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

    傅昭辛麵色微變,剛要衝過去,一記稍安勿躁的眼神製止了他的腳步。

    他稍一愣怔,那纏滿戰玉元整個身體的藤蔓分出一根藤條伸長,就像是觸手一般揚起來——啪地一聲,抽打在戰玉元的腰.臀上。

    “唔……”

    低吟聲中夾雜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聽得藤蔓一哆嗦,揮起準備抽第二下的枝條就這麽硬生生地僵在了半空中。

    而傅昭辛也是一個激靈。

    他迴神就見被捆了個結實的家主臉頰上詭異地浮現了兩抹緋紅,也不知道是因脖子被勒的還是其他原因。

    但見他唇角揚起的弧度都不曾變化過。

    仔細端詳,還能從他的眉眼間發現幾分縱容和寵溺。

    這一發現讓傅昭辛心中又酸又澀,頗有些不是滋味,忍不住提醒道:“家主,柯先生現在變成這樣,咱們也不確定他是否還存有意識,萬一對您……”

    他想說萬一對您有惡意,這般縱容不反抗會有危險。

    尤其是那些紮進衣服布料裏和抵在脖頸皮膚上的勾刺,萬一有毒怎麽辦。

    但那爬藤月季好似聽懂了一般。

    快速收縮藤蔓,將纏繞與束縛的戰玉元鬆開了來,恢複成無害的原狀,乖巧地躺在地上——若不是戰玉元的脖頸上留下了勒痕,都會以為剛才發生的是幻覺。

    傅昭辛啞然失聲。

    戰玉元卻皺起了眉,彎腰撿起不過成.人手臂長的月季,又抬指摸了下脖頸,若有所思地將手掌覆在脆嫩的枝芽上。

    頓時,精純的靈氣綿綿不絕地從他掌心散發出來,又源源不斷地被枝芽迅速吸收。而吸收了靈氣的枝葉好似舒服得都卷了起來。

    戰玉元眼睛一亮,頭也不抬地說:“吩咐你的事你先去做吧。”

    傅昭辛怔在原地,心中既是擔憂又有些酸澀,冷不丁接收到家主投來的眼神,微微一愣,心中黯然:“是,那我就先退下了。”

    傅昭辛走了。

    戰玉元邊給手裏的月季輸送靈氣邊含笑道:“喜歡靈氣是嗎?”

    吸收靈氣的月季細微地停滯了一瞬,旋即當做沒聽到,繼續吸他的靈氣。

    秋昀方才動手是真被這混賬給氣著了。

    看看這混賬

    不做人的行為,再聽聽這混賬的話,是人幹的事嗎?

    等他抽完才驚覺這混賬是修士,他那點力道抽在對方身上跟撓癢癢一樣,再說有外人在,他也要顧及一下戰玉元的顏麵。

    但戰玉元似乎是以為他靈氣不夠?

    “我記得族中有記載,部分秘境空間裏是有植物妖的。”戰玉元邊給他輸送靈氣邊走到一處靈氣氤氳的浴池。

    已經入夜。

    天幕深藍,有繁星閃爍。

    星光從透明的穹頂灑落,映照在靈泉水中別有一番美.感。

    戰玉元把月季放進靈泉池,他則席地而坐,傾身看到周遭的靈氣朝月季湧去,滿意道:“等我花房建好了,我到時候再給你布個聚靈陣,順便再……”

    說到這兒他頓了一下,用細長的手指撥.弄蜷縮的枝葉:“你要是能聽懂我的話,就把枝葉舒展開來,到時候,我再給你挖個靈泉。”

    沉心吸收靈氣的秋昀並不是很想搭理他。

    戰玉元這人表麵斯文俊秀,眉眼如畫般柔和,笑容溫柔如春,但心裏其實住著洪水猛獸,用一個成語來形容,就是衣冠禽獸。

    對方歎了口氣,眉梢一斂,托起下巴望著他說:“你生我氣是應該的。”

    嗯?

    秋昀停了下來,聽他繼續說。

    但對方唇角一勾,眯眼道:“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這聲道歉聽得秋昀心裏的氣稍稍順了一點,畢竟是多世的愛人,真有多氣也提不上,就是有點惱——

    “但我下次還敢!”戰玉元打斷了他的思緒,忽地湊到他麵前,微眯的眼神裏充滿侵略性,帶著偏激和執著,死不悔改地說:“我喜歡你,在莊園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把你據為己有。”

    “……”秋昀滯了一瞬,反應過來後翠綠的藤蔓瞬間伸長延伸,纏繞上戰玉元的脖子,又一圈一圈地纏住他的身體,狠狠地收緊。

    藤蔓上的勾刺穿透他的衣服,抵在皮膚上,蓄勢待發——

    “我就知道你聽得懂我說的話。”戰玉元不反抗反而大笑了一聲。

    笑完後忽地抬起肩膀,側臉去吻肩上的藤蔓。

    柔軟的觸感通過藤蔓傳遞到秋昀的意識裏,他哆嗦了一下,迅速收迴藤蔓,正要裝死,對方刻意壓低聲音曖昧地說:“小爸,捆綁你不陌生吧?要不要跟我試試?”

