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難五人從吳郡王南天的軍營出來,黃鶯“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這一笑,帶著小川、阿莊、小苦都笑了。


    黃鶯道:“小難,你最後那句話真解氣,南天聽了臉都綠了!還有他的那些將帥們,啞口無言!”


    小苦就學小難的話:“我是來點點印、應應景、湊熱鬧的!千萬別把我當迴事!”


    小難就在小苦頭上一個暴栗,道:“你們給本帥聽好了,從現在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誰敢來給我點印應景湊熱鬧,我抽了他的筋,剝了他的皮,扔到這吳江裏喂王八!”


    哪知話還沒說完,一左一右小川和阿莊的手就狠狠擰在了他的腰上,小難痛得差點叫出聲來,就道:“姑奶奶,本帥身家性命係於你等手中,可五十萬將士的安危係於本帥一身,你們小心著點!本帥的身子金貴著呢!好生伺候本帥,本帥一開心,帶你們打幾個大勝仗,到時人人有賞!五十萬將士兒郎都喊你們姑奶奶,那可威風了!”


    小川和阿莊也“噗嗤”笑出聲來,小川罵道:“沒見過你這麽不正經的大帥!”


    小難嘿嘿道:“是真名士自風流!你看南天這家夥,正經吧?初一見麵,見他衣冠楚楚,一表人才,還以為他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哪知說不了幾句就明白了,原來也是個胸無遠慮、鼠目寸光之輩!不足與謀!”


    “我們現在怎麽辦?”黃鶯問道。


    “一切按我的指令行事,別理睬南天那糊塗蟲!什麽叫防守?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小難手一揮,不容置疑道。


    黃鶯點頭,嫣然一笑道:“小難,給你當副帥,痛快!”


    小難眼睛一瞪:“仗還沒打,痛快個屁!等打了勝仗,我讓你大笑三天,那才叫痛快!走,去江邊。”


    五人並沒有迴軍營,而是再次來到江邊,無憂、劉海帶著七隻雲鷹正在江邊等候。


    小難一行就上了雲鷹,沒多久,雲鷹飛上藍天,向吳江對岸飛去。


    小難幾個坐在雲鷹背上,從倭寇最上遊的據點開始一路沿江而下觀察,就見吳江南岸密密麻麻全是艦船,倭寇顯然已經操練了很久了。


    飛了一大圈返迴軍營,小難就問大家:“你們說,這仗如何打?別跟我提防守的事,我告訴你們,我一天也不會防守!我來了,就隻有進攻!打他奶奶的!”


    小苦當先道:“我先說,你們也瞧見了,對岸倭寇的艦船密密麻麻的,現在是春天,正好有東風,咱們從下遊往上,一把火燒進來,燒死這群強盜!”


    阿莊道:“這個法子好!但後續要跟上,必須乘勝追擊!咱們要過江作戰,得趕快征集艦船。”


    黃鶯道:“這個不是問題,吳江北岸都是漁民,家家都有船,隻要是說打倭寇,沒有不願意的理,現在馬上可以去征集。”


    劉海道:“師父,我也想了個法子,咱們雲鷹天兵這次可以建一奇功,每個雲鷹天兵帶上一百支浸了燃油的箭,到時騎著雲鷹將箭點燃了射到倭寇的船上,可以燒倭寇一個措手不及!”


    小難見小川沒吱聲,就問:“你怎麽想的?”


    小川嫣然一笑:“大家的意見很好,我讚成!不過兵貴神速,不能讓倭寇發現了我們的意圖!小壞蛋,你今天特意搞得鼓聲喧天,戰馬嘶鳴,就是想迷惑倭寇吧?”


    小難:“嚴肅點!叫大帥!你說得對,咱們過江得靜悄悄的,但防守的樣子要搞得熱熱鬧鬧的!大家還有什麽意見沒有?”


    “我還有!”小苦道,“今天郡王府兵馬中有一個叫畢福的百夫長搶了一個百姓的錢袋子,這樣下去可不行!無規矩不成方圓!”


    “你怎麽知道的?”小難沉聲問道。


    “被我碰巧撞見了。”小苦道。


    “人呢?”小難問。


    “我把他綁了,叫侍衛看著。”小苦道。


    “綁得好!”小難臉色一沉,對黃鶯道:“通知十大總督,召集各軍分區百夫長以上將領訓話!”


