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殺了他……”柳紅玉麵露震驚。


    “有什麽問題嗎?反正你也不想離開這裏,我幫你一把,難道不好嗎?”方嚴廷不顧已經死去的孫奇,走近柳紅玉。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竟然能殺了他……”


    方嚴廷頓時有些驚喜道:


    “我看上去真的那麽弱嗎?”


    自己看上去越弱越好,若是一眼就讓人覺得自己是個高手的話,方嚴廷反而覺得有些麻煩。


    “他雖然自大,但也是個六品宗師,你難道……啊!”


    說到這裏柳紅玉似乎想到了什麽,她驚唿一聲,捂住了小嘴。


    能達到宗師之境的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內勁早已經隨心而發。


    性命相搏之時,幾乎每一招每一式都附上了各自內勁。


    若是二人境界相差過大,雙劍交擊的那一個,方嚴廷就已經輸了。


    而且,如果方嚴廷隻是區區五品的話,最後那一劍根本無法刺穿孫奇的喉嚨,最多深入一寸便無法前進。


    可現在,那根還帶著一點鏽跡的鐵棍卻是直接穿透了孫奇的喉嚨,整整超出了大半截……


    眼前這人至少也是一位六品宗師!


    轉瞬之間,柳紅玉眼神一亮,想通了許多之前無法想通的事情。


    小嘴微張,她忽然輕笑一聲說道:


    “侍劍童子,方大人,你終於來了。”


    即便是在牢裏,她還是打聽到了方嚴廷的名字和職務。


    看著眼前這個身形消瘦不少的女人方嚴廷皺了皺眉,除了剛剛的驚訝之外,孫奇的死似乎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困擾。


    他們兩人真的是一夥的?


    有些疑惑的方嚴廷順著對方的話問道:


    “你似乎在等我?”


    “是的,我知道你肯定會來找我的。”


    柳紅玉站起身來,定定地看著方嚴廷,她臉上的掌印到現在還未消去。


    “哦?你為什麽這麽肯定?”方嚴廷一時間被勾起了興趣。


    柳紅玉嘴角掛起一絲淡笑道:


    “因為我知道,你和我,還有莫雨,我們都是同一類人。”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啊。


    自己怎麽會是暗探呢?


    方嚴廷搖了搖頭,淡然道:


    “你想多了,我們不一樣。”


    柳紅玉不屑一笑道:


    “是嗎?那麽方大人為什麽還不離開劍神莊?”


    “離開?我為什麽要離開劍神莊?”


    方嚴廷疑惑了,自己在劍神莊的簽到可還沒有到頭呢,怎麽能離開呢?


    “你已經得到吹雪了,不是嗎?”


    柳紅玉露出一個極其自信的笑容,接著又不屑道:


    “又或者,區區一個侍劍童子的虛名就能夠將你收買嗎?”


    方嚴廷玩味一笑道:


    “誰告訴你吹雪在我手上的?”


    柳紅玉遠遠地看著已經涼透的孫武,說道:


    “他告訴我的。”


    方嚴廷搖搖頭:“這個笑話不好笑,死人並不會說話。”


    柳紅玉卻是輕笑一聲繼續說道:


    “不需要別人告訴,這很好猜,大人當初看到我的第一眼,滿是驚訝與戒備,而在那之後四位管事才堪堪趕到。”


    “這已經足夠說明,大人比他們更早知道莫雨的死訊,再加上大人今天你表現出來的實力,我可以確定大人你就是殺了莫雨的真兇。”


    方嚴廷麵無表情,等著對方繼續往下說。


    “按照我們的計劃,那時候的莫雨早已經拿到吹雪劍,並離開了劍神莊,但她卻死了。”


    “那麽也就意味著吹雪劍落到了殺她之人手上,也就是你,侍劍童子大人,方嚴廷。”


    說完,柳紅玉裝出一個有些懊悔的表情道:


    “說錯了,當時應該是劍二十七才對。”


    不愧是暗探啊,單單隻是靠觀察推理,就能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方嚴廷不由得鼓掌笑道:


    “不錯的判斷,那麽你能推斷出我今天為何過來找你嗎?”


