要給他打個電話嗎?”

    “……不用。”

    方白景往椅背上一靠,不太習慣身邊空落落的感覺,也不太習慣耳邊缺少了靜謐的翻文件聲。

    他忍不住,又問了句:“傅楓有說什麽時候迴來嗎?”

    “先生今晚肯定會迴來的。”

    半晌,方白景才“嗯”了聲。

    他低頭翻看手機的時候,才發現傅楓早就給他發過消息,隻不過他今天實在是忙得暈頭轉向,到現在才有空看手機。

    方白景的手指在屏幕上機械地敲了敲,半天,才緊抿著唇迴了句消息。

    傅楓在收到方白景那句生硬的“哦”時候,才剛到傅宅,他垂下眸,迴了一句“嗯”。

    他和方白景在微信上的聊天記錄一溜串拉下來幾乎都是這樣,總是一個人說一句話,另外一個人簡潔明了地迴一句“哦”。

    意思大概就是在表達自己知道了。

    傅閆信風水,房子是特意挑選的半山別墅,傅楓一下車,傅家的老管家就替他拉開了大門。

    “陳叔。”傅楓點了下頭大概是在示意,問道,“我爸呢?”

    “傅老先生在樓上的書房。”

    “嗯。”

    傅楓起身往書房走去,一推門,就看到的是掛在牆壁上的一幅毛筆字。

    白底黑字,寫的是——“積厚流光”。

    而現在,傅閆的左手邊正放著個硯台,聽到傅楓進來的動靜,傅閆的手依舊很穩,他握毛筆的姿勢很標準。

    傅閆抬手,沾取了點墨之後,在宣紙上留下了筆跡。

    直到他落下最後一筆,傅閆才終於開口道:“來了?”

    傅楓的長相和他有五成像,尤其是這鋒利的眉眼,看起來都是如出一轍

    的不怒自威。

    傅閆掌權了幾十年,直到去年大病一場之後,才把實權交給了傅楓。

    傅楓這幾年,韜光養晦般地沉澱了下來,情緒更加不見山不見水,他斂眉道:“爸。”

    他們父子間的關係很普通,嚴格來講,傅楓和他父母的關係都很普通。

    傅閆和傅母是不夾雜一絲感情的商業聯姻,傅母幫傅閆生下傅楓之後就很少關心他,她認為自己的身材與生活比起照顧一個孩子來得更加重要。

    而傅楓對於傅閆來講,比起兒子,他更需要的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傅楓從很小就明白了這個道理,或許傅家骨子裏的基因就如此,傅楓記事起開始,就沒有渴求過傅閆的父愛。

    他隻會把傅閆交給他的事情做到完美,傅閆想要一百分,他就會給傅閆兩百分。

    直到去年,傅閆一直以為傅楓就是自己心目裏的完美繼承人,尤其是當他把傅氏交給傅楓之後,他越是覺得傅楓是。

    但事情出現了偏差——

    “你身邊還跟著那個男人?”

    明明是句疑問句,但說出來卻像是句陳述句。

    傅楓沒接話,但傅閆自顧自地往下說道:“早點斷了,和一個男人攪合在一起算什麽樣子,李家的那個女兒就很不錯。”

    “您的意思是讓我跟她結婚?”

    傅閆撩了撩眼皮道:“可以先接觸接觸,如果她願意的話就結婚。”

    “我不會跟她結婚。”傅楓淡淡地道,“如果您急著參加我的婚禮,歡迎您買一張機票來國外,您可以參加我和方白景的婚禮。”

    “傅楓。”

    傅閆沉沉地喊了遍傅楓的名字,他把手中的毛筆放下道:“我以為你隻是玩玩而已,才放任了你那麽久。”

    “而且我記得在你把他帶身邊起,我就警告過你,別和一個男人扯上關係。”

    “你以為沒人拍到你們的照片?要不是因為我顧忌著傅家的臉麵,你和你那個小情人都不知道要登幾次娛樂頭條封麵。”

    “父親。”傅楓換了一個更加生分的稱唿。

    他的語氣鎮定且從容啊:“第一,我從來沒有玩玩而已;其次,照片即使沒有你,我也壓得下來,隻要我不想,就沒有人能把照片爆出來。”

    “最後。”傅楓頓了下道,“他不是我的小情人,他是我的男朋友。”

    “傅楓!”

    傅閆這次是真的怒了,他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冷笑了聲問道:“你以為你現在的東西是誰給你的?”

    他平靜地陳述道:“是我。”

    “但那些東西已經是我的了。”傅楓低下頭整理了下自己的袖口,他的語氣比傅閆來得更加平靜,“父親,時代已經變了。”

    “不管你說什麽,方白景這輩子都會和我在一起了。”

    傅閆合上了眼,像是在平息唿吸:“我可以退一步,我可以允許你和他地下戀,但是明麵上,你必須娶一個溫婉的妻子,還有——”

    “還有就是給您生一個孫子是嗎?”傅楓接了話,他毫不猶豫地否決道,“我不會這麽做的。”

    因為沒有人有資格這麽做。

    他喜歡方白景,就該好好喜歡方白景,絕不應該找一個女人來當擋箭牌。

    這場交談是傅楓意料之中的不愉快,他抬頭看了眼牆壁上的掛鍾,時間尚早,現在迴去還來得及和方白景吃一個晚飯。

    傅楓收迴腳步就要往門外走。

    “傅楓。”

    傅閆再一次喊住了傅楓,作為一名兒子的身份,傅楓最後一次停下了腳步。

    傅閆沒說話,隻是點頭示意傅楓去看擺在桌子上碩大的宣紙,筆墨很濃很重,每一撇一捺看起來都格外用力。

    ——“適可而止”。

    傅閆寫的是這個詞,簡單的四個字,寫得鋒芒畢露。

    傅楓淡淡地收迴視線,像是看見了,又好像沒看見。

    他的手搭在門把手上,“哢擦——”一聲清響,傅楓還是麵色不改地走了出去。

    就像是傅楓說的一樣,他現在才是傅家真正的掌權人,隻要有傅楓在,就沒人能動方白景。

    傅宅是很典型的中式裝修,傅楓從樓梯走下去之後,卻發現客廳多了個與環境格格不入的人。

    棕發被刻意打理過,帶著點小卷,碧藍色的眼睛弧度上挑,身上穿的衣服也沒個正經,他吊兒郎當地翹著腿,笑起來的時候像一隻狡猾的狐狸:“嗨!表哥!”

    吐字是字正腔圓的中文。

    傅楓的腳步停在樓梯上,他盯著客廳裏突然出現的米修,他輕皺了下眉頭。

    語調漠然,不見有多少熟。

    “你怎麽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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