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傾盆,當即就把秋昀澆濕.了個透徹。

    雨水順著額前的發梢流到了眼角,他不自禁眯起了眼,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將濕漉漉的劉海捋到腦後。

    沒有劉海的遮擋,從天而降的雨水直接打在他臉頰上,不間斷地往下淌,留下一條條濕.滑的痕跡。

    正欲開口的戰玉元被眼前的春光卡住了嗓子眼。

    流水又淌過他線條流暢的下巴滑過喉結、脖子和鎖骨,一路引導他的視線,讓從未見過這等場麵的戰玉元大受衝擊,差點都難以挪開眼。

    好在他還記得這是在露天的院兒裏,外頭不知何時會有人經過,便趕忙轉過身去,壓抑著內心的躁動,輕咳了一聲,憑空取出一件浴袍遞過去:“你先從地裏起來,用這個裹一下。”

    “地裏?”秋昀眨了下眼,低頭一看,就見自己半截身子埋在了土裏,臉登時就裂開了。

    他艱難地從土裏把自己的雙.腿拔.出來,快速接過浴袍裹在身上,又抬眼瞪向麵前筆挺的背影,深吸了口氣,才故作平靜道:“這場靈雨還有得下,你先迴屋吧。”

    “不著急。”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的戰玉元背著手,悠悠轉過身來。

    垂在臉頰兩側的眼鏡銀鏈隨著他的動作左右晃動,鏡片後的眸光在秋昀身上打量了一番後,漸漸變得熱切起來,仿佛隨時能噴射.出灼熱的火焰來。

    被這麽盯著,秋昀總覺得自己下一刻就會被他扒光。

    他趕忙攏緊浴袍,忽視空檔帶來的不適感,強製壓下對靈氣的渴望:“那我先迴屋,你、你自便。”

    說罷,他攏著浴袍赤腳溜進小洋樓,在地板上留下一串串腳印,不帶任何停歇地直赴二樓的浴.室。

    他站到花灑下麵,溫熱的水流洋洋灑灑的落了下來,噴灑在他身上。

    他發出一聲舒坦的喟歎,單手撐著牆壁,仰著臉,閉眼享受溫度適宜的水將自己從頭到腳澆透的感覺。

    終於能痛快地洗個澡了。

    之前變成植物的時候,雖然戰玉元會用清潔術為他清理,可哪有真切地被熱水衝刷而獲得的滿足感?

    衝完澡,他眯著眼去摸浴巾,剛圍在腰上,敲門聲響起——

    “長歌,我來給你送衣服。”

    秋昀頓了一下,走到門邊剛拉開門,眼前一暗,

    一堵幾乎遮住光線的人牆以逼人的氣勢靠近。

    他後退了幾步,後背都抵在了盥洗台上,抬眼就見擠進來的人順手帶上門,抬起手,慢吞吞地去解領口的盤扣,然躍躍欲試的目光卻是直勾勾地盯著他,還舔.了下唇。

    秋昀眉峰微擰:“你這是做什麽?”

    “你昨晚說我也就那樣,我想了一下,大概是源於我沒什麽經驗。”頭頂的光暈傾灑下來,映照在他臉上現出了幾分羸弱和透明感,可修長漂亮的手指卻靈活地解開了領口和衣襟上的盤扣,露出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痕。

    這些傷痕長短不一。

    有些一路延伸,沒入長衫馬褂深處,讓人極有上前一探究竟的想法。

    看到這些傷痕,秋昀唿吸重了一瞬,腦海裏不其然浮現出了昨天的場景。

    昨天他仗著戰玉元拿他沒辦法,就用藤蔓招唿了他一下午。

    但他記得自己力道控製得極好,以戰玉元的體質,休息一晚怎麽說也該恢複好了啊,怎麽……

    正想著,下巴忽地被人挑了起來。

    戰玉元微微低頭,直視他的眼,

    透過他黑白分明的眼,能清楚地看到自己沒有鏡片遮掩的眼神充滿侵略性。

    幽深的眼瞳裏叫囂的渴望滿得都快溢出來了,他喉結滾動了一下,發出一道低啞的聲音:“所以,實踐是檢驗經驗的唯一標準。”

    這句話是這麽用的嗎?

    秋昀張嘴正要這麽說,一道陰影忽地籠罩過來,隔著濕發親在他的額頭。

    這種溫柔和小心跟上次的偷襲不同,他稍微那麽一失神,對方微涼的唇便下移到了他的臉頰和唇角,下一瞬像是不滿於他的走神,在他唇上輕.咬了一口。

    唇角輕微的刺痛感剛拉迴了他的思緒,就聽到對方低聲說:“咱們就先從怎麽親吻開始?”

    說罷,對方捧起他的臉,印在他的唇上撕咬起來。

    仿佛前一瞬的溫柔不過是試探,確定了他的無害,便祭出了鋒利的獠牙,兇猛得如同一隻狩獵的野豹,逮著獵物後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秋昀隻愣了一瞬,便反客為主地迴應了過去。

    對方說沒經驗是真沒經驗,隻循著本能,吻得就跟狗啃的一樣。

    他費了一番力氣才掌握了主動權,撬開對方的唇齒,探進舌頭侵城掠地起來。對方怔了一下,趁著這個空隙,他

    摟緊對方的腰往懷裏一帶,旋即一個轉身與對方調換了位置。

    主動權在手,他放慢了節奏。

    一點點領著戰玉元投入在這場深吻中。當他感受到手裏的溫度在攀升時,及時鬆開對方的唇.舌,伸手拍了拍對方沉醉的臉,微微喘息道:“好了,今天的實踐時間已經結束了。”

