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雲姑娘跳得好!真是好!”


    “是啊!比秦大家都不遑多讓!”


    一曲罷了,台下傳來熱烈的掌聲。複製本地址瀏覽%%%%e%%%%%e%d%


    台上,張柔雲盈盈施禮,朝李權這邊笑了笑,然後下台。


    李權想著事情,不急不慢地退到後台。


    到了後方眾人麵前便恢複了往日嬉皮笑臉地模樣。


    “李老爺。”


    “老爺。”


    不管到哪裏,總有美人主動上前。剛到後台,秦棉和張柔雲便主動走到跟前。


    “老爺,今日已經很晚了,咱們還是趕快迴府吧。柔雲妹妹也是,是該迴去的時候了。”


    秦棉不動聲色,微笑著。


    一連許久,每天都是這樣的情況。


    李權從衙門出來,先到工地巡視,再來逸居打探,最後便是各自迴家。張柔雲也會在這時候離開。


    不過跟往日不同的是,剛才的那句話本來是該李權說的,今日卻被秦棉說了出來。


    同樣的一句話從不同的兩個人口中說出,其中的意味可就有些不同了!


    這是暗地裏攆人的節奏啊!


    張柔雲臉色微變,心道這兩天我沒的找你麻煩,你反倒找我的麻煩來了!


    但秦棉這話很是自然,旁人根本聽不出其中敵意,關鍵是,對方闡述的是事實,接下來本就該大家各自離開。


    如果沒人開口,又或是李權開口,張柔雲本打算先行離開。可秦棉這麽一說,她忽然不想走了!


    張柔雲靈機一動:“李老爺,這些天承蒙您的照顧,讓柔雲家中生計得以改善。柔雲心中感激,遂在天豐樓備好了美酒佳肴,隻等李老爺過去。”


    “哦?柔雲姑娘竟然這麽有心?”李權稍稍吃驚。


    秦棉也是吃驚,隨即又有些譏笑。心道你一個女人,有什麽資格請老爺吃飯?而且家中可不止自己一個女人,還有那麽多夫人等著呢!老爺會為了你一個而讓那麽多夫人白等?


    “老爺,姐姐們在家中已恭候多時了。”秦棉輕聲道。


    倉促間想出來的辦法不是很好,張柔雲也知道李權賞臉的機會不大,於是又補充了一句:


    “既然秦姐姐在,我看不如一起去。”


    這麽說是為了不要有太強的攻擊性,也給秦棉一個台階,先到了酒樓裏在慢慢的跟她鬥法。


    兩個女人都沒想到,這事兒李權竟然很爽快地答應了!而且還不讓秦棉跟著,讓她獨自迴府。


    就是張柔雲都很吃驚,不過心中還是很高興,看著秦棉氣悶地模樣,莫名地覺得很高興。


    李權跟張柔雲走了。


    秦棉卻還在逸居中幽怨地望著老爺離開的方向。她不知李權是為了借這次機會來試試張柔雲,隻覺得那狐狸精一定背著自己跟老爺有過什麽,不然老爺絕不會這樣。


    明明自己在小木屋裏都跟老爺那樣了,親也親了,摸也摸了,就差最後一步而已。可為什麽現在感覺老爺還是跟張柔雲更親?


    “逸姐姐,這些天老爺跟張柔雲有沒有過什麽?”


    呆呆望著的人不止秦棉一個,逸青神色恍惚,沒有聽清秦棉的話,有些慌張:


    “啊?秦棉妹妹,你剛說什麽?”


    秦棉一陣煩悶,擰著眉頭擺擺手:“算了,沒什麽。”


    然後獨自一人離開了逸居。


    ……


    ……


    李權到了天豐樓才知道,原來張柔雲根本沒定酒席。


    看著李權疑惑地表情,張柔雲討好似地朝李權作揖:“李老爺,酒席雖然沒有預訂,但現在點菜也還得來得及。”


    可憐巴巴的模樣生怕李權覺得自己欺騙了的他而生氣。


    這樣的女人會是上官柔兒?


    真的會有人把仇恨藏得這麽深?如果真是那樣,這樣的女人該是有多危險?


    想到這兒,李權不禁打了個寒蟬?


    “李老爺,您是怎麽了?”


    “有……有點兒冷。”


    “那咱們快上樓去。”張柔雲帶著燦爛的笑容,自然地牽著李權手,噠噠噠地踩著棗紅色地環形樓梯一路上去,途中還不忘叫上小兒的說要點菜。


    ……


    ……


    坐在天豐樓的包間裏,李權對房間的環境很熟悉,甚至都知道屏風底部的雕花有幾朵,桌布是不是新換的。


    到處都和您熟悉,也不知跟夫人們來此熱熱鬧鬧地吃過多少次。可這一次卻感覺的很新奇,很奇怪。


    看著將要跟自己共進晚餐地張柔雲,微微探著頭,看著自己手上的菜譜,這分明就是個活潑的小姑娘呀!


