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房間內的西南角,蹲下身來,拉開緊挨著衣櫥的櫃門,上學時用的課本被塞了滿滿一櫃子。


    有股塵土味摻雜在書本味之間,他微微抬高最底下的那本書,從下麵抽出一張請柬。


    這就是當初劉念心要給夜玫瑰的那張,但被他中途悄無聲息地給換掉了,交到夜玫瑰手中的,的的確確就是他的親筆簽名。如果不這樣,夜玫瑰不可能會信……


    他拿著那張請柬,站起身來,很強烈的暈眩感在起身的瞬間朝他襲擊過來,這種感覺來勢洶洶,他甚至沒有一點防備。他抬手撐起額頭,不穩地邁開幾步才能勉強平衡住身體。費塵逸用力地按著太陽穴處,可這並沒有讓他好受多少。他搖了搖頭,想要使自己清醒一些,眼前的景物卻仿佛飄忽不定,周身的空間仿佛被置於一個顛簸的車廂裏……


    劉念心重返臥室的時候,費塵逸整個人已經跌進床裏,他壓著胳膊側身躺著,如果不是不受控製,他不會選擇這樣的姿勢。


    劉念心手扒著門板,朝外麵看了眼走廊。這會兒,費家連傭人都忙著照顧客人,隻要費母拖住夜玫瑰,根本不會有人過來打擾。


    她這才放心進去,能不能成事,任何環節她都得考慮好。


    費塵逸隻是頭暈腦脹的,知覺還是有的,他聽到了動靜,但已經沒有力氣去站起來,他費力動了動身體,一雙眼睛有些迷蒙地看向門邊的人,“玫瑰?”


    劉念心邊答著話,邊往前走,“是我。”


    那種藥,一旦服下,會讓人產生幻覺,造成意識的混亂及其他並發症,幹擾的主要是神經。


    原本,這是一種治療精神病的藥物,但用在別處,就能產生不一樣的作用。


    比如,現在。


    是藥三分毒,但隻要控製好量,對人的身體並無大礙。


    但,服下這種藥並不能保證,可以讓費塵逸把她錯當成夜玫瑰。可如今看來,一切自有定數。費塵逸,就該是屬於她的,看吧,連老天都在幫她。


    “你見完我媽了?”


    劉念心坐在他身邊,伸出手去撫上他雕刻般剛毅完美的輪廓。


    多麽可笑啊,她隻有以另外一個女人的身份,才能近距離地接觸到他!


    “是,”她答著。


    費塵逸握住她的手,“我媽都跟你說了什麽?”


    他那雙手溫暖、幹燥,她認真感受著屬於他的溫度,這樣的感受,她作為劉念心是求都求不來的。


    費塵逸始終看著她的臉,見她臉上寫滿了動容,他問,“是不是我媽說了讓你不高興的話?”


    他意識到什麽,更用力握緊她的手,“我媽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感情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何況,我認定的人,誰反對也沒用。”


    幾滴淚水從劉念心的眼中滑落,這次她既不是在演戲也不是在假裝,而是真真切切地由內而發,淚水一滴接著一滴,越流越兇。


    費塵逸的這番話,她明知道不是說給她聽的,可他就這麽看著自己,那麽深情款款且帶著暖人的安慰,她不知道該怎樣接受現實的殘酷。


    可她走進這個房間,本來就是打算做個替身的啊!


    她彎下身子,去解他胸前的扣子,“塵逸,我們休息吧。”


    費塵逸覆上她的手,劉念心心下一驚,雙手不自覺顫抖。他,不會是察覺到什麽了吧?


    男人嘴角挽起,一雙勾人的桃花眼魅惑叢生,“玫瑰,你今天這是怎麽了,嗯?這麽主動。”


    劉念心繃緊的一根弦,鬆弛。是啊,他明明是吃了藥的,藥效不可能就這樣快下去。


    她手上的動作仍在繼續,一顆顆扣子被她完全解開,她兩手並用,分別扯開他上衣兩側,堅實的胸膛袒露。


    上麵,不深不淺的吻痕和抓痕,仿佛烙印在了男人身上,一下子就刺進了劉念心的眼底。


    這種痕跡,怕是隻有做那件事,才會留下。


    劉念心忍住內心翻滾著的不適,將手按在了他的皮帶上,她輕用力,隻聽“啪”的一聲,lv皮帶扣開了。


    他身上,也許有著其他女人留下來的痕跡,但那又怎樣?今晚,他是她的,誰也搶不走!


    可是,這世上有些事誰能說得清?有些人千方百計、千算萬算,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劉念心本來就很緊張,所以當手機響起的時候,她的心髒仿佛都要跳了出來。


    這個時候,她隻恨自己之前沒有把手機關機。


    可她又不能不接,費塵逸雖把她看成夜玫瑰,但她也不能讓他察覺到一絲一毫的異常來。若是他問起,她實在想不出有什麽理由,可以使真正的夜玫瑰不接電話。


    她的手機就放在她短裙後口袋裏,她最喜歡的歌手一句句唱著她最喜歡的歌,這個時刻,她倒是有些不厭其煩起來。


    見是費母打來的,劉念心急急忙忙接通。


    她不敢讓費塵逸聽到些什麽,所以抬起雙腿,朝前走了幾步,“喂。”


    “念心,夜玫瑰我沒再攔住,她現在要迴去了。”費母也感到愧疚,畢竟,這是她親口答應下來的事,而今,卻辦成這樣。


    “什麽?”這個消息,讓她不能接受。


    劉念心看了眼依舊躺在那的費塵逸,她臉色難看至極,她還什麽都沒開始做,難道就要這麽罷手!


    人有時候,真正不甘心的不是失敗,而是關鍵時候使不上力,繼而不得不眼睜睜放棄掉。


    “念心啊,是阿姨對不住你。要不然你趕快離開,等夜玫瑰迴去,一切就都晚了!”費母也心急,隻不過,她是幹著急。


    “好吧。”


    劉念心不悅地用力掐斷電話,果然,別人是最靠不住的,要想做成什麽,還是得親力親為。


    她有些不舍地看了眼床上的人,快速離開。走在走廊上,她給一個人打了電話,然後掛斷。


    在去之前,夜玫瑰就想到費母沒有好話要對她說。隻是,她沒想到費母會提到她的母親,而且,出口即是侮辱的話,這一點讓她格外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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