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湯到底是年紀輕,雖然身手被鍛煉的了得,但要學會懂得收斂自己,還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阿湯看著裴姨,但話裏話外明顯是指桑罵槐,“費先生讓我走,還不是因為我說了他最在乎的那個人幾句。費先生現在已經分不清是非了,被那個人迷惑的團團轉,完全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裴姨,你以後做事要當心,不要自找麻煩,那個人我們是說不得一句的,我和齊勇就是最好的明證。”


    雖然夜玫瑰對他的話,有些地方並不明白,但她哪裏聽不出他暗含其中的諷刺,“阿湯,你口中的那個人,是指我嗎?”


    阿湯冷哼聲。


    裴姨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忙拍拍阿湯的手背,使去個眼色,不讓他再多說。


    夜玫瑰腳步輕抬,柔和的目光一反常態變得淩厲,她圍著阿湯走了幾步,“我倒是想聽聽,你是從哪裏,對我有這麽大的意見。”


    別人對她好,她可以對他人千好萬好;但若是別人瞧不上她,對她惡言惡語,甚至是對她做出更加過分的事,她也不是個情願當一隻悶聲不吭、逆來順受的病貓子的主。


    阿湯心氣本來就高,眼前的人他不喜歡,也就說不出什麽好話來。而且,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也不怕撕破臉皮。“費先生的心在你那,他暫時看不清你的真麵目,可我們這些外人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你一個小明星這麽快就住進了中南豪庭,還把顧小姐給送進了監獄,任誰都不會覺得你這心思有多單純。我告誡你一句,做人要地道點,你要隻是圖費先生的錢還好,若是動了費先生的命,我一定不會輕饒了你!”


    費塵逸的身份擺在那裏,他是義幫的人。盡管在大陸,費塵逸隱瞞的很好,很少有人知道。但義幫樹敵不少,保不準,夜玫瑰就是別的幫派或者仇敵派過來的。


    夜玫瑰輕笑,她抬高手拍了拍阿湯的肩頭,“你這孩子,想象力倒是挺豐富。”


    正巧費塵逸從外麵迴來,這裏聚了他們幾個人,他自是要過來的。


    費塵逸瞥眼阿湯跟前的行李箱,沒說什麽。他輕擁住夜玫瑰的肩頭,一看就知道他這是要帶她迴去。


    夜玫瑰抬手覆上他搭在她肩頭的手,抬起眼眸,望入他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讓阿湯留下來吧。”


    這句話,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在了耳中。


    阿湯撇撇嘴,一臉不屑,心裏暗諷一句:貓哭耗子假慈悲。


    費塵逸輕皺眉,掃了一眼低頭看行李箱的阿湯,“這件事,你不用管。走,我們迴屋。”


    夜玫瑰始終不挪動半步,她再度開口,“讓他留下來吧。”


    她的眼中溢滿懇切,費塵逸卻是很無奈地搖了搖頭。


    費塵逸心想:她要知道了阿湯是怎樣說她的,她還會這樣堅持自己的主張,讓他把阿湯留下來嗎?當然了,他是不會把阿湯的那些難聽話,說與她聽的。


    “不管阿湯做錯了什麽事,他畢竟跟著你那麽長時間,還為你做了很多事,你總該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吧。總不能,一巴掌就把人給拍死,一點後路都不給。”


    費塵逸看著阿湯,這算不算是天大的笑話?他一門心思想要詆毀的人,正幫他求情。


    阿湯被費塵逸看著,臉上有些掛不住,他握住拉杆,“費先生,我不打擾了。”


    阿湯剛一抬起腳,馬上便因為費塵逸的話,再度落下。


    “如果你還想留下來,就留下來吧。”


    阿湯眼底有別樣的神色,能留在這裏自然是最好,“費先生。”


    “你應該搞清楚,我是為了誰讓你走,為了誰讓你留。”費塵逸一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就是擔心阿湯如今這麽看待夜玫瑰,將來有一天會成為不可挽迴的錯誤,所以才趕阿湯走。可是,夜玫瑰橫插一腳出來,他又不得不給她麵子,收迴成命。但他不會容許自己的身邊放一顆定時炸彈,哪怕阿湯隻是個苗頭,也不可以。改天,若是阿湯哪怕做錯了一點點的事,他也要把他給弄走。


    費塵逸和夜玫瑰同時走進主樓,去了二樓主臥。


    夜玫瑰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床墊很軟,她順勢往後一仰,躺下去。方才溜達的都有些累了,這會兒要好好歇一歇。


    費塵逸坐到她身邊,麵色還是同方才一樣,不佳。


    夜玫瑰當然知道,他是不想留下阿湯的,隻因她勸,他才不得已答應了。她拉了拉他的手,將他的注意力轉到她這邊來,“阿湯留下來,不是件壞事。”


    費塵逸麵上有些疲憊,他脫了鞋子,躺在了她的身邊。


    夜玫瑰見他無動於衷,繼續往下說,“我知道他不喜歡我,但你不能因為這一點,就去趕他走。我看的出來,他對你忠心耿耿。這樣的人,雖然不難找,但也不好找。”


    費塵逸摸了摸她的頭,她向來心思剔透,有些事原來不是不清楚,而是裝作不知情。


    “他萬一對你不利,你要怎麽辦?”


    夜玫瑰對此持樂觀態度,“一朝一夕相處下來,他總能對我有所改觀。”


    費塵逸單臂支撐起上半身,視線朝下看著身邊的女人,他忽而攫住她的下巴往上抬,“你以為你是觀音菩薩?灑一點露水,就能將別人感化。”


    夜玫瑰忍不住噗嗤一笑,“我倒是想,可我不是啊。”


    費塵逸傾下身,將她抱在懷裏,“何必自尋煩惱,讓我把他趕走就是了。”


    夜玫瑰也迴抱住他,“你為我趕走了齊勇、阿湯,接下來,還要趕誰?其實他們在我這裏構不成什麽影響,你不需要為我這樣做。”


    費塵逸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可我不想你受委屈,一絲一毫都不行。”


    夜玫瑰嘴角挽起笑,阿湯的那番話卻突然迴蕩在耳邊,頓時令她笑容僵住。


    她做的事,她沒想瞞著誰,但有一天這樣被人直接挑明,還是讓她覺得不舒服。她派人跟蹤顧莘顏怎樣,把顧莘顏的行蹤告訴給警察又怎樣,她做的這一切,都與害人掛不上勾。“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她隻是在踐行這一點罷了。


    夜玫瑰轉念一想,既然阿湯了解的那樣清楚,那麽費塵逸八成也是知道了。可他卻隻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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