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常年被魔氣籠罩,空曠得不見任何生靈,唯有一座大得幾乎能罩住整個深淵的宮殿坐落於此,因此才又稱魔王宮。

    然此時的魔王宮卻隻剩斷壁殘垣。

    整片大地就仿佛被踐踏或撕裂過一般,深坑地陷更是遍布無數。

    秋昀離開荒原,一路向北,越過一片沼澤地,來到深淵邊緣,就被湧發出陣陣虹光吸引,強勁的氣浪帶著毀天滅地之氣從中心點快速擴散,卷起一陣風暴。

    被風暴席卷的黑影就如下鍋的餃子,砸得地麵一片一片崩裂。

    與此同時,五道顏色鮮豔顯著的身影就如一道道流光收割著人頭。

    這五道身影應當就是秦葉與他講的那五人。

    據秦葉講述,第一個下來的為水城副城主——再根據秦葉描述喚他‘夫人’,身份明朗,為水玄而來。

    後四人衣著鮮明,精通之法術與衣著顏色相關,再比之五行,不難猜出其身份——金木火土,對應五行之城,那這四人身份不言而喻。

    四大尊主,加上伽元另一重身份水尊主——好家夥,五大尊主都到齊了。

    他將目光放遠,落在一浮在半空的黑色旋渦上——而旋渦裏源源不斷地跳出形狀各異的魔軍,隻不過這等小魔,剛一探出頭來,就被氣浪餘波給帶走了性命。

    這就是魔王用來召喚群魔的魔渦。

    魔王與生俱來的能力,隻有魔王能打開,也隻有魔王能關閉。

    僅憑不死之魂和魔渦這兩種能力,若不是魔王自負,輕視了秋昀,主動送上門來,想徹底殺了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思及此的秋昀心頭有些不解。

    作為死對頭,伽元應當很清楚魔王的能力才是,怎地連聲招唿都不打,便輕易找上門去?

    伽元應不該如此魯莽才是。

    他哪裏知道,伽元是被他那一套‘三人行’給憋到內傷,單純想找人打一架發泄一番,卻被提前感應到示警的魔王給暗算了。

    估計伽元也沒想到魔燕會那般的慫。

    斂起思緒,秋昀將注意力放到上空與數十道黑影打鬥的白色殘影上。

    有五個幫手的加入,分擔了伽元的壓力,他就如遊龍歸海,將數十道黑影一個個擊落,再由五個幫手補刀。

    見得不需要幫忙,秋

    昀便負手站在遠處眺望戰況。

    待得最後一個大領主被金衣梟首,由紅衣火燒化為煙灰後,激戰不知多久的伽元忽地噴出一口鮮血,握著長劍墜落於地。

    “主上!”

    五人驚唿衝上去。

    卻被單膝跪地的男人抬手攔住:“無妨。”

    男人一抹嘴角的鮮血,抬眼望向隻剩廢墟的魔王宮,清冷的眸仁裏不見勝利後的喜悅,反而格外沉重:“倒是叫魔燕那廝給逃了。”

    “小事,魔域就這麽大,屆時吾等挖地三尺也能給他挖出來!”

    紅衣說著,抬眼四下眺望,冷不防瞥見遠處走來一襲白衣的青年,定了定神,忽地眯起眼來:“主上,聽說您給屬下們找了個夫人迴來?”

    “夫人?”伽元在嘴裏咀嚼了一番,清冽的眸仁一柔,握著劍柄盤膝坐在地上,那張常年不見任何情緒的麵皮上罕見地現出幾分溫柔與笑意:“是你們的夫人,迴頭帶爾等見見。不過吾之前答應吾夫說要捉了魔燕那廝給他煉化。”

    “什麽?”紅衣本是打趣的臉不由的一怔。

    其餘四人也是露出了同樣詫異的神色。

    “吾夫走了修魔的路子。”伽元說得輕描淡寫:“吾夫雄心壯誌,想統禦萬魔。”

    五人都驚呆了。

    逼近的秋昀聽得他這兩句話,望著他的背影問道:“你是如何得知我想法的?”

    突然加入的聲音驚動了五人,也把伽元嚇得渾身一僵。

    大戰過後的廢墟裏一片寂靜。

    隻有揮之不去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

    吸上一口,能嗆得人喘不上起來。

    伽元深吸了一口後,嗆得他一陣咳嗽。

    咳嗽間,有隻手在他後背上輕柔地順著,他邊咳邊用餘光偷瞄,就見雪白的衣擺落在他腳邊,衣擺上還有兩隻透明的幻蝶在忽閃著翅膀。

    “我記得我沒跟你說過這些。”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從他頭頂響起:“也記得好似隻跟秦葉說過一次。”

    “……咳咳!”伽元咳得更厲害了。

    “所以,你偷聽了我跟秦葉說話?”

