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漫天血氣在和無數寒星接觸的刹那,紛紛被凍結成了一塊塊紅色的冰晶,朝著地麵落下。


    這時從烏黑魔雲之中,射出數以百計的黃豆大小的血色珠子,這些珠子精準的迎向了那無數的寒星,瞬間被寒星射穿。


    在被射穿的刹那,紛紛爆裂開來。


    刺鼻的腥臭氣息瞬間彌漫了整個廣場,那漫天的血色珠子也和無數的寒星互相煙滅,化為了漫天的靈光血氣,四散消失。


    “滴血魔雷?”魔宮之內傳出了玉魔妃的聲音。


    短暫的接觸之後,玉魔妃並未繼續出手,同樣,漆黑魔雲之內的血袍老祖也沒有再次出手,整個場麵一度寂靜了下來。


    過了片刻之後,玉魔宮的宮門前,碧光一閃,緊接著出現了三名美豔至極的女子出來。


    蕭林看到最前麵的那名身穿深青色臧綠長袍女子的時候,瞳孔微微一縮,那女子赫然正是他此行的目標玉魔妃。


    玉魔妃相比於當年蕭林見到的時候並沒有什麽變化,唯一變化的,則是其境界,已然是由當年的金丹期進階到了元嬰期。


    其身後兩側,站著兩名身穿碧綠長裙的年輕女子,兩名年輕女子卻是金丹大圓滿的境界修為。


    “血袍道友,如果閣下是前來參加玉靈果仙會的,本妃自然是歡迎的,但如果是來找麻煩的,玉魔宮卻也不是善堂,能夠隨你來去自如的。”


    “桀桀。”一聲怪笑從魔雲中傳來,緊接著魔雲從天上落下,衝開一片空地之後,魔雲才四散消失,從中顯露出一名身材怪異的人來。


    此人頭大如鬥,但偏偏脖子細的如同嬰兒手臂一般,讓人很替他擔心,如此細小的脖子根本就無法支撐鬥大的腦袋,而隨時可能折斷。


    這還不止,其上半身也是十分瘦小,穿著一襲紅袍,身後拖著長長的血色披風,一直拖拉到了地上。


    上身瘦小,偏偏尺許長的雙腿卻是粗大壯碩,就如同兩根短柱一般。


    一張臉也被虯結的紅發所覆蓋。


    更讓眾人驚心的是其手上,竟然抓著一截帶著內髒的大腿,而其另一隻手上則是捏著半個身子,正一口咬在大腿之上,撕下一大塊血肉,當著眾人的麵大口的咀嚼起來。


    這一幕讓不少的修仙者直接五髒翻滾,當場嘔吐了起來。


    就連蕭林也瞬間感到腸胃一陣攪動,要不是他及時運轉法力,平複腸胃的蠕動,恐怕他和那些低階修士一樣,忍不住大口的嘔吐起來了。


    玉魔妃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化,但其身後的兩名女子卻是臉色慘白,眼神中也帶著深深地恐懼。


    “血袍老祖,你喜食人肉,特別是少女的血肉,大可跟本妃說一聲,替你提前準備,而沒有必要殘害我玉魔宮的宮女吧?”玉魔妃臉罩寒氣,開口說道。


    血袍老祖聞言,隨手將手上的殘肢扔下,隻是右手深入殘屍的胸腹之間,從中掏出一顆還在跳動的心髒。


    大嘴張開,一口將心髒吞下,血水順著虯結的紅發滴落下來。


    “桀桀,你這玉魔宮離本祖的屍血洞相距甚遠,而且這一路之上,也多是茫茫大海,無處尋覓血食,突然看到美味,一時按耐不住罷了,況且你請本祖前來,可不是為了廝殺一場吧?“


    血袍老祖似乎是血食入口,心情大好,竟然沒有繼續咄咄逼人,而是主動給了玉魔妃台階,隻是話雖然說的好聽,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後悔之意。


    顯然要是再來一次,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這樣做。


    玉魔妃要的無非也是個麵子,對於宮內的侍女並不在意,聞言之下,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血袍老祖,我們有兩百年未見了吧,沒想到老祖的屍魔血煞功已經修煉至第七重,看來離進階元嬰中期,也是指日可待了。”


    從玉魔宮中響起一個粗獷的聲音,緊接著一團魔氣包裹著一個壯碩的身軀飛到了玉魔妃的身旁,待魔氣散去,顯露出一名四旬左右的壯漢。


    其滿臉虯須,身罩黑色鱗袍,一直將小半張臉都包裹其中。


    “青骷老祖?原來是你?我說玉魔為何沒有來,原來是派遣你替代,隻是不知玉魔究竟有何要事,竟然連自己寵妾召開的仙會都來不及參加?”


