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參加詩會的大部分人都一一見過了,卻發現這些個文生都不太待見自己,李權覺得很憋屈,卻也無可奈何。這是古代,商人的社會就這個樣兒。到了老先生們的亭子,這樣的情況還更加明顯。這些都是自持有清高傲骨的老怪物,更加以為李家的詩會是為了巴結自己。跟李權說話的時候各個都像是驕傲的老鵝,高高地仰著頭。


    李權心裏膈應得慌,就聽一群老家夥談論第一題的詩詞誰作得好,誰寫得妙,根本沒把自己這個主辦者當迴事兒。就想胡扯了幾句就便趕快離開。


    正欲出門,迎麵進來了個老頭,差點兒跟對方撞了個滿懷。


    來人正是柳鬆柳大人,柳鬆官職雖不大,但在碧州文學界的是聲望卻出奇的高。在場眾人紛紛起身向柳鬆問好。李權也有樣學樣,拱手跟對方道了聲好。可這柳鬆對李權毫不理會,徑直到了眾老先生的跟前相互敘話起來。


    柳鬆可說在碧州有超然的地位,他其他的老先生不同,或許別人還需要借助詩會來彰顯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會有人雖瞧不起商人,卻還是厚著臉皮來了。但柳鬆不必如此,就憑他門下的學生,他在慶朝的文學地位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詩會有任何改變。


    所以他根本可以不用參加。


    但他還是來了。因為他可以不給李權麵子,但不能不李家麵子。


    所以他來了,卻沒理會李權。


    柳鬆迴頭瞟了眼李權,不屑的眼神中藏有意思忌憚,沒有多餘的停留,轉而跟眾人談論起詩會來:


    “各位,後生們可有佳作了?”


    “佳作倒也有不少,但能為是世人傳唱地卻是沒有。碧州才子雖多,但總覺在意境上差了一絲火候。”不少老先生搖頭晃腦地發表者自己的感想。


    說道詩會的詩詞,柳鬆很快就恢複了興致,意味深長地笑著說道:“諸位隻知成名俊傑才學不錯,卻不知這碧州也是藏龍臥虎之地。方才進來,恰巧讓老夫遇到了隱於市的大能之人。接到知府大人的首句後,品茶之人茶水未曾入腹,瞬息間便作了一首佳作。不說傳世經典,傳唱一時那肯定是沒問題。”


    柳鬆眼光向來奇高,能入對方法眼的作品肯定不簡單,而且還是即興成詩。幾位老先生也都是愛詩更愛才之人,昏黃的眼中流露出濃厚的興趣,紛紛追問細節。


    柳鬆笑得眯起了眼睛,像是個撿到寶卻故意不給眾人分享的老頑童,先酌一杯酒,再轉身出了亭子……


    李權從亭子出來就沒走了,因為他在亭子門口看到了一個人。


    “如花老板?你……你怎麽也在這裏?”李權看到多日不見的如花竟站在怡鳳樓後院兒的湖心小徑上觀賞池塘中嬉戲的小魚時,微微愣神,然後強掩喜色地走到了對方身後,驚訝地說了一句。


    如花今天雖然跟往日的打扮有所不同。但如花便是如花,打扮成什麽樣李權都能認出。對方身上那種普通,卻又跟別人截然不同的氣質在李權心中已經有了記號。


    如花隨柳鬆一路暢行進了後院兒,卻沒有跟柳鬆一起到亭子裏去的,此時正望著池塘發呆,根本沒注意到身後有人。聽到李權有些激動還很突然的問話,被嚇了一跳,嬌軀微顫的同時,腳下的步子明顯淩亂了。身子猛地前傾,湖心小徑又沒有石欄,前麵便是冰涼的池水!


    “啊!”


    如花驚唿一聲,以為自己肯定要掉進這池塘裏洗個澡。卻沒想下一刻卻身處在了個溫暖卻又結實懷抱裏。一股濃濃的荷爾蒙味道直衝鼻息,讓如花瞬間迷失了方向。如花年近三十,卻還是第一次被男子摟抱,還是這麽一個強有力的臂彎。男性的氣息進入身體,幹旱了近三十年的河床受到雨露滋潤,那種充實的感覺從來沒有過。出於本能,如花就想這麽舒服地過一輩子……


    當迴過神時,看到那張討厭得跟牛皮糖似的老臉,如花出奇地沒有說話。準確地說,她是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樣的情況。就像個懵懂的小女生充滿了羞澀迷茫害怕和不知所措。無數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隻有呆呆地望著那張自己不喜歡的臉。。


    如花想過要掙脫,但她現在沒有一絲一毫的力量。尤其是一隻作怪的大手竟乘機偷襲自己從未被人觸碰過的香臀時,如花體內僅存的一點兒力量就沒有了……


    而就在此時,滿懷笑意,想要把自己撿到的瑰寶展現給亭裏眾人的柳鬆看到了這一幕!


    “李權!”


