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莊,你可醒了!嚇死我了!”小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沒事,記不起就記不起吧!我想好了!再也不刺激你了!就當以往什麽都不存在,我們一切重新來過不也很好嗎?總勝過你現在這般老是受驚嚇,活在痛苦不堪裏!”


    阿莊定定地望著小難,往事一幕一幕在她腦海中閃現,隨之,眼淚便如珍珠般地長流不斷!


    小難嚇壞了,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拉住阿莊的雙手緊張地道:“阿莊,都是我不好!我沒用!我喚不醒你,我錯了!我不該這麽刺激你讓你痛苦!一切都是我的錯!在你們上前線抗擊倭寇的時候,我卻躲在扶桑島上!我就是個窩囊廢!阿莊,我們迴家吧!我再也不帶你去看曾經那些傷心的地方了!不讓你再為往事頭痛不已了!其實,少些迴憶,少些牽掛,安安靜靜地過好現在的每一天,未嚐不是好事?你放心!這輩子,今後不管走到哪裏,我不會再放下你!我會永遠帶著你!我們永遠在一起!”


    阿莊的眼淚流得更歡!她癡癡地望著小難,好久好久才緩緩地道:“傻瓜!”


    ……


    傍晚時分,落日的餘暉將天邊映照得變幻多姿、美麗妖嬈。倪家大院裏,倪夫人站在院子裏望著天邊絢爛奪目的晚霞,喃喃自語道:“小莊,你去了哪兒?這麽久也沒有音訊,到底怎麽迴事啊?我知道你跟小難在一起,也聽說了很多你們大敗倭寇的事跡,可你怎麽就不迴家看看呢?你難道不知道,你是娘身上掉下的心頭肉嗎?娘沒有哪一天不牽掛你?沒有哪一天不擔心你啊?”說著倪夫人的眼中已是淚光閃閃。


    正在這時,卻見兩人走進大院裏來,一個陽光帥氣的高大男孩,一個婷婷玉立的秀麗女孩,兩人來到倪夫人麵前,雙雙跪下,那秀麗女孩哽咽一聲喊道:“娘!”撲在倪夫人懷中淚流滿麵。


    “大小姐!”倪夫人身邊的兩個丫環又驚又喜地喊道,原來進來的正是小難和阿莊。


    倪夫人宛如夢中,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索性閉上眼睛咬了咬自己的舌頭,疼痛傳來,她才驀地睜開眼,望著懷中的閨女,卻是臉一沉道:“死丫頭!你還認得這個家?你還不知道迴來?”


    原來,倪貴、倪婉今天迴家為母親祝壽,兩人事先就商量好,沒敢把大姐阿莊失憶的事告訴父母,隻說阿莊隨小難遠征八荒,還未迴來。


    小難在獸荒妖帝山精心研究封印半年,與世隔絕不通音訊,可他與伍媚等人平息八荒戰亂的事跡,卻早已傳迴神州大地,為神州九郡黎民百姓津津樂道,甚至傳得神乎其神。


    “娘,女兒不孝!這麽久才迴家看望您!要打要罰都隨您!我爹呢?”阿莊急切地道。


    倪夫人抑製著激動的心情道:“你爹安好,在堂上待客呢。”


    卻見小難不知從哪兒取出一件昆侖碧玉雕刻的壽山,雙手呈獻給倪夫人道:“恭祝倪夫人榮華富貴,平安吉祥,福壽安康!”


    倪夫人望著跪在地上的小難,道:“好孩子,你叫什麽名字?你是小莊的同伴嗎?”


    阿莊“噗嗤”一笑道:“娘,你就認不出他來了?他是小難啊!”


    “啊!”倪夫人驚叫出聲,忙上前用雙手托起小難的臉,仔細端詳了一會,接著就將他擁入懷中,又驚又喜道:“我的兒!真的是你!好孩子,你可迴來了!你長這麽高大了,我都認不出來了!小莊,你這死丫頭!怎麽不早說?快起來,好孩子,我們一家人天天念叨你呢!”


    這時,倪莊的兄弟姐妹倪榮、倪華、倪富、倪貴、倪巧、倪婉都聞訊趕到院子裏來了,倪婉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來就擰住小難的耳朵把他扯到一邊,惡狠狠地悄聲道:“死小難!你怎麽把我大姐帶迴來了?你想要急死我娘嗎?我和小四子阿不不容易才騙過我娘,這下可壞了!都怪你!死小難!臭小難!”倪婉急得眼淚汪汪,對小難又是一番拳打腳踢。


    卻聽那邊阿莊笑靨盈盈喊道:“三妹,你又跟小難過不去嗎?他又哪兒得罪你了?”


    倪婉頓時目瞪口呆,眼睛瞪著小難,小難喑中點點頭。倪婉大喜,拋下小難,朝阿莊撲上去:“大姐!”喊罷早已淚流滿麵,喜極而泣!


    “瘋丫頭!今後不許你老是這麽欺負小難!”阿莊擁住倪婉,在她耳邊悄聲道。


    “心疼啦!大姐,我可是你三妹!他是你什麽人啊?”倪婉調皮地悄聲答道。


    倪婉就暈紅了臉,用手一擰倪婉的臉旦道:“瘋丫頭,翅膀硬了!敢不聽大姐的話了不是?”


    “不敢!”倪婉嘻嘻一笑,吐吐舌頭朝小難做了個鬼臉。


    倪貴這時早已上來,跟小難勾肩搭背往裏走,邊走邊悄聲道:“大姐全好了?”


    小難點點頭:“放心!全好了!”


    倪貴開心得要死,一把將小難摟了起來!倪貴也長得跟小難一樣高了,隻是還像小時候一樣,是個大胖墩!


    “小難,你和大姐迴來得可太及時了!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倪貴問小難。


    小難忙衝他眨了眨眼道:“知道。今天是倪夫人五十大壽,我特意和大小姐趕迴來給倪夫人祝壽的!”


    倪夫人笑吟吟道:“小難,別叫得這麽生分,以後叫我伯母吧。”


    “是!伯母,祝您生日快樂!福壽安康!”小難道。


    倪夫人伸臂撫了撫小難的頭道:“謝謝你,小難!今天你把小莊送迴來,我真的好開心!這麽久沒有她的消息,我日日夜夜擔著心呢!”


    “娘!”阿莊抱著倪夫人的胳臂嬌聲喊道。


    “死丫頭!就知道在外麵瘋,也不知道早點傳個訊迴來!今天若不是小難送你迴來,看我用不用家法伺候你?”倪夫人兇巴巴地道。


    “好啦!娘,我這不好好的嗎?”阿莊在自己娘麵前特別嬌。


    倪巧這時上來攬住阿莊道:“大姐,你怎麽看上去比我和三妹都小些了!快說,有什麽秘密?”


    阿莊今年二十五了,可她十九歲時就吃了小難給的駐顏丹,肌膚白皙嬌嫩宛如少女,她是家中大姐,可看似確實比二小姐倪巧、三小姐倪婉還顯年輕。


    阿莊不答,嫣然一笑,嫵媚橫生,楚楚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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