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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達山腳下,出了售票入口,已是三點多鍾,此時,夕陽撒下萬千光輝,群山遮擋著半露出來,更顯得山形巍峨。


    戴瑜一路上也沒問到宋慎到底是做什麽的,自然是很不服氣,此時,見到時間未晚,她便笑嘻嘻地說道:“反正是開車過來的,迴家晚點也沒事,咱們到路旁走走吧!”


    也不等宋慎答話,她便牽著姚雯雯的手徑直朝著路旁走去。


    路旁不遠處有一溪流,溪流流向與迴路大致相同,兩畔雜草叢生,此時全已枯黃,河畔有小路幽深,正合兩人並排走過。戴瑜便笑鬧著與姚雯雯穿梭其間。


    宋慎緩步走在後麵,看著河水接近枯涸,河底隻有一層淺淺的水,但是冰結的厚實,放眼望去,河中白茫茫的一片。


    戴瑜似乎並不滿足與林間小道,踏著枯草便下了河床,河中枯涸已久,河床泥土因為冰封便有些堅硬,河中水又少,掉下去頂多濕了鞋子,宋慎也就任由著她胡鬧。


    就這樣,三人走在小路上,兩個女孩子笑嗬嗬地沒心沒肺地樂著,宋慎則是享受著片刻的安寧。


    似是有意作對一般,才走了不久,就聽到戴瑜一聲驚叫,宋慎嚇了一跳,朝著河道看去,正見到戴瑜被姚雯雯雙手扶著,她正把踩到冰下的那隻腳拿出來,河中水淺,她的腳下踩進去自然滿滿都是汙泥,烏黑一片,宋慎心道自己預言成功,不過仍是上了前去。


    就聽到戴瑜哭著腔調朝著宋慎道:“咱們迴家吧!”


    宋慎麵上微微一笑,說道:“好!”


    戴瑜見到宋慎麵上帶笑,便以為是在嘲笑她,麵上不知是哭是喜,嗔道:“你還笑得出來?我的腳都要凍壞了!”


    宋慎走到河床中,仍是笑道:“別說了,還是快點走吧!早點迴去換了鞋子,別真凍壞了!”


    戴瑜耷拉著腦袋,跟著宋慎走著,腳下卻是走得別扭,隻覺得腳上汙泥染得難受,而且又冰又冷,刺得骨頭發疼。見到河中橫陳著一截漆黑的樹樁,她便一腳踹了上去,她當然是沒有多少力氣的,木樁沒有踹動,倒是腳被震得發疼。


    宋慎見她還是小女孩一般,有些無奈,說道:“你就是踹翻了木頭,也不能讓你的鞋子立馬就幹了,還是早點上了公交,等會到了停車的地方,我幫你去人家找了熱水洗一洗,上了車開了暖氣就好了!”


    戴瑜一聽說要上公交,便又低頭看了眼腳下汙穢至極的鞋子,被汙泥包裹著已經看不出先前亮麗的色彩,頓覺委屈得想哭,要是她爸爸也來了,肯定是不會叫她上車,這時候早跑過去把車子開來接她了!


    宋慎見到戴瑜這般模樣,隻是覺得女孩子拉不下臉來,便走得近些,稍緩了緩語氣,安慰道:“這也沒什麽,又不是什麽大事,待會洗洗就好了。要不,我幫你踹一腳?”


    說罷,宋慎當真朝著樹樁一腳踹去,木樁微微一震,便沒有了反應。


    不過,戴瑜聞言倒是破涕為笑。


    宋慎點了點頭,“這才對嘛!”像是哄小孩子一般哄了戴瑜,叫她終於跟著姚雯雯上了岸,他抬眼看了樹樁一眼,心道為何沒人把樹樁搬走迴家燒了,便欲轉身離開了。


    突然,宋慎似乎是意識到什麽,又迴頭看了看自己踹過去的那一腳,運動鞋踩在烏黑的樹樁上並沒有太大刮痕,隻是一角微露些紅色的木芯,他心中起疑,那邊戴瑜卻是催促道:“快點,車子馬上就要來了,要不然我們不等你了!”


    宋慎高聲迴了一句,“來了!”另一半卻是很快運起異能,隻覺眼前一道赤光閃過,便徑直衝著眼睛飛來,這赤光粗壯,與眼睛相融合卻是需要時間,宋慎恍惚覺得眼睛裏多了一道漩渦,赤光便隨著漩渦一次次被吸收,漸漸消減下去。


    片刻,宋慎眼睛有些飽脹的感覺,這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不過,飽脹轉眼消失,那邊戴瑜又催促著大喊了一句,宋慎又應了一聲,手上卻是多了一把水果刀,他迅速地在橫陳的樹樁下方部位用力割下一小塊樹皮,見到裏麵木材果然是呈現紅色,他便從包裏拿了一個塑料袋包裹著樹皮放進了包裏。


    戴瑜又抱怨著道:“怎麽這麽慢?我的腳要是凍傷了,那我賴著你,可怎麽辦?”


