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衡尚書?”


    看到兩人被齊元正提在手裏的樣子,司陽愣住了。


    “司、司陽。”


    五皇子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


    “好、好久不見。”


    衡新知也一臉菜色,幹笑道:


    “司陽小兄弟,你……沒事吧?”


    司陽搖搖頭:


    “我沒事,但你們怎麽……?”


    “哼。”


    齊元正冷哼一聲,把兩人放了下來。


    要是今天司陽真出事。


    別說這兩人。


    他齊元正敢把五皇子的整個聯合勢力翻個底朝天!


    “他們就是擔心你。”


    齊元正對司陽說道:


    “所以我就帶他們來看看。”


    司陽微微頷首,腦子一動,就想明白大概真相了。


    “稟告掌門,我很好,沒什麽事。


    五皇子和衡尚書,你們可以迴去休息了。”


    “你真沒事?”


    齊元正一臉懷疑地問道。


    “真沒事。”


    司陽搖頭。


    “那行吧。你們兩先迴去,若有什麽事,我會‘通知’你們的。”


    ……


    清玄門一間議事堂內,司陽和齊元正匯報情況。


    現場隻有他們兩人。


    司陽省去了一些不能說的細節,剩下的內容大意就是:


    石劍是明幽至尊專門留下的,用以尋找傳人。


    他和明幽至尊做了一個交易,明幽至尊給他傳承,他繼承明幽至尊一個保護天下蒼生的遺誌。


    至於遺誌具體是什麽,司陽沒說。


    畢竟牽涉太廣。


    哪怕隻泄露一絲消息。


    都足以在整個九洲掀起一場無邊風雨。


    齊元正手搭在司陽身上探查,隨即一歎。


    “確實是血誓。”


    然後他神色一怒:


    “這事我一定要找衡新知他們討個說法!”


    司陽看齊元正太激動了,趕緊說道:


    “雖然這事確實由五皇子他們引發,但他們主觀上確實不知此事。


    而且我也沒什麽損失麽。我從明幽至尊那獲得的傳承,還能給宗門。”


    齊元正輕輕搖頭,語重心長道:


    “我看重的是一兩個至尊傳承麽?


    不!


    我看重的是你這個人!


    在這個時代,一個至尊的分量,比十個至尊傳承都重要!”


    司陽誠懇道:


    “掌門,相信我。這事真沒什麽大不了的。


    我對明幽至尊許下的承諾,對我來說不是難事。


    而且,就算不簽血誓,我也會那麽做,畢竟事關天下蒼生。”


    齊元正凝神看著司陽,最終歎了口氣道:


    “行吧,我相信你,暫時不找他們麻煩。”


    司陽微微點頭,繼續道:


    “不過,我覺得可以趁這個機會敲他們一筆。”


    齊元正眉頭一皺,詫異地看著司陽道:


    “那……這和剛才有區別麽?”


    司陽微微一笑:


    “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我們沒必要和他們死磕,隻需敲出一個讓我們覺得理想的結果就行。”


    齊元正頷首,微微一笑:


    “看來……你確實是個好苗子。”


    司陽:?


    “好了。”


    齊元正一拍手道:


    “這件事就到這裏吧。太上長老們都出關了,我帶你見見他們。”


    ……


    司陽麵前,正坐著清玄門戰力最高六人中的五人。


    分別是掌門齊元正,以及四位太上長老——


    管英伯、胡曼安、何楚華、庒泰。


    唯一不在的,就是地位與話語權,快和齊元正相當的徐清風長老。


    他們六人都是魚躍境的修士。


    在現在這個時代,這是一股極其恐怖的戰力。


    要知道。


    南磐除了緣光宗和清玄門,魚躍境修士最多不超過兩位。


    其中一人來自另一個門派,和皇朝親近。


    另一人則屬於南畔皇室,是皇族的一位老祖。


    也是祖庭的話事人。


    而整個黔洲南部,除了緣光宗和清玄門外。


    魚躍境修士不超過四人。


    魚躍境之上一人沒有。


    換言之。


    若無緣光宗掣肘製衡。


    清玄門一門,光憑現有戰力就能稱霸統治整個黔洲南部!


    更不論清玄門那積累了八十多萬年的豐厚底蘊。


    根本不是南畔皇朝這種才建立不到十萬年的年輕國家可比的。


    不過,除了齊元正和徐清風外,其餘四人全是“老前輩。”


    壽命無多,一般隻充當鎮門底蘊。


    不像齊元正和徐清風這樣,還有充沛精力東征西戰。


    “這孩子……不錯。”


    胡曼安微笑著點頭。


    她是清玄門前任掌門。


    年輕時也是一位名動黔洲、風華絕代的奇女子。


    而現在在司陽看來,也隻是一位和藹可親的老奶奶而已。


    “我清玄門能有此弟子,實乃先祖保佑啊。”


    庒泰感歎道。


    何楚華同樣感慨:


    “沒想到這個時代還能有這等人物,實乃我門派大幸。”


    管英伯:


    “隻要司陽能安全成長起來,我清玄門再現當年巔峰輝煌不是幻想!”


