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倪家大院,小難又返迴到古樟下,取出短劍,從古樟後麵的懸崖峭壁上削下一塊石頭,趁著夜色朦朧無人看見,抱起它迴到自家屋前,依舊安放在掛花樹下,這才進屋。


    小難正要給母親打水洗腳,哪知母親早已自己洗漱完了,還給他打好了洗澡水,小難才想起母親的傷已好了。阿雪叮囑他洗完澡早點睡,便躺下睡去。小難洗漱完了,照舊來到灶下修練。


    取出《縱橫寶典》,翻到浩然神功第二式這一頁,依舊不能往下翻。到了此時,小難已然明白了昆侖老祖的一片苦心,那便是怕修練寶典之人貪功冒進,急於求成,以致根基不牢,留下後患。因此,修練之人隻有練成了前麵的功法,才能修練後麵的,而且後麵的功法大都需要前麵的功法輔助。


    小難靜下心來,先修練了半個時辰的浩然神功第二式,這第二式昆侖老祖似乎忘了命名,小難心裏就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如來神臂"。然後運起秋水神功細細察看頁麵,見右下角果然又有一個淺淺的指紋印。小難運起如來神臂,一指點上去,低喝一聲:"開!"


    書頁果然真的應聲而開,小難微微一笑,低頭看去,就見上麵寫著:"秋水神功第二式:透視。"


    還是那個笑嘻嘻的老頭在打坐,不過這次打坐是坐在了一個高台上,張目凝視遠方,雙目周圍依舊布滿了又細又密的線條,不過這次的線條變成了紫色的,隻進不出,下麵寫滿了修練注解。


    小難想了想,悄悄走出門,飛奔至千年古樟下,縱身上樹,連躍升至樹頂,再取出短劍,飛身撲向古樟後高高的懸崖峭壁,將短劍筆直插入峭壁,穩住身體,然後腳一蹬,上升丈餘,依舊將短劍插人峭壁穩住身體。如此交替上升,足足上升了三百餘丈,才到達崖頂。


    怎知才到崖頂,就看到極其詭異的一幕:一隻雲鷹和一條大蟒蛇正在崖上展開生死搏鬥,雲鷹後麵還站立著三隻顫抖的小雲鷹。現場鮮血淋漓,應該是有一隻小雲鷹已慘死大蟒蛇腹中。


    原來崖頂上有一個小岩洞,是雲鷹的窩,不知怎麽被這條大蟒蛇發現後偷襲了,雲鷹在空中聽到小雲鷹的叫喚趕過來時,慘劇已經發生,雲鷹又悲又怒,就和大蟒蛇展開了生死決鬥。


    這條大蟒蛇也不知有多長,盤卷著身子,身子足有碗口那麽粗,三角形的腦袋在中央高高抬起,口中吐著長長的信子,口邊還粘著小雲鷹的羽毛。


    而那雲鷹,立於崖上,足有兩米高,兩個翅膀展開有六七米開外,不停地抖動,兩隻圓圓的大眼怒視著大蟒蛇。它不敢飛起來,因為它身後還有三隻不會飛的小雛鷹。


    如果雲鷹從空中發起攻擊,鋼嘴利爪,大蟒蛇一般都要退避三舍,不敢正麵抵抗,但此刻大蟒蛇明顯知道雲鷹不敢飛起來,它的目的也在小雲鷹,所以全然不懼,以逸待勞,與雲鷹對抗。


    那雲鷹見小難上來,更加著急,淒厲地叫喚一聲,直撲大蟒蛇,利爪向大莽蛇抓去,大蟒蛇一下躥起,尾巴卷向雲鷹,雲鷹心急火燎間,一條腿頓時被大蟒蛇纏繞住,大蟒蛇張開嘴,咬向雲鷹的頸脖……


    眼看雲鷹岌岌可危,小難運起如來神臂,對著大蟒蛇的腦袋淩空就是一掌,這一掌,能擊碎岩石,大蟒蛇的腦袋自然不在話下,就在空中開了花,身子跌下來,足有三丈長。


    雲鷹顯然沒想到會出現這種變化,長嘯一聲,望著小難。


    小難向它一稽首道;"雲鷹大嫂,我就借用一小塊地方,咱們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好不好?"說著自己遠遠走開,來到峭壁的另一端。