    “…

    …”這話嚇得他枝葉都豎起來了,在對方愉悅的笑臉中,瞬間拉長藤蔓,伸出去勾住門框,哧溜一下飛竄了出去。

    戰玉元連擄人都幹出來。

    他相信對方這話絕對是真心的——但他沒這愛好,也接受不來這種嗜好。

    見戰玉元沒追出來,心中意識到這地兒肯定有結界跑不了。

    就到處亂竄地找花園,尋到花園後看到裏頭姹紫嫣紅,就是沒有月季,心頭一哽,鑽進玫瑰群裏,剛把自己偽裝成一株玫瑰——三個扛著鋤頭的弟子走了過來。

    “挖吧。”其中一個弟子說:“家主吩咐了,把這片玫瑰園清了建花房。”

    “這麽多還不讓用法術……”另一個弟子小聲抱怨了一句,就被旁邊的人用手肘捅了一下:“別說了,家主來了。”

    戰玉元負手走來,立在玫瑰園邊,放眼望向綻放的玫瑰花海,尋到一株沾染著他靈氣的植物,吩咐道:“給我尋個花瓶來。”

    說罷,他走到那株植物邊,微微彎腰,低聲道:“小爸,這地兒多髒啊,咱們先迴房好不好?”

    秋昀:“……”

    “我逗你的,就是想試試你的意識還在不在。”戰玉元說著,有個弟子把花瓶遞了過來。

    他給花瓶施了個清潔術法,卻又不介意地伸手撩.撥腳邊的‘玫瑰’枝葉,見枝葉裝得就跟真的一樣,無奈地揉了下額角:“我道歉,我不該嚇唬你的。”

    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的秋昀絲毫不為所動。

    他盯上了這三個弟子,想著找機會跟著這三人逃出這地兒,到時候往那些山巒裏一躲,再尋個靈氣充沛之地修煉。

    秋昀想得挺好的。

    就是沒料到戰玉元沒把他哄迴來,玫瑰園也不清了,讓人把玫瑰園直接圈進花房,並開始動工,而戰玉元就守在旁邊監工。

    秋昀:“……”

    秋昀這廂被戰玉元盯得無路可逃。

    這邊的戰家父子迴到小浮島,戰澤朗因心裏憋著氣把自己給灌醉了,但戰玉霖可沒醉。

    弟子把他送迴來卻遲遲不見小爸迴來,正要去問弟子,就見空中一道流光劃過,一名弟子將‘柯長歌’送到門口,拱手行了個禮,便禦劍走了。

    戰玉霖冷著的臉緩和了下來,抬步迎上去,溫聲道:“小歌,你……”

    他想問‘你去了哪’,抬眼卻見對方麵無表情,

    甚至有些陌生地看著自己,心中驟然一凜,不動聲色地將手背到身後,緊緊地捏成拳頭,含笑湊近,低聲說:“昨晚跟你說的事你想得怎麽樣?”

    過近的距離讓‘柯長歌’身體微不可查地僵了一瞬,可接踵而來的低語卻又叫他不著痕跡地擰了下眉:“這事,我還得再考慮一下。”

    “有什麽好考慮的?”戰玉霖的眸光冷了一瞬,快得都難以捕捉:“隻不過是你讓答應我哥留下來修煉,再順帶提拔一下我嘛。”

    ‘柯長歌’神情微頓:“這事我要跟你爸商量一下。”

    一番試探下來,戰玉霖的臉差點就沒繃住。

    這不是小歌!

    那小歌去了哪?

    他忍下心中的衝動,笑著道了聲‘好’,一轉身,臉就冷了下來,森冷的鏡片後一雙眼戾氣橫生!

    能悄無聲息地替換了小歌,這個人除了戰玉元,他想不出還有誰!

    簡直是欺人太甚!

    戰玉霖望著古色古香的院落,心中對權利的追求在這一刻轉變成了對實力的渴望。

    次日中午,在戰澤朗的要求下,三人驅車離開了太行上島。

    ‘柯長歌’繃著臉刻意坐到了駕駛座,不明情況的戰澤朗還以為心肝是因為他急著離開在生他的氣,哄了半天也沒見心肝吭聲,長歎了口氣的同時,也鬆了口氣。

    “終於出來了。”他望著車子行駛在險峻的山道上,心想著有那個覬覦心肝的畜生在,以後盡量別帶心肝迴來。

    旁邊的戰玉霖陰戾地盯著副駕駛座上的‘柯長歌’的後腦勺,突然問道:“爸,當初爺爺隻在我出生的時候看了我一眼就走了,是不是因為我沒有修煉的根骨?”

    戰澤朗瞥了他一眼,便扭頭望向窗外,低沉著聲音道:“把上島上的一切都忘了吧。”

    忘?

    如果小歌沒有被替換,他或許能忘掉。

    可戰玉元欺人太甚,竟然直接把小歌給擄走了。

    戰玉霖無動於衷,神色依舊溫潤,將一切都藏在心裏:“修煉的根骨到底是什麽?是身體素質、柔韌性、力量、體能和悟性嗎?”

    “這是其一。”戰澤朗說:“最重要的是仙骨。隻有有了仙骨,才能踏進修煉的門檻。”

    “那仙骨是什麽?”

    “仙骨是……”戰澤朗沉吟了片刻:“通俗點說,仙骨就跟手機

    裏內置的無線芯片一樣,而靈氣就是wifi,咱們體內沒有無線芯片,所以接收不了wifi信號。”

    沒有無線芯片,裝一個不就行了?

    戰玉霖垂下眼皮,沉默了很久,才輕聲問道:“那怎麽檢測仙骨呢?”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5-2205:39:34~2021-05-2306:29: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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