    齊元正笑道:


    “諸長老所言極是。我正式看中了司陽的天賦潛能和心性。


    所以才決定傾力培養他的。


    而且這孩子還沒用什麽天才地寶,就修煉到這種程度,未來必定前途無量。


    所以還請各位長老……”


    四人相互對視,用神念交流一會後,胡曼安開口道:


    “徐清風長老那,我們會勸一勸的。


    但不論是按門規,還是以我們所剩不多的精力和壽命,起到的作用都有限。


    門派最終是由你們年輕人打理。


    所以你要起主要作用,我們終究老了,不中用了。”


    “晚輩明白。”


    齊元正作揖道。


    司陽的眼睛,在齊元正和四位太上長老身上來迴亂瞟,沉默不語。


    清玄門長老退位後,一般有兩種去處。


    一是成為清玄門名宿。


    他們享受部分長老級待遇,但再無實權。


    二是突破到魚躍境後,成為太上長老。


    掌門退位後,則基本都會成為太上長老。


    所以,太上長老基本都是當屆掌門和長老的前輩。


    太上長老基本不參與門派事務處理。


    一般隻有事情極其重大,或掌門和諸長老可能解決不了時,他們才會出麵。


    而這次齊元正帶司陽找太上長老們的目的,就是想讓他們出麵說服徐清風。


    讓徐清風也支持自己的安排。


    畢竟徐清風的影響力和話語權接近齊元正。


    若他不同意,最後司陽很可能隻能得到門派一半力量的支持。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四位長老很認可司陽。


    也支持齊元正的想法。


    但按照門規,他們沒實權,所以隻能“勸”徐清風。


    不過,齊元正此行的目的已經算達到了。


    ……


    南磐皇朝。


    皇宮。


    入夜。


    當朝皇帝虞熙,托著下巴陷入沉思。


    書桌對麵,宰相劉平辭看著原本呈給虞熙的奏折,緊鎖的眉頭始終打不開。


    最終,他放下奏折,同樣陷入沉思。


    虞熙看了眼劉平辭,沒作聲。


    十分鍾後,他才開口道:


    “你怎麽看?”


    劉平辭沉默片刻,說道:


    “天帝之資。”


    此處的天,指的是天下。


    囊括整個九洲的天下。


    帝,則指的是帝王。


    換言之,是說某人有成為九洲帝王的潛力。


    而這個人毫無疑問,就是司陽。


    “唉——”


    虞熙歎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


    到他這個修為,還覺得累。


    就說明事情非常棘手了。


    “他們可真是給了我一個驚喜。


    一個天大的驚喜!”


    虞熙有些煩躁地說道。


    若是以往,肯定又要殺得人頭滾滾了。


    但現在他煩躁的對象,一個都殺不了。


    因為他煩的,正是清玄門的司陽。


    以及把司陽牽扯進立儲之爭的三方勢力。


    劉平辭長長吐了口氣道:


    “我覺得……這是天意。”


    “天意?”


    虞熙瞟了眼劉平辭,詫異道:


    “你是信所謂天意的人?”


    “這裏的天意……可以說是一種大勢吧。”


    劉平辭說道。


    虞熙眉頭一皺:


    “你什麽意思?”


    “我們不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事,也不能改變注定發生的事。


    所以我們為何不順著命運走呢?”


    虞熙的眼神猛地銳利起來:


    “你要朕臣服於他!?


    要犧牲了我虞家多少代人才有今天的南磐,臣服於他!?”


    “不是臣服,而是順應大勢而已。”


    虞熙猛地一拍桌子,厲聲道:


    “那這還不叫臣服!?”


    劉平辭沉默片刻,歎了口氣道:


    “皇上,南磐開國時,已是天地開始走向末法的時代。


    我們並未經曆過之前那個能以一人之力,左右九洲局勢的時代。


    而現在,又出了一位這種人物。


    若我們不能扼殺他,那他未來必會重現過去那種天下共尊的局麵。


    而這,是我們必須要考慮,以及必定會麵對的。


    我們不能再以過去的經驗來判斷是非了。


    順天者昌,逆天者亡。


    還望陛下……三思。”


    虞熙緩緩站起,踱步來到劉平辭身邊,雙眼在微開微闔間死死盯著劉平辭。


    劉平辭低著頭,不敢言語。


    最終,虞熙微微抬頭,踱步到椅子後麵。


    在那副精致的超大南磐地圖屏風前矗立良久。


    “唉——”


    虞熙長歎一聲,聲音中帶著些許疲憊道:


    “我明白了,你下去吧。”


    劉平辭起身作揖:


    “微臣告退。”


    ……


    對於虞熙來說,這注定是一個難以讓人安神的夜晚。


    但不止他一人如此。


    無數人都因今日司陽表現而心緒難平。


    上午一戰的過程和結果,不僅傳遍了整個南磐。


    連九洲之外的不少勢力都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然後他們得到的結論,也都大差不差。


    基本可以確定,司陽隻要不夭折,未來必可成就無極至尊。


    因此,整個九洲都開始暗潮湧動。


    無數人都開始嚐試各種辦法接近司陽,隻為和他建立關係。


    隻是由於基本被清玄門擋下,所以司陽本人還對此一無所知。


    他現在隻有一個目的——


    盡快修出混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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