    宋慎也不搭理,任由她抱怨著。


    戴瑜便一邊跺著腳,一邊說些抱怨話,但都是些小女孩般的怨言,隻是把事情想得嚴重些,便把責任朝著宋慎身上推一些,自己身上再推一些,後來,連帶著姚雯雯也是有責任的了。


    公交車來得很快,三人上了車,戴瑜便揀著靠後的位置坐下了,一雙腳躲在座椅下,朝裏麵塞得緊緊的,生怕別人瞧見。


    宋慎心中笑著,嘴上卻是不發一言,也怕惹惱了戴瑜,讓她羞惱。


    在停車的那戶人家找了熱水,宋慎先叫戴瑜用溫水暖了許久,待白皙小腳有了知覺,這才開始慢慢加了些熱水,如是忙活了半個小時,戴瑜腳下迴暖,這才擦拭了幹淨,被宋慎背上了車子。


    迴去倒也安寧,先是送了姚雯雯迴家,宋慎又問戴瑜的住址,早上兩人在市中心等的他,所以,他並不知道兩人家地址。戴瑜這時候因為踩進水裏,便不太想迴家,嗯嗯啊啊半天沒有吐出一個字來。


    宋慎心底明白,笑了笑道:“那就去你姐夫家住一晚吧!”


    見到戴瑜沒反對,宋慎輕笑一下,打了方向盤朝著別墅方向開去。


    到了別墅,戴瑜也不用宋慎背了,金雞**似的跳著便進了屋內,一邊朝著裏麵大唿小叫地喊著“姐!”進到客廳才發現沙發上坐了不少人,她表姐也坐在那裏。


    袁莉趕忙跑過來拉著問她出了什麽事情,戴瑜麵色尷尬,低著頭道:“沒事。”


    說罷,腳也放在了地攤上,又朝著一旁縮了縮,直到嫩白小腳縮到沙發之後,她才輕舒了一口氣。


    眾人憋著笑意,等戴瑜與她表姐一同上了樓梯才相顧一笑,見到宋慎正巧這時候過來,蔡偉濤裝模作樣地厲聲問道:“宋慎,你是怎麽照顧我家表妹的?怎麽照顧到讓人家赤腳迴家?”


    宋慎笑道:“她一腳踏進河裏,想要驗證古希臘哲學家的那句話,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


    三人聽罷,笑聲更大了。


    這時候戴瑜坐在房間裏,縮著頭想要朝下麵看,袁莉輕彈了她一下,嗔道:“還沒被人家笑話夠?”


    戴瑜輕輕點頭,“哦”地一聲便不再言語。


    袁莉看著她也忍不住笑了,一邊還要嘮叨她為何掉進了河裏?


    宋慎坐下來,說著自己登山的趣事,又問了黃文川今天可是見到了什麽寶貝。


    許久,宋慎從包裏拿出一小塊碎木,放到茶幾上,眾人好奇地看向他,不知道他這是何意。


    宋慎指著碎木道:“這是戴瑜掉進河裏的那處地點,在那不遠處發現的,我覺得有些疑問,便想著帶迴來請教一下。”


    這時候,戴瑜洗了澡,換了她表姐的衣服,跟在她表姐身後走過來了,清秀的麵容在出浴後,更顯容光四溢,發梢仍舊微微濕著,表情難免有些難為情,這是怕眾人再次提及她的糗事。


    見到宋慎拿出碎木,又提到她的事情,眾人也都朝她看過來,戴瑜不免麵色訕訕,朝著宋慎便瞪大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他,大家當她是小姑娘,也知道這時候不好再取笑,便一致沒有開口再提掉進河裏的,但戴瑜不免覺得宋慎拿出這塊碎木是在讓她難堪。


    袁莉一把拉住戴瑜,讓她坐到沙發上,示意她稍安勿躁,她這兩天見到宋慎的次數不多,怎麽看,對方都不像是小氣的人。


    這時候就聽蔡偉濤問道:“碎木?樹皮?這能有什麽?”他是第一個拿起碎木的人,看了兩眼,沒看出有何疑處。


    黃文川與蔡益銘稍顯慎重,兩人都是拿出老花鏡戴在鼻梁上,從蔡偉濤那裏接過小塊的碎木屑,小心地看了起來。


    戴瑜伸了伸頭,看了一眼,嘀咕著朝她表姐道:“那是塊橫在河裏的樹樁,一半就埋在汙泥裏,另一半烏七八黑,全是汙泥,看著都髒死了!”


    袁莉朝著戴瑜擠了擠眼,讓她少說兩句。


    蔡偉濤這時候看了看戴瑜,笑道:“盡管我不知道這是什麽,但是我還是要說,這就是差距啊!想必你們兩個都發現了河裏有橫陳的樹樁,你見到它很髒,可能會一腳踹過去,人家見到樹樁,先想到的卻是,這有可能就是個寶啊!所以人家撿了寶迴家,你就濕了腳迴家!”


    “可是,他也踹了一腳的!”戴瑜有氣無力地辯駁道,接著又道:“再說,一塊黑炭頭一樣的樹樁,給人家填鍋底都沒人要,怎麽可能就是塊寶?”


    蔡偉濤笑道:“所以說,這就是差距,有可能有人把它燒了火仍不知它是個寶,而有人在它還是黑炭頭的時候便知道這是個寶!” 【友情提示:由於作者更換書名比較頻繁,如果本書最新章節未更新,(可能作者已更換書名)請大家在本站搜索作者名,查看最新章節,如果未更名,請登錄聯係管理員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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