    百夫長以上的將領,在小難帶來的五十萬官兵中,光百夫長就有五千,加上千夫長、萬夫長、總督、參將,足有上萬人,黑鴉鴉的一片列陣於吳江北岸大堤上,鴉雀無聲。


    “郡王府總督長歌,出列!”小難冷聲喝道。


    長歌應聲出列,朗聲道:“末將到。”


    小難沉聲問道:“我在資州城點兵點將時,曾約法三章,還記得嗎?”


    長歌大聲道:“記得,第一,一切行動聽指揮;第二,秋毫無犯不擾民;第三,將罰分明要公平。有違者,殺無赦!”


    小難冷哼一聲,問道:“記性倒是不錯!我問你,你所屬軍中,有沒有一個叫畢福的百夫長?”


    長歌見小難臉色嚴峻,心頭一顫。他可是聽說過當年小難整治雲鷹天兵時,一劍削下混進雲鷹天兵中一百餘名倭寇奸細的頭顱之事,知道小難殺伐果斷,忙大聲喊道:“畢福,出列!”


    這時,小苦一揮手道:“押上來!”


    就見侍衛押著一個方頭方臉的中年男子上來,小難問長歌道:“此人可是你營中百夫長畢福?”


    長歌忙點頭稱是。


    小難眼睛逼視畢福,問道:“雨小苦將軍為什麽要抓你?”


    畢福在小難的神威震懾下,哪敢撒謊,雙膝一跪,求饒道:“大帥饒命,我錯了!”


    小難:“你錯在哪裏?”


    畢福磕頭不已:“我豬油蒙了心,去搶老百姓的錢袋子!大帥,我也不是有意的,我鞋子壞了,跟那老百姓買雙鞋,說好七十五個銅板,我給了他一個銀元,他還要找我二十五個銅板,可他不找,說是沒零錢,找給我幾雙襪子。我氣不過,才搶了他的錢袋子,碰巧就被雨小苦將軍見到了。大帥饒命,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小難眉頭一皺:“出發前我才發完軍餉,並要求各軍分區添製軍服,軍鞋不得少於三雙,你怎麽就要買鞋了?”


    畢福愕然道:“我從來沒有領到過軍鞋!每次都是自己掏錢買的,不信你問其他人!”


    小難用秋水神功一掃,見九州官兵的鞋子都是同一顏色款式,唯有郡王府所屬官兵每個人穿的鞋子都不一樣,顯而易見不是統一購置的,就眼睛盯著郡王府領兵總督長歌道:“這事你怎麽說?”


    長歌嚇得雙膝往地上一跪,道:“大帥明察,我是此次出征您點的將,您給的軍餉沒經我的手,不過我有失察之罪!”


    小難冷哼一聲,朗聲對全體將領道:“我湘郡官兵,從今天開始,有膽敢克扣軍餉、軍糧、軍服者,殺無赦!有膽敢犯民擾民搶民者,這畢福就是榜樣!”說罷順手抽出長歌腰間長劍一揮,畢福人頭落地,鮮血噴出足有丈遠!全場肅穆無聲,一萬餘名將領一齊望著小難,眼神裏充滿了敬畏,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小難將長劍往長歌麵前一扔,道:“軍鞋之事,與你無關,不怪你!但你禦下不嚴,出了畢福這等肖小之徒,你難辭其咎!罰你一個月軍餉。下次再出現此類事情,你就是第二個畢福!”


    長歌以頭搶地,連連磕頭不止。


    小難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大袋子金元扔給長歌道,“立即給郡王府軍中所有將士增添軍服、軍鞋,軍餉和軍糧發到位了嗎?”


    長歌道:“都被郡王克扣了,有三個月沒發軍餉了。”


    小難氣極,但現在不是找湘郡王算賬的時候,就又拿出一大袋金元扔給長歌,道:“我信得過你,你等會就把這些發給兄弟們!”


    長歌叩頭拜謝。


    小難眼光一掃全場,在場每位將領都心神一凜,就聽小難道:“我早就跟大家約法三章,今日在這吳江北岸再次重申:第一,一切行動聽指揮;第二,秋毫無犯不擾民;第三,獎罰分明要公平。膽敢犯我規矩者,殺無赦!你們都聽清楚了嗎?”


    “是!清楚了!”萬名將領異口同聲。


    小難:“各位總督大人請隨我到營中議事,其他所有將士原地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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