    柳紅玉輕笑道:


    “大人,你需要幫助。”


    “哦?”方嚴廷心中一動,反問道:


    “什麽幫助。”


    柳紅玉悠然道:


    “像大人如此年輕的高手,顯然身後有一個極大的勢力。”


    “但是大人你天縱奇才前途無限,自然不希望一直被這股勢力所操控,但是憑借你自己卻無法擺脫這個勢力。”


    “本來劍神莊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失去劍神的他們已然沒有當初的威懾力。”


    “所以大人你隻能尋求其他人的幫助,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方嚴廷聽的一愣一愣的,說得他差點信了。


    之前關與吹雪的推理倒是不錯,後麵的怎麽就越來越魔幻了?


    什麽大勢力、操控、擺脫……方嚴廷一時間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


    柳紅玉搖著頭蹙眉,眼中露出一絲哀怨:


    “大人無需驚訝,我早已經說過我們是一類人,所以才能猜到大人的所想。”


    同類人?


    我和你是個錘子的同類人啊……


    怎麽一個個都這麽喜歡找共同點呢?


    李陰魂也是,這個柳紅玉也是,一個硬說是自己老鄉,另一個更好直接說是同類人了。


    心中吐槽了一番,方嚴廷心中卻動了心思,看對方說的這麽言之鑿鑿的樣子,似乎還真藏著不少底牌啊。


    方嚴廷注視著牢內的柳紅玉問道:


    “身在牢獄之中的你真的有能力幫我嗎?或者需要我先幫你放出來?”


    柳紅玉輕笑一聲道:


    “無須如此,我做暗探近十年了,除了趙知的那些暗線之外,也培養了許多隻屬於自己的暗線,出不出去也並無關係,隻要有信物暗號,無論是誰,都能從中獲得消息。”


    趙知,天劍會。


    方嚴廷心下了然,問道:


    “你想脫離天劍會的掌控?”


    柳紅玉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是天劍會,而是趙知的掌控。”


    方嚴廷心下了然,對方這意思就是實際掌控她們的人是趙知,而不是天劍會。


    也就是說,他們隻效忠於趙知。


    “那麽莫雨呢?她和你一樣也是趙知的人?”


    “沒錯。”


    柳紅玉沒有隱瞞,接著她麵帶愁容道:


    “我和莫雨,自小在趙知訓練下長大。”


    “剛開始的時候,一起開始訓練的一共是一百五十個小孩,但是五年之後卻隻剩下十人,你可知道這是為什麽?”


    方嚴廷沒有答話,隻是他的眉頭已經微微皺起,聽到這裏,他已經明白了趙知訓練的辦法——養蠱。


    隻不過本該用來養蠱的毒蟲卻被趙知換成了孩子。


    一時間方嚴廷隻覺得寒氣上湧,心中多了一股悶氣,不抒不快。


    “開始那段時光可以說是我小時候最快樂的時光,一大群孩子一起練劍、玩樂、吃飯、睡覺……”


    柳紅玉緩緩道來,方嚴廷卻看到她臉上那發自內心的笑容正漸漸淡去。


    “但是我們沒有想到的是,那時候有多快樂,之後的日子就有多痛苦。”


    “三個月之後,我們被分成了兩組,說是進行考核,但每個人手上卻被分到了各種各樣還帶著血漬的武器。”


    “趙知告訴我們,這場考核中隻有七十五人能活下來,也就是說有一半人會在這次考核中死去,死在曾經一起練劍、玩樂、吃飯、睡覺的夥伴手中。”


    方嚴廷沉默著,沒有說話。


    他看著柳紅玉噙著淚水的雙眼,微微顫抖的身體,對她口中的無力與恐懼感同身受。


    “那時候,我還是個柔弱的小女孩,連劍都不敢拿,隻是抱著同樣害怕顫抖的妹妹躲在角落痛哭,就是在那時候,我和莫雨認識了。”


    柳紅玉顫抖的手抹去了眼角淚水,她沒有說結局,但方嚴廷已經明白,當時的場景甚至可以說是人間地獄。


    “之後我的生活就像是陷入了地獄的輪迴,同樣的訓練,同樣的考核,一次次在我身邊上演,最後,一百五十人,隻剩下了十個。”


    柳紅玉勉強笑道:


    “十個……嗬嗬,或許我們已經不能稱之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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