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胤然你這是什麽態度!我說了她是我們的女兒!她跟你沒有關係!!”


    舒父氣得就要衝上去找程胤然理論,卻被身旁的妻子扯住了手臂。


    “老舒,你冷靜一點。”


    舒母微微咬著下唇,朝舒父搖了搖頭,無奈歎息著,“我想,女兒她肯定也是更希望跟他走的。”


    剛才他們夫妻倆衝上來要接過女兒那會,她是清楚地看見程胤然懷裏那本已意識模糊的女兒,突然攥緊了他的衣襟。


    她養育了璐璐二十幾年,自是知道她的所有小動作。


    她隻有極為依賴一個人,才會這般緊攥那人的衣服。


    “可是、可是……”


    舒父還是很不服氣,他們終於再次見到了女兒,卻又要馬上分離……


    “有什麽好可是的?你忘了我們剛才差點兒就……”


    舒母難過地掩了麵,呦呦哭泣。


    璐璐會變成這個樣子,還不是因為他們麽?


    先是聽信海書航的讒言,搞出了那吃力不討好的拆遷風波,間接害死了無辜的女兒。


    現在更是連她做了鬼都沒放過,差點讓那臭道士害死……


    “……唉。”


    舒父掙紮了一陣,終是歎了口氣,忽“啪”地一聲,給了自己一巴掌,“是我該死!”


    “……兩位其實也沒必要過於自責。”


    忽聞一年輕男子的嗓音自前方響起,二老倏地一愣,隻見一和程胤然長得頗像,但更少年感一些的男人,懷抱著他們家那隻和璐璐一塊死去的小柯基緩緩走了過來。


    “哥哥他隻是太過在意璐姐的傷勢,剛才多有冒犯,我在這裏替他先道個歉。”


    程胤肖朝二老微微傾了傾身子,又繼續道,“我家師父說了,一切的一切,冥冥中皆有定數。”


    “……那,我們……還能再見到女兒一麵麽?”


    舒母猶豫了下,小心翼翼地開口試問。


    看剛才程胤然的神態,她莫名覺得女兒一定會被她藏起來……


    “看天意吧。”


    程胤肖沒有給出肯定的迴答,隻淡淡一笑,轉身離開。


    ——


    程家別墅。


    程胤然緊緊握著已經意識渙散的沙璐的手,不安地盯著一旁為沙璐施法的蕭硯秋。


    半晌後,蕭硯秋緩緩收功,卻是淡淡歎了口氣。


    “這次是我失算了,沒想到陳老道會找到她的血親,還拿她的頭發來作法……”


    她扔掉嘴裏食之無味的棒棒糖,朝程胤然看了眼,繼續道,“不過幸好我即使給她上了陰官冊封印,魂體是保住了沒錯,但已經不能再繼續留在陽間了。”


    “否則別說太陽,就是咱們頭頂這盞日光燈,她都會受不了的。”


    程胤然聞言,雙肩狠狠一顫:“你們就不應該執行計劃b的!”


    早就知道計劃b風險最大,為什麽還……


    她不能留在陽間的話……他不是再也見不到她了?


    “我不過是尊重舒璐的選擇而已。”


    看著那瀕臨爆發邊緣的男人,蕭硯秋想了想,忽一挑眉,“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啦,隻是決定權在你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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