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搭理,保鏢卻是心急道,“夜小姐,夜小姐,您還在裏麵嗎?”


    雖說他們知道夜玫瑰離開不了,但若是她在裏麵出了事,費先生還是得將這筆賬算在他們的頭上。所以,他們能不急嘛!


    夜玫瑰嘴唇蠕動下,“我沒事。”


    她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空掉,腿一軟,跌坐在地。


    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一切,可那晚的情況她一無所知,費母這樣說,網頁上也是這樣傳,如今又來了這樣一封未署名的信,似乎都讓她······沒有理由不去相信。


    在她身上,真的發生過這些事嗎?


    如果發生過,那費塵逸呢?這些他都知道嗎?


    她酒精中毒的事,究竟是真,還是他用來掩飾一些事的幌子?


    一連串的疑問,盤踞在夜玫瑰的心上,揮散不開。她從未覺得自己如此迷茫過,像是不知不覺中,走進了迷霧重重的森林,她找尋不到方向,同樣也看不到陽光。


    徹骨的寒冷穿透進她的肌膚,夜玫瑰迴過神來,原來她已經坐在了地板上。她站起身來,覺得臉頰癢癢的,抬手一抹,隻摸到冰冰涼涼一片,連溫熱的淚水,都被空調給吹冷了。


    那封信已經被她扔在了腳邊,她彎下身重新拾起來。信紙已經被她搓揉得褶皺不堪,夜玫瑰平展開,拉開抽屜,放在了裏麵。接著,推上了抽屜。


    這件事,不管真假,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她從不與他人主動結怨,可似乎別人並不那麽想,麻煩總是接二連三主動地找上門來······


    到了往常吃飯的點,陪護果然沒迴來。夜玫瑰躺在床上,周遭越是安靜,她越是沒事可做,就越容易胡思亂想。


    如果在之前,顧莘顏還沒進監獄的時候,她一定會把這封匿名信,和顧莘顏聯係在一起。


    可是顧莘顏人都在裏麵,外麵還能再因她興起風浪嗎?


    她翻了個身,頭壓在屈起的手臂上,臉上被悲傷和濃重的愁雲掩埋掉。隻希望尹曼能將她的話聽進去,盡快想辦法聯係到她。


    又幾日


    夜玫瑰等了這麽長時間都沒等到尹曼,她再按捺不住了,自己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


    自她起了疑心之後,說來也巧,醫生從沒來查過房,護士也不再過來給她掛點滴了,以至於,她現在想見見不那麽固定的幾個人都沒辦法。


    阿湯自那日之後,再沒來過,也不知是為了躲避她,還是為了什麽。


    她問陪護,陪護也是支支吾吾地,幾句話說不出個什麽重點來。


    “夜小姐,吃早餐了。”陪護拎著東西,從外麵進來,臉上掛著笑。她之前需要照顧的病人,遇到的都是難伺候的,傭金也沒這麽高,如今攤上好事,說得誇張點,每天做夢都能笑醒。


    陪護像往常一樣,支起病床上的小桌子,把東西放在上麵,一時間並沒有注意到夜玫瑰的異樣。


    等將東西一一擺好,夜玫瑰卻還躺著沒起來,陪護這才又輕輕叫了一聲,“夜小姐,您醒了嗎?”


    夜玫瑰沒有絲毫動靜,閉著眼簾沒睜開。


    陪護將剛擺好的食物稍微收拾了下,想著等夜玫瑰睡醒了,再拿去熱熱好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陪護自己餓著肚子,在房內等了將近三個小時。夜玫瑰卻還維持著原先的動作,沒有醒來。


    夜玫瑰每日醒的都比較早,而且昨晚睡得也早,今天怎麽這麽反常?陪護上前步,輕聲喚著,“夜小姐,夜小姐,起床吃飯了。”


    這樣喊了一陣子,夜玫瑰依舊是老樣子,眼簾閉起,毫無反應。


    陪護一下慌了,她整個手都在抖,卻強撐著自己探出一隻手指去,送到夜玫瑰鼻翼下側。


    沒有唿吸!


    下一刻,陪護忙跑出去叫人,著急忙慌地,都忘了病房內就有唿叫器。


    一陣騷亂過後,醫生和護士齊聚於此。一行人急匆匆趕來,簡單的檢查過後,夜玫瑰就漏了餡兒。旁邊的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陪護犯起嘀咕,這城裏人可真會玩,沒病沒災地瞎鬧騰!


    醫生麵無表情道,“既然夜小姐沒什麽事,那我們就先迴去了。”


    夜玫瑰也清楚,自己蒙混不過關。她睜開眼,坐直身起來,朝除醫生以外的其他人一一掃過去,“麻煩你們大家都先出去一下,我想和醫生談談。”


    “你想和我談什麽?”醫生見其他人也走了,他雙手插在口袋裏問。


    夜玫瑰抬眼,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我的病情。”


    醫生這邊,費塵逸早早交代過,自然是不能說實話的。他剛要開口,說一些有的沒的話······


    夜玫瑰卻補了句,“醫生這個職業,很神聖,治病救人、救死扶傷,是患者的再生父母。醫生的話在病人這裏就是聖旨,一言一行都同性命掛上勾。我想,做醫生的總不會為了別的,而有欺瞞撒謊這種行為吧?”


    醫生被她說住,張了張嘴,想好的說辭堵在喉嚨口,一時間竟是無話可說。


    醫生麵色微冷,“夜小姐既然對我這麽不信任,又何必再問呢?”


    夜玫瑰笑了笑,一臉友好,“醫生,是您誤會我了。我不是在針對您一個人,更不是下定論,我隻是給您提個小小的、微不足道的醒。希望您將我的病情,如實相告。”


    醫生猶豫下,不打算再瞞下去,夜玫瑰都這樣說了,他要是還維護著謊言,豈不是在砸自己醫生這個招牌,侮辱自己這個神聖的、不容褻瀆的職業!


    “關於你的病情,你想了解些什麽?”


    夜玫瑰也不清楚自己有沒有將麵前的這位醫生說動,更不確定自己將要得到的答案是真是假。但雖如此,她仍是感覺到,自己似乎在層層迷霧中撥開了一道縫隙,“我真的是酒精中毒嗎?”


    ······


    醫生走後,病房內重新隻剩下她一人。


    如果說肉體的痛苦,還有心底那份勇氣不屈可以支撐;那心裏的痛苦呢,要靠著什麽才能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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