    崖頂宛如一條長廊,狹長而平坦。放眼望去,一側是高聳如雲的雲山,另一側是碧波萬傾的雲湖和雲湖畔的村莊、集鎮、原野。雲湖初等學堂也曆曆在目……


    小難坐下來,修練秋水神功第二式:透視神功。


    秋水神功第一式觀照神功,一是讓小難能夜間視物,有如白晝。二是讓他有了過目不忘的本事,在他修練《太極真經》和幫助小苦修練《兩儀大法》、阿貴修練《彌陀神拳》時已經受益。三是能洞察周圍事物的一舉一動,纖毫畢現,而且周圍一切事物在他眼裏節奏變緩,他一下就能找出它們的破綻和空檔,因此在對敵時,敵人的一舉一動,在小難眼裏都慢吞吞的;而他的每招每式,在對手看來,卻是迅捷無倫,轉瞬即逝,無法琢磨。這樣對敵時他幾乎穩操勝券,受益非淺。有了這些好處,他對第二式忙懷期待。


    坐下來,他先修練了一會第一式觀照神功,接著便開始修練第二式透視神功,按照紫色線路的圖式和注解凝視遠方,不一會,他感覺到兩眼涼嗖嗖的特別舒爽,接著就看見空氣中為數極少的一絲絲的紫氣被自己吸進了眼中,先是周圍的紫氣被他吸收掉,再接著不斷向四周吸取,越吸越遠,漸漸地,方圓十裏的紫氣都被他吸收殆盡,他這才明白,為什麽那圖式裏的老頭要在高台上修練?


    又修練了近兩個時辰,周圍方圓三十裏的紫氣都被他吸收完了,正想著是不是該換個地方修練,忽然,眼前紫光一閃,天地在他眼中一變,他居然一下看到了雲山深處的各種野獸和地下的礦藏水脈,雖然還看得不是很遠,卻已讓他內心狂喜不已。


    又是一晚過去,當清晨來臨,小難看到東方紫氣大盛,忙加緊修練,將那東方湧來的紫氣毫不客氣地照單全收,都吸進自己的眼裏。不一會,朝霞升起,紫氣隱去,小難這才收功,放眼遠望,遠在千米開外躲在山洞裏的獨角獸,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小難滿心喜悅地一笑,站起身來,走迴到上來的地方,卻見雲鷹正守護在岩洞口,一臉警惕地望著他,三隻小雲鷹應該都進了岩洞。小難衝雲鷹點點頭,依舊拿出短劍,刺壁下崖。


    迴到家中,小難生火做飯,不久,阿雪醒來,小難忙進房伺候她起床,打好漱口洗臉水。


    吃過早飯,小難收拾好碗筷,又將水缸裏的水挑滿,把地掃了,跟阿雪說了聲,才走出門去。


    來到雲湖湖畔那個芳草萋萋的山窩,小苦和丹妮早已經到了。小難沒想到她們到得這麽早,就問:"這麽早!你們吃過早飯了嗎?"


    丹妮點點頭,小苦卻搖搖頭:"學堂的早餐一點也不好吃,我吃不下,丹妮也隻吃了一點點。


    "這樣啊!"小難就笑嘻嘻道:"你們倆個先修練,我去給你們弄點好吃的來。"說完跑開去。


    "搞什麽鬼名堂?"小苦嘟噥道。


    丹妮一笑:"別管他,我們先修練吧。"


    兩人就對練開了。


    小難走到雲湖邊,運起透視神功向湖水中望去,大大小小的遊魚盡收眼底。他運起如來神臂,朝著水中一條足有七八斤的大草魚淩空就是一抓,那大草魚竟然被他抓出水麵,直落手中,搖擺不已。


    小難取出短劍,將魚剖開清理幹淨內髒,又掏出一些瓶瓶罐罐,這是他從小帶在身上的寶貝,裏麵是油鹽、胡椒、醬醋等調料。小難將魚用木棒穿好,灑上調料,生火燒烤,這是他放牛時自己慢慢操會的手藝,不過那時候都是烤些小魚小蝦,偶爾也能捉到一隻野兔或者山雞烤來吃,但那多半是受傷後被他撿了漏子。


    不多久,魚便被烤得焦黃鮮嫩,散發出撲鼻的香味。正要叫小苦她們過來嚐鮮,卻聽到丹妮、小苦連著兩聲恐怖的驚叫,小難立即起身,飛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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