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小翠擔心老爺的病,早早地起床熬好了藥。但當她端著的藥到了夏茹廂房後才發現,老爺又不見了!而且連夏茹也不見了!


    “可惡的老爺,病了也要到處跑。出去玩兒也不帶上我!”小丫頭氣惱地跺了跺腳。


    ……


    ……


    碧州清晨的集市上,形形色色的人的來迴穿梭,明媚的陽光讓來往的行人精神抖擻,各行各業地小販占領了街道兩旁,扯著嗓子吆喝著。


    “熱騰騰的包子喲!”


    “糖葫蘆!糖葫蘆!”


    “哎哎哎,這位客官,您裏邊兒請,本店有上好的女兒紅……”


    吆喝聲此起彼伏,像歡快的樂曲,形成了集市獨有的背景音樂。


    “哎呀!這誰家的孩子!”


    一個小三毛拿著個紙風車歡快地在集市上橫衝直闖,不小心就撞到了一粗布麻衣的少~婦。少~婦長得端莊秀麗,粗糙的衣服絲毫不能掩飾她絕美的容顏,就是屁大點兒的小三毛看到她都忍不住怔在了原地,癡癡地叫了一聲“媽媽”。


    少~婦眉頭緊皺,瞥了一眼身邊男人,低喝道:“胡說八道什麽?還不快走!”


    男人卻是“哈哈”一笑:“小茹,連小孩子都擋不住你的誘惑啊!”


    “老爺!”少~婦正是夏茹,聽老爺調笑自己,忍不住嬌嗔地跺了跺腳小腳。


    李權毫不在意,牽著夏茹的小手往街邊疾走:“這家麵館兒看起來不錯,咱們早上就吃這個!”


    夏茹被李權拉著到了小麵館,濃烈的麵粉味和髒亂不堪的桌椅讓夏茹的柳眉連成了一條線。再看那些個食客,各個捧著麵盆大的碗吃得“唿哧唿哧”作響,有的衣不遮體,有的滿身惡臭,有的光著腳都踩在了凳子上;還有個乞丐守在門口等著別人吃剩地麵湯!這場麵,怎麽叫人吃得下啊?


    夏茹是一百個不願意,但被老爺拉著又不好說什麽,隻好秉著唿吸站在一邊。


    李權找了張空桌子,一屁股就坐了上去:“老板,我要半斤哨子麵!”


    說著又問夏茹:“小茹,你吃多少?”


    夏茹矜持地用手輕捂著鼻子和嘴:“老爺,我不吃。”


    “怎麽能不吃呢?吃!必須吃!老板再來個二兩的!”


    李權見夏茹的模樣,知道對方對這樣的環境很不習慣,用衣袖將身邊的板凳擦了擦:“為夫親自給娘子擦過的板凳,不會嫌髒了吧?”


    夏茹嬌羞一片,低頭坐到了凳子上,沉默了一會兒,抬頭詢問:


    “老爺,你一大早說帶妾身出來玩,就是為了吃這個?”


    “都說了在外邊兒就別自稱妾身了。而且這不過是今天的開始,不吃飽肚子怎麽玩呢?”


    “但是……老爺怎麽會選在這種地方?”


    李權拿了雙筷子遞給夏茹,故作高深地道:“這你就不懂了。家裏大魚大肉的有啥好?美食在民間知道不?別看環境差,這叫接地氣。在看這四周的食客,人多的小店味道絕對好,聽你男人保準沒錯。”


    “老爺!你說話怎麽這麽粗俗,要被人家知道,還不說在背後嚼咱家?”


    夏茹正說著,麵館老板就將熱騰騰的哨子麵端到了桌上。


    李權毫無形象“唿啦啦”地吃麵,跟旁邊的食客一般模樣,配著下人的粗布衣服,哪兒有半分大老爺的樣子?


    夏茹知道這樣很不妥,但看李權對著個比自己臉還大的麵碗大口大口地吃著,忍不住掩嘴一笑,怎麽看現在的老爺挺可愛?


    想著,夏茹也拿起筷子,吃起賣相不怎麽好的麵條來。


    嚐了口。


    嗯!味道還真不錯。


    夏茹專專心心的吃麵,耳畔的幾根發絲輕飄飄地垂到了臉頰。李權吃了半碗便收起了筷子,伸手輕輕地將對方的發絲撩到了耳後,溫柔地撫了撫水潤的臉頰。


    夏茹抬起頭,唇上還占有些許紅油,把蜜桃一樣的嘴唇染上了一層水晶光澤,分外誘人。李權溫柔地看著自己的女人,眼光灼灼,滿是歉意。夏茹的目光正好與之相對,加上之前李權溫柔而又寵溺的動作,夏茹感覺自己心跳得很快,被一股暖暖的氣息緊緊包裹著。


    緊張,但很舒服。


    “好吃不?”


