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玫瑰將手按在胸口,唿出口氣。她很矛盾,既怕這個號碼是顧莘顏的,又怕這個號碼不是。如果是,很容易就能說明顧莘顏和費塵逸的關係不淺,而不單單限於普通朋友。不然,這種時候,顧莘顏為什麽那麽信任他,敢打電話給他?但如果不是,那她就真的拿顧莘顏沒辦法了。


    雖然費塵逸還沒那麽快迴來,但夜玫瑰還是很迅速地,把她動過手機後留下來的痕跡一一刪掉。


    費塵逸也不知道買哪種茉莉花茶好,隻撿了最貴的買了幾盒。他開著車駛進中南豪庭,車窗半敞開著,晚風將院子裏的各種花香摻雜在一起,直朝鼻翼間送來。


    中南豪庭那些多餘的人手早已被撤去,費塵逸雖然在外麵唿風喚雨,但在家裏,除非必要,他並不想見到過多的閑雜人等。


    以前,他總覺得這偌大的中南豪庭,空有華麗到令人豔羨的外表,可於他而言,卻什麽都算不上,頂多是一件附屬品而已。可自夜玫瑰來了這裏後,中南豪庭的意義對他就變得不同了,盡管她什麽也沒做,可她隻要人在那,他心裏的空當就能被徹底填滿。


    男人看眼副駕駛座上的東西,嘴角漾起笑。


    車庫就設在主樓不遠處,但還要走上一小會兒,下了車後,費塵逸提著東西往主樓方向走。中南豪庭的路燈很多,盡管是晚上,可中南豪庭卻從不再像之前那樣黑咕隆咚。這種變化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估計隻有費塵逸知道。


    前麵,有阿湯迎過來。


    阿湯加速的腳步在到了費塵逸的跟前時頓下,他伸手要去接男人手裏的東西,費塵逸卻說:“不用了。”


    有些時候,有些事,他並不想假借他人之手。


    阿湯將懸空的手往迴收,“費先生,顧小姐被逮捕歸案了。”


    費塵逸微怔,複爾看向阿湯,“這麽快?”


    他走之前,顧莘顏還打來電話,求他幫忙;沒想到,他這一迴來,就得知了她被捕入獄的消息。


    阿湯稍作猶豫,終究還是開了口,“費先生,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費塵逸提起步子,朝前邁去,“有話直說!”


    “費先生,夜小姐她,沒您看到的那麽簡單。”


    男人迴望過去,臉色透著不悅,別人這麽說他的女人,他能高興的起來嘛!


    中南豪庭的綠化,自是不必多說,由專門的園林設計師每隔一段時間過來打理,這裏的一景一物都匯聚了不知多少人的心血,連夜景都這樣令人心醉。


    可偏偏這一切,因著男人如冰凍住的神色而變了樣。


    斑駁的樹影落在腳下,與男人的身影重疊,有風吹過來,枝幹輕晃,張牙舞爪如同麵目猙獰的猛獸。


    阿湯說這話的時候,也是眼觀鼻鼻觀心,眼見男人臉色不佳,他忙趕著補救,“費先生,是我多嘴,說錯了話。”


    費塵逸的語氣很平淡,就像是普普通通的聊天,“你沒說錯,繼續說下去。”


    阿湯騎虎難下,跟在費塵逸的身後,亦步亦趨地往前走,斟酌著話開口,“費先生,警方之所以能這麽快找到顧小姐,還要多虧夜小姐給提供了線索。她找到了顧小姐最近一次通話時所用的號碼,警方一定位,費不了多少工夫就找到了地方。顧小姐還沒來得及動身,就打了個措手不及······”


    阿湯話裏話外明顯是偏著顧莘顏的,義幫的人,講的就是一個義字,不管怎樣,都要團結一心、一致對外。但這畢竟隻是個口號,究竟能有多少人做到,那就不好說了。


    阿湯說到這裏便不再繼續說下去,有些事情,不需要由他分析給費塵逸聽。


    “你也好久沒迴家看看了,就今晚迴去吧。”


    阿湯背後吹過陣風,他隻覺寒意一下子傳到身上,凍得他有些瑟瑟發抖,“費先生,我······我明天什麽時候過來?”


    費塵逸的話語是一貫的沒有溫度,“不必迴來了。”


    阿湯卻是不甘心的,他這樣被趕走,離開了中南豪庭,義幫那裏怕也是迴不去了吧。可他還指望著這些,養活一家老小。可是,阿湯敗就敗在,對人有偏見,不僅如此,還口無遮攔。“費先生,您若是因為我辦事不力而責備我或者讓我離開,不管怎樣,我都可以接受。但,如果是因為我說的幾句話,您就讓我走,我······不甘心。顧小姐確實做得不對,但夜小姐若是沒有心機,她就不會平白無故派人跟蹤顧小姐,也就不會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落井下石。······”


    費塵逸三兩步過來,一記左勾拳打在阿湯的臉上,這一下不輕,阿湯的嘴角立刻滲出血來。


    腥甜的血液滿口都是,阿湯捂住嘴,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齊勇是因為什麽走的,我想你應該很清楚!”


    男人沒再迴頭去看阿湯一眼,轉過身子邁上台階。


    費塵逸走進客廳的時候,夜玫瑰正抱著個抱枕,窩在沙發裏頭看電視。


    費塵逸吩咐著裴姨,“去泡一杯茉莉花茶,然後送過來。”


    裴姨接過東西,應著“是”,便去了廚房。


    他坐到她的身邊,掃一眼電視屏幕,她正在看的是一部很老的電影,畫質並不高,但勝在演員有演技,劇情有看頭。


    “要重整旗鼓了?”


    夜玫瑰最近老是翻出這些老片子看,而她有事沒事就待在陽台念念有詞地背劇本,不難猜出,她這是在發憤圖強地學習。


    夜玫瑰歪著頭,朝他輕掃一眼,視線很快又落在了電視屏幕上,“費先生,太聰明了並不好。知道太多,會死人的!”


    夜玫瑰揶揄他時,喜歡叫他費先生。


    費塵逸奪過她懷裏的抱枕,夜玫瑰這才真正移開視線去看他,她被他鬧得心思都不在電影上了。


    夜玫瑰從沙發裏撿起另外一個抱枕扔過去,“那麽多抱枕,你非搶我的做什麽?”


    男人迅速接過砸過來的物體,手上還拿著搶她的那個,他揚了揚,“逗逗你。”


    夜玫瑰趁他不備,伸手奪過去,她抱在懷裏,“逗我做什麽?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既然不是三歲小孩子,你的忘性怎麽還那麽大?”


    夜玫瑰狐疑地看向他,一雙翦眸充滿探究,“費先生,你不會又在鋪墊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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