    “嘿嘿,血袍道友,何不進入玉魔宮內一述?這次玉魔妃請血袍老祖前來,可是有要事相商,這裏也不是說話之所。”


    “好,帶路吧。”血袍老祖用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咧嘴一笑,顯露出滿口的黃牙。


    玉魔妃和青骷老祖兩人率先朝著玉魔宮內行去,而血袍老祖緊隨其後,大搖大擺的朝著玉魔宮內走去,渾然沒有將合歡童子、天欲仙子等人放在眼裏。


    就連蕭林臉上也是顯露出了驚訝之色。


    “哼,我等好歹也是元嬰修士,竟然被如此輕蔑,玉魔妃此舉,未免寒了我們七十二島島主的心。”


    “行了吧,那兩個人可不是我們能夠相比的,青骷老祖是玉魔身旁的兩大得力幹將,跟隨其東征西討多年,傳聞一身戰力,甚至已經不下於當年還是元嬰初期的玉魔。”


    “至於血袍老祖,難道廖兄還未曾聽聞其在萬妖海的兇名麽?”


    “血袍老祖生性殘刃嗜殺,而且喜食人心,以其做派,那些正道修士如何能夠放任,廖兄想來應該知道為何吧?”


    那廖姓修士聞言,臉上露出了頹喪的表情。


    “聽聞六十年禦水宮的一名元嬰中期的太上長老曾經親自出手,想要斬殺血袍老祖,替天行道,卻不成想,竟然不敵元嬰初期的血袍老祖,被其修煉多年的血煞元神重創,逃迴禦水宮之後,足足花費了五十年時間才恢複了元氣。”


    “不錯,一甲子之前,此魔就能夠憑借元嬰初期的境界,重創元嬰中期修士,可想而知,此魔一身的神通何等的厲害了。”


    “玉魔妃將此魔請來,卻是不知為何?要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就怕玉魔妃一旦讓此魔纏上,到時引來無窮麻煩。”


    “這點廖兄卻是多慮了,血袍老祖雖然厲害,但玉魔的兇名,卻遠超於他,就算是在六道魁魔宮,也成為了僅次於天魔的存在,名麵上是三魁首,實際上二魁首早已經是名存實亡了。”


    “這次的玉靈果仙會,名麵上是召集我們,共同慶賀玉魔妃進階元嬰,實則是借此震懾我等,防止我等生出異心,以本人猜測,這血袍老祖先前之舉,弄不好根本就是他和玉魔妃唱的雙簧,實則也是為了演給我們看的。”


    “孫道友所言,讓我等茅塞頓開啊,果然不愧為智心魔的稱號。”


    “孫道友,這血袍老祖有何神通,竟然如此被玉魔妃器重?”一旁的蕭林通過搜索黑靈老祖的元神,大概知曉了血袍老祖這位大神通修士,但對於具體有何神通,卻是十分的模糊。


    是以聽到身旁的這位孫姓修士所言,忍不住出口詢問。


    孫姓修士聞言,看了一眼蕭林。


    “原來是黑靈道友,既然各位感興趣,那麽孫某就說一說這血袍老祖的來曆。”


    原來這血袍老祖小時候因為一出生就奇醜無比,被家人丟棄,從小就被野狼養大,生性殘刃嗜殺,尤其喜好血食,經常帶領狼群進入凡人村莊,抓取牲畜,有時甚至會抓一些小孩迴山生吃。


    後來凡人們忍無可忍,就組織了一群獵人,上山圍殺他,他身邊的野狼一隻隻被獵人殺死,為了活命,他隻能往深山裏跑。


    後來不甚失足,墜入了一座懸崖之下,凡人們以為他掉落懸崖,必死無疑,也就折返迴了村子。


    哪知血袍老祖命不該絕,不僅因為懸崖上突起的樹枝的阻擋,讓其並未摔死,而且在懸崖底部,意外發現了一座古修洞府。


    洞府之內竟然畫滿了打坐煉氣的圖畫,血袍老祖生性兇殘,但卻並不癡傻,竟然學著圖畫開始修煉起來。


    如此一過就是百年,竟然被其修煉到了金丹期,金丹大成之後,橫空出世,將當年追殺他的獵人所在的村子屠戮的一幹二淨,而且將村中少女的心髒悉數剜出,生生吞吃下去。


    吞吃如此多的心髒之後,他大醉了三天,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竟然法力精進不少,是以從此更加嗜血,收下的幾名弟子,幾乎每隔兩三天都要替他抓來少女,剜出心髒供其吞食。


    後來他的行徑也引來許多正道修仙者圍殺,一度被追殺的四處逃竄,直至其進階元嬰之後,突然戰力大增,追殺他的正道修士反被其殺了個七七八八。


    特別是在經過禦水宮那位元嬰中期的太上長老追殺未果之後,就很少有人敢再去碰觸他的眉頭了。


    還在血袍老祖吞吃心髒的少女,大都是凡人女子,而萬妖海無數島嶼,生存的凡人也是不計其數,再加上血袍老祖法力日益精深,就基本沒有人再想著替天行道了。


    血袍老祖修煉的屍魔血煞功,乃是一種上古魔功,一旦練成,就能夠修煉出血煞元神,有形無質,隻有少數幾種雷法神通能夠克製。


    一旦被其血煞元神透體而過,修仙者的一身精血就會被其吞噬幹淨,就連元神,也會就此煙消雲散,可謂是厲害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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