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舞輕輕一笑,又戳了一下蕭子邪的額頭,嗔叱道:“呆子!你快出去將那幾人引開,我來救那個小男孩。你以為我是要你去送死麼?”

    蕭子邪一撇嘴,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笑靨若花的赫連舞,反問道:“現在出去不是送死又是做甚?原來隻有那四人我還有幾分把握,現在那黑獄烏神周耶也在,況且我現在傷勢未愈,我如何逃得?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

    赫連舞咯咯一笑,連哄帶騙笑道:“你的本事我可是知道,雖說會有危險,但是隻逃不攻的話,逃跑還是綽綽有餘的。你且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便在蕭子邪耳邊輕輕交代起來,交代完後,見蕭子邪依舊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赫連舞麵色一冷,嗔怒道:“你到底去是不去?”

    蕭子邪用手挖了挖耳朵,麵色淡漠,打了個哈欠,似是沒有聽到赫連舞的威脅,眼中泛起一抹精光,嬉笑道:“可有好處?沒有好處的事情小爺可是不做。”

    赫連舞麵色一會紅一會白,酥胸波濤起伏,柳眉橫挑,冷哼一聲叱道:“也罷,我這便出去與那幾個妖人決一死戰,也省得在這裏受你欺負!”言罷,邊掙紮著要衝出去,麵色也因激動變得潮紅。

    蕭子邪心裏納悶不已,心中暗想若是我就這麽衝出去,救人做英雄的是你,拚命不討好、小命不保的卻是老子,要點好處難道也不應該麽?不知這妖女為何現在心生憐憫之心要去解救那個小男孩,眼見她真的便要衝去,蕭子邪隻得一把將她拉住,鬱鬱道:“罷了,賠本生意老子還從未做過,便去試上一把,死了化作厲鬼迴來,也要找你索命。你且乖乖在這裏等著吧,我去將那幾人引開,你在等我迴來,千萬不要逞強!”

    此時,外麵幾人絲毫沒有發現石洞裏還藏著兩個人。周耶見公羊野四人信誓旦旦效忠的模樣,很是滿意,指著地上的小男孩接著吩咐道:“這個小孩是我來時在半路上遇到的,似是受了很重的傷,但這小孩一身修為極是了得,沒有性命之憂,我看他應該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你們去調查一下,一有消息,便立即遣人來通知我……是誰?!”

    便在此時,突然一道藍光從石洞內閃出,同時一道血色刀光劃過,刀氣鋪天蓋地,霸道狂燥,帶起一陣狂烈的罡風。那人身影迅若閃電,一刀劈出便立即閃出石洞,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嗬成,轉眼即逝。周耶大袖揮舞,本想將那刀氣驅散,不想衣袖竟被那詭異刀氣撕成碎片,護體真氣也被擊散,雖然並未受傷,但仍心驚不已!這時,公羊野四人便早已跟著追了出去。

    周耶麵色鐵青,桀桀冷笑道:“好手段!”心中暗道,以這人修為手段,不僅能躲在自己眼皮底下如此長的時間而不被發現,更是可以一刀將自己護體真氣擊散,此人絕非善輩,怕公羊野四人聯手也他不住。想至此處,便也顧不上地上的小男孩了,身影如鬼魅般閃出石洞。

    待那周耶走了一陣,蕭子邪的身影便慢慢從洞口隱現出來,哈哈大笑道:“你這妖女到當真有幾分心計手段,別躲著了,快出來吧,那些人已經走了。”

    赫連舞笑吟吟從大石後閃出,咯咯笑道:“你這呆子到當真也有幾分本事能耐,竟真的可以將那幾人引開,我本來還想著你會被他們生吞活吃了呢,可惜了呦!”言語間,已將那小男孩抱在懷中。

    蕭子邪心裏爽快不已,又怕周耶等人發現受騙上當會返迴來,便道:“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他們估計馬上就會意識到上當了,應該很快就會返迴。”

    赫連舞咯咯嬌笑道:“呆子!我們不僅不能馬上走,還要在這山洞裏再多呆上一陣子!否則,才真的是逃不掉了呢!”

    不一會,周耶率領公羊野四人果然返迴來了,進入石洞,便發現原來躺在地上的小男孩不見了,周耶麵色鐵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狠毒道:“好一個調虎離山之計!”

    “閣下好手段,為何不出來一見!”周耶麵色陰冷,對著空空的石洞說道,便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見並無迴音,又冷笑道:“難道要本尊親自請你出來才甘心,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蕭子邪心裏咯噔一下,難道被發現了,雙手緊緊握住了剮妖刀,便要衝出去,先發製人,至少不會吃虧。

    赫連舞輕輕按住蕭子邪雙手,咯咯冷笑道:“他這是投石問路,不必理會他,以他黑獄烏神的名號,如果發現了我們,還會說這麽多廢話麼!”

    一陣沉寂之後,確定石洞內再無他人,周耶麵色陰晴不定,吐出一口氣,隨即又對公羊野四人命令道:“傳令下去,搜查周圍方圓百裏之內所有的地方,每一寸土地都不要漏過,即使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人和那小男孩給我找出來!一旦發現,不留活口,格殺勿論!”