    “真是稀奇,菜譜這東西還是第一次見。感覺方便多了。”張柔雲笑眯眯地朝店小二說到。


    店小二微笑稽首:“這可多虧了李老爺。菜譜這新式的辦法還是李老爺給咱們天豐樓出的點子。要不然,咱這樣的小夥計還得整天跟客人們說菜品,迴想以前的日子,咱可是舌頭都要長繭的。現在好了,有了李老爺的菜譜,咱這樣小夥計不用跟客人報菜名兒,客人們也一目了然,什麽菜什麽價。隻需要看著菜譜上麵來就行了。姑娘還不知道吧?為了感謝李老爺,這間包房可是咱家掌櫃專門為李老爺留得,隻有李老爺帶的客人才能來這兒。”


    張柔雲煞有介事地看了看李權,微笑道:“這麽說,我還是沾了李老爺的光呢!”


    李權笑著搖了搖頭,一邊看菜譜,一邊道:“其實你們還可以跟掌櫃的說說,可以在這菜譜上配圖,再寫好介紹,顯得大氣些。“


    小夥計眼睛一亮,趕緊摸出水筆將李權說話記在了手上。


    李老爺簡單的一個建議包含了無數商機,就是放個屁都要想想有沒有深意。這麽好的點子怎麽能不記下來?


    雖然是張柔雲做東,但點菜還得由李權來完成。


    而天豐樓的菜是出了名的貴,不管什麽大戶人家都要掂量著來。


    但李權除外。


    “老翁醉蝦來一個,要今日在黃昏剛打撈的河蝦。”


    “得勒。”


    “錦繡團子來一個。”


    “得勒。”


    “油燜蟹,燕窩蜜,鹽雞仔……”


    張柔雲在一邊眼睛都瞪圓了:“媽媽咪呀!這是一百兩往上數啊!”


    “李老爺,夠了夠了。咱們兩個人吃不得太多。”


    “沒事兒,多點一些,每個菜都嚐一嚐才好。”


    “那個……”張柔雲有些尷尬,怯生生地湊到李權耳邊,“李老爺,我……我擔心身上的錢不夠。”


    李權終於將菜譜放下了:“好了,先就這些吧。再來兩壺酒。”


    小夥計領命而去,張柔雲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張柔雲的動作都在李權的注視當中,通過點菜,讓李權心中更加疑惑。


    如果真是上官柔兒,憑她的性格怎會讓自己進入如此尷尬的境地?多半會是死要麵子硬撐著才對。


    但張柔雲的表現雖然跟以前有不同,但這分明是鄰家小妹的樣子,跟上官柔兒完全聯係不起來啊?


    最開始有九成把握覺得張柔雲就是上官柔兒,現在忽然覺得隻有六成把握了。


    酒菜很快備齊,包間裏的琉璃燈散發著翡翠一樣的燈光,為房間添了些異樣的光彩。一個足以容納十人的大圓桌上隻有兩個單調的身影,而且還相鄰而坐,靠得很近,曖~昧中多少有點兒悶熱。


    不知怎地,張柔雲平時表現得規規矩矩,看著很天真似的,但到了桌上,或者說是跟李權靠得進了就有些不規矩。


    李權總覺得對方會有意無意地用胳膊蹭自己身子,還會悄悄地在身邊不遠處嗅一嗅,更要命的是桌下的小腳總是不安分地盤著自己的腿……


    來此吃飯,目的就是為了試探張柔雲。這種動作自然在李權的分析範圍內,但李權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這是鬧那一出。


    不管是曾經的張柔雲,還是上官柔兒,怎麽可能對自己做這種事?


    難啊!


    得出結論難!想要抵住這樣的誘惑也難!


    “柔雲姑娘,聽說你在天災中被洪水衝走了,過了好幾月才迴來。想必這期間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吧?都遇到了什麽?能跟我說說嗎?”


    “李老爺,還說那些不高興的幹嘛?那都是柔雲的傷疤,李老爺就忍心撕開柔雲的傷疤麽?”張柔雲楚楚可憐,小腳又適時地加大了力度,出口的問話也不好意思出口了。


    “這……是老爺失禮了。”


    張柔雲為李權斟酒:“相比問那些不開心的事兒,李老爺還不如多跟柔雲喝兩杯呢。”


    “好好!喝酒喝酒!”


    不管何時,隻要有美人相伴,李權的胃口都不會太差,一口酒一口菜地吃著,似乎忘記了來此的目的。


    而張柔雲也沒表露出什麽,隻是不斷地給李權敬酒,然後貼著李權的肩膀坐著,一副享受地模樣。


    酒氣漸漸彌漫整個房間,李權的臉上也多了一絲紅暈,搖搖晃晃地像是醉意朦朧。


    “李老爺,你醉了。”


    “胡說,我才沒醉。”


    “誰說沒醉?那柔雲可要考一考李老爺的問題。要是答不上來,證明李老爺就真醉了。”張柔雲紅著臉,雙手已纏在了李權手臂上,小臉兒湊得很近,好似也有些醉意。


    房中的酒香特別濃,不知是酒好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李權沒在意:“柔雲姑娘請問。”


    “咱們李家的皮革是怎麽製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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