    柳鬆半百的身體產生了驚人的爆發力,一聲怒吼嚇得李權險些抱著如花一起跳進了池塘裏。如花也在這一聲怒吼之後徹底清醒了,驚叫一聲吼,起身給了李權全力的一巴掌,打在臉上脆生生的響!


    “無恥!”


    “放肆!”李權被打,夏茹也怒了,開口大喝!


    場麵瞬間安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這邊。李權捂著臉一言不發,柳鬆怒不圓睜怒不可遏,如花胸脯上下起伏,驚異未定。氣氛非常為妙,除了極少數看到了之前發生的,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麽,全都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最終,這場小小插曲以沉默告終了。若是傳揚開,肯定會有損如花的名節。柳鬆雖對李權的行為感到憤怒,卻也知道孰輕孰重,沒有跟其他人解釋什麽,隻是將如花擋在了身後,小聲詢問著。


    對方不聲張,李權自然也不會去說什麽。隻是臉上挨了一耳光,火辣辣地疼,鐵定多了的道五指印。為不讓人瞧出端倪,也隻有一直用手捂著。


    綠竹也跟著如花進了後院兒,從內心深處還是把自己當做半個李家人,在李家舉辦的詩會上顯得很隨意。到了後院兒就不再跟著如花,一個人跑去看花花草草了。但玩耍的時候還時不時會注意下花姨,正巧也注意到了曖味的一幕。方才劍拔弩張的一幕把綠竹嚇壞了,這些才鬼鬼祟祟地往如花身邊跑,經過李權身邊時,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綠竹?你怎麽也來詩會了?”


    綠竹最怕就是被李權認出來,從李權身邊過時本就心虛,一聽這話,嬌小的身子像是被打個根鋼釘被釘在了地上。緊張地側過身,吞吞吐吐地迴答:


    “老……老爺,我……我不是綠竹。”


    “才多久不見?怎麽就變傻了?”李權神情自然,輕笑著,一手捂臉,一手指了指對方眉心。


    綠竹這才明白過來,臉刷的紅了,趕緊捂住了眉心的紅痣。呆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夏茹也好奇地走了過去,上下打量了一番,驚訝得小聲道:“還真是綠竹。”


    “夏姐姐……”綠竹尷尬地迴了一句。


    不知道古代人對待前妻是怎樣的,反正李權很平靜,同時也很真誠地關心道:“小竹,離開了李家過得還習慣嗎?”


    “習……習慣。”


    “以後有什麽困難就迴來跟李某說,夫妻做不成,還能做朋友,遇到難處,李家一定會幫你的。”


    “老爺……”綠竹哽咽了,看著這張自己曾經討厭的臉,這一刻卻便的親切起來。


    “小竹,快過來!”旁邊傳來如花的催促聲。


    綠竹為難地看了眼李權:“老爺……我……”


    “你跟如花老板住一起?!”


    綠竹輕輕點頭。


    李權也點頭迴應:“去吧。玩得開心點兒。”


    ……


    ……


    夏茹迴到李權身邊,關切地踮起小腳,湊到李權臉龐:“老爺,剛才那惡婦把您打疼了吧?”


    “疼!疼死了!快幫老爺吹吹。”


    李權鬆開手,臉上沒半點兒異樣,白白嫩嫩的像個小青年。夏茹嬌羞地再度退到身後,氣惱地小聲道:“老爺,這麽多人看著呢!還沒個正經。”


    剛才確實是感覺很疼,但疼痛的感覺很快就消失了。李權隱隱猜測這應該是修煉經卷的效果,暗讚老神仙的經卷果然不坑人。


    站在湖心小徑上,想觀賞下湖上景色,卻對岸的一個身影吸引了。


    李權半閉眼睛,指著對麵蒙麵女子,問夏茹:“可識得對麵之人?”


    夏茹順著李權所指看過去,輕輕搖頭,卻也被對方的冷豔吸引了,忍不住讚歎:“好一個出塵的女子。”


    穿越之後,李權也見了不少傾國傾城的女子,但能真正吸引他的卻隻有如花一人。而對麵的蒙麵女子就是第二個。較之相貌,李權更看重由內散發的女性氣質。相貌平凡的如花樸實中擁有如現代人的真實,骨子裏卻透露著古代女子的矜持和溫柔,這樣的氣質讓李權很著迷。而對麵蒙麵女子的冷,讓李權很好奇,本能地想要走近對方,看看冰冷的外表後藏著什麽樣的心。


    李權看向蒙麵女子的時候,對方也在打量他。同時也看到了李權摟抱如花的一幕,眼中的厭惡感一覽無餘。現在見李權眼神放肆地打量自己,心中已是怒火升騰。。


    ……


    ……


    “老爺!有殺氣!”


    “阿寬,你太緊張了。放鬆些,有殺氣不代表一定會殺人。好好的詩會別破壞了我的雅興。”


    ……


    ……


    李權對隱藏的暗流渾然不覺,饒有興致地把蒙麵女子記在了心裏。對於自己感興趣的女人要徐徐漸進,對方身上的衣服要一層一層地脫掉才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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