螟蛇老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口將蕭子邪吞下,心中歡喜不已,晃了晃龐大的身軀,伸出長長的蛇信,張開血盆巨口,仰天長笑!再看看身下那群赤露著身體女人,妖異的青紅色巨眼頓時崩射出陣陣淫光。

    此時,雷聲轟鳴,雲浪滔天,狂風疾舞,閃電交加!天地間頓時充滿了血腥的妖邪之氣!

    那群赤裸著身體的女人看到蕭子邪被螟蛇老祖一口吞進了肚子,個個睜大了眼睛,臉色蒼白、麵若死灰,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又發現那螟蛇老祖正淫邪的看著她們,頓時身體忍不住劇烈的顫抖起來,心中充滿了恐懼、絕望和無助,全都放聲悲哭,聲音淒慘異常!

    而那赤裸著身子的小女孩,依舊是死死的盯著螟蛇老祖,眼中恨意滔天,身子也在微微抖動,眼睛裏充溢著淚水,但她卻緊緊咬著已然溢出血絲的嘴唇,努力不讓眼淚點下來,倔強的模樣讓人倍感心痛!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蕭子邪被螟蛇老祖吃掉的時候,一個淡淡的聲音驀然響起:“等我死了,再哭不遲。”赫然正是蕭子邪的聲音!這聲音尤如狂風暴雨中的一縷陽光,更似幹涸沙漠裏的一場春雨,輕輕撫慰了眾女的心,帶給她們生的希望。巨大的發差簡直讓人難以置信,直到看到蕭子邪的紫衣身影,眾女才終於相信,又立即歡喜雀躍起來!

    此時,螟蛇老祖正作仰天長笑狀,還未來得及將身子撤下,僅僅靠著尾部支撐著全身的重量。蕭子邪突然出現在螟蛇老祖尾部,兩手抱住螟蛇老祖的尾巴,將它整個給甩了起來!

    螟蛇老祖大驚之下,急忙張開血口,口噴一道黑色罡氣,身體俯衝直下,欲一口將蕭子邪吞下。然而,就在他還未來得及接觸到蕭子邪的一根毫毛之時,蕭子邪已經將他整個扔到半空!

    螟蛇老祖隻覺一股大力從尾部傳來,明明衝向了蕭子邪,卻反而離他越來越遠,才發現原來自己已被扔到半空!

    此時,又是一道閃電亮起,頓時照亮了整個天地。隻見螟蛇老祖龐大的黑色蛇身橫亙在天空中,如一條巨龍遨翔與天地之間。不過,看到他竟是倒翻著“飛騰”,又不禁讓人感到可笑!

    雨越下越疾,細細密密,有如牛毛般紛紛墜落。在狂風的吹動下,蕭子邪的紫衣飄舞,身影宛如仙人般瀟灑飄逸、豪放自如!

    蕭子邪立在半空之中,看著螟蛇老祖龐大的身影越來越遠,高聲笑道:“老蛇毛哪裏跑!剛才小爺不過是陪你玩玩,現在讓你見識一下小爺我的絕招:尺地寸天!”

    話音剛落,蕭子邪竟已然出現在螟蛇老祖上方,一揮衣袖,頓時把螟蛇老祖翻轉過來,騎在了他那巨大的黑色蛇頭之上!

    緊緊抓住螟蛇老祖七寸處的巨大蛇鱗,蕭子邪大笑不止:“老蛇毛,我以前隻聽說過鳳舞九天、龍騰四海,還沒聽說過蛇飛蒼天之事,沒想今日竟能坐蛇翱翔,當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日後說出去,別人一定會羨慕不已!痛快痛快啊!”

    螟蛇老祖受到蕭子邪這番侮辱,此刻怒火攻心,“嗷~~~”的長吼一聲,怒極反笑到:“小賊竟敢口出狂言!老祖我到地上之後,一定將你碎屍萬段!”

    蕭子邪不以為意,哈哈笑道:“為了讓日後對別人說時,有物證明此事,我要拔你蛇鱗、抽你蛇筋、挖你蛇膽!”言罷隨即十成功力蘊於雙手,扒住兩片蛇鱗,使勁挖起來!

    隻聽“哢哢~~~”兩聲,螟蛇老祖仰天“嗷~~~”地一聲長吼,蕭子邪手中多了兩塊黑色的鱗甲!

    螟蛇老祖背上立刻血流如注,劇痛之下,螟蛇老祖“嗷嗷~~~”大叫,狂舞蛇身,說不出的淒慘!

    “你折磨別人的時候可曾疼過?!”蕭子邪怒目冷笑道:“欺人者,人恆欺之!今天就讓小爺我好好教訓教訓你!”說罷,又運足功力狠狠向螟蛇老祖頭頂砸去!

    蕭子邪的這一扔,力道之大,實難想象。此時,螟蛇老祖和蕭子邪早已經遠離那些赤裸的女人百十裏。

    天空依舊雷聲轟轟,雷電交加,寒風狂作,烏雲密布。一蛇一人便在這九天烏雲之中來迴穿梭,畫麵異常詭異。

    蕭子邪再也不說話,隻是手上的功夫一刻也沒有停下,一會拔掉螟蛇老祖幾片蛇鱗,一會向螟蛇老祖頭上狠狠砸上幾記重拳,玩的不亦樂乎!

    螟蛇老祖心中本來就憋屈異常,被封印了九千八百年,好不容易才逃脫九龍封妖陣,修為損耗的厲害,隻剩下不到兩成。本想多多吸食點陰煞之氣,大幹一場,重新在人間享受快活一把,去一去晦氣,蒼天有眼居然讓自己找到一個萬年不遇的九陰玄體!可是正當自己就要成功的時候,沒想到卻突然冒出來這個難纏的紫衣少年,壞了自己的好事!