    話落,便毫不猶豫地抽身離開浴.室。

    靠在盥洗台上的戰玉元懵了一瞬,連閃身追出去,自後擁住秋昀,啞聲道:“你隻是教了我,我還沒實踐呢。”

    暴雨還在下。

    涼意滲滿整個房間,可灼熱的溫度卻從彼此的皮膚上源源不斷地傳遞,連帶著把秋昀還沒消去的火再次給點燃了。

    秋昀抬起的手頓了一下:“不著急,咱們慢慢來,有的是時間。”

    戰玉元輕笑了一聲,收緊手臂湊到他耳邊低聲說:“我覺得我已經掌握了精髓,作為老師,你是不是要配合學生驗收一下教學的成果啊柯老師?”

    柯老師默了片刻,就順從了自己的心配合學生驗收了學習成果。

    學生是個好學生。

    就是學生的學習能力太強,不但能舉一反三,還想騎到老師的頭上教老師怎麽上課。

    但老師之所以是老師,那是有深厚的教學經驗。

    三兩下就把學生的野心給按了下去,還嚴厲地用鞭子教訓得學生淚眼汪汪,哭唧唧。

    老師教得盡興,學生學的上頭,連樓下的敲門聲都沒人去管。

    敲門的人見裏頭的久不開門,退迴到院子裏,仰頭看向二樓。

    二樓布置了一層結界,想看看裏麵的情況都看不見,便扭頭看向立於大雨中的站澤疏,擔憂道:“小叔,你說家主受傷不輕,這電話打不通,敲門也不開,傳訊符也送不進去,家主會不會暈厥在了裏麵啊?”

    此時已將近午夜。

    大雨不見絲毫的減弱,沉黑的夜幕下隻有幾盞路燈揮發出淡淡的光暈。被光暈籠罩的戰澤疏聞言,肅穆神情裏摻雜了幾分憂色。

    他凝眉看向結界,負在身後的掌心凝聚出一道靈氣,正要攻向結界,結界撤了——一個捋著長發,著絲質睡袍的人一臉饜足地出現在他眼前。

    長發還帶著水汽,好像剛洗完澡。

    天黑加之陽台也沒開燈,戰澤疏也沒多想,便直接閃身縱上二樓陽台,跟著轉身的玉元要

    進房間,卻被擋在門外。

    “有什麽急事你先在門口說。”戰玉元瞄了眼浴.室的門:“我換身衣服。”

    不做他想的站澤疏也沒計較:“燕山與太行山的交匯處在一個小時前,出現了一座浮空島,跟南海那邊的一樣,被濃霧包裹,不過沒那個大。”

    “這事兒也用不著你半夜跑來找我,說吧,到底什麽事。”

    “祖父和老祖宗們都下來了,他們想要那座浮空島的資源,想讓你……”說到這兒,他忽地停頓下來,深吸了口氣:“你受傷的事兒我沒跟族裏說。”

    房間裏的戰玉元眸光閃了一下:“我知道了,你先迴去。”

    “玉元。”戰澤疏沒走,而是沉聲道:“你先避一避吧,十處的人現在都在南海,一時沒顧上這邊,他們最遲明天中午就能趕迴來,到時候族裏就是對浮空島裏的資源有什麽想法,也不會當著十處的麵讓你——”

    “小叔。”戰玉元突然拉開門,打斷了他的話,含笑道:“柯長歌在我這裏。”

    “啊?”戰澤疏一時沒反應過來柯長歌是誰,跟侄子又有什麽關係。

    不過下一瞬,他看到玉元露出一雙尚未褪去春.情的眉眼,臉色微微一變,凝眉上下打量了一番:“你……”

    “柯長歌就是我父親之前娶的男妻,也就是我的小爸。”戰玉元雙手負在身後,慢條斯理地說:“同時還是先前你見過的那株月季。”

    “不對啊。”戰澤疏反應過來:“他如果植物化了,那之前跟大哥在一起的是誰?”

    戰玉元偏頭看他,笑得意味深長:“我特意把長歌帶過來,我父親沒認出來就算了,兩次見麵他都迫不及待地趕我走,既然這樣,就不怪我挖他牆角了。”

    說實話,戰澤疏受到的衝擊有點大,一時有些繞不過彎來。

    真大嫂植物化了,一直在玉元身邊,那大哥身邊的那個假大嫂又是誰?他想到了從不離開玉元半步的傅昭辛,恍惚中慢慢明白了什麽。

    “你……”他一臉震撼:“你膽子也太大了。”

    “膽子不大怎麽抱得小爸歸?”

    戰澤疏扯了扯嘴角,衝他豎了個大拇指。

    他在凡塵呆的時間遠比上島多,接受的思想比隱居在上島那邊的人要開放一點,且這種狗血倫理大劇他也不是沒看過。

    雖說真發生在身邊還有點震驚,不過玉元是家主,輪不

    到他來說教。

    “他人就在裏麵?”站澤疏這才注意到房間裏還有水流聲傳來:“那你是真心的還是?”

    戰玉元笑了笑,依舊端方如玉:“上次蘇處長答應的條件,我打算用來換長歌和我父親的離婚證,這事兒可能要麻煩你給蘇處長帶個話了,順便你替我告訴曾祖父,什麽時候長歌以我伴侶的身份進了咱家的族譜,我就什麽時候帶著資源迴上島。”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6-0516:03:40~2021-06-0618:01: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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