    公羊野四人便連忙答應著閃出石洞,周耶冷笑一聲,陰狠道:“看是你逃得快,還是我赤血神烏追得快。”言語間,便拿出一支短笛輕吹起來,那笛音尖銳刺耳,詭異陰邪,他肩膀上的黑色血鴉便嘎嘎跟著尖叫起來,隻聽撲棱撲棱聲響傳來,不一會整個石洞內便掛滿了血鴉,少說也有幾百隻。那群血壓一見地上的屍體和鮮血,便嘎嘎嘎尖叫著衝上去啄食起來,不一會地上的女屍便隻剩下了一堆白骨。

    便聽周耶嘰裏呱啦說了一堆勞什子鳥語,那群赤血神烏便有嘎嘎大叫撲棱棱飛了出去,想來是去追查去了,周耶也不再多待,也閃身出去了。

    蕭子邪長噓一口氣,放下心來,剛想要起身,卻忽聞赫連舞急促嬌叱:“呆子!別急,再等等!”隻得又無奈伏下。

    周耶不是走了麽,哪裏還會再迴來?這妖女是不是太過緊張小心了。蕭子邪不由瞥了赫連舞一眼。然而,就在他躲得不耐煩之極,周耶的身影卻又忽的在石洞口隱現出來,隻見他再次往石洞中細細搜索了一番,終於放棄,閃身出了石洞。

    蕭子邪看的目瞪口呆,半餉才迴過神來,暗自稱奇,這妖女果然深知人心,不由對赫連舞又多了一絲佩服。

    赫連舞絲毫不理會蕭子邪癡傻的目光,將那小男孩放在腿上,嗔怒道:“呆子!還傻愣著做什麽?還不快把剩餘的丹藥拿來?”

    蕭子邪聞言,連忙取出錦囊,將左綸煌給的丹藥剩餘的全部交到赫連舞手中,赫連舞便一股腦給那小男孩吃了下去,又喂了他幾口水。

    蕭子邪微微一愣,一陣猶豫後“不恥下問”道:“妖女,你不是說丹藥不能隨便亂吃的嗎?這些可都是熱性的藥,霸道之極的。”

    赫連舞瞥了他一眼,咯咯嬌笑嘲諷道:“呆子我既然知道丹藥不能亂吃,自然也知道那些要是可以給這小男孩吃的嘍。這個小男孩為外力炸傷,失血過多,血氣虛弱,故要以大補的熱性丹藥為他續氣,不過,卻不能不得太多,容易外強內虛,還應多補血氣。這個小男孩受如此重傷,卻依舊脈搏穩定,修為應該很高,多補一點也沒關係。話說迴來,你的那本百書文經裏不是記載了很多醫學和煉丹法門麼,可惜落在你手裏,真是真是暴殄天物呢!”

    蕭子邪一愣,咦?自己可沒有注意過百書文經裏還有這些東西,看來自己還是沒有仔細看,隻顧著挑那些地理人物法寶之類的看了,沒辦法,時間太少,隻能囫圇吞棗,看來自己應該盡早把百書文經詳讀熟記才是。不過,老頭子有這等寶物,卻直到自己出無神山才肯傳給自己,真是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了。

    蕭子邪心裏雖是驚訝,但卻不肯表現出來,嘿嘿訕笑幾聲,尷尬道:“我平日裏還是喜歡修煉,對於其他都不怎麽關注。不過,卻沒想到你這妖女懂得還不少。”

    赫連舞麵帶微笑,直直盯住蕭子邪,直將他看的心裏發毛,才咯咯冷笑道:“是麼?我還以為你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怎麽招惹欺負小姑娘身上呢。”

    蕭子邪滿麵正氣,目光嚴肅,信誓旦旦道:“哪裏哪裏,我平日可是正經的緊,從來不做那些拈花惹草的勾當,那便是有人在汙蔑我罷了。你也知道的,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的輝煌光芒掩蓋了太多人的米粒之光,也難怪他們心生嫉恨,才會如此詆毀與我!”

    赫連舞見蕭子邪臉皮如此之厚,在那裏耍賴亂扯,登時咯咯嬌笑起來,諷刺道:“卻不知道是哪個無恥的呆子當初趁人家昏迷的時候趁機占便宜呢?”

    蕭子邪麵不改色,嘿嘿笑道:“再無恥,也好過那些過河拆橋之輩,飲水還要思源呢,有人卻對自己的恩人狠下毒手,卻不知無恥到了哪般地步?”

    赫連舞目光迷離,麵色微紅,秋水明眸似笑非笑的狠狠瞪了蕭子邪一眼,嗔怒道:“你這呆子!嘴皮子何時變得如此利落,便連一點虧也吃不得麼?哼!廢話少說,趕緊收拾一下,我們即刻啟程!”言罷,便自顧照顧著那個小男孩,再也不說話了。

    蕭子邪欣喜不已,瞧那赫連舞的神色,似乎便忘了自己與她隻見那些恩怨一般,心中不由很是興奮,畢竟赫連舞是第一個令他心動的女子。雖然她是個妖女,但是她的狡黠、多情、聰慧,甚至陰毒狠辣都深深吸引著自己,一顰一笑便讓自己忘乎所以,與她在一起也最為放鬆,想說想笑想哭想怒都可以隨心所欲,沒有顧忌,如此放鬆。

    二人也不遲疑,當下便趁夜朝西北奔去。赫連舞負傷在身,雖可以行走,卻不能妄動真氣,她便隻好任由蕭子邪摟著,不過中間卻隔著那個小男孩,這樣二人也不算過於尷尬。二人向西行了許久,眼見便到桃花仙源和十萬巫山邊界,赫連舞便指揮蕭子邪向北行進,似是要避開十萬巫山,轉向繞過去。

    蕭子邪行了好一陣,心裏疑惑越來越重,終於忍不住疑問道:“妖女,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赫連舞麵色潮紅,似是很是激動,遙望西北,眼睛璀璨發亮宛若明星,咯咯嬌笑道:“現在有了剮妖刀和水月逆天羅庚,差的便隻有千裏子母針了,當然要去負雪蒼山尋那法寶。有了這三樣寶物,事情變成了一半了!”

    蕭子邪乍聞此言,心裏咯噔一跳,麵色微變,登時停下,吃驚疑惑道:“水月逆天羅庚竟也是你這妖女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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