    更慘的是!自己竟被逼到要強運身體真氣幻化本相獨角蚺帝,這至少要三十年才能恢複元氣。現在又被人拔了蛇鱗,身上鮮血橫流,劇痛難忍不說,更要被當作坐騎,飽挨鐵石重拳!想到此處,螟蛇老祖恨不得立刻活剝了這小子,終於忍無可忍,怒喝一聲:“小雜種!我要你死!”

    言罷,螟蛇老祖眼中青紅兇光越發妖異,黑色鱗片均豎立起來,身上也黑氣繚繞,一股強盛至極的妖氣瞬間充斥於整個天地之間!蕭子邪心生強烈的不安,急忙運用“尺地寸天”,想要瞬移離開。

    然而,蕭子邪又一次晚了一步,隻聽“轟~~~”的一記壓過雷聲驚天巨響,蕭子邪耳朵中立刻滲出鮮血,原來那螟蛇老祖竟自爆開來!

    那爆炸開來的氣勁竟一直波及到方圓百裏之外才算停止,而幾裏之內所有的一切俱在這爆炸聲中被夷為平地!

    蕭子邪隻覺頭疼欲裂,一股毀天滅地的衝擊波不斷的撞擊著自己的七經八脈,口中猛然噴出數口鮮血,身上所有的骨頭都仿佛在一息之間散了架,身上竟提不起一絲力氣,哪怕是連一個小手指也動不了!自己就猶如在滔天巨浪裏的一葉浮萍,隨著那衝擊波不斷的漂浮。

    隱約之間,他好像聽到了螟蛇老祖興奮放肆的狂笑,又好像聽到了老頭子在對著自己緩緩歎氣,而這一切,都顯得是那麽的不真實。

    我要死了麽?不知道我死後,老頭子會不會傷心呢?也許沒人煩他,他才更會高興萬分吧。蕭子邪心中不禁苦澀想到。

    老頭子,我沒有完成你讓我做的三件事;老頭子,對不起!

    蕭子邪的意識像他的身體一樣,隨著這衝擊波逐漸漂浮、漂浮,他感覺自己靈魂出竅般正遊離於天際,又感覺自己仿佛於懸崖墜落不停下降,身上的疼痛越來越輕,最終什麽也感覺不到了。

    —————————————————————

    春風乍暖,碧柳輕搖,池麵波光粼粼,岸邊繁花似錦,水月山莊便在這春夏交替之際如少女般散發著迷人的活力。

    就在這花紅柳綠的美景當中,一個一身白衣勝雪,清水芙蓉般的少女卻一手托著腮幫,一手輕輕撚動著一根黑色羽毛,怔怔注視著池塘中在嫩荷碧草裏穿梭嬉戲的兩隻鴛鴦,神色略顯落寞,少女懷春般微皺柳眉,不知在想些什麽。

    溫柔的春風輕輕拂過,吹動著她的長裙烏發,卻吹不散她眉間的點點愁思。而這個女子,赫然正是公孫藍夏。

    就在公孫藍夏出神之際,突然一陣揪心之痛襲來,公孫藍夏“呀~”的一聲叫出聲來,用手捂了捂胸口,但那疼痛卻轉瞬即逝,似乎剛才隻不是自己的錯覺。

    驚疑片刻後,公孫藍夏幽然一笑,頓時令百花失色。“唉,不知怎的,最近總是時而想起他。不過才見了一麵,難道自己對他暗生了情愫?但這又怎麽可能呢。”

    想到心中莫名的一痛,莫不是他出事了吧?但隨即又暗暗笑了笑自己的癡傻和多疑。是啊,以他的修為,天下間又有幾個人可以奈何他分毫?

    公孫藍夏永遠忘不了自己出了那破廟時,眼前看到的的一切。三十六隻赤煉血鴉如冰雕般立在樹上,都包裹在一層薄薄的寒冰當中,神態各異,仿佛活的一般,華麗而詭異。就在自己震撼之際,隻聽“撲撲撲~~~”幾聲輕響,那些血鴉全都燃燒起來,自內向外,就像自焚一般。永遠忘不了那幽藍色的火焰,仿佛來自地獄般,絢麗奪目,卻讓人心寒!

    又想起了那紫衣少年淡漠卻又略顯傻傻的臉龐,和他那蕭索傲然的背影,公孫藍夏臉兒微粉,心兒有些悸動。不禁懊惱想著,自己當時怎麽會在他懷裏哭成那個樣子呢?他一定會認為我是個又傻又野蠻千金大小姐吧。

    蕭子邪,這個自己不願提及,卻總會莫名出現在腦海之中千遍萬遍的名字!每次想起,總會忍不住耳根發燙,隱約在耳邊迴蕩著那淡漠卻又直達自己心際的聲音:“我叫蕭子邪。”自己不願提及,真的是因為不在乎嗎?還是,因為一旦提及,自己會止不住對他更加的想念?

    此刻,距離這水榭不遠處的一座亭台之上,一男兩女正注視著公孫藍夏孤單的背影,麵色各異。

    那男子四十歲多歲的模樣,身材高大,青銅色的皮膚熠熠生光,濃眉大眼,虎目中略泛精芒,整體給人一種高山般的威武之勢。而那兩女,一個是莫約三十歲左右的成熟美婦,另一個是十五六歲丫鬟打扮的清秀少女。那成熟美婦麵如嬌花照月,身似弱柳扶風,當真風韻十足。可以想象,她年輕時定是個傾城佳人。而那美婦神態麵容,竟與公孫藍夏有三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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