    “不是偷聽。”伽元不咳了,迴答的很快:“樓閣為我本命武器所幻化,而我的武器其實是以神識煉化出來的。”

    秋昀挑了下眉。

    他上次詢問水玄武器是

    何物,水玄借機捅破倆人關係,也導致沒了後續。

    倒是不曾想竟是由神識實體化而來。

    伽元偷瞄了眼看不出生氣與否的臉,以拳抵唇,從地上站了起來,與他並肩而站:“這是你們夫人雲青。”

    “夫人好。”五人齊聲拱手,行了個見麵禮。

    紅衣是五人中性子最急的,率先介紹自己:“夫人,吾、我叫紅衣,為火城副城主,是主上最忠心的手下。”

    聽到副城主,秋昀微微一怔:“你是副城主?那你們尊主是?”

    “自然是我——”

    “咳咳!”一聲輕咳打斷了紅衣的話。

    伽元隱晦地瞥了他一眼:“藍衣是我的副城主,端看他們衣著,想來秋秋能猜到他們身份。”

    秋昀看著藍衣,餘光卻瞥向紅衣。

    見得紅衣細長的眉峰微挑,狹長的雙眼似是因為什麽而眯了起來,想到對方為五行之體,心中微一思忖:“伽元,你不會還是火城的尊主吧?”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固。

    秋昀又道:“金衣,綠衣和黃衣都是副城主,那金城、木城、土城這三城的尊主也都是你?”

    氣氛徹底凝固住了。

    同時紅衣察覺到一股逼人的寒氣朝他壓來。

    他想也不想地轉過身:“那什麽,魔渦那邊還需人看守,我先去了。”說罷,一個閃身人就跑沒了。

    剩下四人齊齊對視了一眼,也是拱手告退。

    待得五人都走了。

    秋昀微微扭頭,定定地看向一派寡欲的臉:“靈神,你不說說?”

    靈神·伽元無奈一笑,套在拇指上的扳指化為一座竹林小樓。

    他摟著人先進了小樓,待得坐定,又泡了兩杯茶,推給秋昀一杯,方才道:“我也是無奈之舉。”

    “哦?”秋昀壓下心中想法,示意他繼續說。

    “五行陣法,在於氣蘊相生相克循環不息。”

    伽元抿了口,慢慢道來:“當初封印魔族,才建下這西金,北水,東木,南火,中土五城。而當初坐鎮於這五城之人為當世五大強者,這五位強者在封印出現紕漏後,為加固封印而死。”

    “千年更替,人族也休養生息了千年,人心早在時間長河中,被野望充斥。這五城為封印關鍵,多的是人想為一己之私占為己有。沒了那五位強者

    坐鎮,我怕紅衣他們鎮不住,方才幻化身份親自出馬,一來是為了震懾那些宵小之輩,二來也是收攏天下強者,遏製其勢力擴大危機五城。”

    聽到這兒,秋昀就明白了。

    也難怪之前水玄說當今天下,以城為一方勢力。

    其勢力最終又劃分五大派係,分別以金木水火土五城為代表,而這五城奉中都伽元為尊,願為其附庸。

    合著這五城的尊主都是他一個人搞出來的,也不怕精分。

    不過……

    他轉念一想,計上心來,便支起下巴,興致濃厚道:“你火尊主是何形象?還是說,你的身體裏其實住著六個人?”

    “……”想到被三人行支配的伽元托著杯盞的手一緊,瓷白的杯盞立時化為齏粉。

    秋昀卻是不放過他:“不如,你讓火尊主出來給我瞧瞧?”

    “秋秋。”伽元無奈道:“你聽我說了原委,當知這世間唯有我伽元方是真實的,其餘五個身份,皆為形勢所迫,就連水玄……也是如此。”

    他實在是不想再從秋秋嘴裏聽到什麽‘我愛情哥哥有趣的靈魂,也愛你完美的姿容’。

    “是嗎?”秋昀眉峰一挑,忽地站起來,將人從椅子上抱到腿上,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挑起下巴,傾身吻了上去,低惑道:“騎馬嗎?情哥哥。”

    一句騎馬炸得伽元腦袋暈眩,心髒不受控地加劇跳動。

    可‘情哥哥’三個字又如一桶冷水兜頭澆來,將心中那股蠢.蠢.欲.動盡數澆滅,讓他整個人如墜冰窟。

    他醋意十足地摟住秋昀的腰,再不斷收緊手臂,恨不能把人嵌入身體裏,同時張嘴咬住他的唇,清冷的眸光裏透出幾分占有欲:“我是伽元,不是你情哥哥。”說罷,便深吻了下去。

    起初,他吻得還算克製,隻是慢慢輾轉唇.舌。

    可一想到這張嘴總是說些氣他的話,他就克製不住內心的占有欲,再也不想端著,呲出他的獠牙,開始瘋狂掠奪。

    手指一動,倆人的衣袍也在無知覺中衣襟大敞開來。

    吻到最後倆人氣喘籲籲,他噴灑著熱氣,湊到秋昀耳邊道:“騎馬是水玄才喜歡幹的事,我更喜歡品蕭坐蓮這等較為文雅之事。”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4-1102:21:22~2021-04-1204:19: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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