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懸掛的十日中間,裂開了一個口子,似乎可以看見重重人影和漫天的星河。


    一片血雨從那裂縫之中灑下。


    一股悲意湧上戰場中每一個人的心頭。


    高塔之中,諸多強者沉默。


    “他們去了,隻是打開了一個缺口。而這個缺口在十日橫空第十日就會自動彌合。終究沒有改變什麽。”一位強者低聲說道。


    “那是他們不自量力!金烏大陣何等玄妙,憑他們的手段也想硬闖。”三王子姒滘的身邊一位強者說道。


    眾人沉默。


    雖然說話的是這位強者,但是誰都知道他代表著誰的意誌。


    軍帳之中,火焚第八軍的三位頭領又在飲酒。


    砰!


    燭酒停杯,憤怒的將手裏的酒杯捏碎。


    “大元帥戰死了!”


    “我們火焚軍...。”


    陳愷也麵色有些難看,顯然是憂慮多多。


    常言道:大樹底下乘涼,現在樹倒了,火焚軍就成了沒人疼的孩子。才不過一天工夫,分配到火焚軍中的補給、丹藥、錢糧等就少了一成。


    竟然對為家國戰死的火焚元帥林長青絲毫沒有敬畏之心。


    大夏軍方糜爛至此,當真是令人心寒。


    “不談了!不談了!喝酒!喝酒!”陳愷繼續勸酒。


    三人同飲。


    酒過三巡,氣氛逐漸高漲,原本相互之間的隔閡,似乎也變得淡薄了一些。


    三人討論著如今的局勢,交換著各自的見解。倒也痛快。


    嗯?


    燭酒突然猛皺眉頭,整個人打了個哆嗦。


    “怎麽了?腎虧?”張百刃開玩笑問道。


    燭酒眼中紅光一閃。


    “酒裏有毒。”


    “有毒?”張百刃並不相信,因為他的劫力沒有反應。


    “是寒鴉草!這是一種寒屬性靈草,對於旁人而言是靈藥,但是對於我們火焚而言。卻是最致命的毒藥,它會激發我們體內的火焚毒素,讓它變得無法控製。”說話間逐漸已經停止了身體顫抖,渾身冒出了火焰。


    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燃燒的火炬。


    燭酒的視線在張百刃和陳愷之間移動著。


    “噌!”


    長劍出鞘,一劍揮向陳愷。


    “是你下的毒!”


    “你主管後勤,而且在軍中根深蒂固。能夠做到這種事情的,也隻有你。”


    隻可惜現在的燭酒已經火焚毒發,一身修為無法發揮出三成效果來。陳愷輕易而舉的躲開了攻擊。


    看著還未毒發的張百刃,陳愷微微一愣,然後說道:“沒錯!就是我下的手。你們兩個都太驕傲了。將火焚第八軍軍長視為囊中之物。我陳愷豈能服氣。”


    “現在你們都身中寒鴉草之毒,火焚毒已經激發再難化解。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會化為劫灰。”陳愷笑著說道。


    “如此危急存亡之時,你竟然還想著毒害我二人?”張百刃用不解的眼神看著陳愷。


    陳愷笑著說道:“戰勝或者戰敗與我有何關係?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先鋒官。但是第八軍的軍長,卻是最為難得的機會,這個機會我不會放過。你們兩個都是我的攔路死...所以請去死吧!”


    嘭!


    火焰膨脹,燭酒在火焰中發出一陣陣痛唿。


    他的火焚毒已經無法壓製,即使是服用解藥也沒有什麽用處。


    在寒鴉草的激發下,他體內的火焚毒已經失控。


    看著依舊沒有什麽反應的張百刃。陳愷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很快卻又迴過神來,驚疑不定道:“你竟然沒有中毒?”


    這是一個雙重問句。


    張百刃冷笑道:“你一定很失望。但是可惜...我是先天雷火之體,先天對火焚毒有著很強的抗性。正巧碰到了獄行軍與火焚軍的較量。我出了一份力。被引入火焚軍中成為先鋒。卻是沒人去測量我是否中毒。或者在他們看來,我在炎獄待了那麽久,早就應該火焚毒深中了吧!”


    陳愷一愣,然後大笑道:“早知道你身體裏沒有火焚毒,我就不該那麽麻煩。直接將你的事情捅出去,你一樣要死。”


    “可惜沒有早知道。現在要死的卻是你。你以寒鴉草毒害上司。卻是罪無可恕。”張百刃說道。


    “誰知道?隻要你和燭酒都死了。我大可以說你們是被妖族強者暗殺。”陳愷冷冷道。


    “你不過是區區一介真罡,如何是我的對手。”說到這裏陳愷自信心十足。


    張百刃冷笑不吭氣。他殺過的靈台不多,卻也不少。


    戰場之上。死在他手上的四階妖獸可不止一兩個。


    長劍出鞘。


    戰鬥就在這小小的帳篷之中打響。


    一劍!


    僅僅隻有一劍!


    張百刃便將陳愷壓製將他的四肢同時斬斷。


    相比起上戰場前,張百刃的戰鬥力又提升了許多。


    開啟三百六十五竅,凝聚氣神之花的張百刃,已經無法用普通真罡的規則來判斷。


    斷去四肢的陳愷倒在血泊之中,不甘心的看著張百刃。


    “你怎麽會如此強大?你不是真罡,你絕不會是真罡。”陳愷嘴角含血,憤怒咆哮。


    張百刃的劍鋒抵在他的脖子上,冷喝道:“本事沒幾分,倒是滿肚子的陰謀詭計。倒是留你不得。”


    一劍劃過,鮮血灑滿地。


    陳愷麵色灰白化為屍體。


    失去了生命的活力,陳愷體內的火焚毒爆發,整個屍體燃燒起來,很快化作焦灰。


    另一邊燭酒也快撐不住了。


    他已經徹底的變成了火人,身形不斷的膨脹著,似乎要爆炸開來。


    張百刃一掌拍在燭酒的背後,伸手一引。


    燭酒體內的寒鴉草藥性便被吸收了出來。


    而張百刃脖子上的龍雀紋身變得更加鮮明幾分。


    唿...!


    噴出一口冒著火星的熱氣,燭酒收斂火性,逐漸的化為人形。


    調息片刻之後,燭酒方才起身。


    “我欠你一條命。你的秘密我會帶到墳墓裏去。不過第八軍的軍長,我卻還是要和你爭一爭。金烏太子...我也殺定了。”燭酒看著張百刃說道。


    “一言為定!”張百刃本也沒打算攜恩圖報。


    燭酒離開後,小雀兒的聲音在張百刃腦中響起。


    “去找一找還有沒有寒鴉草,這種靈藥對我有好處。而且你計劃的事情,也需要我的幫助。寒鴉草很有用。”


    張百刃點點頭,出了帳篷,朝著火焚軍第八軍的倉庫行去。


    至於陳愷的失蹤。


    正如他自己所言。


    有妖族強者偷襲,陳愷不幸身亡。


    這種扯淡的謊言,換了平日裏肯定無用。但是現在火焚元帥戰士,人人自危。卻是無人計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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