    夏茹像個小姑娘一樣羞羞地點了點頭,然後把注意力轉移到麵碗裏,再也不敢抬頭了。


    李權拄著下巴,看著夏茹的一舉一動。他沒有說任何甜言蜜語,他隻想用行動來補償這個看似精明實則很傻的女人。


    吃過早餐,李權開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約會,牽著佳人的手穿行在碧州的各個角落,嚐遍每條街的小吃,看盡各條巷的景物,一路歡聲笑語,沒有刻板的規矩,沒有老爺妾身的隔閡,隻有戀人之間心與心的溝通。


    在李權的帶領下,夏茹也漸漸放開了,不在理會自己的身份,也懶得管那些細枝末節的規矩體統。她不過是剛過二十的小姑娘,撕掉了表麵的矜持,顯現出小女生的心性,像隻歡快的小鳥在李權的牽引下肆意地翱翔著……


    開心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注意就到了正午。


    兩人逛到了碧江邊上,粉嫩的俏臉兒紅紅的,額上滿是汗珠,被粗布衣裳裹著的穌胸歡快地起伏著,顯然是意猶未盡。江邊上,涼風陣陣,忽起忽落的秋風卷著大小不一枯葉,像漫天飛舞的彩蝶,輕飄飄地落在兩人的臉上。


    夏茹踮起腳尖身子貼在李權胸前,伸手為李權摘掉被吹得貼在臉上的枯葉。但是剛把一片枯葉摘掉,又有更多的枯葉撲到了李權的臉上。夏茹忙不過來,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看著秀發飛揚的夏茹,掩嘴輕笑時的嫵媚,粗布衣服下抖動的腰肢,還有那貼在自己胸膛的柔軟。李權目光變得柔和起來。將可人兒摟在了懷中,低頭在對方耳邊輕聲道:


    “小茹,謝謝你。”


    “謝……老爺謝我幹嘛?”


    夏茹抬頭望向了李權,但和對方飽含柔情的目光相對,卻又趕緊把頭貼在了對方胸膛上。


    “謝謝你的細心,謝謝你照顧了我這麽多年。”


    “人家哪兒有照顧老爺啊?還是姐姐照顧得好。”


    “你們都很好。”


    李權迴想起之前的點點滴滴,家中女人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或許是時間太久,覺得一切都理所當然。但李權很清楚,世上沒有人天生對應該對誰好,這些女人不管出於什麽目的,總是對自己好的,沒有想過傷害自己,自己就是她們的天!


    這是一份榮譽!


    同時也是一份責任!


    李權心潮澎湃地撩起了對方的下巴,看著那微張的秀唇,輕輕吻了上去……


    江邊的行人往來不斷,無不瞪大了雙眼看著這一幕,女孩子看得麵紅耳赤,公子哥則鄙夷地大唿有辱斯文,隻有那些經曆了歲月的老人,看著年輕男女忘情的擁吻欣慰地點頭。


    夏茹心都快跳出來了,心思全係在周圍的動靜上,暗道老爺也太大膽,怎麽敢在光天化日下幹這種事兒?但對方的手臂又很緊,自己怎麽也掙脫不了。而且那霸道的大蛇在自己嘴裏胡作非為,占據了小嘴裏所有的空間。


    濃烈的男性氣息如海浪一般一浪接著一浪,洶湧澎湃而來,熏得夏茹眼神迷離,四肢發軟,感覺已經不會唿吸了。


    良久,夏茹才從李權地霸道中掙脫,直接蹲在了地上,羞得把頭埋在了雙峰之中,腦中一片混亂,也不知自己在想什麽。


    “小茹,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夏茹搖了搖頭。


    “那快起來,咱們去吃點心。”


    夏茹蹲著平息了自己的氣息,不敢再提之前羞人的一幕,挽著李權的手臂嗔怪道:“一直都在吃東西,人家又不是豬。一點兒都不餓。”


    “那現在去哪兒玩?”


    夏茹看了看四周,突然眼睛一亮,伸手指了指江邊:“我要坐筏子。”


    前番都是跟著李權的節奏走,李權去哪兒,夏茹便去哪兒。短暫的歇息,夏茹像是變了個人,不再默默地跟在李權身後,小手指著江中的竹筏,清脆的言語中透著不容反駁的味道。


    李權欣然一笑:“領夫人諭令。”


    ……


    ……


    撐一張竹筏,在清澈的碧江中隨水流而下,女子撐杆,男子撒網,伴著清風,收獲新鮮的魚蝦。臉上充滿了幸福滿足的笑容。


    江麵錯落有致的竹筏配上華麗的花舫遊船,形成了碧州獨有的花卷。


    李權收了網,夏茹將掌舵的竹竿交到了相公手上,興奮地數著筏子裏的小魚小蝦,像一對普通的年輕夫婦滿載而歸。


    江麵上,忽聽到有人叫喊:“喂!那邊的,有沒有收成?這兒有客人要新鮮的魚貨。”


    一條能載百人的畫舫船緩緩地向李權的竹筏靠近,船身盡是火紅的綢子,船頭紮著一個巨大的花球。甲板上,一人高聲喊著。


    李權看了看畫舫船,又看了看夏茹,問:“小茹,他們要買咱們的魚。賣還是不賣?”


    “不賣不賣!”夏茹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這是老爺給我打的魚,別人出多少錢都不賣!人家要帶迴府自己吃。”


    正說著,畫舫船已經離竹筏不過三米,船頭叫喊的人已經走到了船沿:


    “打漁的,快點,客人急著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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